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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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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白眼中一片晦涩,话语还是重复,“我凭什么……信你?”
祁记哪里听不出宿白话中的迟疑,“宿公子,你们半苍亭……的不同级别弟子腰封上的……咳咳……花纹是不一样的吧?你腰上……的是内门弟子……咳咳咳……的图样,对吗?”宿白捏紧了自己的佩剑,“对。”
“那长老……座下的关门……弟子腰封上……咳咳咳……可有海棠?”看到宿白难看的神色祁记就知道自己对了而且,宿白已经信了大半。
“宿公子……我这府里……咳咳……布了只对……修灵之人有用的障术,你也……知道吧。这阵……就是为了……防半苍亭的人呐……”,“那……你可知……”宿白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颤的不像样。宿白不再说话,祁记看着宿白眼中的慌乱玩味地笑了,这样子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呢。只不过自己比起宿白可要坚强多了,毕竟已经沉浮了十一年了。
祁记欣赏着宿白迷茫、压抑、纠结、无助、不知所措,自己半真半假的几句话就能让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成这样子真是让人舒服呢,再添一把火吧……
祁记轻飘飘的又给了宿白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宿公子,三年前……我手上还未患上这个怪病时……咳咳……有一次随祁老爷……去鼎镇看望一位……咳咳咳……朋友时,我看到祁老爷的……那位朋友府上凡是未……出阁的女子手上也……全是这般冻疮。”
宿白晃了晃退了几步,鼎镇……那不是当年去调查的人回来说是被邪教施了蛊术的镇子吗,那些人说是邪教中人心狠手辣所以……全镇人都死与邪教之手 ,这么说……不是死于邪教之手……而是死于和祁记手上一样的来自师门的……怪病。宿白想到这脸上血色尽失,他看着自己腰封上曾经引以为傲的半苍亭标志,自己……看走眼了吗?
“嘭――”门被人狠狠推开,宿白拔剑出鞘,看清来人后却愣住了,是蒋季阮!蒋季阮看见宿白就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宿白一走近就闻到蒋季阮身上浓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他扶起蒋季阮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床上兀自咳嗽的祁记,“祁二公子,我明日再来。”
宿白把蒋季阮放在客房床榻上,刚要替他解衣看伤突然蒋季阮狠狠抓住宿白的手,眼里一片狠厉,宿白凑到这人面前,待蒋季阮看清是宿白后又低喃了一句“对不起,不知道是你……”放开宿白的手又昏了过去。
宿白给蒋季阮解衣服,解到一半衣服和伤口黏在一起,宿白狠了狠心,“呲”的一声把衣服扯了下来,他下意识看向蒋季阮,结果这人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的昏着。蒋季阮身上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其中最严重的伤口是左肩头上的一道贯穿伤,蒋季阮失血过多,呼吸衰弱,宿白把一颗价值千金的回灵丹喂他服下保住了蒋季阮一条小命。宿白忙活了大半夜,天快亮时才消停,先是祁记的一番话扰的宿白心烦意乱,蒋季阮突如其来的伤又整了他大半夜,心力交瘁间,宿白靠在床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吵醒宿白的是祁大噼里啪啦的敲门声,他一打开门,祁大公子就兴奋的冲他大喊大叫,“仙师,快到七月了,我们瓷镇一年一度的祭夏节就在明晚,那天热闹无比,仙师要不要去街上逛逛讨个吉利?还有还有,仙师,不是我给你吹,那天晚上各家的姑……”“祁大公子!我到这来不是为了玩的,除了你的瓷器,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办,那天我没时间,你另找他人陪你吧。”宿白没有起床气,可任谁累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睡上一个时辰就被人吵醒这种感觉着实不太好,宿白冷着一张脸说完就把房门关上,祁大公子边往外走边小声骂“不就是个天下第一宗的弟子吗?叫你一声仙师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要不是我爹,谁愿意看见他那张脸……”当然以宿白的耳力听得一清二楚。
宿白走进内室,到床边摸了摸蒋季阮的额头,还好不烫。宿白坐在桌前看着蒋季阮的睡颜,心中的疑问不断扩大,这人去哪了?以他的身手碰见谁才会落得一身伤?既然师门有可能不是自己心中的那样光明磊落那师门对蒋季阮的通缉令是真是假?蒋季阮到底是不是那样犯恶太多不能容的人?祁记的话……自己该不该相信?我该……怎么办?宿白疲累了一晚,很快就带着这些疑问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