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结伴同行以消除恐惧 ...
-
大部分时间，蝙蝠侠口中的“查一查”就是利用他自己娴熟的黑客技术，把目标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但这次却有所不同。
莱尔神出鬼没，上次靠温度定位也只能定个大概，更别提自从上次在哥谭的短兵相接后他们根本没再见过面，就算蝙蝠侠安装跟踪器的手法再灵活，安装的位置再巧妙，接触不到人也只能白搭。
但是有一件事能让他逮住莱尔。
凭借她对那些骨头的在意程度，莱尔绝不会放着把骸骨交给卢瑟的人不管。
蝙蝠侠从卢瑟的电脑下手，找到了某个地点。
卢瑟得到那块骨头的地点。
——
莱尔从大都会离开后，她立刻让所罗门查看了这几个月来卢瑟的行踪。
最后，她锁定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吧。
“先生，我在进行信息搜索时，发现卢瑟的电脑有被入侵过的痕迹。”
“啊？”莱尔挠挠头发，“他老人家怎么那么背啊。查得到是谁吗？”
“对方使用了从未见过的系统。”
“好吧。”莱尔耸耸肩，“那就是找不到了。没关系，反正我的目标不是秃子，而是秃子背后的家伙。”
莱尔到了酒吧门口才发现，这不是什么不起眼的经营困难小店。那破败的外表是用来掩饰它内部进行的一桩桩交易最好的伪装。
这是个.....雇佣兵中转站。
莱尔吹了声口哨，拉起卫衣帽子走了进去。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把黑市里赫赫有名的名字和那些奇装异服的人对上号。
她恶劣地想，这么多通缉犯聚集在这里，如果打给电话给警局，那赏金岂不是拿到手软？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人吗？”莱尔走到吧台边，友好地问了问旁边的人，得到回答后便翘腿坐了上去。
她撑着脸看酒水单，食指指节敲打着桌面，时不时就叹口气，像是个挑挑拣拣的大少爷。
“一杯莫吉托。”
吧台边的客人能看到调酒的全过程，她发现那个调酒师摇冰就跟甩绳一样，不由得皱起眉头。等那杯莫吉托端到她面前时，她眼中的嫌弃已经快溢出来了。
“你是这里的老板？”她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推得老远，“你们酒吧每天生意都那么好吗？”
顶着地中海发型的老板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蠢货，“是。”
“哎，我还以为开在这个地段生意会很萧条呢。”莱尔惊讶道，“毕竟你们店招上有一个字母都掉了。”
老板一愣，“那我们过会儿去补。”
“不过我看你们这里熟客也多。”她撑着下巴，用余光瞄了一眼围绕在卡座边的人群，“那群应该都是熟客所以才聊得到一起吧。”
老板被她问烦了，直接开始打发她走人：“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没事干就出去。”
“有啊有啊，当然有事了。”莱尔把手从桌子上拿下来，撑在圆凳的边缘，“是这样的，我是干推销这行的，推销的商品则是生发剂。”
随着笑容的扩大，莱尔的两颗虎牙也显露出来，“请问你这几天有见过我的目标客户吗？”
一张卢瑟的照片变戏法般出现在她两指之间，被她递到老板面前。
“......我不认识他。”老板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还是那句话，没事就滚。”
莱尔没有丝毫恼怒，她笑眯眯地收回了照片。
“那可真是遗憾，不过这个客户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下午还会再来一次。”她跳下凳子，往门口走去，“希望那个时候你就想起来了。”
说实话，现在这种情况超出了莱尔的预期，她本来以为是谁无意间得到圣骨，又转手给卢瑟的。但如今事情变得像是刻意针对她的阴谋。
太阳西下，莱尔又悠哉悠哉地游荡到了酒吧所在的街区。她先拐进一条岔路，然后靠在从外往里看的死角处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新买的折叠刀。
“嗨。”
莱尔把刀向上一抛，接住后手腕一转，闪着寒光的刃尖恰好抵在不速之客的颈动脉处。
“我不太喜欢被人跟踪。”她挑眉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的男人，“......你看上去很眼熟。”
被拿捏着命脉的男人一点也不狼狈，他墨镜后的双眼盯着莱尔，不辩解也不求饶。莱尔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对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被铐上手铐的俘虏。
“我想起来了。”她不甘示弱地回看，瞧出了点端倪，“你是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
“你在找卢瑟。”男人的声音异常低哑。
“你是他仇家？”莱尔握着刀柄的力度放松了些，“我可不提供寻仇服务。”
“我找他背后的人。”男人抿嘴，“酒吧的老板，那个著名毒枭曾经接触过卢瑟。”
“哦？”莱尔面具下嘴角勾起，“你是来合作的？”
她虽然习惯独来独往，却也从不抗拒与人合作。那些逞能的独行侠下场大都很惨，况且在利益相同的情况下，有个帮手或许可以事半功倍。
但为了防止配对到猪队友，莱尔有她自己的一套原则。
“合作是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她灵巧地收回折叠刀，双手抱在胸前仰视男人，“比如，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不是卢瑟——不不，这太简单了，只要关注时事新闻，莱克斯·卢瑟的行踪从来不是秘密，我也不用在这种穷乡僻壤来堵人。”
