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战群雄夺盟主(1 2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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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热场前奏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东边的舟舫中跳出一人，落在赛场的正中，向四周抱拳到：“苍梧寨大弟子尹春山替家师向花庄主讨教一二！”
林然看向花慕水，却见当事人不动声色。林然以为他正走神，连忙低声唤道：“喂，蝴蝶，人家找你呐。”谁知花慕水反应很快地冲她摆摆手做了个鬼脸，只仍旧不理会场中之人。林然幡然会意，这小子估计是瞧不上人家，要摆摆架子。
“苍梧寨大弟子尹春山替家师向花庄主讨教一二！”台中之人又一次朗声高呼。花慕水依旧不动。
这时，苍梧寨旁边的舟中有传出了沙哑的笑声。“呵呵，我说苍梧寨的魏大当家的是不是昏头了，随便拉出个黄毛小子来顶替自己。也不知是说自己太不济呢，还是瞧不上鸣风山庄的本事。”
林然原以为那个魏大当家的听闻此言必然触怒，谁知苍梧寨的船里也没有动静，林然冒汗：这群人的架子端得还真不是盖的。
他家老大没吱声，那个叫尹春山的愣头青却如何忍得！他一脸恼怒地冲到平台的东侧，冲着那发出笑声的舟舫吼道：“你们雀枝门算什么东西，就凭尔等鼠辈也配在一旁风言风语？”
到底小门小派道行不够，尹春山话音刚落，雀枝门中早有人飞身跃入台中。听声音正是刚才的煽风之人。“雀枝门孙旺来向阁下讨教！”只见来人孙旺一声大喝，便手持两把大斧嘶吼着直冲尹春山杀去。
林然看得目瞪口呆，这雀枝二字听着灵动，同那孙旺却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看他的身形气势倒和水泊梁山的李逵有一拼！要说那尹春山资格不够，这孙旺就愈发地不济，还没近得人家身前，就“扑通”一声被人家一剑挑飞到水里。孙旺一边吐着水爬上自己的舟舫，一边还口中骂骂咧咧出言不逊。而尹春山却愈发得得意，环场四顾，等待着下一个挑战者。
林然大为失望，不满地看向花慕水。“别告诉我今天就是看这些啊！这也太没水准了吧。”
花慕水笑道：“别急。高手们忍不了多久的，不过之前也该让小鱼小虾们活动活动，热一下气氛。要不你先靠着睡会儿，到精彩的时候我喊你。”说着从手下那接过一个软垫递到林然身后，还体贴地帮她垫舒服了。林然笑嘻嘻地接过，敢情这家伙是早有准备，哪里像是来参赛比武的，倒像是来看戏的。
刚找好了一个最佳姿势，打算舒舒服服地抱着垫子小寐一会儿。却听身边传来一声轻斥：“别睡。”
林然莫名其妙得瞥了萧昶一眼，看来蝴蝶说的没错，这人的冷硬果然是装的，骨子里实则婆妈得厉害，自己这会子睡觉又碍他什么事了。
“这些人武艺虽然不济，但常年在江湖上跌爬滚打，自有其独到的手段经验。你虽然身负绝学，但临场应变却差得很，若真打起来，估计多来几个这样的你就手忙脚乱、招呼不及了。还是好好看看，跟人家学学吧。”
林然不做声了，只得竖起来观战。虽然心中不乐意，但萧昶说得确实有理，自己几次遇险不是运气太好被人放水，就是运气太好有人相助，真才实学并没发挥出多少，显然是锻炼不够、经验不足。
只见场中之人走马灯似的换了一拨又一拨，红妆须眉垂髫耄耋各色人等轮番叫阵，刀鞭剑斧钩戟长铩百般兵器循环亮场。武艺水准从最初的不忍卒睹，渐渐升级到可堪评叹，精彩程度也随之慢慢将眼球吸引。
“不对不对，这人怎么能采取这样的起式，也不看看自己比别人高出了多少，下盘留了空当不正让对方有机可乘嘛！”
“可惜可惜，青绝门那瘦子下盘不稳，刚才沈小哥那一下若是直挑其左膝，瘦子便无回击可能，还是手腕灵巧度不够啊。”
“妙啊！假动作！如此危机关头还能有这般灵巧心思，这个红缨岛的姑娘不简单啊！不过何不趁对方错愕之际乘势翻向他身后，转劣势为优势呢？”
……
萧昶听着林然越来越摸着门道的点评，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很显然，从这些人的比试中，林然学到了不少东西。她悟性高，将此受益化入自己精纯的武学之中，必能一日千里。
