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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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的话太具有冲击性，我愣在那好一会。
“你、不是，老魔杖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结结巴巴地问。
“是马尔福告诉我的。”哈利有些不自然地挠挠头，“他还把我们臭骂了一顿。他当时简直要气疯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他补充道。
“噢，原来是他说的。”我点点头，长舒一口气。
既然是德拉科私下主动告诉他的，那就没什么大问题。而我也很高兴看到德拉科的立场偏哈利他们了一些。
德拉科前期和邓布利多合作的原因有很多。
无法完成神秘人任务的无奈和恐惧，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马尔福式精明主义。不得不承认的是，这里面多多少少还有我的鼓动。
但当他告知哈利老魔杖的原委以及坦言他为此所做的一切就是完完全全将自己和家族推向了哈利.波特所代表的阵营。
“它真的完全属于我了吗？”哈利将信将疑，“可我都没摸过它。”
“不要怀疑，你就是它的主人。”
随后我将邓布利多当初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么说，即便神秘人找到了魔杖，它也不会为他服务对吗？”
“应该是这样。”
“对了，前几天我的伤疤又疼了。”哈利说，“我看见他去了纽蒙迦德最高的塔楼。那儿有个老人。神秘人逼问他老魔杖的下落。”
“然后呢？”我有点紧张。
“他没有说，然后神秘人杀了他。”
我们彼此沉默了几秒。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盖勒特·格林德沃。”我叹了口气，感觉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般堵的慌。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被关在那。”哈利看上去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也对，你总是知道很多我们并不知道的东西。”他说。
“还好吧。”我讪笑着敷衍了过去。毕竟我总不能说我曾经和邓布利多去过那里。
可是一想到连一代黑魔王都能为保守老魔杖的秘密而选择死亡，我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
“哈利，我必须要向你坦白。”我叹了口气（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昨天神秘人审问了我，我说出了老魔杖的位置。虽然并不够具体，但是……他早晚会找到它的。”
“你做的没错，柏妮丝。你不需要愧疚。何况老魔杖根本就不属于他。”他安慰道，“你为我们做了太多。马尔福说的对，是我害了你。我当时为什么要说出该死的那个名字呢？我明知他会通过那个名字追踪到我们……”
哈利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我总是做出错误的选择，然后让别人为我的错误埋单。塞德里克、穆迪……他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因为我！都是因为我！甚至连海德薇都不在了！”
“我不能再让任何人为了我而牺牲了！”他的眼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神情。
“柏妮丝，求你了，你一定不要有事。无论神秘人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他吧……他要杀的人是我……”
“哈利！”我喊道。
然而他已经陷入一种深度的自责中，没有理会。
“……责任和负罪感压的我喘不上气。”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抬起眼镜的边框偷偷擦了擦眼角。
“我真是太糟糕了。赫敏比我聪明冷静，罗恩比我能干。每个人都很棒。连马尔福做的事都突破了我的想象。我以前一直认为他是个坏人……”
“哈利，”我说，“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你所认为的好人也可能因为一念之差踏入歧途，你觉得坏的人他或许还在挣扎。”
哈利用他那双氤氲着的翠绿色眸子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算了，先不谈这些了。显得我怪矫情的。”我笑笑，转移了话题。
“你们和妖精相处的愉快吗？”
“说实话并不是很好。拉环不肯透露古灵阁的秘密。但是赫敏非常肯定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金库里有一件对神秘人来说无比珍贵的物品——那很可能就是我们在找的金杯。”
“赫敏的伤严重吗？”我突然想起她曾被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单独带上楼拷问，不由得担心起来。
“只是一些皮外伤，虽然看上去怪吓人的。”哈利说，“不过她刚到这儿的时候有些怪怪的，可她又不肯说。”
