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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舒窈回班时没有什么动静,班上还是有一票人抬头看她进来。其中最显眼的就江知月,舒窈归纳为是对对家的敏锐。
      舒窈跟走台步似的踏进来,面上没什么表情,在江知月身边落座。
      绕是人想猜此刻也更好奇了。老徐喊舒窈出去该是为姜琛那事吧,应该要批评舒窈吧,舒窈不应该难过吗?舒窈那是什么表情?面无表情?
      到底聊了什么!

      孟蓓近水楼台先得月,安耐不住好奇,转过来小声问:“喂 ,舒窈,老徐跟你说什么了?”
      舒窈:“姜琛那事啊。”
      孟蓓:“然后呢?”
      舒窈总结了一下:“然后老徐说她会让姜琛班主任管管 。”
      孟蓓将信将疑,战术后仰打量了一下舒窈的神情:“没骂你吗?”
      舒窈费解:“这事怎么也轮不到骂我吧。”
      “那肯定轮的到呀,老师都以为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孟蓓说,不过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那你怎么不高兴啊?”
      舒窈“啊”了一声,想说我有不高兴吗,依岚插了一句:“宠辱不惊。”
      隔壁江知月嗤了一声。
      舒窈都准备好跟江知月呛嘴了,孟蓓却看着这同桌俩说:“你们不愧是同桌,两个人都是宠辱不惊的。”
      舒窈挑了挑眉。
      敷衍地感叹:“啊,这。”
      孟蓓无语地转回去了,舒窈笑了笑。

      她想她和江知月的宠辱不惊还真是不一样。江知月大概是温室里娇艳的花朵,赞扬对她来说习以为常,偶尔几句骂声也无关痛痒,她知道她的好也知道她的短板。
      舒窈呢,是干旱地区烈日下,砖头水泥缝隙间蹦出来的小野花,赞扬对她来说将信将疑,骂声对她来说也将信将疑,不确信也就不会有落实的快乐或哀伤。
      在舒窈看来,她和江知月的宠辱不惊,一个是因为太没安全感,一个是因为太有安全感。
      真好啊,舒窈余光瞥着江知月想,有安全感的人,多踏实啊。

      江知月不知道舒窈在想什么,只是在孟蓓的那句话之后,默默接了句:“其实我一点也不宠辱不惊。”
      她想起那天舒窈夸她,其实也保不准孟蓓的话是真的假的,但还是一瞬就脸红心跳。
      没人听得到。

      第二天,舒窈去考室的时候姜琛已经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了,见到舒窈进来也没什么动作,看来班主任敲打的效果还不错。
      下午考完最后一科,班主任赶来通知了下运动会的消息。
      “运动会报名的选手可以开始准备了,11月20号举办,祝大家都可以拿到好成绩。”
      随着班上一阵起哄和欢呼,孟蓓拉着舒窈和江知月的手往操场跑,依岚在后头碎碎步地跟。
      舒窈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依岚,问孟蓓:“这么急去哪?”
      “操场啊,我和知月都报名了项目。”
      “哦?”舒窈隔了个孟蓓,看向江知月,问,“你报了什么?”
      “一百和一千五。”江知月说。
      舒窈点点头。
      “你怎么不惊讶?”孟蓓,“我觉得能报这俩都老厉害了。”
      舒窈“啊”了一声,答案就在嘴边,江知月初中三年基本报的都是这俩,偶尔给人让位置转去选了标枪或者跳高。
      想了下之前跟孟蓓说的是和江知月以前不认识,觉得进来这个谎言的真相解开还是交给江知月这个系铃人来吧。
      说:“她什么都行。”
      孟蓓跟自己被夸了一样高兴:“我也觉得。”
      舒窈抽了抽嘴角。
      怎么一个两个都受江知月蛊惑这么深?

      江知月冷不丁地接了一句:“你不是也行?”
      舒窈勾起嘴角笑了下:“没你行。”
      孟蓓听得一脸问号。

      舒窈没赶上运动会报名,每天只能陪着依岚一起过来操场上看江知月和孟蓓训练。
      偶尔心血来潮,跟着人群一起跑两圈。

      江知月训练的时间不长,只有傍晚时候跑两个小时,不像舒窈认识的几个后排男生,几乎是一天都泡在操场和篮球场。
      舒窈买了杯水,坐在台阶上,跟依岚闲聊。
      舒窈特别感慨,主要是依岚居然是自愿来的,舒窈是被硬拖来的。
      “你很喜欢孟蓓?”