花慕水一开始也忙着陪林然闲话评价，再后来却逐渐安静下来，只是目光专注地看着场中，慢慢得将腰中的佩剑越握越紧。
终于，待到青绝门掌门夫人黎三娘被苍梧寨的魏当家击败后，花慕水纵身而起，一个漂亮利落的燕子点水，如绯色的枫叶一般飘然而落，侧立在姓魏的面前。拇指轻弹，推剑出鞘，背手拈指做了一个起式。湖风吹起羽袍轻纱，勾勒出英挺的身形。水光倒映红霞一抹，是髦士俊逸的风采。
林然兴奋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冲到船头大喊着：“蝴蝶加油！”花慕水闻言，冲林然回眸一笑，传过水面，荡漾出无限柔情。而口中却是对魏当家的沉稳说道：“想必大当家等花某已久，花某又何能辜负大当家一番热忱。下一场，便让花某来陪您过招吧。”
姓魏的朗笑三声，“好——”字未落，便先发制人地向花慕水起掌攻来。
2 高手过招
对面不相见，用心如用兵。算人常欲杀，顾己自贪生。得势侵吞远，乘危打劫赢。有时逢敌手，当局到深更。
场中二人走龙飞凤，剑声笛笛，掌风朔朔，几十个回合之后仍旧斗得不可开交。场下的舫楼中，林然也看得心紧神凝，浑身处于备战状态，丝毫不敢懈怠。
萧昶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道：“你不用这般紧张，之后不出六个回合，苍梧寨的那位便败了。”听他说得轻松肯定，林然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仍是不放心地继续关注着，但心中却暗暗地数了起来。
果然，数到第六个回合的时候，只见花慕水虚晃半步，故意卖了个破绽，坠剑出掌，指尖在魏当家的颈间滑过，身子早已晃至其身后。
整个过程快不过眨眼的功夫，而魏当家却早已浑身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下若不是花慕水弃剑用指，恐怕他此刻已是倒地的死人了。他万万没想到，之前与自己斗得势均力敌的花慕水原来一直是在保存实力，就等着自己大意之时，来这么一下。既打败了自己，又让众人来不及辨别他的武功套路。他心中大骇，此人不愧为花鸣风的儿子，年纪轻轻便修为如此了得，是收是放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这半天不过是陪练了一场罢了。
他冲花慕水俯首抱拳，“花庄主英雄少年，不输乃父风采。魏某谢少侠手下留情。从此苍梧寨唯花庄主是瞻！”此话一出，只听方才被魏当家打败的黎三娘的夫君，青绝门掌门也向花慕水高声道：“青绝门自今日起也听凭花庄主调令。”
这二人之话虽然没有明的直接尊花慕水为盟主，但意思也就差不多了。花慕水淡然一笑，向两人颔首说道：“两位前辈客气了，慕水初出江湖，许多事情今后还要仰仗前辈们的指点。”话说得谦虚，意思里却是坦然接受了。
其实这一场比试，众人看得紧张，却早在萧昶和花慕水的算计之中。之前花慕水迟迟不动，就是等着黎三娘被打败之后才上去救场。一来，黎三娘虽然艺属上乘，但并不顶尖，因此将其打败之人也应当不过尔尔。二来，青绝门门主倒是武艺超群，可此人却是出了名的惧内。自己的娘子被人救了场，他感激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再去找麻烦。如此，一仗便收服了两大门派，岂不是大大得划算。
接下来，又有三两大派高手上台挑战，花慕水都是以差不多的法子奇招加巧智，既漂亮又不费体力地将人挑下战台。
红日当空，已是正午时分。轻风远遁，水波不兴，舳舻齐首的千波潭中只有被潭心战火焦灼的热气弥漫蒸腾。气氛凝滞得让人呼吸困难。在经过数百回的交锋之后，花慕水终于打败了太乙派的轩云道长——这一泰山北斗级的武林前辈。轩云杳如仙鹤般飘然离场后，持战已久的花慕水终是弯下来脊背，现出了疲态。
3 一招惊艳
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
花慕水疲态渐露，场下显然有人不愿放过这一大好机会。只见一对男女从西北角上跃身而上。“花盟主武艺卓绝，在下心向往之。无奈自忖技拙，实不配与花盟主切磋，便斗胆自请与内子一同领教。想必盟主大度，定不以为忤。”
“呸！”林然暗骂，这一对正是会前林然所见郎才女貌的一对，谁知光鲜皮子里却是一包臭水。一口一句花盟主叫得虚伪，不单挑起了众人的不甘，还让蝴蝶推脱不得这以二对一的不合理要求。
