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世界》傲曲惊雷

169、悬殊反差

　　病房里，刘蔓玲抱着婴孩又问：“出生证明要有大名了，到底想好了么？”
　　“想好了！为了纪念股市大跌，我儿子就叫余震古——谐音，取震古烁今之意！”余先生总喜欢出奇不意，语出惊人！
　　“余震古……”妻子反复默念了几遍：“虽然和《圣经》没什么关系，但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小古、小震古……”
　　女性的母爱似乎与生俱来，小刘第一次当妈就似模似样：小婴儿在她臂弯里窝得舒舒服服！丈夫说道：“这下从小就有伴了！舒弟兄、老林他们上个月也生了。”
　　“有伴了、有伴了……小古从小就有好朋友了！”带娃癫三年，女人这时的表现确实不同以往：“舒弟兄也是个儿子吧？老林他们呢？”
　　“老林二胎如愿以偿得了个女儿——儿女双全，好了！”男人回答兼点评。
　　“你也是儿女双全，好了！”妻子提醒他。
　　“哦……”余梦金这几个月来只顾忙乱：从外地匆忙回来，又在新岗位上不断有事发生，眼下又要照顾月子，很久没联系申奕佳、余溢洋了……
　　晚上赶紧抽空和女儿视频——“嗨……老爸，你好呀！”
　　手机荧幕里余溢洋兴奋招呼，说汉语的口音明显带了洋腔洋调——她已经上小学了，和国外小朋友在一起，总说英文，自然会受影响。
　　余溢洋和父亲畅谈了一切在学校的新鲜事，余梦金听得十分认真，不时询问具体情形。待到她开始重复时，老爸适当打断：“让你妈妈来和我聊一下吧……”
　　女儿乖巧的唤来母亲——申奕佳接了电话，马上换了个房间：“很久没跟你女儿聊天了，这几个月孤儿院里很忙？”
　　“我们……我们已经不是基金会的员工了，回家都快半年了！”前夫据实相告。
　　“嗯……你那性格在一个机构里呆不长的，除非你是领导！”前妻对他了如指掌。
　　“我……刚刚得了个……儿子。”虽然是喜讯，却难以开口。
　　“好事、好事！恭喜恭喜……他长大了，你还年轻，可以陪他打球健身，这样的男孩绝对不会是娘炮！”申小姐肯定他的阳刚之气。
　　“你……你呢？你们不生了？”小余问这个，心里有点酸。
　　“我不想了——JAMES也没所谓！”西方人就是很随性。
　　“可惜了！你们这么优良的基因组合，下一代那可不得了！”
　　“改良人类基因的伟大工程，有很多人在做——少我一个不少！”申奕佳笑道：“既然你回去了，有空去看看我爸吧！你们都快两年没见了！”
　　“啊……是！应该！惭愧惭愧！一定得去……”男人立时汗颜。
　　*&&*
　　刘蔓玲早就说过，坐月子是要回娘家的——一家三口挤进了窄小的刘家。尽管这套老房子很小，刘母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任何不必要的杂物。因此四个成人住在里面，并不觉得压抑。只是刘爸总对女婿摆出“苍蝇”臭脸，令余梦金反感至极！勉强忍耐了几天，就要出来放风透气了——顺便拜访前岳父。
　　申爸接到他的电话，异常欢畅，径到小区门口接他，亲切抚背问道：“小余怎么都不来和我聊聊天、下下棋？一直在忙什么？”
　　许久未见的申总仍如以前一样：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虽然发丝间白色明显增多，但状态依然很好——前任岳父和现任岳父无论外表，或对待女婿的态度反差实在太大！余梦金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几乎掉下泪来，答道：“呃……我在外地工作了一年。”
　　“哦？去做什么？”申父饶有兴趣。
　　小余便把之前在孤儿院的经历，简略说了——老申却不放过每个细节，不断问这问那。从门口进到自家厅上，一直聊了四十多分钟，才算结束了这个话题。
　　“嗯……小地方的政府官员，对你们这么客气尽心，真难得！我在SHANGHAI也碰到了一点麻烦事。”申父感叹。
　　“什么麻烦？”余梦金也想为前辈分忧。
　　“我在那边跟人合作开发了一座楼盘，对方没有履行协议分钱。等YI情稳定了，我还要过去讨个公道！”一把年纪了，仍在孜孜不倦的努力工作生活！比起那个成天坐家里发呆的老刘头强了何止万倍？！人比人，真能气死人！单凭申府的家庭条件和之前的翁婿关系，小余有时真觉得接二连三的鲁莽决定过于冲动了——人总要经历才会沉淀反思，逐渐成熟。
　　“这次YI情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啊……”尽管要照顾新生儿，可如今资讯发达，抽空看两眼手机就了解天下大事。
　　“现在谣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别管那么多，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来，好久没下棋了，我们来两局……”申爸不由分说，即刻摆好了棋盘棋子。
　　申家雇佣了一位全天保洁大姐，不但负责打扫卫生，也可以帮厨。申妈和阿姨操持午饭，两个大男人在客厅对弈。
　　第一次在申府下象棋时，余梦金是有备而来，特地钻研了棋谱，才堪堪下了个平手。此刻多年不玩，技艺自然大不如前——连走三局，毫无还手之力！不过，这样的表现已不会影响老申对他的偏爱了！
　　“你是不是很久没摸过象棋了？”前任岳父心知肚明。
　　“应该是……结婚到现在，就下了这三盘棋……”前任女婿仔细回想。
　　“明显生疏了！布局就有问题——布局不合理，就会越来越难走，每走一步都是错！人生也是如此啊……”老前辈大发感慨。
　　“是，有些错误更是无法挽回弥补。”后辈意有所指。
　　申爸本想借机让他怀念申奕佳的好处，但听他这番回答，只得作罢。余梦金在申府豪宅盘桓了一整天，吃过晚饭才返回刘家。进小区大门时，发觉管控不同于以往——平常任意进出的老旧住宅区，竟然竖起了护栏！不但要测体温，还要登陆小程序，报备近期行程。第一次这么多操作，费了不少时间，才允许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