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开始》李若菲

5、他说，你做我女朋友吧

　　（1）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学校取消了住宿班，不少同学都转走了，听说是体检的时候查出了不少女生怀孕了，这点可不是学校能承担的了的，所以能瞒就瞒了。

　　郭姐和郭梓铭的家离着学校并不远，这点的确很值得庆幸一下，至少不会再像那些转走的学生一样，无奈的放弃了最好的学校。

　　也许是住久了，才不会觉得这屋子会多么寒冷，也许是心冷久了，才不会察觉它有多么的僵冷。

　　今年雪下的特别厉害，到了晚上，天空又飘雪了，比前几次的还要大，几乎让人无法迎风行走，雪花被狂风吹进了衣领里，凉丝丝的。

　　下了晚自习，同学们的家长都来接孩子了，边走边说着今天这诡异的天气。

　　莫雯一个人站在教学楼的大厅里，她在期待，如果她会来……，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衣袖，嘴唇已经被她咬的泛白。

　　“还不走？”郭梓铭问。

　　“我……”

　　“那一起吧，赵老师开车说要送我和我姐姐。”他拉起她，向外面走去，那冰凉的小东西，越下越张狂，肆无忌惮的挑战着人们的耐心。

　　他搂着她的肩膀，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思考了一番，脱下了棉服给她披上，“你很冷吧，嗯，快穿上。”

　　“嗯，谢谢，可是……那你怎么办？”

　　“我？你还不了解，那次下雪你都穿这么少，我都让过你几次了，要是怕我冻着，以后就穿的暖一些，不过，放心好了，我男生嘛。”他敲了敲自己的胸膛，风又一次大了，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他压低了她的身子，迎着风雪，向门口走去。

　　等他们上了车子，已经是一身狼狈。

　　郭姐和郭梓铭坐在后面，莫雯被安排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赵老师把车子开到了灯火通明的街道上，那些路灯泛着艳黄色的光芒，照的路面上的冰一闪一闪。

　　莫雯捏着下巴，看着倒车镜里的自己。

　　忽明忽暗，忽隐忽现的，她就这样，出现，然后消失，然后反反复复。

　　“郭姐，我可不可以去你家住着啊。”她趴在座位上，头发上的冰还没有滑光，垂在她清澈的眸子前。

　　“怎么了？这么大的雪，你就不怕你莫阿姨担心？”郭姐掳掉她头发上的冰。

　　莫雯冷冷一笑，“她会担心吗？她要是担心，那太阳就要打西边升起了。”

　　“你是不是对阿姨有什么误会啊，她好歹也是你妈妈，是妈妈怎么会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你们不了解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担心我的，更恨不得让我死在外面算了。”莫雯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这么坏的天，你去我家，阿姨她一个人……”

　　“没事，还有厉伯伯陪她，她已经彻底不需要我了。”

　　车里的声音瞬间彻底停止，安静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莫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僵直的手指伸进了颈中，那冰冷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快感。

　　窗外的风景，随着车子的前进而逝去，就像是一些人一些事，划过了记忆，再也都不存在了，成了这看不见的风景。

　　她把头倚在车窗上，额角的冰冷，一颗温热的水滴划破了脸颊。

　　她的嘴唇在颤抖，小声哼唱着。

　　“黑朦朦的天空正下着雨
　　一星期没有停
　　我在这里
　　回忆淋不清
　　你透过玻璃橱窗看风景
　　眨落檐角雨滴
　　静静喘息
　　无声也说明
　　爱情的甜蜜痛苦记得清清楚楚
　　爱了会哭哭了会输
　　反反复复看不清前路
　　我不想还哭泣抹去受伤血迹
　　你嘴角有隐约笑意分析不透你的心
　　我不想还哭泣看不见的风景
　　只想藏进你的梦里看清你”

　　看清你？她多么想看清身旁的每一个人，她多么想看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黑暗？为什么这么无情？为什么这么无奈？

　　而她，为什么永远都只是透明的影子，飘落在异乡，守着孤独的墙角，无人理会？

　　天空黑暗的看不见手指，她伸了手，摸索着前方，什么都没有，她只能感觉手心之下有微微的凉气，在“嗖嗖”的滑进她的衣袖里。

　　郭姐拉起她的手，深深的发出谁也听不见的叹息。

　　这样的天气，无法不让她压抑，无法不让她对自己的遭遇而难过。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在说些什么，一起走进了楼道。