“应该是过度惊吓导致的。”我安慰道，“没事就好。”
眼看我们已经谈了一个小时，我便提出结束本次谈话。
一方面我确实有些累了，另一方面我不确定会不会有食死徒突然推门闯入。
我和哈利一再强调要看住克利切，不要让他过来找我。毕竟我目前的处境还是算安全。
随意幻影移形、行动自如是小精灵的最大优势，也是我保命的底牌。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让他出现在神秘人面前。
两天后哈利再次联系了我。这一次赫敏和罗恩都在。
他们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不用想，肯定又发生了什么让人难以抉择的事。
“我们终于说服了拉环，他愿意带我们偷偷潜入古灵阁。”哈利说。
“这是好事，恭喜你们。”
“可他向我们索要报酬。”
“钱的话，我觉得应该不成问题吧。”我想了想自己金库里那点可怜的金加隆，实在没什么底气。
“我可以向，嗯……借一点。”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纳西莎开口。
“他要的是格兰芬多宝剑。”赫敏无奈地摇摇头。
“除了宝剑，他什么都不要。”
“对了，”罗恩突然说，“这样行不行？告诉拉环我们需要那把宝剑，要等进了金库才能给他。那里面不是有个假货吗？我们悄悄换一下，把假的给他。”
“罗恩，他比我们更能区别出来！”赫敏说，“他是唯一发现宝剑掉包的人！”
“对，但是我们可以在他发现之前溜掉——”
他在赫敏的眼神面前畏缩了。
“那是卑鄙的。请求帮助，然后欺骗他？你还奇怪为什么妖精们不喜欢巫师吗，罗恩？”
罗恩的耳朵红了，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妖精是很聪明的生物，我们骗不了他。倒不如对他坦诚一些。”我提议道，“实话实话告诉他我们需要宝剑摧毁一件邪恶的物品。用完就给他。反正宝剑不也只是用来销毁魂器的吗？它还有别的用途吗？”
“应该没有了吧，”罗恩撇撇嘴，“总不能用那玩意来砍人吧。”
“那就这样吧。”哈利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就对拉环说，等他帮助我们进入金库之后，就可以拥有这把宝剑——但是要说得很小心，别告诉他可以拿到宝剑的确切时间。”
我满意地笑着点点头，罗恩也咧嘴一笑，但是赫敏则显得很震惊。
“哈利，我们不能——”
“他可以得到它，”哈利接着说，“在我们用它对付完所有的魂器之后。我保证他那时候会得到它。我会守信用的。”
“但那可能是很多年之后！”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宝剑迟早是他的。我们没有撒谎对吧？”我看向他们三人。
“我不喜欢这个主意。”赫敏很直爽地表明了她的态度。
“我也不大喜欢。”哈利承认道，随即羞愧地低下头。
只有罗恩和我的想法一致。
“哦，伙计们，我认为这主意妙极了。”他说着站起身，“我们去告诉他吧。”
在接受了妖精报酬方面的条件后，准备工作正式开始了。
哈利、赫敏、罗恩在那只叫拉环的妖精的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开始的几天，我会通过双面镜加入他们，一起策划潜入古灵阁的方案。
但由于拉环的特殊偏好，屋里始终保持着半黑暗状态。我完全看不清拉环手绘的古灵阁密道结构地图，实在是无法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我觉得我在拖后腿。久而久之就不再参与此事。
潜入古灵阁可不是件简单的事。甚至要比他们偷偷溜进魔法部还要困难——太多的问题有待克服。
渐渐地，他们也忙碌起来，不再主动联系我了。
几天过去了。几星期过去了。除了纳西莎，我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人，也没有人给我写信。
神秘人去了德文郡。或许他中途离开去了别的地方，又或者他一直在那里寻找老魔杖，甚至有可能中间回来过几次，但我再也没被叫去问话。
在马尔福庄园里被软禁的日子，就好像生活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
无悲也无喜。
阅读书籍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
比起美容药剂的配制研究，我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自我疗愈上。
针对这种病症，麻瓜的治疗方式分为两种：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
前者需要很多药物控制神经降低其敏感性。
我看着奥氮平、喹硫平、利培酮、齐拉西酮等一长串傻傻分不清的药名抽动了一下嘴角。
所以我也只能选择了后者——虽然见效慢且需要患者本人的高度自控，但我还是决定做出些改变。
根据书上的建议，在我的小腿愈合后，我每天都会进行一定量的运动（即便是在这个小房间内）。
不仅是为了消耗掉多余的能量与负面情绪，也是为了提高身体素质。
每当我累的气喘吁吁瘫在床上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
经过一段时间的坚持，我的睡眠质量逐渐好转，不再需要服用大剂量的安眠剂才能入睡。
要知道最严重的时候，我一个晚上就喝完了一整瓶。
