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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我是采花朵的朱七七 ...


  •   我是朱七七,觉得师傅背着我又祸害别人去了的朱七七。

      厅堂之内满是惊异之声,似乎还能听见欧阳喜招呼着来宾稍安勿躁,吩咐着下人收拾尸首。而我的注意力,全然都在了这位锦衣少年此时的回答上。

      “在下姓王,草字怜花。祖上也从未有过沈姓的先生。”

      “这样哦——”

      那为什么你的功夫有我师傅心法的影子?

      明明说过只教我一个徒弟已经很是后悔不会自找麻烦,真是师傅的嘴骗人的鬼。

      “七七!你没事吧?”

      我听见阿音姐姐在唤我,这才发现我已经气的在一旁踢檀木椅子腿,转目就瞧见阿音拉住了我的手臂。我笑着随口道:“脚有些抽筋而已。”

      阿音依然有些担忧的模样,松了口气道:“我竟不知道七姑娘你武功如此厉害,可是上次杭州之事有了介怀?”

      ——感谢你给我功夫好找了个完美的解释。

      我瞧了王怜花一眼,微微笑道:“三流功夫不足挂齿,还是公子您手还未出袖就送的这人送去了西行,用的还是他自己的东西,实在令人惊叹瞠目。”

      说着我的手指了指向了龙常病的位置,可王怜花的面色并无异样,仍然含笑道:“朱姑娘仙姿玉质才是人中龙凤,阿音姐姐怎还不为小弟引荐引荐?”

      阿音银铃笑道:“这位是洛阳王森记的王怜花王公子,是越记温鼎在洛阳的东家。这位是朱五公子的七妹子朱七七,也是我们越当家唯一肯见面的青鸾之友。”

      【叮咚——新手任务教程结束。】

      【倒计时功能已开启。】

      果然王森记是王怜花的关键词,以及就不能给我个快进功能么?

      我见王怜花对我的话没啥反应,只得摇了摇头,叹道:“原来是洛阳王公子,我听五哥提过你。”

      王怜花笑道:“小弟久闻朱五公子大名,听闻前阵子朱仙府坐庄的万人赌局竟被他一人尽数赢了三十万两,只因朱五公子说他的宝贝妹妹喜欢,朱仙府连镇府的两颗夜明珠子都没能保住。倒没想小弟没请到朱五公子叙旧,先见着了他的七妹子。”

      你们不是泛泛之交么?

      忽而原本在主持拍卖的欧阳喜走进了王怜花的身旁,冲我抱拳笑道:“朱姑娘受惊了,冷二太爷的局总是五湖四海之名品,总会惹些江湖人的争抢。在下特意备下了宵夜酒菜以作赔罪,不知姑娘可否赏光?”

      同样都是世家公子小姐,你们怎么都不觉得王公子会受惊呢?

      我瞧着王怜花莞尔点头答应了下来,紧跟着婉言拒绝道:“不了不了,我和越当家今个晚上要见面,一会儿得先走。”

      尤其我见着了【主线任务更新:朱七七在洛阳步步凶险,慌张逃脱之下竟落入了嘀——的手中,好在峰回路转又遇嘀——出手相救,辗转又回了洛阳城中。】总要先符合要求从这里溜了再说,免得这三无系统再多生事端。

      四个任务,给了我整整四十八小时的富裕时间。颇有种被这系统任务祸害了十八年莫名循环往复,终于放了一天假的错觉,当然不想放假了还见到这群烦人精。

      我偷偷笑出了声,可身边阿音姑娘却是满面疑惑:“越当家她来洛阳了?”

      我点了点头,笑道:“对啊,她在百花楼等我。”

      欧阳喜似是被骇到一般,面露尴尬之色不解道:“这——越当家不是个姑娘吗?怎会选百花楼那种烟花之地,而且朱姑娘一个人去怕是——”

      我截了他的话,解释道:“她想尝尝洛阳牡丹燕菜,听说百花楼的最好。”

      欧阳喜与王怜花面面相觑,倒是阿音出声笑道:“倒是有几分越当家离经叛道的作风。”

      王怜花目光微动,恍若想起什么突然笑道:“怪不得那贪嘴的莫云龙天天念叨要进越记一探真容,如此看来他们二人倒是一丘之貉。”

      欧阳喜似还是有些惊愕,但面上总归挂回了笑脸,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便强留朱姑娘。”他冲着我抱拳一拜,又敲向了阿音笑道:“阿音姑娘在洛阳的商人中堪称是女中豪杰,在下也一直想要,今日终于得见实在幸运,不知可有空留下吃个便饭?”