　　整夜，电话铃没有响过一次。

　　郭姐：妈她会给我打电话吗？如果可能，我……

　　郭强：他们真的忘记我们了，如果现在会有电话那该有多好？

　　莫雯：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现在能有你的电话响起。

　　郭姐搂紧身旁的莫雯，鼻旁的气息缭绕不觉的萦绕着她，有谁可以睡得着？在这狂风呼啸的夜晚。

　　（2）

　　翌日，天气竟然好的惊人。

　　郭姐做了早餐，然后挨个叫醒了赖着床不起的郭梓铭和莫雯。

　　“吃饭了，牛奶，煎蛋，土司，快快快哦。”她大声叫着，可是以就没有动静。

　　“起来啦，太阳照着屁股了，第一节课可是老胡的，迟到了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哦，可别说我郭姐没叫你们哦。”

　　话音刚落下不久，就看见郭梓铭和莫雯都不约而同的揉着眼睛，抓着乱发走了出来。

　　“要死啊，大早上，嗷号。”郭梓铭边拿着牙缸边说。

　　“行了你啊，对了，晚上有晚自修，你们两个上不上？”

　　“嗯？”

　　“嗯？”

　　两个人同时回头，同时叼着牙刷看向郭姐。

　　“老胡不是说了吗？今天晚上开始开晚自习啊。”郭姐叉着腰说。

　　“哦，我去，我那英语是应该找个时间补补了。”郭梓铭满口泡泡，说的含糊不清。

　　“嗯，我也去，我的课文还没背过了。”莫雯洗着脸，眯着眼睛，抬起头，“郭姐啊，今天晚上我还得来这儿，真是麻烦了哈。”

　　“那儿的话，要来就来好了，我不介意，我弟弟当然也不介意，多一个人就当作热闹。”

　　郭梓铭擦着嘴巴，笑呵呵的，“嗯，我不介意，我不介意。”那表情很是搞笑，像是个嘻嘻哈哈的小狗，受到了主人的褒奖，开心的点头。

　　郭姐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神色大变，“糟了，还有40分钟了，你们两个快点啊。”

　　“啊……”

　　急急忙忙的吞了饭，连饭碗都差一点摔倒地上，他们三个就连滚带爬的去了教室，值得庆幸，他们竟然赶在了老师到之前进了教室。郭梓铭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双眉蹙到一起，有些不耐烦，“跑那么快干嘛，老子又不怕迟到。”

　　“我怕，我怕行了吧。”郭姐收拾这书本，抽出课本里的试卷交了上去。

　　“惨了，惨了，课文没背过啊，语文老师不会这就检查吧。”莫雯慌慌张张的背起了《出师表》，这篇文章她真的很喜欢，但是太长了，怎么背都背不过的样子。

　　清晨的教室，轰轰隆隆的吵闹声在空气中无声的传递，窗外还有几声麻雀的叫声在混杂，老师们皱着眉头走过门前，很没好气的敲了敲门，转身，离开。第一节课前，这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里，这个敲门转身离开的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但是吵闹仍在。

　　“怎么又收不齐作业，你们课代表怎么搞的，不知道好好催催啊。”叶子站在讲桌前，皱着眉头，“家庭作业是叫你们回家做的，不是叫你们来学校里补得。”

　　郭姐站在一旁，冲着大家吐了吐舌头，这种逊骂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耳朵里就如同长了茧子似的，早已经没有丝毫感觉了。

　　郭梓铭低着头，写着一些人看不懂的字，也许他还没发现叶子早就站在了教室吧。

　　似乎每一个早晨，大家都会遭受着叶子或者老胡同样言语的训骂，可是，应对他们的只有笑，开心的笑，或者那个有良心孩子的伪装认真。

　　在这个昏昏暗暗的教室里，大家都放弃了自我，放弃了一切，只是为了追求所谓的自由。

　　郭梓铭从包里拿出了中午从家里带来的纯牛奶，放在手里掂量着，眉头皱的很紧。

　　“莫雯，你一会儿也留下是吧。”他问的有些不太自然。

　　“嗯，我的《出师表》还没有背过呢。”莫雯继续看着课本，没有回头去看问这问题的他。

　　“喏，给你，你带饭来了没？不回家不会饿吗？”他温柔的笑着，把牛奶递到她面前，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眉眼，开心的笑。

　　莫雯接过牛奶，用嘴咬开了一个小口，轻轻的吮吸着，直到齿缝间都是那独属于牛奶的甘醇清香，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样子说话，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温柔的冲着她笑。

　　莫雯低着头喝着牛奶，鼻头开始发麻，她轻轻吸了吸鼻子，想让自己的神情能自然一些。

　　郭梓铭抱着英语书，读着，偶尔回头看看一旁喝奶的莫雯。

　　夜幕渐渐降了下去，教室里的人屈指可数，他，她，郭梓铭，莫雯，就连他们都没有想到，上晚自习的竟然就只有他们两个学习很烂的学生。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一笑。

　　但是也因此给这寂静平添了不少的尴尬。

　　“哦，对了。”郭梓铭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袋子，“郭姐有给我带包子哦，你喜欢的，白菜肉的。”