与此同时，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纳西莎带来了十几本相册（我以为她那天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遵守了承诺），里面记录了德拉科从出生到去霍格沃茨上学前一天各个人生阶段最宝贵的瞬间。
我看着一个可爱的小婴儿一点点学会爬、会走路、会跑跳甚至可以骑在扫帚上进行低空飞行。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好像我也见证了他的成长。
因为神秘人等人的离开，纳西莎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马尔福庄园的主人了。
虽然她有很多事要打理，但还是尽可能挤出时间陪我聊天。
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在她面前相当的拘束。总是特意在她即将到来之际将心理类书籍藏在柜子里。
然而我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我们的相处要远比我想象中的愉快一百倍。
纳西莎的表现和一个普通的母亲没什么区别。
她的关心和照顾可以说是暂时弥补了我心里与自己母亲久未见面的空缺。
几番考量后，我鼓起勇气向她坦言了自己的状况。
而纳西莎也完全没有让我失望。她不仅没有改变对我的态度，还特地叮嘱家养小精灵，让他们去掉了我的食谱中含有刺激性的食品，增添了更多新鲜的蔬菜。
她的体贴关怀让我的心情基本保持在一个平稳而愉悦的状态。
尤其是她笑眯眯地夸我手上的戒指很漂亮的时候。
惊喜接踵而至。
在四月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哈利告诉我卢平当爸爸了。唐克斯为他产下一个男孩，起名叫泰德。哈利则成了他的教父。这完全是顺理成章可以预料的事。
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令人振奋。
更令人开心的是，卢平邀请我做他儿子的教母。平心而论，我和卢平夫妇的接触并不算多，交情自然也比不过凤凰社的那些女士。甚至连赫敏和卢娜都是比我合适的人选。
即便我猜他这么做是为了让我开心振作，但面对卢平诚挚的眼神，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对泰德·莱姆斯·卢平充满了期待。听说他一生下来就继承了他母亲的天赋——出生第一天头发就开始变色。
真希望能早点见到他，我的教子。
唯一令我失望的是小天狼星从始至终再也没出现过——就好像他是我臆想出的幻影。但我仍然坚信他就隐藏在马尔福庄园里的某个角落。
为此我还特地拜托纳西莎寻找一条黑狗。毕竟她是我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可以在庄园里自由行走的人。然而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用纳西莎的话来说，马尔福庄园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我想找的黑狗。
终于，哈利三人突破了重重障碍（包括复方汤剂快用光了），制定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并且在出发前敲定了最终的版本。
在他们行动的前一个晚上，我竟然也失眠了——我同他们一样紧张。
直到凌晨三点，我终于忍无可忍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安眠剂才入睡。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八点。而哈利赫敏和罗恩早在六点的时候就已经带着拉环朝古灵阁出发了。
整个上午我都心神不宁，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祈求梅林能赐予他们一些好运。
然而过了中午，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握着双面镜焦急地等待他们主动联系我。
临近傍晚的时候，夕阳沉沉地坠在天际，柔和而温顺。一直攥在手里的双面镜突然热的发烫。
哈利赫敏和罗恩出现在镜子里。他们喘着粗气坐在滑溜溜的草地上，浑身透湿，精疲力竭。
“我们成功了——”哈利边说边往伤口抹白鲜香精，然后疼的面部扭曲起来。
“我们拿到了魂器，”罗恩的脸红肿一片，看上去是烫伤的。
“可惜我们丢了宝剑。”
“那个骗人的小无赖……”他嘟囔着喝了一大口南瓜汁。
哈利从他脱下的湿外套口袋里掏出了金杯，放在面前的草地上。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很是吸引人。
“没了宝剑该如何销毁它？”我盯着金杯看。它看上去毫无危险，事实上却是个魂器。
“我们准备回学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密室里还残存着蛇怪的毒牙。”赫敏咳嗽了几声，罗恩立刻满脸紧张地爬到她的身边给她捶背。
“哈利二年级的时候就曾用毒牙销毁了神秘人的日记本。”赫敏哑着嗓子解释道，“我相信……”
突然画面一歪，我只能看见深蓝色的湖面在落日的余晖中金光闪闪。
“哈利！”我听见罗恩的喊声，“哈利！你怎么了！”
过了有一会，赫敏从哈利手里接过双面镜，我这才重新看见那边的情况。
