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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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这次月考的年段排名就已经贴在了走廊上，前一百名是红榜，还出了个黑榜，是垫底的一百名。
班级排名在前一天已经出来了，舒窈虽然是倒数但不至于垫底，也没出现在黑榜上。
围着看的人多，舒窈盯完黑榜才走了一步就被堵在那，百无聊赖又把红榜的名单看了一遍。
整个名单就认识江知月这一个名字。
江知月这次排年段第二十五名了，成功进第一考室。
舒窈觉得在第一考室的江知月才是真正的江知月，哪怕知道一中人才济济，也还是会觉得江知月应该要是顶尖的那一批。
以前最讨厌的也是这一点，然后现在发现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潜移默化地就接受了江知月很强的事实。
以至于她不是最强的还不习惯。
舒窈跟着人群艰难地往外挤，想说回班通知江知月她二十五名这个消息，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她说过，但舒窈作为同桌，看见同桌进步也要去恭喜一下的。
前几天卷子刚下来的打击已经过去了，在老师讲评后也半懂不懂的，她彻底放平心态了，偶尔还能趁着孟蓓问江知月问题的时候蹭了一些解题思路。
舒窈现在就觉得吧，月姐牛，就是牛，倍儿牛。
舒窈不好容易从人堆里出来了，一口气还没舒出来，就正面直接对上了姜琛。
舒窈：“……”
“我要下楼去超市买点东西，”姜琛笑了一下，也没打招呼直接开始说，“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带。”
舒窈撇过头找出去的路，边说：“不用。”
“那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我可以给你一拳。”舒窈翻了个白眼，绕开姜琛，直接往班上走。
“你到底怎么样才可以给我啊？他们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姜琛这话说的有点大声，两个人距离不远不近，周围小半圈人都转头看了眼。
舒窈在目光中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说：“等我开心。”
姜琛边上的男生，胳膊肘支在姜琛肩膀上，看着跟人一起看着舒窈的背影说：“女神太美了，你觉不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在拍电影，你是一直被女神拒绝的炮灰。”
姜琛给了他一掌：“滚吧你。”
舒窈回班的时候，江知月还在做题。
舒窈大大咧咧地晃了过去，问：“你知道你排名了吗？”
江知月摇了摇头，但发现舒窈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眼里根本就没有焦距，散成一片，便应：“还没。”
舒窈回过神：“哦，我刚刚顺便看了一下，你这次排二十五。”
江知月点了下头：“好。”
似乎不太意外。
舒窈忽然叹了口气：“有了姜琛这个烦人精，我感觉我现在看你越看越顺眼了。”
江知月无语了一会，说：“那我是该谢谢你还是谢谢姜琛？”
舒窈哈哈笑了笑，摆摆手：“说这多生分啊，你继续做题吧。”
江知月亲亲地“嗯”了一声。
她觉得她们俩这样的相处模式也挺好的，像是生活突然有了色彩。
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有这一色彩。
运动会召开那天，天气可真不错。十一月底了，一直呼呼吹的风，那天就忽然冷静下来了，晴空万里，太阳直接在正上方耀武扬威的。
舒窈在太阳底下，晒得想骂娘。
本还以为今天会很冷，舒窈还套了件毛衣，这会只觉得套毛衣时候的她是个白痴。
江知月在上头做国旗下的宣讲，舒窈眯着眸子看了两眼，抵不住太阳太烈，又低下去了。就孟蓓在前面激动，里里外外地夸江知月。
舒窈听了一会，一开始还敷衍的嗯嗯是是，后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皱着眉看上头的江知月，说：“她本人可能都不知道她有你说的这么好。”
孟蓓叉着腰回过身，理直气壮地教育：“所以这就是夸奖存在的意义！”
舒窈啊了一声，竟然觉得说得有点道理。
学校的话筒质量实在不行，操场又太过空旷和嘈杂，讲台上江知月讲了半天，传到舒窈耳朵里也只能依稀听到“我们……精神……”，全靠自己脑补奥林匹克。
舒窈巴眨着眼睛，自动把孟蓓刚刚说的那些好词往江知月身上套。
还没套两个忽然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这年头舒窈看江知月居然也能看出好感来了。
绝了。
后来江知月下台时，舒窈都不太敢看她，生怕多看几眼，越看越觉得这人顺眼。连带午饭的时候，舒窈都有意和江知月避开。虽然总觉得这种避开有些奇怪，但又本能觉得她们之间有些莫名其妙的好感是不对的。
