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吉星高照》覃小猫

113、第一百十三章 张家村（三十三）

　　没看到陆陆续续上门的亲戚嘛，一个个好长时间没有吃饭，肚子都饿扁了，还不知道要吃多久呢，万一自家也没有吃的，就要下逐客令了，谁还不是紧着自家的人吃饱喝足。
　　柳乘风家也有人前来投奔，木氏的娘家在县城有铺子，小日子过的还不错，兄弟姐妹也不差什么，即使干旱两三年都不会登门打秋风，而是柳乘风的堂兄，柳乘庆一家人。
　　“你们这是怎么了？家中的耕田呢？”
　　柳父一脸惊讶的问道，本来他还打算回老家一趟，不管怎么说，那边都有自己的三亩地，平日里都是他们管理着，收获的时候，给几百斤粮食就得了，剩下的他们所得。
　　“叔父，我们那边为了水源争斗的厉害，官府也不管，死伤了不少，弄得人心惶惶的，地里的庄稼也都干旱而死，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活路了，这才离开家乡投靠您来了。”
　　“你说的什么话，明知道我这里没有耕田，就指望着你堂弟进山找些野味度日子，旱灾来临的时候，木氏带着孩子跟你叔母就离开，去投靠娘家人了，家里就剩下我们爷俩。
　　平日里傍着要好的人家干干活，勉强喝一口稀饭，我还打算过两天回一趟族里呢，家中还有我们五亩田呢，心里寻思着好歹有一口饭吃不是，眼看着天就要冷了，没有什么活路了啊。
　　唉，你瞅瞅，家中什么存粮都没有，你们来了，吃什么，喝什么啊，家中只剩下我们两个大男人，饿上一顿两顿的没有打紧，就是山涧的野菜也可以煮一碗汤下咽，可是，你们来了，吃什么啊。
　　家家户户把粮食当成救命的稻草，那里肯施舍啊，我们干活也不是天天都有，人家只不过给上两碗稀饭招待，哎，阿庆啊，还是回族里吧，好歹那边人多，帮衬起来不难。”
　　其实柳乘庆并不大愿意来的，可是耳边听着妻子唠唠叨叨，说什么他家城里有产业，一定不会少了粮食，吃上一个冬天不会过分，明年开春再回来种植，可是看着院子里都是简简单单的东西，堂屋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摆设都没有。
　　“嗯，我知道叔父的难处，那我们这就回去了。”
　　“唉，你等等，让你堂弟去邻居家看看有没有野菜窝窝头，这个世道不容易，拿在路上吃吧，叔父惭愧啊，哦，对了，侄媳妇的娘家不是种植几十亩良田吗？去年夏末收成不少吧。”
　　柳乘庆的媳妇儿急忙上前答话，就怕孩儿爹不会说话，早知道就不多走着几十里路了，真晦气，恐怕城里的产业也是租赁而来吧，穷鬼，榨不出什么油水了。
　　“哎呦，叔父，我娘家良田是多，但是人口也多啊，每一年都是刚刚温饱，更何况还是灾年，您说是不是？”
　　柳父知道她的想法，恐怕自家人跟上去打秋风，哼，谁稀罕啊，这个大侄媳妇还是那个德行，尖酸刻薄，好好的一个阿庆落在她手中算是毁了，本来还打算给上几两银子的，想想还是算了。
　　“那叔父，我们走了，你多保重，家里的耕田还在呢，抽空回去看一看，琢磨着明年开春就好了。”
　　“嗯，不成就跟官府说的那样，改种其他粮食，上天总会给我们留一线生机的，路上小心点儿，给，不要嫌弃，拿上窝窝头路上吃，唉，这个年景，多存点粮食就好了，可惜我没有良田捉襟见肘的。”
　　“叔父一直没有种田的经验，买了也是荒废，还是算了，那，我们走了，叔父保重，如果以后我们度过了，在相见吧。”
　　“嗯，张家村种植的都是土豆红薯，过一阵收获了，问邻居借上一些，给你们送过去，总能抵挡一阵子的。”
　　“谢谢叔父，阿庆走了，堂弟保重。”
　　柳乘风父子把他们一家人送到了村外的大路上，看着他们慢慢的离开，这才回到自己家，白天在都在张凌然家吃吃喝喝，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回到自己家休憩。
　　“爹，您放心，等土豆收获了，我走一趟，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堂哥还是很厚道的。”
　　“嗯，你办事爹放心呢，收拾走吧，地里还有很多活呢，估计这会儿凌然已经在地里忙乎了，那可是咱们家的活下去的口粮，昨儿把老宅的地窖收拾，看着地方很大，足够使用了。”
　　“呵呵，爹，您就多余担忧了，老头儿那边还有良田呢，红衣不是已经过去了，加上阿骥，人手不缺，就是我娘也能看看孩子，织布，打扫庭院，那边的人比咱们要自在些。”
　　“嗯，也是。”
