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笔生情》豆腐冰

4、第四章 你马尾藏哪了？

　　教室时不时响起一两声哀嚎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一些低低的讨论声。
　　“同学们”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讲台上，大家都从各自的世界中回过神来，纷纷抬起头看向班主任。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下个星期我们将要进行一次月考，大家要好好准备，积极备考。”
　　班主任话刚落下，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有的甚至边喊边拍桌子，惨烈程度是刚才的几十倍。
　　“天啦噜，怎么刚开学就考试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新中怎么比一中还要变态啊。”
　　“好不容易才熬过中考，没想到还是躲不过月考。”
　　……
　　唐锦曦看见大家都炸毛了，林皓霜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转她的笔，看她的书。
　　“皓霜，你不紧张啊？” 唐锦曦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林皓霜停下转笔的动作，左手撑着小脑袋，微微侧头看向她。
　　“紧张啊，紧张到午饭都吃不下了。”林皓霜故意苦着脸，声音也特意拉长。
　　唐锦曦听了，伸手指了指林皓霜的眉头处。
　　“这次演的不像哦！”
　　林皓霜放下笔，坐直身子，将一张草稿纸递给她。
　　“在高手面前无处遁形啊”，指着上面的一道函数，“敢问大侠这题怎么做”.
　　唐锦曦神态顿时放松下来，笑着说，“这题我会呀，来，我告诉你，先将这个函数转化一下……”
　　唐锦曦很认真地讲解，将每一个步骤都写在草稿纸上，两三分钟便解决掉这道题。
　　林皓霜时不时点头紧跟她的思路，刚才的话题就这样被带过。
　　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班主任前脚刚走，康健后脚便拉开椅子站起来，走到第三组的倒数第二桌旁边。
　　“楚澈，待会儿打篮球不？”
　　江楚澈一动不动，眼睛眯着，仿佛睡着了。
　　康健见此，正要抬手。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来，“别”，而后那个男生朝江楚澈努了努嘴，“戴着耳机呢”。
　　康健放下手，向江楚澈的耳朵一瞧，果真看见一个小型的无线耳机正挂在那。
　　怪不得刚才班主任来了都没发现，下次我也要试试。
　　康健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推江楚澈的肩膀，还没碰到他的肩膀就被闪开了，反推了个空。
　　“什么事”江楚澈摘下无线耳机，看向康健。
　　康健还是拍了拍江楚澈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听啥呢，分享一下”。
　　“三体的英文版”
　　“刘慈欣那个啊”
　　“嗯”
　　康健做出膜拜他的动作。刚才说话的那个男生这时笑嘻嘻地插上一句，“笑话，中文版的他都没看，英文版的能不能看懂还是个问题呢”，说着朝康健竖起了一根手指。
　　康健咒骂一声，“看老子下次球场不虐死你”。
　　后者不甘示弱地回应，“来啊来啊，看虐的是谁”。
　　说着，后面的男生开始闹哄哄起来。
　　这时下课铃响了，江楚澈起身对康健说，“有什么事下午再讲，先走了”，说完就拎起双肩包离开了。
　　康健赶紧从男生堆中挤出来追上去，“打篮球啊，楚澈”。
　　在操场上，康健终于追上了，“去呗，好久没打了，痒得不行。”
　　江楚澈停下脚步，转过身，“今天不行，明天吧”
　　“原来市一中校篮球队过来了”
　　江楚澈眉头轻皱了一下，微微思索便开口，“行，走吧”。
　　两人朝荣德路走去，篮球场就在荣德路的尽头。

