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是骗人的小行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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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钻石区，午夜时分。
在生锈的铁门后，昏暗的灯光照亮了疯狂的人群。这些打扮粗俗，疤印和刺青跟不要钱一样往身上刺的人们举起满得快溢出的啤酒，碰杯，然后大笑着牛饮。
这间密室的正中央陈放着的是他们今晚的战利品。苍白的肋骨隔着防弹玻璃，闪耀着诡异的蓝光。
“那家伙还说会有变种人来拦截？根本就是放屁！”疑似是首领的刀疤脸把手中的酒杯抬高，啤酒沫溅在身上，和衣服上的陈年油污混在一起，“这根破骨头什么用都没有，谁他妈脑子有病会来抢？除了那个脑子有病，拿那么多票子让我们偷根骨头的冤大头，根本没人在乎它！”
密室里又是一阵哄笑。在男人们浑厚、饱含恶意的笑声中，没人听到轻轻的“喀嗒”声。
等这群刚刚越狱的强盗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人站在了装肋骨的展柜上。
“晚上好。”那个身着白袍的年轻人有礼貌地向这些人鞠躬，“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庆祝，先生们。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见过我在找的东西么？”
随着机械般的声音响起，人声鼎沸的密室逐渐安静下来。刀疤脸将自己的木仓上膛，时刻准备让白色身影绽放出血花。
“找东西？我看你是找死吧。”
“不不不，我非常确定我在找的东西就在你们这里。她的身体非常纤细，同时也很白皙，是一位漂亮老女士......啊，你看，她在这儿。”这位不速之客自言自语到，她垂眸，视线落在展柜里的肋骨上。
刀疤脸瞬间明白了，这就是他的金主提醒过的变种人，他们的绊脚石。
“去死！！”他举起木仓，扣下了班机。
但那位不速之客只是脚尖微转，轻盈地侧身，避开了子弹。
“嘿，我们能好好说话吗？你们知道的，哥谭是别人的城市，我不想在黑漆漆大蝙蝠的地盘惹麻烦。”
回应她的是接踵而至的锋利刀具。
“唉。”她摇摇头，“不听劝的下场很惨哦。”
那抹白色伫立在那里，既不躲闪也不攻击，似乎任凭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利刃们把自己的身体撕裂。
“我说了我不想惹麻烦，这是你们自找的。”
在离她最近的菜刀快要划破她的披风时，她骤然睁大眼睛。
然后，冰冷刺骨的狂风夹杂着冰雪，降临在密室里。
试图袭击她的锐器被瞬间冻结，然后碎成一片片剔透的冰块掉落在她脚边。
在所有强盗都失去行动能力后，她慢慢蹲下。防弹玻璃也早就被暴雪破坏，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那根肋骨。
她正准备溜之大吉，却感到脚下的地面在颤动——一般人察觉不到的颤动，由灵长类急促的脚步造成。
来者速度太快，她想现在就逃，可在想法付诸行动前被人掐住了脖子。
“嘶——”对方的力度很大，正好控制在能给她造成□□上的痛觉又不让她昏死过去之间。她觉得她现在还能说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是谁。”这座城市的黑暗骑士有着患了喉癌般沙哑的嗓音。
“...你好。”与披风颜色截然相反，纯黑色的手套包裹着的修长手指覆上了蝙蝠侠的手甲，“我想解释一下...呃...我并不是故意在您的哥谭撒野的。”
不知道该说聪明还是没有眼见力，她故意在念“您的哥谭”几个词时改变了音调。
“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好吧！”感觉到对方力度加重，她的窒息感加重，“莱尔（liar），我叫莱尔。”
“你看，我也只是把这群强盗给弄昏了，没有伤害其他人。并且起因还是他们偷了我的东西，其实我是占理的那方。”莱尔意外地话多，“并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溜到哥谭来，所以你放了我，对我们大家都好，不是吗？”
透过黑色面具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蝙蝠侠仍能听出对方年纪不大，且举手投足间有一股与犯罪现场格格不入的贵族风范。
即使被钳制住，她也不像个罪犯，倒像是来巡视领地的伯爵。
蝙蝠侠突然感到手中一片冰冷，仿佛他抓着的不是一截人类的小臂，而是海拔几千米以上的雪山堆积起的冰层。从帽兜里倾泻下的发丝也如同染上了雪花，苍白而美丽。
“毕竟我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你说对不对？浑身漆黑的罗宾汉先生？”
