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事》猫叹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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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峒最先笑出来，因为他觉得荒唐、可笑！他不过是突发奇想上来看看苏陌，怎么会引发这么一串荒谬的争吵，他讲的话都不象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而且他还会咆哮！

　　他斜眼看了看苏陌，她的胸膛还一起一伏的，但是表情明显受挫。他突然望着天际的山峦闷笑起来，微眯的眼角挂着一丝愉悦和惬意。苏陌看了他一眼，脸上腾起一朵红云：“你笑什么！”

　　许峒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很久以来，还没有人这么跟敢我说话的。”

　　苏陌莫明其妙的看着他。

　　许峒把目光掉转过来瞧着她：“我愿意作件不寻常的事。你不是非你四师兄不嫁吗？我可以帮你。”

　　苏陌心里警钟大作。“怎么帮？”

　　“你四师兄虽然有喜欢的人，但是他也是脓包一个，你们俩倒挺班配，到底说日久生情，我看得出你四师兄很疼你，可他把你当妹妹看，而我可以帮你，让他彻底忘记那个女人。”

　　苏陌眨着眼睛，一副困惑的模样。许峒耐心‘授业解惑’：“上回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四师兄喜欢的是雍容华贵、富有女人味的女子。而你呢，就像他形容的一样，象只野猫。这能怪谁？没有男人会喜欢一只野猫的！只要你补补课、改变一下自己，我相信他的注意力一定会转移到你身上来。只要你尽力，我相信他的目光连离都离不开你，而忘记他过去喜欢的女子。”

　　苏陌的目光闪烁不定，可见她在思考。她喃喃自语：“你确定这样能行？”

　　“不错。因为我了解男人的心思。”

　　“可你只见过四师兄一面，怎么会比我了解他？”

　　“第一，我也是男人。第二，你是个傻瓜。”

　　苏陌眨了好几下眼睛，最后问：“我该怎么改变呢？”

　　××
　　许峒做了件让众人掉下下巴的事情。

　　许峒请了一位嬷嬷来教苏陌那个野姑娘礼仪和女红。而这位嬷嬷不是别人，却是青城调教窑姐而有名的鸨母张嬷嬷。

　　让鸨母来调教堡主身边的护卫？！

　　连苏陌第一次看见张嬷嬷，就把许峒拉到一旁，一半狐疑一半愤怒：“你胡弄我？”

　　可许峒则一点也不觉得他的决定有什么奇怪。在他看来，雍容华贵可以用金银堆出来，而女人味……那窑姐们是最懂得。况且，他敢打保票，苏陌对男人的认识一定停留在极端‘肤浅’的位置上，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彻底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去‘有的放矢’？因此，让一位鸨母指点苏陌，最合情合理不过。他耐心解释道：“你的目的，是让一个男人注意你。那么你要能猜透他的心，迎合他的意愿。妓院里的姑娘们比大多数女人都懂这一套，你当然要跟她们学。”

　　苏陌心道：对呀，是有点道理。于是迟疑便烟消云散了。

　　* *
　　且说许家只剩下许峒一根独苗，十二年前从在卧龙堂秘密的组织反常胜门的计划，到常胜门被破，他日夜与堡里七大参事共同担负重振天蝎堡的事业。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这样的环境和压力下里成长，自然变得少年老成。而经历过家族被打击、树倒胡狲散的过程，不免便得有些性情冷淡。

　　许峒有过一门娃娃亲，当年许家势力被消、几乎被灭门之时，他曾经暗中投靠未来的岳父，可是岳父却不敢见他，他的未婚妻也在三个月之内嫁给了别人。许峒曾经很受打击，因为他和未婚妻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但现在看来，未婚妻子嫁给了别人，他反倒觉得是件好事，他觉得那给他上了人生很重要的一课，让他认识到人是不可靠的动物，而女人更是如此。说到女人，作为单身汉的他可以和任何他喜欢的女人调笑，如果对方愿意，他也不反对风流一场，也不必担心家里有位正房夫人吃大醋。但他最放心的是和青楼里面的姑娘销魂，因为除了渡夜资，她们的爱情明码标价，一分钱一分货，公平和理，甚至有人愿意倒贴；更重要的是，除了卖‘肉’，她们十分擅于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许峒不会费力气讨好女人，因此她们要得到他的青睐，自然要会看脸色。