      王怜花笑道:“欧阳兄此番安排小弟十分满意,在下也多有时日为与各位叙叙旧了。”

      阿音的口型像是下意识的要答应,却瞧向了我变了声音:“可是——”

      我垂目想了想,抬头笑道:“嗯——阿音姐姐也不必顾着我,反正我是来玩的,耽误你事就不好了。”

      阿音倒是有些欣慰的点点头,嘱咐道:“你可要小心些别贪玩,虽然洛阳夜市灯火阑珊,但总归是危险的。”

      我笑着刚想一一拜别,就听着身旁传来凄婉的哽咽声:“朱姑娘,请别丢下我——”

      差点给忘了。

      白飞飞柔弱的身子好像走来几步就要跌倒一般,任哪位男子看了都想搀扶一把。我自然也看不过:“白姑娘今日也有些累了,而且那地方确实不好让姑娘去。”

      白飞飞颤声道:“朱姑娘对飞飞有大恩,无论你带我去哪里,我……我都是愿意的。”

      我瞧着王怜花就想起了上周目诡异的三人行必有电灯泡,第六感总觉得留下白飞飞一个人有些危险,只好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我抱拳拜别了王怜花、欧阳喜与阿音三人,随着熙熙攘攘先离开的宾客们出了门。此时黄昏将至的时辰,经过这一闹腾已经变成了夜幕繁星。下人将宾客一个个送上马车远去,原本该寂静的夜色里响彻着喧闹与马蹄。

      踏出了欧阳喜府邸的大门,我说明了今日是步行前来打法走了引路的府邸下人,便转头看向白飞飞问道:“你认识洛阳的路吗?”

      白飞飞含泪笑道:“我生来就是个薄命的人,只跟着别人辗转在各地,却从未有机会能出来走走。”

      我张了张嘴却不晓得再说些什么,只得拉着她的手缓缓的走着,随口道:“都说人各有命,上天注定。你可脚下的路,遇见的谁,却都不一定。你放宽心,总会有一日能寻到想做的事,而且得偿所愿的。”

      白飞飞抹着眼泪笑道:“飞飞今日能遇见朱姑娘,便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了。”

      越记的店离欧阳府其实不远,来时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可白飞飞似是因为十分疲倦走得慢些,我自然也故意跟着她的节奏一步一行,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回到了这里。若说起街边旁的店铺早已关门歇业,可火锅店的生意,总是在夜深时分最为热闹。

      “这里是越记温鼎,就是吃火锅的地方。”

      许是自古至今,人们总爱在能够休息的晚上,才有时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无论过上多少年,人们总是喜欢——

      我似乎脑中回忆过许久之前霓虹灯光的岁月,赶忙将这些无用的回忆抛之脑后,笑着掩饰失神道:“我和那店家很熟你可以在那里先休息。”

      白飞飞还有些局促的模样没有应答,就见正擦着桌子的店小二第一时间出了店门,满面笑容的迎客道:“两位客官里面请,要吃些什么?”

      我摆了摆手,问道:“你们这儿的莫云龙在吗?”

      店小二显然已是习惯了店内日常的寻人叙旧之事,忙招呼着我们二人入了店,弯腰笑道:“原来姑娘是来找莫公子的,只是莫公子还在内院理今日的账目,可要我去帮姑娘大哥招呼?”

      我拉着白飞飞的手,和她一起跨入了店内,便将白飞飞引荐道身前,向店小二解释道:“不用了不必麻烦,是这位白姑娘找莫公子有事,你先带她进去吃些什么,等莫公子有空叫他出来就好。”

      店小二肩上抹布一扬,憨态可掬道:“好嘞,白姑娘里面请。”

      白飞飞看着店小二却不动,倒是瞧着我缓缓道:“可是朱姑娘,飞飞不必你如此——”

      我将头上的青鸾发簪取了下来,交到了白飞飞的手中,安慰道:“你呆会就把这个给店里管事的人看,说是簪子的主人让你留下的。等我见完人回来,就来这里找你。”

      白飞飞顿了又顿,忽然眼中盈满的泪珠贴着面颊落下。她不住的擦着眼泪,紧握着簪子冲我欠身施礼道:“多谢朱姑娘。”

