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素阳Joe

89、（刘砚孙承叶篇）关系新的定义（四）

　　又是一个双休日，刘砚带了些工作和孙承叶一起回到郊区。
　　自从南叔有了布丁之后，精神气看起来都好了不少。而布丁也很粘人，不怕生，能和这两个大男人打成一片。
　　周六上午，刘砚带着工作来到温室，这里有张桌子，很适合工作。而且，他发觉自己最近尤其喜欢绿植，特别想在这里办公。
　　“稀客啊，你也会有主动来这里坐坐的时候。”孙承叶端着两杯茶走近。
　　“少唏嘘我。”他依旧温柔。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娘们儿了。”
　　刘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接着看稿。
　　“不过我还挺喜欢的，你平和的样子。”
　　刘砚又看了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他也识相的不再叨扰，自顾自的躺在摇椅上睡着了，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叫醒他。
　　“孙承叶，孙承叶。”
　　“小砚，几点了。”他伸着懒腰问。
　　“7下午两点。”
　　“这么快，南叔该叫我们了吧。”
　　“嗯，我让南叔先自己去吃饭了，说你再睡。”
　　“嗯，行，你工作完了吗？”他坐起身，揉揉眼。
　　“差不多吧，还剩一点晚上再看，不过我现在饿了，先去吃饭吧。”
　　两人从温室回到了客厅的厨房，餐桌上，是南叔给两人留的午饭。
　　刘砚近日发现，孙承叶总是习惯的往自己碗里夹菜。
　　他以前从未注意过，有时，当他是闹着玩儿，他定是不喜欢吃某样菜才夹给自己，有时觉得他是显摆自己体贴人，有时是只当他知道自己爱吃。直到和南叔在一起吃饭之后，他才发现，他给自己夹菜的次数竟然能远远超出南叔几倍。
　　“我自己可以吃，你不用特意给我夹。”
　　“啊，习惯了。”他笑笑，开始吃自己的。
　　饭后，刘砚刷碗。孙承叶将盘子收进洗碗池后放满满水，倒入洗洁精，再对刘砚说：“可以刷了。”
　　而孙承叶刷碗从来都是小水流一直流着。
　　就连睡觉，孙承叶都知道他一定要把被子平铺放齐的盖在身上。
　　好吧，今晚很难入睡了。
　　想起中午在温室时，工作的入迷，没时间管他，他就倚在那里睡了好几个小时。叫他之前，他倒是趁机观察了一下他。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斯文败类？虽然不合适，但也差不多。想着想着他嘴角竟扯了起来，疯魔了。
　　于是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今晚要去和孙承叶睡。
　　好的，敲门，拧把手。
　　门是锁着的。
　　再敲门。
　　“小砚，怎么还不睡，快12点了。”
　　“失眠。”
　　他看了看房间里，孙承叶电脑还开着，想必是也没睡。
　　“我今天晚上睡在这儿了。”
　　说着就进了门，还主动将门拧好。“你接着写吧，我先躺下了。”
　　孙承叶挠挠后脑勺，看着他坐在床上，将被子弄得整齐后躺下，然后侧过身。
　　孙承叶打开床头灯，接着将大灯关掉。这样刘砚更容易睡一些。
　　孙承叶重新坐回座位上，手指不停的敲击着键盘，不间断的发出“哒哒哒哒哒”的声音。
　　“小砚，我还差一点就写完了，你先忍一下啊，马上好。”他宽慰着躺在床上的人。
　　他说完又继续敲击着键盘，又过去20分钟后，他这才关上电脑钻进了被窝。像他一样，将被子整理的平平整整才小心翼翼躺下，侧过身，面朝他的背。
　　“你又在写什么？”一个轻轻的声音传来。
　　“还没睡着？我还能写什么，当然是好书了。”
　　“期待你的新作咯。”
　　“你想什么呢，怎么还没睡？”他问。
　　“确实想了点东西。”
　　“说来听听。”
　　“你为什么喜欢我？”他问。
　　“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在他看来，刘砚应该不会主动问起这种问题的才对。
　　“你说来听听。”
　　“真要听？”
　　“嗯。”
　　孙承叶伸个懒腰，双臂环在脑后：“这要是说可就远了，还要从以前小年轻的时候说起。那时我们住在一起，但我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我当时是个放浪子，而你却已经在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努力了。其实那时候，我就想当个作家，但是所有人都和我说当作家养活不了自己的时候我就信了他们，我也开始告诉自己，当作家养活不了自己，于是我开始失控，我找不到生活的意义和方向。但是在我迷茫到花天酒地的时候，在我想把你拉进我的阵营和我一起迷茫堕落的时候，你总会对我说：‘好好学习吧，学习才是出路’”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果然是小年轻是才会说的话。
