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叶公司】主管日记》Wangyq

3、day19

　　随后我开放了安保部与培训部，也结识了net与hod。Hod与yes和mal一样，似乎以前都从事着科研工作。虽然他们都是机器，但我也能猜出他们的制造是有原型的，原型的外貌特征也被复制到了AI身上，那指尖被硝化的痕迹无非是科学家才拥有的。我看向自己的手，上面甚至还有被磺化的茧的残骸。除了yes，另外几位对我的态度还算友好，但net表现出的更多是释然，他已经不在意我们曾经的过节了。女孩子们是因为我行为性格的转变才乐意与我和谐相处，难以想象失忆前的我究竟有多凶神恶煞。

　　这天培训部运过来了被唤作“魔弹射手”的异想体，在此之前我从未处理过he级异常，这种时候都是阶乘走在最先开荒。他依然是满脸的不爽走进收容室，然后安全地归来了。午饭时间大家看见他咬着一柄华丽的镶金的烟嘴，职员们附和说那位拿枪的异想体的ego装备非常特别，主管绝对会把“魔弹”交给阶乘。

　　他把那件w级武器接到手里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愉快的表情，最多只是毫无意义地推了一下从老妇人那儿得来的眼镜。我想告诉他今后他的身边人只会越来越少，不过对方也并不像是反感孤独的类型，但是连碱也不能在他的身边，这样子生活真的没事吗？

　　害怕他的人数增多了，从敬仰转为恐惧只需要一枪。我不关心文职的生命，他也不在乎。他就算射击自己唯一的好友碱的时候也毫不留情，虽然由于“魔弹”而造成员工死亡全是我的过错。

　　考验变得更难了。绿正午来临的时候我没有任何解决措施。阶乘正仰头看着监控，他的脸印在我的屏幕上，如果我想要追求稳重无非只能拿他出战。其他的人被疏散到安全的地方，阶乘用着手上的那把猎人的枪解决一个又一个的杀人机器。至此之后，所有的考验，所有的异常出逃基本上都是他在完成。我真想把他请到我午餐的地方来好好感谢他一番，但是又担心他对我的偏见。

　　某次正在指挥对考验的战斗，net开了一罐啤酒走到我身边，饶有兴趣地盯着屏幕看了起来。

　　“又在玩独行侠？连续暂停游击战？你微操一整天不觉得肝难受吗？这么说来那位魔弹员工还真是得信任你啊。”

　　完全相反，我觉得他不会再讨厌我一点了。目前阶乘对于我的服从全靠他自己强大的责任感。

　　人群总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更会想法设法地娱乐。职员们仅是因为开放了中央本部就打算进行一次派对，但这在安吉拉的意料之外。她内心里大概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像她一样可以不吃不喝，可以用最残酷的方式做出最高效率的决策。
　　安吉拉特意把部长们通知过来开会，她早就规划好了时间，等到闭会时我们赶到派对现场刚好可以看见收拾残局的场景，兴致全无。
　　用不着考虑net或是hod，就连yesod也是期待娱乐项目的，即使他把参与派对的不情不愿表现在脸上，但很明显他对于安吉拉对于派对的阻拦更加生气。
　　安吉拉在完成了两小时的谈话后提示我到讲台上去也说几句，她似乎希望部长们把拖延时间的过错算到我身上一份。我茫然地走了上去，告诉大家散会了，net第一个欢呼着跑出了会场，他的欢呼是用来刺激安吉拉的，她看不得我们每一个人开心。

　　我被留了下来接受安吉拉的教育，最后回自己那儿的时候看见阶乘把手臂搭在碱的肩膀上，碱把喝醉的他带回宿舍。碱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我想他之所以感到抱歉大概是因为觉得在上司面前展露喝醉的丑态不好。
　　阶乘加上醉酒这样的组合是我未曾想过的。他应该要么是滴酒不沾，要么是千杯不醉的类型。我向碱点点头回应他的微笑，原以为这个夜晚就会这样平静地过去，但第二天文职们看向我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实在是让我在意。那种眼神有的是纯粹看一个笑话的戏谑，有的是满满的憎恨。
　　被下属在背后议论的感觉很不好，我分别找来了space和碱，向他们询问文职的变化。

　　结果让我吃惊。据说阶乘在宴会上表露了对我的好感，而文职中又有太多人以为阶乘与碱才是一对情侣。Space在描述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想马上结束对话，并且觉得我很蠢。而碱非常自然。
　　碱应该也是觉得这件事可笑的，他说文职们把他和阶乘叫做“学科组”，但可惜他与阶乘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他的微笑快要挂不住了，他分明在掩饰他从未表现出的愤怒。
　　我不想惹这样温柔的人生气，即使整件事都没有我的关系，但看到碱的这副样子我也觉得自己罪恶无比。碱突然不再笑了，他像是克服了巨大的阻力后把我揽进怀里，办公室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碱的手指揉进我的头发里，他把下巴靠在我的头顶，这绝不是下属与上司该有的距离，何况他还在我耳边重复着“主管”。

　　我没有做出太大反应，在我眼里碱这样温柔的人做什么都是极有分寸的，再者我们都是大男人，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像姑娘一样躲开。他过了很久后自己松开了我，他说他会尊重我自己的选择，我回答他我目前的愿望是结束脑叶公司无止境的循环，他说他明白了，即使以后没有办法再陪在我身边，他也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我继续问阶乘的情况。阶乘应该是个自尊非常高的人，先不考虑他为何会失策喝醉，总之难以想象让他知道了自己所说的内容。碱说，阶乘已经知道了，就算员工没有功夫说闲话，文职们还是会的。

　　我战战兢兢地等待与阶乘的下一次见面。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安吉拉像个真正的秘书一样跟着我走在走廊上的时候，阶乘和碱浑身带血地在走廊另一头出现，而安吉拉如同闪现一般出现在我前面，说刚好大家都在这里，不如就某件小事谈谈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