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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好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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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止提出要给她上药,她也不扭捏,立刻就答应了,毕竟魔族从来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种束缚人类的礼节,他们魔族向来是看不起的。
况且,她的伤口也火辣辣的疼,要是不抹点药,她也担心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后。
她背对着谢止,解开腰带,身上的衣服就顺着她的肌肤滑下。
她是魅魔,自然得尽天地间所有的好,她生的极白,在这昏暗的森林里,她的肌肤白的像清冷的月光,轻轻柔柔落向人间,直教书生忘了读书,看着那月光发愣。
也正是因为她的肌肤太过娇嫩,那道鞭痕才显得格外狰狞,也好在阮穹当时躲了躲,要是没躲,此刻只怕已经是皮开肉绽了。
谢止望着她,眼中有惊叹,却并无半分占有。
他的确很喜欢阮穹,但比起占有,他更想保护她。
被爱蒙蔽了双眼的阮穹、喜欢却不想占有的谢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算是魔族的异类。
谢止从储物袋里取出雪净膏,轻轻的抹在阮穹的伤口处,这是极品药膏,但用在阮穹身上谢止不觉得有半分不妥。
阮穹不说话,只是身子有些许颤抖。
阮穹是个要强的姑娘,恐怕也只在云无惑面前哭过几次,在他人面前,她多是娇纵任性、笑里藏刀的,绝不会允许自己掉一滴泪。
谢止为她上完了药,阮穹只觉得上完了药的后背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不过她也没有多做停留,只休息了一会儿,便又要继续往前走,谢止想让她停下来歇一会儿,但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好随她去了。
哪知越往里走魔兽越多,且大多是他们未曾见过的,不仅体积大,连杀伤力都比外面的魔兽翻了几番。
而且正值天公不作美的时候,动不动就倾倒下一盆雨来,有时候两人刚起了杀性,“啪”的一场雨下来,直接把他们的杀意都浇灭了。
这三番两次,竟然把阮穹一个魔折腾发烧了,吃了灵药也不见好,仍是一天一天发着低烧。
可以说,这次的经历是两人这些年来最为狼狈的一次。
“哎,谢止,你说这龙心究竟在哪儿啊?咱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也不是办法啊。”
阮穹裹了件冬天的衣服,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但却生出一种病态美来。
明明现在正值魔界的火季,这森林里却是阴冷异常,寒气带着怨气,充斥了整个森林。
比起两人的狼狈,云无惑的日子可以算得上是享受。
就算是事情颇多,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去休息。
他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透过云层似乎还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闪电。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笑起来,这笑容不同以往,而是带了些兴味。
下一秒,他便撕裂空间,绣着金边的黑色衣摆消失在裂缝里。
“师、师父?”
少女颤着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泪悬在眼眶里,转啊转啊,胸口的疼痛却让它迟迟不肯落下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师父这把惊世的剑有一天会没入自己的胸口。
她好疼啊,真的好疼啊,不仅仅是胸口痛,似乎连带着整个内里都烧起来。
她眼眶里的泪还是落了下去。
“师父……”
她又去叫他,她脸色苍白,满脸是泪,却如他们初见那般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说:“师父,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衾儿成全你。”
“衾儿只求,下一世,绝不与师父相见。”
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中还有不舍,少女的眼中竟微微现出几分怜悯来。
但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以一个最美的姿态死去,她身上的血迹,像是一朵盛开的血花。
白衣仙君看着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凝视着她看了好久,而后便御剑离开了这座雪山。
风吹起他的衣袂,他像是自九天而来的仙人。
他一次头都没有回。
他刚走,云无惑便出现在雪地上,望着慕清河的背影,他的眼中带着些许鄙夷。
靠灭情劫来修无情道,好一个万人敬仰的仙君。
他冷哼一声,又看了看那个已经死去的小姑娘,顿觉无趣,转身就想要离开。
哪知他刚撕裂出魔界裂缝,就听到背后传来痛苦的呻、吟。
那个本应该死去的少女却缓缓睁开了眼睛,胸口传来的疼痛让她很想再睡过去,但她还是强忍着痛坐了起来。
她茫然的望着四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的胸口为什么破了个大洞,她只知道自己叫衾衾,白衾衾。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那个穿黑衣的男子身上。
黑与白的对比太过强烈,让她无法忽视。
抬起头,那俊美的面容让她一愣。
她眨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疑惑的问:“是你救了我?”
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云无惑却不急着回答白衾衾的问题,他看了看天,那碗口大的雷未曾落下来,乌云也渐渐退去,也就是说,慕清河的渡劫失败了。
那么他的这个情劫,一定还大有用处。
想到慕清河眼底的悲痛与不舍,他扬了扬唇角。
看来这个女人于慕清河也不是全无影响,终有一天,她会成为牵制慕清河的最好的武器。
于是他弯下腰,对她一笑,并朝她伸出手,他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轻声说:“对,我是救了你的人,我叫云无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