      我赶忙又嘱咐了一句我会尽早回来,就问了店小二洛阳百花楼该怎么走。

      若说起夜里人们最爱去的地方,必然是有着各种吃食玩乐的夜市,而若再问起男子,自然秦楼楚馆的酒香最令他们留恋。

      我越往店小二说的地方走,男人也就越多,而街边站着含笑揽客的姑娘自然也就越多。若不是我身手矫健,总感觉有些喝醉酒的人,都要接着酒劲误以为我也是工作人员。

      好在能请着红巧巧百花楼在这里也算是独秀之一,还未靠近就先闻到了沉香木的芬芳。这比寻常青楼都要宽出一倍的大门,被好似仙女才能织出的半透锦缎装饰着门栏台柱,连居中的黑木牌匾周围,雕刻的每一朵花样都不同,为中间的牡丹更是天姿国色,好似连蝴蝶都会停留在上面一样。

      我站在门下欣赏了一会,刚想要往里走,却被看门的挽发妇人拦了下来:“这位姑娘看着陌生,若是哪家小姐图个新鲜连男装都不换,妈妈我可不会保你的清白,还惹了一身麻烦,请回吧。”

      我见着挽发妇人的满头翠珠,便从怀中掏了一两银子递了过去,笑道:“我是来找红巧巧姑娘的。”

      挽发妇人只看了我手中银子一眼,调笑道:“姑娘口气好大,巧巧可是我们从杭州请来花魁乐姬,旁的男人想见上一面都是几辈子修来的服气。”

      我也不生气,便再加了一两银子直接塞到了挽发妇人手里,陪笑道:“这银子不过是求您带句话,就说是青鸾之鸟飞来见她。”我顿了顿,补充道:“红巧巧自杭州而来,我也是。”

      挽发妇人依旧面露疑惑,但她收了银子支了一旁的姑娘进去问个话,自己仍挡在我身前上下打量我一番:“姑娘虽是面生,但看起来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种地方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叹道:“我有个师——朋友很喜欢这种地方,那里我去的比自己家还要勤快。”

      挽发妇人讥讽的笑了声,道:“你倒是个痴儿。”

      ——我觉得你一定误会了什么。

      说时百花楼内有位粉衣少女嘻嘻笑着走来,她向着挽发妇人微微欠身,到没有之前那位传话的姑娘拘束,掩面指着我笑道:“这位姑娘是红巧巧约见的客人,只是这位客人姑娘总是不请自来,巧巧说不想让妈妈时刻记着辛苦,才未曾告知。”

      挽发妇人似是一惊,马上化作了满面春风打趣道:“巧巧太客气了,连跟着的姑娘嘴都甜。这位姑娘,里面请吧。”

      挽发妇人终于让开了道,我自然谢过了妇人,跟着粉衣少女上了百花楼。这楼内大厅内已是男人与女人的狂欢酒醉,满堂欢笑之间尽是风流事流淌过人的耳畔。我也不理会话语和眼光,跟着粉衣少女上了二楼里侧,越往里走越为安静,而最里之处,是被鲜花环绕在门框的屋子。

      “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

      粉衣姑娘帮我推开了门,见我进去便嘻嘻笑着关门跑了。屋内摆设奢华至极,连垫在八仙桌下的毯子都是完整的一块虎皮,而有一美人正坐在桌前摆弄着手中的玉颈凰羽五弦琵琶,明明她是调着音未弹弦的手势,我的耳边却好似回荡起月宫的仙音。

      她的面容是皎洁如月的雪,她的发是柔顺锦缎的夜,连她发上的珠玉点缀,都是闪耀的星辰。而最令人瞩目的是她完美无缺面容上的一点朱红之色,哪怕是月光之下的嫦娥降世,也美不过红巧巧这堪比雪中血梅的双唇。

      我嘻嘻笑着坐在她身旁,撑着脑袋撒娇道:“巧巧姐!”

      那位美人放下了手中琵琶,为我沏上一杯清茶,咯咯笑道:“难得见到朱姑娘,奴家可真有些想念。”

      我嘻嘻笑着不说话,就见红巧巧也转眸瞧着我微笑,我们二人竟同时忍不出笑出了声来。

      先停下来的红巧巧将琵琶依在了一旁桌角处,掩面笑道:“上次一会还是在杭州,今个朱姑娘怎么有空来洛阳了?”

      我轻呡了一口绿茶,闪烁其词道:“巧巧姐也不是来了洛阳?大智来找过你了?”

      红巧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道:“徐掌柜已和我说了沁阳奇闻,可奴家还未寻到你弟弟的行踪。”

      我听了自然也知道自己不用重复经历,只需要补充我与大智分开后的信息,便道:“我来洛阳时深陷一魔窟之中,而这魔窟的位置却是在这里。”

      红巧巧面露疑惑问:“这里?”