　　柳父看了看依偎在孙旺财家门口的人，眼神中的不忍一闪而逝，自家嫡亲的侄儿都没有救济，出手疼惜他们这些外人算什么事儿啊，人老了，就听儿子的吧，掩门而去。
　　王家铺子桃花抱着胖墩站在院子里一言不发，妯娌们也捧着肚子出来，王婆子娘家人来了，离的到也不远，就在大王庄河流下面的村里，家里有十几亩良田。
　　可是跟大王庄械斗的村子就在他们家上面，夹在中间的他们苦不堪言，好好的良田都荒废了，当初不是王婆子没有回去吱一声，但是父母兄弟不听劝啊，才落得如此下场。
　　“娘，离收成还有一阵子呢，这会儿挖出来可就是亏大了。”
　　王顺作为长子首先发言，王二，王三依着点点头，老四在城里做账房先生，每月回来不了两次，媳妇儿也跟着离开王家铺子，他们的田产留给了几个兄弟一起种，一起平摊。
　　“娘不是让你们挖出来地里的庄稼，而是让你们匀一匀现在手里剩余的，帮着舅舅家度过这一关，我呢，家中有老五，老六，俗话说，半大小子饿死老子，精打细算也没有剩下多少，这一阵饭里都没有少过野菜，我拿出二十斤大米来。”
　　“娘，不是说我不顾念亲缘，分家以后确实收了一次粮食，贩卖了一大半儿盖房子了，如今孩子还小，每日都是精细喂养，别说您二老吃野菜，我们两个连白面都放得少，
　　早知道是这个年景，我都把粮食存着，哪能这么困顿，大米我给不了那么多，最多五斤，白面五斤，娘，我们每日要下地干活的，吃不饱也不成啊，即使田里收成了，也不能大手大脚，
　　谁也不知道这天气干旱到什么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大旱没有三年停不下来，今年好歹能种植些土豆红薯，保一保命，谁知道明年后年是个什么光景，儿子是一家之主，不得不考虑啊。”
　　王顺说的是实话，今年刚刚开始就是如此艰难，更别说明年，后年，恐怕王家铺子都有吃不饱肚子的，他们能不为自己打算一二，给是一定要给的，但是只此一次，多了可就没有。
　　“娘，大哥说得对，我媳妇儿快要生了，这妇人要是没有了奶水饿到孩子就是麻烦事儿了，总不能让她吃红薯度日吧，那养出来的孩子怎能抵得上胖墩壮实。
　　我们家她娘家陪嫁少，家里的田地只有爹娘分给的那一份，起早贪黑的劳作，只希望孩子生下来不至于饿肚子，娘，不是说我不顾年娘舅家，那也得让我先活下去吧，
　　这样吧，我也比照着大哥的拿，斤数一样，大米，白面没有，只有黄米十斤，您也不要嫌弃少，换一个人试试，能我从手里扣出去一粒米，我王字就倒着写。”
　　王婆子看了看眼神不善的二儿子，又瞅了瞅挺着大肚子在旁边支起来耳朵，听话的二儿媳妇，气不打一处来，整天自己吃的油光水滑跟猪头一样，看看自家儿子，清瘦清瘦的。
　　“老二家的，不要整天憋在屋子里，养膘呢，看看老大家的，七八个月还在地里忙活呢，生产是时候多顺利？老三家的也一样，没事的时候多活动活动，这女人生孩子艰难着呢。”
　　老三媳妇儿很乖巧的点点头，她去大嫂那边取过经，最近她吃饭不那么毫无节制，去挖野菜，田间地头送饭什么的，都做的顺手，指望着平平安安生下孩子，男女都可。
　　看着老二媳妇儿那个猪头脸，眼神里充满了不置信，王婆子心里叹口气，谁曾想这货竟然如此蠢，真以为好吃好喝就是福气，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等着吧，又不是自己嫡亲的骨肉，点到为止，至于你能消化多少，那是你的造化。
　　“娘，我跟大哥的一样吧，大不了吃几天野菜根，我还年轻，能扛得住，您媳妇儿怀孕着，做不成纺线织布的活了，家中营生就不富裕，我知道娘您的心思。”
　　“说什么话呢，老三，吃不饱肚子怎么去地里干活，怎么养活即将出生的孩子，跟你二哥的一样吧，你比不来你大哥家，你大嫂手艺好，娘家陪嫁丰厚，又是一个过日子的好手，
　　我就替你们娘舅家谢谢老大了，老大家的那份心思，这居家过日子，老爷们是劳动力，什么东西都要紧着他们吃，没有力气哪来的丰收年，老二家的，不要想着怀孕了，什么也不干。
　　瞧瞧老二最近清瘦的，累坏了自家爷们，看你以后指望谁？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你就这么笃定一定是男孩儿，作为管理家务的人，最大的依仗都分不清楚。
　　本来分家单过了，我这个做婆婆的不愿意对着你们指手画脚的，各自的生活各自负责，过好了我不眼馋，过差了我也不救济，可是你也做的太过分了吧，你不疼惜自家爷们，我这做娘的可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