　　“呵呵，你怎么知道的？”莫雯放下手里的书，他拉了一下她，让她坐在他的身旁。

　　莫雯噘着小嘴，扶了扶裙子，坐在了他身旁，用手拨开了袋子，两个胖嘟嘟的大包子躺在里面。

　　郭梓铭拿了一个递给她，“吃吧，都一晚上了，一会儿吃饱了我们就走吧，省的显得好像咱们多勤奋似的，老班的夸奖我可受不起啊。”

　　“嗯。”她咬着包子，点了点头。这的确是郭姐的手艺，肉味特别浓郁。

　　“小雯，我……其实那天……”他看着她，太多的话一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哪天啊，我早就忘了，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记忆不好的。”莫雯说。

　　“其实，我和赵晓萌分了，因为你，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到底是谁对于我来说才是真的重要。”

　　莫雯的动作一下子全都停止了，那个被她咬的惨不忍睹的包子咧着大大的口子微笑的看着他俩，郭梓铭试探的靠近她，伸手搂住了她，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能感觉的到，她，莫雯在微微颤抖着。

　　“做我女朋友吧，我想我会好好的对你的。”

　　莫雯没有在说些什么，伸出了瘦弱无骨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这个奢望了很久的怀抱，直到今天才让她得以靠近，可是，就真的是属于她的了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糊涂，那就糊涂下去吧。

　　他坐正了身子，“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的哦，周末去我家找我哦。”

　　“好的，周末你不去练球吗？下周的比赛……？”莫雯没有把话说完，就看到郭梓铭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我不会参加的，篮球也伤我不浅，以后我想还是把时间用到学习上把。”他把篮球打的那么好，为了什么？为了让赵晓萌能多看的起他一点，但是现在已经毫无用处了，他放弃了她，做好了一万个信心，要把她从他的心里割除去。

　　“走，咱们回家吧，我送你。”他拉起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他的莫雯。

　　她站起身子，拍了拍裙子，跟在他后面，锁了教室门，出了学校。

　　城市的街道，肆意弥漫了一些水的味道，吸到鼻子里有些凉凉的，那味道混杂着汽车尾气的味道，不太让人喜欢。他骑着单车载着她，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要去哪里？”莫雯看他走的根本不是去家里的方向，便问道。

　　他没有回答，微微抿着双唇，头发顺着夜风向后拂去。这个城市的另一端，荒野的寂静，夜里的风景总会是最美好的，繁星点点，路灯时明时暗，他载着她走进林荫，那是平时看星星最美的一个地方，那里有清澈的池塘，每逢春天芦花就会漫天飞舞，很美。他拉着她的手，那小小的左手被他紧紧地包在手心里。

　　“来这里做什么？”莫雯紧紧的靠着他。

　　“玩啊。”

　　“有什么好玩的哦，现在是冬天诶，没有萤火，也没有落叶，更加没有芦花。”

　　“跟我来。”他加快了脚步，带着她向林深处跑去，“今天晚上陪我把，小雯。”

　　“嗯。好的。”她点了点头，她看得到他眼底的哀伤，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深到数也数不尽。

　　“阿姨不会担心吧。”

　　“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ok？”

　　郭梓铭挠了挠头，看了看她，脱下了外套给莫雯披上，“今天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哦，不过呢，得耐心的等，没耐心是看不到的。”

　　“是什么啊？”她眨着眼睛，望着郭梓铭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问。

　　他就静静的望着她，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问。拉过她的手，坐在池塘边，用指尖轻划在手心，然后两人开心的笑着，这是属于他们的秘密，不想用语言，因为会失去了味道。莫雯的脸颊渐渐红了，任由他静静的从后面环着他。

　　冬天的晚风还是蛮凉的，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呼出白色的气体。他把她抱紧了，探头看着她密密的睫毛在微微的颤抖着，在这样的夜晚里，她不应该开心吗，她已经得到了他啊，可是她还是选择了悲伤。

　　好像她天生就是悲伤的俘虏。

　　她随着他的手指望向天空，一颗星星正在滑落。

　　“看，那就是我送给你的。”

　　莫雯向他的怀抱更近了一些，那些源于他的温暖传达在脸颊。

　　从来没有人这样的抱过她，甚至她也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能让她依靠。

　　她靠着他，他环着她，两个人相依想靠，可是寂寞依旧在肆意弥漫。

　　“梓铭起来啦！”莫雯没命的摇晃着身边谁的比死猪还死猪的郭梓铭。

　　“嗯？我怎么睡着了？”他伸手揉了揉水汽氤氲的双眼，看着一旁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莫雯，笑了笑，挑起她耳旁垂下的几缕头发玩弄了起来。