      依岚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点点头:“她性格很好。”
      “比如?”
      “很活泼。”
      “噢。”
      依岚:“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舒窈:“倒也是可以不用补充这一句。”

      两个小时其实过得很快,你一句我一句的,偶尔江知月和孟蓓回来再插几句,一会就过去了。
      依岚还在和舒窈聊手机的事。
      舒窈没想到依岚也带手机来学校了,相处了两周她居然没发现。
      “我不太爱玩手机。”依岚低着头解释,“你怎么不带来学校?”
      “一开始是我妈不让,后来想想也好,我太爱玩手机了。”
      手机是个看外面世界的窗口,但学习才是跳板。一个是看看,一个是跳出去。牺牲仰望井口最好的角度,换一个机会。
      不亏。
      舒窈想着想着脸上挂了点愁容。
      孟蓓走过来,用鞋背碰了碰舒窈的裤子,问:“想什么呢?”
      舒窈的目光却越过孟蓓,看向后头走上来的江知月,边回答说:“在想我的月考成绩。”

      江知月刚好一步迈上来,汗从额头那顺着脸部的曲线往下滚,紧闭着唇,体力消耗太大有些恹恹的,对上舒窈的目光,当然话也听到了,抬了个眉。

      孟蓓:“明天成绩就出了。”
      “这么快?”
      江知月在舒窈的身边坐下擦汗,跟着应了声:“有些科目今晚应该就能出。”
      “挺好,早死早超生,”舒窈想得开,“那排名呢?”
      孟蓓应她:“过两天。”
      舒窈“噢”了一声,没什么太直接的感受。她在等江知月和孟蓓休息好后,一起去食堂吃饭。
      过了会,江知月攥着纸巾站起来,说:“我去买瓶水。”

      周日学校超市关门得早,是外包给校外的人做的,每周一次给自己休息几个小时。下午四点关门,等到晚上快下晚自习那个点才开,不过也只开一会,十一点就又关了。

      舒窈看她:“你打算去哪里买?学校超市关了。”
      江知月愣了一下,明显是忘了这茬。此刻天色已经晚了,学校的灯明晃晃地亮着,出校门去买太远也太费周章。江知月说:“那算了,待会喝汤吧。”
      孟蓓收拾好东西:“那现在走吧。”
      江知月脸上的汗还在流,她是易出汗体质,平时汗也流的比别人多。
      某种程度上,舒窈总会怀疑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能掐出水”,但此刻作为一个基本有同理心的人,舒窈握着她身侧的水,还是决定做个好人。
      舒窈冲着江知月抬了抬下巴,“喂”了一声:“我这有点水,如果你不嫌弃。”
      江知月回头看了一眼,矿泉水瓶被舒窈握着递到眼前,不是满瓶的状态,舒窈喝过一小口。
      江知月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摇了摇头:“不用。”
      总有一部分人,不太习惯接受别人突然的好意。
      “好吧。”舒窈也不跟人客套,也站了起来,“那走吧。”
      孟蓓在后面跟着:“其实我们也可以出去买点水。”
      江知月说:“算了,快上晚自习了。”
      “早知道我那瓶水就先给你喝了。”
      舒窈看了眼说这话的孟蓓。
      小脸皱着,和语气如出一辙,似乎真的很苦恼。
      好在江知月摇了摇头。
      舒窈稍微舒坦了一点,看来这人还是挺一视同仁的,希望不是在她面前演给她看。

      晚上是英语老师的晚自习,舒窈一行人踏进班里的时候,英语老师已经在了,喊住孟蓓:“孟蓓,你帮我把这叠答题卡分下去。知月,你这次考得不错,希望保持。”
      江知月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舒窈和依岚的情况老师没提,只能回座位上等待答题卡分下来。
      孟蓓分得很慢,舒窈大概看了一下,是边看边分的。
      “怎么还带扫成绩的?”舒窈忍不住吐槽。
      江知月随嘴接着:“你怕你考太差?”
      舒窈:“废话。”
      这人太坦诚,江知月反而不知道接什么,想了半天安慰了一句:“没事。”
      安慰完自己先咋舌老半天,她们俩这关系越来越奇怪了。
      她不知道舒窈有没有察觉,不过就舒窈这个性就算察觉了也不会在点上。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好像就不太对,虽然在第一面她先对舒窈表现出直接而明显的敌对与不想关联,但她也必须承认在看见舒窈来的那一刻她是放松的。
      说不上开心,但一颗心就忽然落下来了。
      像是在荒原里,看到一位认识的人来找你,不管她是不是来救你,但你知道她不会害你。也不会再因为独自一人而感到胆战心惊。
      一直到今天,亲密相处了大半个月,所有的生活细缝都交联在一起,有很多东西都跟过去不一样了。
      变质了。
      但江知月说不清楚。

      孟蓓在她们这桌前停下,卷子还有小半叠,她翻了翻,找出江知月和舒窈的。
      语重心长说:“加油。”
      一开始不知道说给谁听,看了眼分数,一听就知道说给谁听。
      舒窈:“……”
      我会的。

      怎么说呢这差距,东方明珠和学校的小破楼,不过如此。
      一个149,一个73。
      舒窈心里有个小人默默上吊,不应该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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