却听那男子又道：“之前花盟主没有使用本家绝学，声震武林的‘剑走游龙’，便一人挑败数位英豪。万某虽是不才，却想讨幸一睹神技，也让众路英豪回味下当年拈花剑的雄风。”
一听这话，林然心里一松，原来蝴蝶还留着一手绝学没使出来呢，那便应当无碍了吧。谁知，耳中传来萧昶的低怒。“好一只狐狸，竟挑了这个时候，这下要糟糕了。”
“为什么？”
“慕水自小与师伯关系紧张，这招师伯自创的绝学，慕水并不擅长。若是单打独斗倒或许可以使出来唬唬人，但二对一就必露出破绽不可。”
“啊！那可怎么办？”
两人急谈间，场中三人已斗在一起。那对男女左右夹攻，来势好不凶险。好在慕水艺高沉稳，见招拆招，倒也能应付自如。斗不过数回，只听那女子喊道：“花盟主莫不是小瞧我们，竟是迟迟不愿展露绝学吗？”
花慕水不语，只是沉声接招，近处二人却已能见到他额头上密密的汗珠。那对男女心中暗喜，攻势愈发凌厉。眼看就要打乱花慕水的节奏。意外的，凭空一道浅碧身影落入阵中，三两下晃开了二人的剑势，与花慕水背靠在一处。
萧昶一个不妨，林然早取了他的佩剑，如蜻蜓般飞入了赛场。暖日融融，云水依依，天光蔚然，水色素明。唯独天地间那绯红浅碧的一对灵秀璧人，如此挑亮艳丽，夺人精目。萧昶看着，竟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场中，花慕水急道：“然然，你怎么来了？别胡闹，快下去！”
“臭蝴蝶，就许你一个人威风？我也想出出风头，不可以啊？”林然假装气呼呼地顶回去。
转而向对方二人说道：“小女子也和两位一样，对花庄主的卓绝身手佩服得紧，不过你们想找他比试，我却想同他合作。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看两位是深谙其义啊。不如这样，让我也和花庄主搭配一下。我们轻松些过招，场下人也看得轻松。毕竟彼此目的不过是瞻仰一下武学经典‘剑走游龙’，那让气氛和谐一点，岂不是更好？”
林然的上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大家都认出她是鸣风山庄舫楼里的女子，便知她武功不容小觑。更兼刚才上台那一轻盈身手，更是江湖天下鲜有敌手。
“这……”那对男女犹豫了起来，不过林然对他俩心中恼恨，哪容得他们思忖，话刚说完便持剑攻去。
虽然看似招招凶猛，但林然自是掌握了分寸，并没有把他们逼得太紧，而是留有余地，让花慕水发挥。不然恐怕都不用花慕水出手，林然便能以一敌二将两人给解决了。林然这番用心，花慕水自然会意。瞧准一个机会，飞至半空——
白虹切玉四方鸣，紫气雷光天地惊。正与林然缠斗得应接不暇的那对男女忽然发觉自己被笼罩在密密的剑网之中，浑身上下处处受袭处处无，好在剑势无意伤人，只点到为止。二人犹自怔愣，剑网却已收止，消于无形。
数步之外，林然与花慕水比肩而立，浅笑盈盈，意气风发。会场中紧张的气氛被二人爽朗的英姿冲洗开来，显出一派清和。
“万大侠，薛女侠。晚辈得罪了。”花慕水谦虚客套了一句，林然却是一脸得意的笑，哪有半点得罪的意思。
不过这万薛二人此刻却再没心思计较这些，只惨白着脸匆匆地离场，自始至终，没发一言。而场下之人也都惊艳与这电光火石见的一招“剑走游龙”，并没细细计较这招功夫是否真材实料。
不知何处舟舫中有人高喊：“花庄主英雄少年，早已不逊于老庄主昔日风采。既然花老庄主有意让贤，我们自然当推花庄主为盟主，从此带领大家，传承武林精神。”
“是啊，是啊，我们以花盟主是瞻！”
……
正在群雄热情激昂，纷纷推举花慕水的时候。圣月坛的舟舫中忽然金石铮铮，吹角连绵。群雄渐渐安静，诧异地看向那边。只见穿金披银的日月二使走上圣月坛的船头，向着东方高呼：“日落夕沉，皓月独尊，满地清辉，紫音鸣响。——圣月坛紫音殿下，犰坛主到——”
众人向东望去，只见一艘金色的快艇如离线之箭一般从上游的地平线飞驰而下，紫帆满张，沿途激起滚滚的白浪，转眼间便驶入了千波潭中。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战群雄夺盟主(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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