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Lyena

6、强留

　　白术救了麦麦时，麦麦已经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杜栀急忙从怀里掏出了早已准备的药丸才算吊住了麦麦的半条命。

　　感激地望向杜栀，白术要来钥匙解开绑着麦麦的铁链，横抱起他便要离开。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白术看见了站在门外脸色不好的杜若。

　　但此时白术的心情更不好，他把麦麦卖给他不是当一个奴隶的！

　　现在怀里轻飘飘的触感，让白术有一种感觉，只要他再来迟一点，那四个男人一定会将麦麦玩坏了，甚至是，再也回不来。

　　怒瞪着杜若，没几秒，怀里被抱着的麦麦不舒服地嘤咛一声，白术当时清醒，这不是该跟杜若置气的时候。

　　他越来越感觉到怀里麦麦的体温下降，说起来，这五年来，他注意到麦麦发烧时除了额头很热，身体其他部位几乎是冰冷，离死只有一步之遥时，麦麦的额头温度也会逐渐冷却。

　　弯腰贴了贴麦麦的额头，他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好歹还是热着的。

　　正跨步准备不理会他的离开，杜若抬手在他颈间斜劈下去，闷头的疼痛之后，白术整个身体便没了知觉，瘫软在地。

　　麦麦沉重地摔在地上。

　　愣了好一会儿，杜若才缓过神来，他刚刚做了什么？

　　看着地上裸着的麦麦，身上青青紫紫就在刚刚那段时间里出现的痕迹，杜若揪着眉头适应心里强大的不适。

　　此时的麦麦真的已经没有知觉了，也许身体是疼痛的，也许他该觉得冷而缩成一团，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动都不动，维持着被摔下来的动作，闷哼一声，再无声响。

　　这种陌生到让杜若害怕的感觉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木衡毫不留情的留书消失，一次是看着现在的麦麦。

　　杜若猛地后退几步，转身急促地离开想去寻个清净的地方理清自己的思路。

　　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离开之后的不久，一个将近十年没打过来的电话打来了，对方是那所孤儿院的院长：“杜先生，五年前是我把麦麦赶了出去，前两天一位杜栀先生前来问我，我才知道原来现在麦麦在你那里，他现在好吗？”

　　“......”四肢倏地发冷，杜若手一松，手机直直摔在地上机身分离。

　　五年前，麦麦，赶出去，杜栀，麦麦，麦麦。

　　那个纯净无比的眼神，是他人生中的第一缕光。

　　思及刚刚那个躺在他脚下奄奄一息的人，杜若无法镇定，转身冲向了刚刚的房间门口。

　　已是人去楼空。

　　那四个药性没过的人已经开始在房里乱交，红了眼的杜若疯狂地砸了那个他亲口要杜栀建的狗窝之后便直接冲去了自家的医护室。

　　不在。

　　不在。

　　不在。

　　跑遍了整个家，杜若没有找到麦麦。

　　直到客厅电话响起，杜若无心接听，心里烦躁不堪，却躲不过嘈杂的电话声，摁了免提接听。

　　杜栀的声音平稳：“麦麦现在在医院，若，你亲手毁了他。”顿了顿，杜栀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你毁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他会恨你的！”

　　脑中犹如晴天霹雳，下意识的躲避令他直接摔了电话。

　　烦乱地砸了客厅，杜若坐在沙发上颓废极了。

　　抽了几支烟，眼神恢复了往常般的光亮，他既然已经后悔了，已经知道了麦麦会恨他了，那不妨就让他恨下去吧。

　　杜若的嘴角勾起一抹自我毁灭般放肆的笑，弹了烟灰，吸完最后一口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直到衣服没有一点褶皱，他泰然地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不安与焦急，走出了客厅。

　　回了卧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