　　而在许峒身边的女子中，只有苏陌是个异类。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在许峒眼里，苏陌根本称不上是个女人。但是许峒很想知道苏陌能被调教成什么样子，这个‘重塑’苏陌的实验，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种令类的趣味。

　　这次，他漫步来到静心堂，刚走近苏陌的房间，便闻见一股菜香。只听张嬷嬷不停的说：“哎呀！注意左手！右手的小指也要翘起来！”

　　许峒似笑非笑的进了屋，看见一脸胭脂的苏陌紧张的把一杯酒往唇边送。原来苏陌在学习桌面上的举止。

　　张嬷嬷一看见许峒，连忙笑脸相迎。许峒问：“她学的怎么样了。”

　　张嬷嬷的话在喉咙里绕了两圈才说出来：“苏姑娘天性纯朴，这性子养的久了，比较难改一些。”

　　许峒只扫了她一眼，就知道这话说的已经是轻的了。

　　苏陌在桌子后面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她站起来，小脸皱在一起：“堡主，我这几天吃了很多东西，张嬷嬷又不许我松腰带，我好难受，品菜这一关，可不可以放一放？”

　　许峒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迂回的反问：“你学武的时候，大师有没有因为你累了就让你不蹲马步、顶水缸？”

　　苏陌十分泄气，又说：“我不明白，吃饭为什么一定不可以把碗端起来，喝酒为什么一定要把袖子掩住大半只手，还要翘起小指，这样很费劲哪！我顾头顾不了尾，最后都尝不出酒菜的味道了。还有，走路一定要用碎步，手要放在特定的位置，这哪里是走路，照这样走下去，一天也走不出三里路！你看这衣服，裹的紧紧的，让人迈不开步子，我是个练武的人，这样要把我闷死。”

　　张嬷嬷可是调教窑姐儿的主儿，平日里遇见不听话的或者悟性差的就可以上巴掌，这位倒好，打不得骂不得。她不由揉了揉太阳穴说：“大小姐呀，不是我为难你，这千、娇、百、媚、就是从这一举一动中体现出来的。”

　　许峒也说：“乖乖的，你得听话，张嬷嬷教你的，将来你都用得上。”

　　苏陌无法，只瘪着嘴无言以对。

　　张嬷嬷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我收了碗筷吧，下午温习谈吐礼仪。”说罢便喊了一个丫头进来一起收拾桌子。

　　苏陌最害怕学那些个谈吐礼仪，当下皱眉对许峒说：“我改主意不学了，行不行？”

　　张嬷嬷一听，小眼睛就瞥到许峒身上去，仿佛听见银子‘哗啦哗啦’的流走了。

　　许峒冷道：“我最讨厌做事半途而废的人！张嬷嬷，你是怎么调教青楼姑娘的，你就怎么教她，不成打也行，哪天她及格你哪天算完，她早出师我还有赏。”

　　张嬷嬷心里听着，不禁眉开眼笑，仿佛又看见滚滚的银子掉回了口袋。不过许峒话是那么说，苏姑娘到底不是青楼的姑娘，犯不上真的学所有的‘功课’，更犯不上用打的了。她忙不迭的张罗着收拾桌子去。

　　苏陌皱着眉，刚要说话，一个饱嗝又冒了出来。张嬷嬷规定苏陌的腰带不许多过一尺七寸，把苏陌硬生生拉出一个细的不得了的腰来。苏陌下意识的用手指在把紧紧的腰带拉了拉，突然转头问许峒：“我觉得最近吃了很多酒菜，好像长胖了，你看呢？不都说男人喜欢纤瘦的女孩子吗？我要是胖起来怎能好呢？”

　　其实苏陌并没有长胖，只是她的腰带的确扎的太紧了些，那是因为张嬷嬷知道这样更衬托出她一对丰胸来，还特意叫裁缝把裙子裁紧些，那缎子面料光溜溜裹出一个翘翘的臀。苏陌不习惯穿裹的紧紧的衣裙，便以为是自己胖了。

　　苏陌等着许峒的回答，只见许峒眼光流转，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三遍，最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了句她认为似是而非的话：“那要看胖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