　　林皓霜刷过公交车卡后，走到后面的座位上，。刚落座就看见一个男子抢在车门关上的前一刻跳上车。
　　嗯？
　　林皓霜觉得这男子有点熟悉，瞥见他穿着制服裤子，一下子想起来这男子就是那晚在机场碰到的那个保安模样的人。
　　莫非他盯上我和小婷了？
　　思及此，林皓霜快速解开头上的发圈，让一头秀发放下来，掩盖住半边脸，抱着书包靠睡在座位上。
　　男子没有往后面走，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一屁股坐在右排的老人专用座上。双手抱臂，两脚岔开并快速抖动着，双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林皓霜等了老半天都没见任何动静，心下觉得奇怪，慢慢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男子不雅的坐姿。
　　“罗伦站快到了，请下车的乘客……”。
　　车门刚打开，林皓霜抱起书包掩着脸抢在第一个下车。下车后，见男子没有追上来，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分毫。
　　林皓霜掏出钥匙开门，钥匙刚转了一圈，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随即响起林蓉婷欢快的声音：
　　“姐，你回来啦！”
　　林皓霜一把抱住她，原本略微僵硬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
　　林蓉婷神情呆一下，没想到昨晚对她冷冷淡淡的林皓霜会主动接触她，心下正偷偷乐，以为是自己今天早晨的良好表现让林皓霜改变了主意。
　　林蓉婷转念一想，不对啊，姐平常都不会这样的。
　　这才感受到林皓霜的身体变化，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声音低低地问，“姐，怎么啦？”
　　林皓霜松开抱着她的手，“先进屋”，径直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林蓉婷紧随其后，“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决定留下来了吗？”林皓霜直视她的眼睛。
　　林蓉婷一听是这个问题，顿时笑开了。
　　“当然啊，我来了就没打算回上海”，扯了扯林皓霜的手，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你不收留我，我就得睡大街了”。
　　林皓霜见林蓉婷这个撒娇模样，眼前浮现出初中时她们晚上下课偷溜去公园玩，天黑了还在街上到处蹦跶，结果被两个陌生中年男子尾随，那次她俩差点就被迷晕带走了，幸好当时有人经过好心帮忙并报警，这才躲过一劫。
　　从那开始，林皓霜就惧怕黑夜。也记住了当时林蓉婷可怜兮兮拉她的手，说她不想被拐走去当别人的童养媳。
　　那件事是她俩的秘密，爸妈当时都出差，她们在警察来之前就获救了。
　　林皓霜突然抓起林蓉婷的马尾，“我们和好吧”。
　　这个动作是她们以前一起玩的游戏，这个动作对于她们来说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真的吗，真的吗，姐，真的吗”，林蓉婷激动得不知所措。
　　“真的，小婷”，林皓霜眉中带笑，神情亲昵。
　　“太好了，姐”，林蓉婷高兴地想要伸手回抓林皓霜的马尾，结果发现她是披着头发的，顿时改为抓她的手。
　　“你马尾藏哪了？”
　　“没藏哪，但我施了魔法，只有骄纵蛮横、凶神恶煞之人才能看到”林皓霜眼睛一转，瞄一眼她，“你……你应该能看到吧”
　　“姐，你说我蛮横啊”林蓉婷顿时伸手去挠她的腋下，“那我就来试试咯……”
　　“哎哎哎，不要挠这里，不要……小婷……”
　　姐妹俩终于和好了，自然少不了打打闹闹，你说我笑的场景。
　　正在嬉闹中，“咕噜噜，咕噜噜”，忽然一阵令人尴尬的声音传来，不知道谁的肚子响了。
　　“是你的？”林皓霜笑着指向林蓉婷的肚子。
　　林蓉婷嘻嘻一笑，“姐，早餐我才喝了一杯牛奶和几个奇异果，肚子撑不下去了”。
　　“冰箱还有东西吃的吗？”林皓霜歪着脑袋懒懒地问道。
　　“没有。”
　　“我准备要上课了。”林皓霜调整姿势，半躺在沙发上，手上抱着抱枕。
　　刚刚一番精神紧绷的经历让她有点疲惫，幸好她与妹妹的事情得到了暂时的解决，这让她的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午饭也不想吃了，更别说做午饭，跟林蓉婷去超市买东西的约定也抛之脑后。
　　反正没关系，小婷回来了，这儿没客人，可以随便一点。
　　“我饿，姐，我饿了。”林蓉婷皱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林皓霜不再对她相敬如宾，恢复以往的相处模式。
　　“老规矩，你做饭我扫地。”林皓霜闭着眼睛，似乎想要小寐一回儿。
　　“不对啊”，林蓉婷想起了什么，“今天不是星期二啊，是星期三，你做饭我扫地。”说着脸上洋溢着攻破数学难题般的的欢喜。
　　林皓霜听完后冷不丁抛出一句，“那以后改了，双数是你做饭我扫地，单数是我做饭你扫地”，睁开眼睛朝林蓉婷看过去，“今天是你啦”！
　　林蓉婷嚎叫起来，“嗷嗷嗷，姐，规矩怎能说改就改”，顿了顿脚，“你欺负我”。
　　“去吧去吧，妹妹就是用来欺负的，要不要来干嘛。”林皓霜难得傲娇了一下。
　　“妹妹是要宠的！”林蓉婷气鼓鼓地强调。
　　“想有人宠很容易啊，找个男朋友就可以了。”林皓霜调皮朝她眨了眨眼。
　　林蓉婷害怕她问起那个人，赶紧岔开话题，“好啦好啦，今天我做饭”。
　　说着走到冰箱旁边，打开一看，只有一瓶牛奶孤零零地站在第一层，其他层啥都没有了。
　　“姐，冰箱只有一瓶牛奶了”，林蓉婷拿着冰箱里唯一的食物走回沙发，将牛奶放在茶几上，“我们要不去一趟超市，要不点外卖吧”。
　　“吃外卖不好”
　　“那去超市吧”
　　“超市有点远”
　　“那我们去跟邻居借点食物吧”
　　“跟邻居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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