5、day21 ...
-
在我夸奖Glass的新眼镜很好看之后，碱也从老妇人那儿拿来了一副。我不能把越来越多的工作量都交给阶乘，于是把他和碱分开，让他独自去守已经抑制完核心的培训部。那是他第二次走进我的办公室，他走进来之前把魔弹挂在门上的搭扣上，他揪起我的衣领说他拒绝我的安排。我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上身只穿了件白衬衫。他第一次明面表现出对我的愤怒就把我的领子撕裂了，我被迫仰起头与他四目对视，说会考虑他的建议。他像是看病入膏肓的人一样看着我，眼里满是没救了三字，他脱下那件深蓝色的魔弹给我披上，然后没有取回他的枪，直接离开了。
赫兹虽然等级不高，但也让我厌烦。我去人事部取来了一位设计师的档案，他是巢里的居民，名字叫乔伊。
乔伊胆子不大，他宁愿躲在女生的背后。他的皮肤白皙，长得也很清秀弱气，文职中有人评价他有女装天赋，但他总是自称肥宅。乔伊确实不喜欢出门，也讨厌社交，他可以在员工宿舍里呆上一整天，来摆弄那些电子设备与机器，他就是兆赫的克星。
我的控制台时常能收到乔伊发来的恶作剧，他请求我不把这些事告诉安吉拉，但我觉得顶级的黑客也不会害怕AI，乔伊说他尝试潜入自家部长的中枢，但都被警告了，如果进行下去马上就会被反追踪，幕后黑手一定就是安吉拉。
乔伊被文职称作“机械降神”，但就连血色黎明的自爆都能害死他。我多安排他去进行本能工作，但乔伊不情不愿，他仿佛想和赫兹绑定一生。我告诉他借助后天力量提升个人潜力很重要，并带他去看了荆棘公交，这家伙被红花上的表情所吸引，那一瞬间我都觉得他的脑浆快要迸溅出来了。不过他好歹算是戒掉了兆赫的瘾，并且找到了一份成功率极高的本能工作。
乔伊对战斗还是很感兴趣的，或许这场面与他所看的漫画中的情节类似。他很满意那昏睡的绵羊给他的羊角和赫兹的对讲机，或许他觉得这样看起来就如同魔族。
即使抗打击程度变高了，乔伊依旧喜欢站在人群的背后。亡蝶葬仪的衣服简直是为灰发的他量身定做的，他穿上这件圣宣就如同站在交响乐的指挥位。但是他拿蜂后的套装最顺手，他不喜欢总是要走动。或许是因为从前的他最怕见血的伤害，现在他最乐意看见自己造成的物理攻击，仿佛在时时提醒他他已经变强了很多。
乔伊对于新人比较友好，他喜欢与新人相处。他是在享受教育的过程，而不是作为前辈感到优越。他在巢里的生活应该没有space那样艰辛，家庭应该也很幸福，他的心理状况很健康，或许我应该多多考虑那些来自巢的简历。
他从安保部转移到中央本部后就减少了与新人的接触，当有后辈被安排在中央一区时，他也乐意主动提供建议，毕竟现在的他很闲很闲，基本没有任务可做。
乔伊或许还在计划着入侵部长们程序的勾当，我承认我也希望看见后续进展。一次安吉拉把热茶端到我的办公桌上，我装作无意识地询问她：
“究竟是怎样的无心之人才会设计你这样的AI？”
安吉拉没有回复，但她的眼角更加弯了下去，这代表她很开心，但我发誓那种感情叫做嘲笑，仿佛我问了一个世界级愚蠢的问题。她酝酿了很久，最后说：
“他曾有心的，可惜他的心已经死了。”
不知何时开始我经常在办公室门口收到礼物，有的是甜点，有的是男士香水，甚至是项链。这些礼物都不在我的爱好范围内，但在巢中的商品价应该不低。这不会是碱做的，碱喜欢亲自交给我慰问品，而且他明确我喜欢什么东西。
在某天碱像是走廊上在下暴雨一样激烈地拍着我办公室的门要求把他放进来，我在午睡中被吵醒，披着外套过去开了门。他浑身沾血，血迹未干，还在淅淅沥沥地往地上滴落，看样子刚结束工作，他喘着气开口，就如同刚茹毛饮血般可怕，他说很久很久没有亲眼看到我了，安吉拉在控制他，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过来见我一眼，马上就又要离开。这样的说辞没有让我相信。他好像想拥抱我，但他全身都是尸体的碎片，他说等到安吉拉厌烦这种事之后，她会放弃的。他说完后就微笑着满足着离开了，唯有看见倚在墙边的巧克力盒子时才略显疑惑。
阶乘的问题我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打败血雾后我把两套沉默乐队的ego装备送到他与碱的宿舍，并把他们调到工作繁多的研发部。希望他与碱可以回归刚来公司时的生活。安吉拉对碱那所谓的“控制”貌似终于结束了。碱穿着Da Capo就如同穿着礼服，他看着我迫不及待地拆封那新出的夹带道具的解谜互动书，把手伸向我的后颈，像是抚摸一只猫。我看完第一章后把书和他以前送过来的外界的游戏与书籍放到一起，说希望自己可以离开公司看看。
想要离开公司那我最好先到员工区那里。我站在控制部的休息室里接受文职疑惑的目光，目前没有融毁没有考验，我更愿意亲自逛逛。走到情报部时我听见隔壁的收容室里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抬头看去，那个异常被称作“血浴缸”。只不过是个低级的异常，而且现在无人在里面工作。我拉开门闸走了进去，水滴的声音伴随着温和的女声，不知从哪里发出，我靠近一些观察，一只女性的手从浴缸中血色的水里伸出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朝异常的方向拉扯。
我坠入血红色的浴缸就像是沉入海洋。被灯光刺痛了眼睛的恍惚间我才发现自己又重新坐在收容室的地面上，只不过全身湿透了。阶乘正站在一边把挽起的袖子放下去。他完全是在俯视我，大概不愿与我多说一句话。他转身而去，也许是去取休息室里的毛毯。我不能浪费这样独处的机会，我站起来喊他，阶乘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完后才发觉应该先说谢谢。
处理清道夫。他回答。
理解阶乘所说的内容我总是要自行进行扩展。可惜然后我想不出再询问他什么内容了。我漠然地点点头意示他可以离开，自己也摇摇晃晃地打算出去，他突然把我按在墙壁上，说让我乖乖待在这里。我因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而寒冷，过了一分钟他带来了毛巾，我跪坐在地上让他帮我擦干头发，为了缓解气氛我问他为什么这个浴缸会主动诱惑我，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看向他，他用最最愤怒的语气反问我：
“你就是无心之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day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