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
她不讨厌江知月是一回事，好感就是另一回事了。
早上比过广播操和队列后就解散了，路上还遇到姜琛大老远的冲舒窈挥手。舒窈没理。
下午江知月被孟蓓拉着要等她，依岚向来跟孟蓓形影不离，也一起了。舒窈这前十几年没等过什么人，天花板上慢速转动的风扇，吱呀吱呀越转越烦，干脆自己先去了操场。
台阶上有顶棚遮着太阳不算很热，出门时带了习题册，这会可以做做。
舒窈摊开本册，忽然就想起以前在班上想要用功的时候就会有同学过来说：“舒窈，你居然在学习。”说久了就不好意思，干脆就不做了，想说回家做。
但一回家打开习题册就会被父亲说假用功，“就你还读什么书，我们家就没出过会读书的。”但是在那些父亲不在的时候，她又会被母亲逼着学习。
叛逆混杂着打压，野蛮生长，长成了她自己也难以形容的模样。
她能理解她父母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哪怕父亲当时好酒没好脾气，哪怕母亲当时偏执对她有几近疯狂的操控欲，她都能理解。但是她还是怕，怕成为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从初中开始就怕。
前所未有的反叛，她和她妈一起，两个人心理都有问题，看全世界都讨厌。后来好了，父母离婚了，继父很好，就不怕了，只是想逃。
就是现在，她想逃，这里对她来说没什么好的。答应母亲认真学习的本质是，只有认真学习这一条路能最好的逃离这座小城。
舒窈闷头做了会题，感到周围来的人渐渐多了，抬头往后看，刚好看见孟蓓依岚和江知月在往下走。
舒窈对她们打了个招呼，孟蓓兴致高高地跑来，舒窈笑了一下，难得没冷着脸，就看到后头的江知月冷漠地走下来，坐在了孟蓓的边上，离她两个位置远。
舒窈皱了下眉头，也不知道哪惹到这人了。
其实从今天上午江知月从讲台上下来后没多久就有点不对，但是舒窈没问，这会又直接这样了也不知道该问不该问，毕竟她也还躲着江知月。
简单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她们一早上似乎没什么交集，偶尔几次在一块待着的时候，都没有多少交流，全靠孟蓓和依岚在中间中和，否则就形同陌路。
都这样了，她怎么还能惹到江知月？
舒窈扯了扯嘴角，女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
下午有江知月的比赛，江知月的号码牌通过舒窈递到江知月的手上。舒窈没让边上的孟蓓和依岚传，直接喊了声江知月，丢给了她。
江知月看过去的时候还有点意外，还没来得及反应号码牌那块布已经被丢过来了，江知月哦了一声，再看时舒窈已经把头转回去了。
江知月内心砰砰的，把号码牌别在衣服上。
舒窈转回去发现心也静不下来了，操场已经热起来了，广播里清脆的女生播报着马上开始的比赛，通知运动员去起点处登记。
舒窈支了支胳膊，周边有些吵，各种声音都有，她问得不算小声：“江知月下午比得是什么啊？”
江知月动了动嘴唇，就听见依岚回答说：“一百米。”
舒窈“哦”了一声，说：“什么时候比？”
依岚：“快了吧。”
江知月没说话，手指不算轻地捻着衣角，她今天没带书来，找前面的同学借了一本闲书。
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其实她的比赛也确实是快开始了，操场边上候场的比完就轮到高二女子一百米了，只是广播还没通知，所以她还没动身。
可书借来了也静不下心看进去，翻了半天，还是坐不下去，把书又换给同学，起身往下走。
孟蓓就坐在江知月的身边，察觉得快，也跟着站了起来，在后头追问：“你去哪啊？”
江知月头也没回地回答：“我先去报名处等。”
孟蓓回头拉过依岚，招呼舒窈：“走走走，我们一起。”
舒窈看了眼江知月的背影，站了起来：“行啊。”
江知月走得快，孟蓓和依岚用跑的，舒窈落了老远慢慢跟。
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来。
“行啊”应得太快了，她现在有点后悔。
但好像后悔也来不及了。
下午的比赛都是短跑，很快就轮到了江知月这一波填写赛前登记，写完后江知月到起点处等，孟蓓提议要去终点接江知月。
舒窈被强烈的太阳光刺得眯着眸子，终点处人影花花的，清一色的亮白校服，被太阳光反得晃眼睛。
但也莫名其妙的，有了点正青春的意味。明明十七八岁的年纪里，该是最青春的年纪，可舒窈到这会了才有点感觉。
舒窈眨了眨眼睛，长睫毛垂下来显得乖了点，说：“才一百米，不至于接吧。”
“万一月月因为没有我们一不小心在终点摔跤了呢，快点啦哎呀，我觉得如果我是知月的话，有人在终点等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孟蓓叨叨的。
舒窈被拽着往终点处跑，到底没甩开手，想说所以你不是江知月，想了想还是只说：“……你别乌鸦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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