“他知道了。”哈利已经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捂着额头的伤疤不住地喘气。
“谁？他知道了什么”
“是神秘人。我看到了他发现金杯的事。他气得要命。他马上要去检查另外几个是否安全。他认为霍格沃茨的那个是最安全的，因为斯内普在那里，我们要混进去很难不被发现。我想他会最后检查那一个。”
“那我们如何潜入学校？”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要知道所有的密道都被封了！”
“猪头酒吧。”我立刻答道。
“什么”
“猪头酒吧。你们去找那儿的老板阿不福思。他是邓布利多的弟弟。酒吧的二楼有一条通往学校的密道，它就在……”
门突然被人推开。
我慌忙把双面镜合上塞进口袋里。
纳西莎面色苍白的出现在我面前。
“发生了什么夫人。”
“他回来了。他很生气。”
我知道她指的是神秘人。
纳西莎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愤怒极了。那天随他出行回来的只剩下卢修斯和贝拉。他们都被他杀死了。”
“他真是疯了……”她低声呢喃道。
我也被神秘人的举动所惊呆了。
要知道，随他去寻找老魔杖的都是最忠心且有实力的食死徒。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变得如此暴怒，肆意杀戮。
纳西莎平复了一会情绪才接着说道，“我的丈夫刚刚告诉我，古灵阁失窃了。哈利.波特盗走了他的珍宝。而他马上要见你。”
我呼吸一滞。
神秘人发怒的时候见我自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他已经杀红了眼，我这次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门再次被人推开，弹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怎么还没到？主人在催了。”一个面露凶相的食死徒站在门边满脸的不耐烦。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我走了。”我小声说。
纳西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我离开了她的视线。
“快点！”食死徒再次催促道。他的态度非常不好。就好像嫌我走的慢一般，他甚至动手拉扯我的袖子。
梅林的内裤啊！
我的双腿都在不争气地发抖，怎么可能走的快！
我颤颤巍巍地下了楼梯，来到大厅。
一切都和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差别就是神秘人。
他的脸色异常难看，但真正吸引我的是他手里握着的那根接骨木魔杖——他已经找到它了。
我心里一沉。
我不知道神秘人再度找我是想了解些什么。
又或者说，他对我产生了新的疑问。
难道是他察觉了我话里的漏洞？
我明明是按照丽塔的说法精心编造的谎言，很难发现破绽。
可谁又能保证丽塔接受审问时会不会坚持她的那套说辞呢？
如果细究的话，其实我的说法也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比如我说自己的职业规定是不能抛头露面，但我却主动联系了记者曝光身份。当然，这得是在丽塔推翻她的说辞的前提下（她之前始终坚持是她自己调查发现我的身份）。
我的脑海里不断冒出无数可怕的猜想。
但最可怕的远不止于此。
如果以上这些猜想都不成立，那恐怕，我对他而言就真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钻心剜骨！”他突然朝我发射了一道咒语。
我猝不及防被击中，倒在地上，弓起身子。因为剧痛而抽搐着。
神秘人朝我一步步走来，他的袍子很轻薄，颜色似乎褪去了些，随着他的前行在大理石地砖上浮动着。
“哈利.波特去了古灵阁！他偷走了我的东西！”他愤怒地吼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噢！我的梅林！
你也没有问啊！
我觉得神秘人不过是单纯地想找个人承受他的怒火。
只因他一时无法接受哈利窥探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而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倒霉蛋。
纳吉尼从他的脚边游走过来。她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缠绕在我身上，而是伸长了躯体，直挺挺地躺在我身边。这让我感到很奇怪。
“纳吉尼，再等一下。”神秘人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是在她沟通。
纳吉尼这才从我身边爬走，回到主人的脚边盘踞起来。
“你知道波特去古灵阁的事对吗？”他说着又甩了一个钻心咒。
巫师在极度愤怒时发射的钻心咒要格外的疼。
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意识模糊近乎昏厥。
“不……”我发出微弱的声音，试图找个开脱的借口，“这只是……只是我的工作……不是所有的事……我并不了解……”
“你说什么？”神秘人没有听清我的话，他抬脚压在我的肩膀上，令我不得不侧过身仰面躺在地上。
“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
我微微睁开眼，只能模糊地看见他猩红的眸子好似一团燃烧的烈火，刺的人炙热。