      我指着窗外的方向一处灯火阑珊,垂目道:“嗯,这里。”

      其实听到店小二的指向之事我还稍微惊讶了一下,只因为这路线中经过了一处石阶,而这里离洛阳卖花之处又近,像极了我的跟踪路线。

      红巧巧也顺着我指向瞧去,心领神会的笑道:“借着烟花卖笑之事暗度陈仓?好生风雅。”

      我看着红巧巧,继续说道:“而他的出口却在另一处,是一家棺材铺子的内院,我觉得朱八弟弟可能被关在里面。”

      “这个故事实在有趣。”红巧巧拍了下手,问道:“所以朱姑娘寻来百花楼,还想要问我些什么?”

      问些什么?

      今日在欧阳府邸遇到的王怜花,他的真面目是洛阳的世家富贵公子。而绑架展英松他们的是绯衣少年和他母亲,而我出来的棺材铺子,上书写有——

      “洛阳,王森记。”

      红巧巧听到我的问话左眉一扬,嘻嘻笑道:“越记在洛阳的东家,掌事的王老夫人唯有一爱子王怜花,近些年来听闻这位风流的富家少爷在商人里很是混得开,可你指向的地方,却不是他的产业。”她冲我眨眨眼,像是知道我心猜测一般,补充道:“不过总是听闻世家公子王怜花,可奴家还真未打听到他祖上的风流事,想必还有着不少故事。”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答案,本想着如果是王怜花的产业还能和绯衣少年联系起来。不对,明面上不是不代表背地里不是。世家公子却未有祖上的事情,那只能世家是说出来的故事,又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故事。

      我总感觉自己理顺了些思路可还是信息不住,抬头问道:“你可知道洛阳王怜花的师傅是谁?”

      红巧巧面露疑惑,缓缓道:“若是生意场上旁人说是无师自通,奴家便告诉你做主的还是那位老夫人。”

      我知道红巧巧并未理解我的意思,便追问道:“我是说他武功的师傅呢?”

      红巧巧的面色更为疑惑,她露出了像是惊愕于我如何探出此等疑问的神态,缓缓道:“我确实知道他文武双全,不过此事估计也就只有中原孟尝欧阳喜他们两三人知道,更别说问起这人的武学师傅。”

      我听罢心头一惊,重复问道:“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红巧巧点了点头,忽然一笑道:“不愧是奴家认定的朋友,总能给我带来些惊喜趣味。”

      我的耳中是红巧巧的说辞,可我的眼中却是刚才欧阳府的画面,她来洛阳不过三年,可刚才生死之间仅仅关心了我的安危,却没有问候王怜花一声。我记得杭州之行时阿音曾说过自己自幼在杭州长大,她的洛阳口音不过是受家母影响。其实那年洛阳越记温鼎一事,除却了阿音做事算账缜密心细之外,的确还考虑了旁的一些东西。

      所以她才会被支来洛阳。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

      我被我的猜测惊吓的打了个寒颤,就听身旁的红巧巧忽然笑道:“朱姑娘对洛阳公子有兴趣?”

      我还没缓过神来,附和的点了点头:“嗯——”

      红巧巧的笑声却越发大了起来,打趣道:“小妮子春心动了?”

      我皱眉无奈道:“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红巧巧摇了摇头,闭目听着窗外越发大了的雨声,喃喃道:“雨下的有些大了。朱姑娘可要留宿一晚?”

      我这才发觉屋外下了雨,可想着答应了白飞飞的事情,起身拜别道:“不必了,还有人在等我。”

      我问红巧巧借了把伞,她也心领神会的不再挽留。我将说好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自窗户一跃而下踏着屋檐撑着伞奔走。

      雨落在油纸伞上的闷声就像我脚踩过的瓦片般沉闷,现在的洛阳城还未有彻夜的电灯霓虹,仅仅是烛光的通明是挡不出耀眼的星辰月光。而我披星踏月,踩着水花寻到了依旧热闹的越记门口,正巧见着了莫云龙在门口张望的模样。

      “你在找什么?”我一边问了句话,一边撑着伞落了地,赶忙进了屋子理着被雨水打湿的发尾,抬眼瞧着莫云龙。

      “自然是在找拿着青小姐簪子的姑娘。”莫云龙也随着我的一闯而入溅湿了衣袖,转身叹了气瞧着我连连诉苦道:“小生也是刚出的屋子,虽是听了伙计传话,但并未见着有带着青鸾簪子的陌生姑娘,只好来门口看看。”

      ——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我是采花朵的朱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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