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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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白娘娘，这边厢也有人来看你了！”
圣音一时并没有注意到这次招呼的声音有点异样。等他懒懒地转头看去，心下才略紧了一紧。竟是个女人，而且，一眼看去，这女人竟是说不尽的清雅。一袭月白的样式简单至极的裙装，柔柔地伏于周身，悠然妥帖。
多少日子没有女人来看过他，何况是这样的女人。她干净雅致得让圣音很不习惯。
圣音习惯的女人是浑浊的生物，无论是气味、表情，还是面容貌，装扮。
剧团里多的是女人。即使在台上装着胡须粗着大嗓被人唤作“老爷”的，到了台下也是个声音沉哑举止粗重的女人，她们和所有的小姐丫环公子是一样的，在台上有一个被脂粉浊气装点包裹的虚假人生，而离开那片黄浊的亮光，圣音看惯了她们寻欢作乐的粗俗放纵，或向隅而泣的无奈凄惶。
女人也会是美丽的吧？就像他自己假扮的那样。但就算艳若桃李，气味也是混乱刺鼻的，像一只打翻的梳妆盒，纵有艳美的颜色，也是凌乱无度的。
而梵天，却是如此安宁而清爽。
她的样子，实在是太陌生了，仿佛根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带着不真实的形状和味道款款而来，几乎令圣音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