他猝不及防地被冷了一下，松开了莱尔的脖子。
“谢谢。”那双没有被面具遮盖的蓝眼睛笑得弯弯的，“长夜漫漫，您还是去别的地方巡逻吧，这座城市里的其他罪犯可要比我危险多了。”
伴随她声音而来的，又是一阵突兀的暴风雪。蝙蝠侠本能地拉起披风警戒，可他发现对方放出的雪没有什么攻击性，他甚至感觉不到温度的下降，这阵雪的目的只是干扰他的视线而已。
气候恢复正常后，自称莱尔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
“哦我干，我不该来哥谭我真的不该来哥谭。”白色的身影在楼顶上飞窜，莱尔以极快的语速小声抱怨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我要是不来哥谭就不会遇到蝙蝠侠，不遇到蝙蝠侠我就还有时间改我的论文！”
“如果您能赶上四分钟后的那班快车，您就还有时间。”
“我不想再被教授骂了，也不想在毕业前夕挂一科。”她加快脚程。
莱尔找了个隐蔽的摄像机死角，打了个响指，身周的风雪散去，那件纯白色，镶有金色花纹的披风也化作了点点雪花，消失在风中。
裹着黑色长风衣的女孩子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末班车的车厢，深灰色的头发被揉成一把，垂在脑后。她一进车厢就抽出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舞。
乍看之下，就是一位普通的，在dead line前慌神的大学生。
——
“盗窃骸骨？”夜翼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可是B，为什么？一堆骨头有什么用？”
走私骸骨最近在他们的敌人中很是流行。复仇者们上个月刚从九头蛇手里截获一根脊椎骨，可他们并未检测出这根骨头有什么不对。
他以正义联盟顾问的身份从钢铁侠手里拿到那根骨头，再利用韦恩集团现有的所有科技检查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就是一小截普通的，爬行类的脊椎骨。
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但这不合逻辑，总不可能放着价值连城的陪葬品，而对没用的白骨感兴趣吧？颅相学流行的时代也早就过去了。
黑暗骑士不得不将它还给了复仇者。
“或许并不是没有特殊的地方。”蝙蝠侠眯起眼睛，想到今晚见到的自称“莱尔”的人脖子上摇曳着的齿骨项链，“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好吧，意思是联盟会继续跟进骨头的事情对吗。”夜翼耸肩，“有什么需要小队做的？”
“尝试着找到莱尔。如果有线索了，不要打草惊蛇，通知我，然后继续跟进。”蝙蝠洞的电脑上显示出了近日全美气温的变化走向，“让在纽约的人去注意。”
当他闯入那间地下密室时，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再结合莱尔自身的温度变化，蝙蝠侠有理由假设莱尔不能完全控制能力带来的气候变化。
而纽约最近的气温比历年来的平均温度还低上好几度。
“还有，帮我联系康斯坦丁。”
——
“阿嚏——！”
“学姐你没事吧？你今天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没事，应该是教授发现我论文有点儿敷衍了事在念叨我。”栗原未明吸吸鼻子，表示自己不要紧，“继续做文案吧……不过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昨晚一路颠簸回来，实在是累得不行。这几天为了追踪骸骨的下落天天熬夜，她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大一新生那双棕色蜜糖般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彼得·帕克。”
“抱歉，我一困记忆力就不太好。”这位学姐温柔地冲他笑笑，深灰色的发丝滑落肩头，“那么继续为史塔克工业的科技展企划努力吧。”
栗原未明打了个呵欠，一手按在键盘上，另一只手伸到桌下，悄悄把背包里翘起来的肋骨往下压了压。
“史塔克工业啊…”她小声喃喃。
这个名字在她心中自动和复仇者、百万富翁、待下手的目标划了等号。
她下一个目标刚好在复仇者手里呢。
未明抿嘴微笑，定了心神，以免属于莱尔的尾巴因为太过兴奋而暴露出来。
栗园未明，即将迎来毕业季的大四学生，兼职全球臭名昭著的欺诈师莱尔，现如今的烦恼是找出在上午的专业课上打瞌睡，并且不被老师发现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她是骗人的小行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