我磕磕绊绊地复述了一遍临时编造出的蹩脚的谎言。
“……但它不会……阻碍……您的成功……”
“你的意思是，”神秘人抚摸着老魔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哈利.波特依旧会死在我手里对吗？”
“是……”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嘴角露出一抹的不易察觉的微笑。
“很好，”他说，“感谢你的配合。”
下一秒，一道红光闪过。来不及分辨是什么咒语，我便失去了意识。
“贝拉，明天你带着一部分人先去霍格莫德。”
我听见一个声音说。
高亢而冷酷。
大脑昏沉沉的，我懒得思考这话的意思，更不愿睁开眼。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似漂浮在空中打着转——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联系阿莱克托·卡罗，让她待在拉文克劳休息室。”那个声音接着说，“如果波特出现就立刻通知我。”
“波特”这个异常敏感的词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费力地睁开眼（我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发现自己正头朝下悬在一张长桌的上方，慢慢旋转着。
像是被无形的绳子吊着，我试着挣扎了几下却发现一切都是徒然。
在我身下这张装潢考究的长桌旁坐满了食死徒。
随着身体不受控制的缓慢旋转，在座的各位我基本上都看了一圈。
在这些人中，有部分看上去颇为眼熟，但能叫上名字的只有马尔福夫妇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卢修斯低垂着头看上去是在洗耳恭听。纳西莎僵硬地坐在那里，紧抿着唇盯着对面的墙壁。
贝拉特里克斯则坐在她妹妹旁边。黑头发、肿眼泡。和我之前在魔法部通缉令上看到的没什么两样。
“你可都记住了，贝拉？”
“当然，我的主人。”她面朝神秘人而坐，双手抱在胸前，毕恭毕敬地答道。
我却感觉她似乎是在盯着我看。
于是我把目光放到稍远的地方。
神秘人坐在华丽的大理石壁炉正前方。纳吉尼攀在他的椅子上，蛇尾搭在他的肩膀。
我看见自己的身影映在他身后的镜子里，只觉得头晕想吐。
“从明天开始要增大搜捕波特的力度。除了必要的几个需要驻守的地点，其他人都得行动起来。”神秘人最后总结道。
会议结束了。
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想必这位女士不需要过多的介绍。”他手里的老魔杖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我对在座某些人的信任就是我最大的失误。你们的愚蠢和大意充分证明了相信你们是一个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卢修斯的脸色特别突出的苍白。食死徒纷纷低下头。一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
“不过我想我可以原谅你们的愚蠢。”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仅此一次。否则你们的结果就会和她一样。”
“我想你已经迫不及待了。”伏地魔抬手抚摸了一下纳吉尼，轻声说，“这是你迟来的晚餐。”
巨蛇晃晃悠悠地离开了他的肩头，慢慢滑过宽大的木头桌面朝我爬来。
不！
我在心里喊道，然而嗓子却干涩的厉害。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突然说。
“把她交给我吧！”她瞪着那双死鱼眼，眼里燃起狂热的火焰，“我知道很多折磨人的法子能让她生不如死！”
纳吉尼突然停住了。她微微扭过躯干朝她的主人望去，在等待他的指示。
“这次不行，贝拉。”神秘人硬生生地打断了她的话。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他稍稍放缓了语气。
“地牢里多的是囚犯。你喜欢哪个直接带走玩就好了。”
“可是主人……”
“贝拉！”神秘人训斥道，“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布莱克家族最基本的礼仪呢？”
贝拉特里克斯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用餐吧。”神秘人摆了摆手，纳吉尼调转方向再次冲我而来。
“我有话说！”我用尽力气喊道。然而在旁人听来，不过是声如细丝罢了。
纳吉尼再次顿住了，发出不耐烦的嘶嘶声。
“还有什么想说的？嗯？”神秘人嗤笑一声，眼里写满了嘲讽。
“你还不明白吗？无论你说什么，你都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惊愕和恐惧瞬间将我笼罩。
我彻底绝望了。
极端的恐惧席卷了全身。它不仅令我的身体颤栗，近乎摧毁了整个灵魂。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纳吉尼即将碰触到我的时刻，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激发了我的求生欲望。
我的嘴唇颤抖的厉害。
“我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