　　“小雯，你说你这算不算是陪睡啊。”他笑的肆无忌惮，有些玩味的看着莫雯又急又气的神情。

　　“没空和你开玩笑诶，你有表没？现在是几点了？”她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百事贴，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得，“周一，第一节第二节考数学。”

　　郭梓铭慢条斯理的伸出手腕，皱了皱眉头，有气无力的手，“九点二十了。”

　　“天哪，我们迟到了，快点走吧！”莫雯平时也没见力气多大，而今天兴许是心急，竟一把拉起了郭梓铭。

　　“不要去了，既然已经迟到了，那还不如不去，反正都是一样要记过，再说了……”他诡笑了一下，“再说了，怎么彻夜未归，别人会怎么想？”

　　“不去怎么可以，是考试诶，不考试班主任一定和咱们没完没了的，再说了咱们之间有没有什么。”

　　“哦？是吗？你说怎么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吗？”他伸了伸懒腰，“啊，今天天气真好，那么大一个太阳……”

　　“郭！梓！铭！算我求你把。”为了这次考试她可真是拼了命了，就这样放弃了，那她之前的努力……？不行，绝对要考试。

　　“成成成，真没趣，走带你去学校。”郭梓铭长腿一跨，载着莫雯向学校驶去。

　　她坐在尾座，合上了双眼。

　　这样的感觉，真好。

　　“报告。”郭梓铭推开教室的门，两个人齐喊。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难道你们不知道今天要考试吗？”老师的语气不太好，地下答题的学生也忍不住抬头看着笑话。

　　“对不起，来晚了……”莫雯低着头认错。

　　“算了，先进来把，下课来一下办公室。”

　　小弋碰了碰小张，“你看看他俩，哈哈，昨天晚上绝对没干什么好事，强哥把，咱们不服不行，做什么都打头，连这男女之事，也……”

　　“不太可能把，有赵晓萌在，郭梓铭哪里敢啊。”小张冲着小弋摆了摆手。

　　“唉，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他俩早就分了，也算不上分，就没开始过，赵晓萌是不可能对郭梓铭动心的，喜欢她的人谁不知道，她赵大美女的心早就在陆哲身上了。这不，那天赵晓萌和陆哲约会被郭梓铭瞧见了，那叫一个心痛啊。”

　　“陆哲？”小张问道。

　　“嗯，20班新来的帅哥，一来咱们学校的女生们都疯狂了，我也见识了，那男的真不简单，帅是相当的，就是冷酷的有些恐怖了。”

　　“哎，感情的事啊，真的麻烦，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啊。”小张感叹了几声，无奈而又深沉的谈着气，然后贼溜溜的问，“哥们，第四题怎么做哦。”

　　“不知道。”

　　“切，不想告诉就直说，小气。”

　　郭梓铭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的又进入了睡眠状态，郭姐在一旁气的直跺脚，但也无能为力。

　　下课铃响了起来，老师收了卷子，17班又恢复了以往的喧闹。

　　“哎哟，莫雯，恭喜，终于有人要你了。”一个女生不怀好意的点头哈腰。

　　“是啊，真是祝福你，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莫雯推开人群，她才懒得与他们理论，解释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吗。

　　刚刚逃开那场混乱，莫雯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嘴一横，从牙缝了挤出了几句话。

　　“什么人啊。”她的身子有些发抖，连说话都是怒气冲冲的，她多么希望大家能够友善点，那样她就可以真的放松了，而且很满足了。

　　听过的讽刺是她永远忘不掉的回忆，同学那般嘴脸是心里永远抹不去的伤痕。

　　“莫雯，郭梓铭老师办公室，老胡找。”隔壁班的同学探头进来通报着，然后屁颠屁颠的回了班。

　　莫雯望了望郭姐，很无奈的抿了抿嘴吧。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们一晚上也不带回家的？”郭姐表情很严肃。她就是害怕，害怕弟弟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莫雯这样的情况，真的是再也受不了打击了。

　　“在小树林睡着了啊，然后就迟到了。”莫雯耸了耸肩膀。

　　“你俩啊，唉，让我无语。”郭姐转身去叫弟弟。

　　郭梓铭依旧昏昏沉沉的，任人怎么叫也不带起身的，莫雯抚了一下他的额头。神色立刻变得焦急了起来。

　　“郭姐，他……好像发烧了啊，好烫。”

　　“什么？怎么这么不争气哦。”郭姐连忙有试了一下他的额头。貌似真的发烧了。

　　“那个小雯啊，怎么办，老班哪里，我这个弟弟啊，一发烧就摊了。”

　　“没事啦，我自己担了吧，反正我也有错啊，你也知道老胡他从来不会对女生拳打脚踢的。”

　　“这怎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