　　“一次两次，我当你随便说说，可是时间久了，你仍然这么说，不但这么说，而且这么做，我就开始注意你，佩服你，甚至被你影响。当时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是一点一滴渗透进我思想里的。于是我开始慢慢寻求自我的改变，那之后我写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就是那本类似于我在国外的风流史一般的书，哈哈哈。”他说着还顺便嘲笑自己。
　　“我开始把你当做榜样，做你的追随者，开始观察你，体验你的生活。而你呢，只顾着自己，就连我什么时候变了都发觉的这么晚。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一周七天，我可能在周三开始就在慢慢改变了，而你到周六才发觉。”
　　“不过幸好，还有一天，不会太晚，还能让你看得见我。”
　　“再后来，我发现自己不仅仅在追随你了，我发现，自己特别想靠近你，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疯了一样，我做了很多心里建设，去谷歌搜索我到底是怎么了，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能有同性相爱的事情，那时我发现，我和网上的‘症状’一模一样，我就知道了，我喜欢上你了。”
　　“再后来，我接受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执拗，有目标，心思干净，我就这么自己忍着，绝对不愿意跟你说自己的心情，直到有一天我说出来了，我才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因为这个秘密压得太久了，压的我，心焦气躁的。”
　　“那现在呢，你怎么想？”
　　“现在，你也知道了，我很感谢你，不会因为这个疏远我，即使不喜欢，但是你也不会另眼看我。”
　　“你家人呢？他们知道吗？如果知道你这样，他们能接受吗？”
　　“接受最好，不接受也得想办法接受。”霸道极了。
　　说到这里，刘砚语气依旧平淡是开了个玩笑：“怎么，你家大业大不用继承人了？”
　　“这就交给我弟弟妹妹了。”
　　刘砚皱眉，不解，惊叹，他转过身问：“弟弟妹妹？”
　　“嗯，咋了，这么吃惊，我没跟你说吗？”
　　“......你姨，你什么时候说过。”
　　这么多年朋友居然连人家有弟弟妹妹都不知道。不，是做了这么多年朋友，居然从没跟人家提起过自己又弟弟妹妹。
　　孙承叶是狗，绝对。
　　“而且还是龙凤胎，牛吧。”
　　牛，是挺牛，我看孙承叶就是欠揍。
　　“你是挺牛的。”刘砚面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孙承叶笑着，不说话，但是他现在包藏祸心。
　　“小砚，我想闻闻你。许是灯光的原因，你现在很好看。”
　　这个孙承叶，怎么突然这么夸人，作为一个男人，这辈子哪被别人这么夸过啊。
　　“你，我本来就好看。”
　　见他没拒绝，他将身子靠近了些，刘砚只觉得现在氛围怪怪的，自当应该拒绝，如果就这么从了，那岂不是就在说自己可以接受和他在一起了？
　　但，他期待着对方凑过来的心意，却更强。
　　“小砚，你不动，我就当你同意了。”他停在他耳边，征求着他的意见。
　　他应该要拒绝的，应该要动一动的，但是自己却怎么也动不了一般，静静的在那儿躺着。
　　孙承叶靠近了，不时在他脖颈上吐着热气，每一声呼吸都变得火热又急促。而刘砚睁着眼睛感受着男人的温热，呼吸也粗重起来。
　　孙承叶开始上手，他将手伸进刘砚的衣服，滑过他的细腰，从外侧一根一根数着他的肋骨，直到他胸膛，就这样，刘砚也没说一个不字，他似乎在顺从内心，心在说：“嘘，别说话。”
　　刘砚觉得自己的眼睛和脸颊都开始胀痛，这感觉奇怪的很。他不是没谈过女朋友，如果和现在比较起来的话，自己应该是在孙承叶的位置才对，可是换了个位置，感觉竟然天差地别。
　　“小砚。”
　　“嗯。”
　　他们的声音都是急促的，粗重的。
　　“你家除了你，还有人可以负责传宗接代吗？”
　　刘砚很清楚孙承叶这个问题后的意思，无非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是否能接受他。再深一些，就是在问自己，愿不愿意接受他了。
　　他又问了一遍：“有没有？”
　　他说话声音大了些，更粗重了些，但声音里充满了欲望，充满了隐忍。
　　“有，有。”他答。
　　有的话，就是接受了。
　　孙承叶笑了，“小砚，我想要。”
　　他可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这未免，也太快了些。他在想，男女朋友之间恋爱多久才会发生关系，男生和男生之间可以这么快吗？真是糟糕，太久没有恋爱过了早就不记得了，而且，这个问题，早知道那天问山荞的时候就该多问一句了，或者自己查查，这样会不会仓促了些。
　　忽然想起上午孙承叶说的那句话，他说自己越来越娘们了，好像确实是这样。男人在遇到当下这种事时，可不会像自己现在这样，考虑到时间问题。
　　“你别冲动。不行。”
　　“可我真的想要。”
　　“别，别这样。”
　　他嘴上说着，但是没有一点力气推开他。于是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注定是下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