她苦恼地原地转了两圈，似乎想不出强有力的考题，面具上的电子表情也合时宜变成了向下撇的嘴。
“算了，你就先跟我来吧。”莱尔无奈地摊手，“我就直接根据你的行动判断你有没有资格跟我合作好了。”
在莱尔近乎自言自语的唠叨中，男人根本插不上话，这次莱尔留给他的时间也只够他点点头。
“好，那你直接叫我莱尔就好。你叫什么？”她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把话头交给了男人。
“......马龙。”男人似乎不善言辞，“火柴·马龙。”
——
蝙蝠侠，AKA 火柴·马龙，此刻正站在莱尔身后，听她同酒吧老板交涉。
等到莱尔，不枉他蹲点了三天。
蝙蝠侠最初的目的是远距离观察莱尔，不惊动对方。但在跟踪时却被发现了。
莱尔比他想得要警惕许多，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察觉到有人尾随的。蝙蝠侠不停地变换脚步，保持安全距离，让自己隐藏在人群中。除非面对的是像超人这样宛如世界BUG的对手，他的追踪技巧无往不利。
可自从他发现莱尔开始故意往人烟稀少地地方走时，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于是蝙蝠侠启用了Plan-B。他想到康斯坦丁对他说的，“莱尔从不拒绝合作”。
“‘民主主义者’，她是这样自称的。名副其实，她不会对合作者的身份与目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和明白人合作是最舒心的——假如你不自作聪明的话。”
“普通的蠢货最多是被卖了还帮着她数钱，但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坑她，那就等着让人收尸吧。”
“说实话，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被莱尔搞过的倒霉蛋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但不管大鳄还是流氓，这些受害者都或多或少有些污点记录。”
“嗐，这样一说那个小混蛋竟然也有点像侠盗了，感觉有点恶心。”
蝙蝠侠看着搓着手臂一脸恶寒的康斯坦丁，不由得想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面前谁都敢坑的人留下如此深刻的阴影。
“啊，不过也有人说她对伙伴有一定的偏好，”康斯坦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他们说莱尔比较喜欢.......呃，有文化的？”
所以当折叠刀抵着他的脖子时，他瞬间抓取了几个关键信息节点，以此编出了个子虚乌有的理由和莱尔合作。
况且，酒吧老板确实是著名的毒枭，莱尔就算质疑这点也没用。说谎时，真假参半往往最不容易被看穿，莱尔最擅长的谎言同样也可以成为对付她的利器。
有时候，以毒攻毒会有奇效。
“原来如此，你还是坚持你没见过这个人是吧。”莱尔打断了地中海老板满口脏话的辱骂，“那么我换个问题，这间酒吧的掌权人在哪里。”
地中海像是突然卡壳的磁带，嘴巴大张，舌头还悬在半空，一下子失语了。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问你真·正·的掌权者在哪里。”莱尔姑且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压低了声音问，“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太明显了，你根本就不熟悉这间酒店。”
“我提醒你店招上有个字母掉了，你说马上去补。但这种佣兵中转站根本不会在意店招，对他们来说店招越破旧越不引人注目最好。”
“他们在意的是门把手右边那块小小的红色方形贴纸，这是雇佣兵们的暗号。如果你真的是个内行，在我问了之后就该把我赶出去。”
“而且那些‘熟客’，那些等待工作的佣兵们，一般会围在老板身边打听讯息。如果吧台的人寥寥无几，他们更愿意自己凑团分享工作机会的话......那说明那些家伙和你不熟，甚至是陌生。”
莱尔把脚盘在吧台的椅子上，不急不躁地看着冒牌老板慌不择路地找理由解释。
“好啦好啦，有什么话留着以后说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委托你看守酒吧的人到底在哪儿？”
莱尔边说，边抬起了右手。精致小巧的上膛手枪对准了冒牌老板的胸膛。
“如果不说的话，我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哦。”
她看到冷汗从冒牌老板的鼻尖上掉落，轻笑几声。莱尔觉得面前这人撑不到一分钟就会坦白了，于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等。
蝙蝠侠站在她身后，看到她拿枪时有些不赞同，但到底没有阻止。只要莱尔不叫他，他也乐得当个木头人。
突然，他看到冒牌老板的左肩动了一下。
“嗯.....！”
莱尔只觉得自己恍然看到了地中海冒牌老板动了一下，就猝不及防被人往后一拉，鼻尖突然萦绕起男人内敛的香水味。
自己的信任合作伙伴一手扶着她的肩，把她往后带了一把，另一只手稳稳攥住了冒牌老板用力挥过来的拳头。
喔唷。
莱尔晃腿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上扬，秉承着不靠白不靠的念头把重心移到身后的人身上。她顺着他伸出去的手臂看去，果然能看到衬衫衣料包裹下也若隐若现，流畅的肌肉线条。
好吧，所以她的伙伴是警官？私家侦探？佣兵？还是......
思考了一下他遮遮掩掩的身份背景，再加上“火柴·马龙”这个显而易见的假名，一个单词突然跳进她脑海中。
欺诈师眉眼间流露出罕见的兴致。
还是，义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结伴同行以消除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