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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初阵--仮(上) ...

  •   对不起大家!这个是上,下一话修改后明天发出!

      在阿信举起行灯之前,狸子已经咬住左介的衣襟,往橹的另一头拖拽。

      若样不知为何,紧紧抱着左介的躯干,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眼看二人都要被拖走,阿信立即伸手去拉月千代。
      月千代却没有松开左介。

      “若样,快松开!”

      “那样左介会死的!”月千代抬起头,眼睛里充满泪水,“阿信,刀在你右边。”
      此时的若样似乎已经失去理智,决不能再接他的话,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是保证若样的周全。
      “放开!下去以后,往右去,到放弓箭的地方,夫人就在那里!”
      阿信迅速说罢,丢下灯,抓住刀条的细柄,手掌抵在刀上,感到一阵疼痛。这阵疼痛正好使她从臭气带来的眩晕中清醒过来。

      狸子弯曲的脊背,现在就在面前,但对于这把钝刀来说,一击毙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而会让妖怪感知她所处的方位。
      她决定使用突刺的刀法,从右后方击杀妖怪。
      可在她找准机会的当儿,若样竟然用手指去碰狸子的身体。
      狸子不断躲避着他,甚至加快了拖行左介的速度。在若样碰过的地方,毛发皆被烧焦,露出带褶的褐色皮肤。
      狸已经身被数创,但从若样恐惧的表情看来,恐怕还远远未到落败的境地。

      她盯着狸子的后颈,在狸子又一次扭曲身体闪避时,骤然出手。未锈的铓子在半空中划出银色的闪电似的光芒,阿信觉得胜利已经在望了。
      在刀尖与它的颈部距离不到一寸时,毫无预兆地,狸子转身反咬住了刀刃,直将整把刀破为两段,而后向她扑来。

      刚才的一击,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体力,更何况她穿着紧箍的留袖和服,连逃跑也难做到。
      “若样!快带他逃走!”阿信自知凶多吉少,徒劳地躲避着。
      如果能保住若样的性命,也算是对夫人的报答了。

      月千代拖着左介,把他塞到藤箱边的角落里,而后挣扎着起身去捡刀条。

      角落里看不清脸的阿信已经跌倒在地上,张着嘴的狸子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身体,影子前端那些细长的锯齿,就是狸的獠牙了。

      月千代拖着瘸腿,一步步往阿信的方向走去。孩子轻巧的身体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难以察觉。

      当狸子再次转身时,月千代的刀刃极为灵巧地躲开攻击,划破了狸的腹部。从其中流出黑色的腐血,以及黄褐色的油脂。

      狸子未被重创,再次跳起,咬向月千代的后颈。可是,不知为何,它顷刻从半空中跌落了。

      月千代低头一看,发现它的腹部已经被长箭刺穿,箭头从背后露出,将狸钉在地上。

      背后传来弓弦弹回的声响,随后是他的名字。

      “月千代。”和子正站在门口,借着行灯的光线,望向这个浑身沾血的孩子。

      “母亲,左介和阿信,都受伤了。”月千代没有抬头,抓起衣角擦拭着额上的血迹。

      母亲是否会对做出暴行的他感到失望呢?

      “母亲……左介被生锈的刀划伤了,还有阿信,由于我的缘故,可能……”
      如果不是自己执意逃走,他们现在也许在凉席上好端端地安睡着啊。月千代把手藏在背后,不敢去碰左介和阿信,只是站在原地。

      在余光之中,母亲放下弓,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母亲最后抚摸了他的头顶,他在那白色的袖子扬起的热风中,感到异常安心。

      月千代跟在她的身后,和后到的女中一起走回二之丸。他小心牵着和子的衣角,甚至不敢让它绷紧。母亲会把他的手当成风吧。

      到二之丸以后,月千代更不敢抬头了。只见松丸站在屋门口,伸着脖子朝月千代看。
      “大家都被你吵醒了——”

      与平时一样,最后一个假名的音被故意拖长。但在看见月千代那件带血的外褂时,他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仿佛弟弟得了大树樣(1)的恩赐。

      月千代察觉到他目光的变化,把血衣挂在松丸那侧的手臂上。令他苦恼的血迹似乎成为身上最为耀眼的地方。

      如果到江户去,就要把血衣一并带上,这才像武士的样子。
      月千代平视着前方,抱紧外褂进了屋子。

      松丸见月千代不和他说话,把手藏进外褂的袖子里,快步朝本丸走去。

      很快,听女中们说,伤者已经清醒。阿信本身伤得不重,而左介的伤口,由于是钝刀所致,即使模样可怖,要好起来,也并非难事。

      月千代再去找母亲时,发现她已经不在二之丸,据说是守着狸子的尸体,又连夜请来神官,将它剖开焚烧。
      ————

      作为三人中伤得最轻的一个,月千代止住血以后便能自由走动了。

      他坐在左介身旁,盯着医生用烧酒擦拭左介的伤口。
      “若样,伤口里有铁锈,是很危险的,不过幸好,这伤口并不深,只是不要拿白布包住,尽量透气为妙。”

      月千代仔细地听完医生的话,看着被子上的左介。
      傻子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沾湿,但他仍然装作睡着的模样,不敢睁眼哭泣。也许是伤口在胸脯的缘故,必须以正面示人,如果哭起来,就没办法掩住泪眼了。

      医生见月千代没有回答,也不再说话,屋子里除了酒气以外,什么也不剩了。

      医生离去以后,月千代找出血迹已经干透的外褂,开始算上面的血点,好像商户的孩子学数金小判。

      在月千代数到第二只袖子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若样,您和那位小姓,已经没事了吧?您杀死狸子的事,在下也从大家口中听说了。”熏了香气的怀纸凑到他的面前。

      月千代顿时忘记自己究竟数到何处,于是不理会对方,转身从头开始数起血点。

      但对方显然不像医生那样识相,他绕到月千代面前,把月千代从蒲团上扶起来。

      “那位家老,现在也知道了这件事,还给田山家写了信,看起来喜出望外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初阵--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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