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有只作者》辛浅兮

53、作茧自缚

　　看着近在咫尺的眉山，蛛姬抬起脚，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另一头是早已等候的碧清池……
　　本想着回门派再商量，没想到中途碰见了碧水心，看着她和两名弟子，赵崇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此时蛛姬没准已经到了眉山，怎么在此时见到碧水心？
　　赵崇：“碧师妹！此时你怎么会在此？”
　　碧水心：“不满赵师兄，是师父命我带师妹们出来寻蛛姬的！”
　　在得知赵崇前几日已经遇见过蛛姬，还被黑袍女带走后，回想师父临走的嘱托，碧水心立马觉得不对劲，师父故意派她出山，想必是料到蛛姬会去找她。
　　往回赶的路上，碧水心回忆起了记忆中关于师父年少时一些事！
　　十五年前
　　那个时候，碧水心还是个四五岁的孩童，而师父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那年的武林大会上，碧清池一骑绝尘，直到李元的出现，他本是华清派的得意弟子，打败碧清池之后，赢得当年的贡品“蛇骨鞭”，也赢得了当年碧清池的心。
　　就这样本以为天作之合的一对，因为蛛姬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幻想。
　　在见到蛛姬腰上藏着的蛇骨鞭之后，强烈的嫉妒心和不甘，让她在无意中找到受伤的蛛姬之后，立马联合当时讨伐蛛姬的华清派。
　　本以为会逼走蛛姬，没想到，事情最后发展到以李元自刎于众人面前，蛛姬被救走告终。
　　回去后的碧清池将自己关在屋内数月有余，除了送饭的碧水心得以进屋，其他人碧清池一律不见，碧水心犹记得当年，师父的屋内，比以往阴暗了很多，床前的窗户都落了灰……
　　蛛姬最后一级台阶之后，便是持剑等候的碧清池。
　　“碧清池，我和你之间，该有个了断了！”
　　“当年没能和你正大光明的比一场，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蛛姬不善用武器，腰间的蛇骨鞭时隔多年，重新回到手上。
　　对面的碧清池看着她，恍如隔世
　　“柳风惜，你可知当年我有多羡慕你！”
　　闻言，蛛姬愣了片刻，这个名字，几乎无人提及，久到她已经快忘记了。
　　一剑一鞭，顷刻之间，纠缠不清……
　　当年的蛛姬，也算书香门第出生，她是家中独女，从小倍受宠爱，可是十六年前的一场浩劫，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那晚的火光，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因为欺君之罪，举家发配边疆。
　　发配的路上，因为年轻貌美，被领头之人惦记，在一个深夜郊外的废弃的庙中试图玷污她，被父母发现，拼劲全力让她得以逃脱，孤身的她，恐惧无助的在林中游荡，周围野兽低吼的声响，让她几乎崩溃，也是在那个时候，她茫然失措中撞上了突然出现的李元，也是在见到人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才立马放松，李元手足无措的扶住了晕倒的她，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处。
　　而柳风惜也在经历了一天的接触之后，莫名慢慢接受了身穿校服的李元，也许是浩劫之后遇到心存正义之人的依赖，柳风惜几乎把李元当成了救世主般的存在，她恳求他救她父母。
　　李元于心不忍答应了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的父母在她逃离之后，便因不堪鞭打，本就染上风寒，当场便离世了，柳风惜在得知父母被扔到乱葬岗的时候，眼泪几乎没有停过，直到在尸臭满天的尸体堆中翻到了父母已经僵硬发臭的尸体。
　　那一刻，眼泪似乎哭干了，她呆呆的坐在尸体旁边，一言不发，神色呆滞，脸色苍白。
　　最后还是李元点了她睡穴才将她带离，找了客栈的一位姑娘替她清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柳风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的眼神空空的，询问着父母的消息。
　　李元将她带到了刚建好的墓碑前，见到“柳氏夫妇之墓”柳风惜泪如雨下
　　李元将准备好的刻刀递给跪着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那一刻，柳风惜从未觉得刻字的手如此的抖，眼睛会如此的迷糊。
　　拜别父母之后，他们回到了客栈，许是担心她，李元在客栈陪了她几日，将武林大会上赢得的蛇骨鞭留给了她，并教了她一些基础的鞭法。
　　那几日，是柳风惜在经历了浩劫之后，唯一的安稳之日，许是溺水之中拉到的救命稻草，她在他的精心呵护之下，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后来，李元有要事在身，不得已要离开，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她本是愿意的。
　　可命运弄人，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碰到了回头的领头士兵，听他们的意思，是怕不好交代，又回头找尸体，没想到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被野兽调走了，还是……”
　　另一个人“要我说，别找了，赶紧走吧，就说染了病，死在路上了，至于那女的，多半都葬送野兽口里了，继续走吧，别找了”
　　“可是，万一上面问起，怎么办？”
　　“你傻啊，这漫漫长路，发配之人多半是有去无回，九死一生，就算不死在路上，到哪里也活不了多久的，再说了，都发配了，谁还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就是可惜了，那年轻貌美的柳家小姐”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总觉得不安分”
　　“你亏心事干的还少？这就沉不住气了？”
　　“算了，还是不找了，随便一个理由，病死在路上好了，剩下的几个奴仆，该卖的卖”
　　“那小丫头还不错，留给我啊”
　　“给你，给你，瞧你馋的！”
　　角落的柳风惜，指甲已经陷在了掌心中……
　　傍晚，她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两个人，来到了郊外，押送他们的一共十人，遍布在周围，他们说的小丫头，应该就是她的贴身婢女雅雅，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比她年幼一岁。
　　此时雅雅蜷缩在角落里，跟年迈的柳管家在一起。见领头的两个回来，直直奔着雅雅走去，脸上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笑容，色咪咪的将手伸向雅雅，柳管家拼尽全力将她护在身后，可惜寡不敌众。
　　雅雅被他们拉着脚，从管家身后拖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振的她手都在颤抖。
　　她想要救他们，于是开始慌忙的翻找四周，找到了胳膊粗的树棍便准备冲出去，却看到了迎面对着她的管家，双眼睁大，许是看到了被火光照亮的她，他倒下之前，嘴唇颤抖，唇形：“跑……”
　　那一刻，她红了眼，伴随着雅雅的哭喊，还有她的怒吼，她像一个逼到绝境的幼兽，用尽力气之后，只剩下了嘶吼。
　　她冷漠的看着靠近的脸，那张脸怒目圆睁，鲜血淋漓狰狞又可笑。
　　就在她绝望的闭上眼等待那举起的刀落下的时候，一声闷哼之后，脸上沾上一股热流，随后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她震惊的睁眼，看着身前，栽在血泊中抽搐的人，她的面前是站满血的刀，刀柄的主人便是老毒王！
　　老毒王救了她，将她带回了万毒门，而雅雅那些仆人也被她遣散了。
　　回到万毒门，老毒王开始培养她，她尝尽了百毒之苦，最后在濒死的边缘，靠着毒蜘蛛活了过来，此后，她便有了新的名字：蛛姬。
　　而着一晃，便是两年光景，蛛姬现世的这一年，成了老毒王的得力助手，由于她的出现，总是有很多毒蜘蛛，而她捕杀的方式，也是蜘蛛的捕猎手段，于是毒蜘蛛的称号由此而来。
　　却不想，那一年，她碰到了他，他奉命追拿，她任务在身……
　　李元在那年围剿中遇见她的时候，整个人是崩溃的，他在混乱中独自带走了她，而这一切被碧清池看到了，她本想上前阻止，可当时场面混乱，等她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
　　李元拉着她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了很远，也没有停歇，还是蛛姬拉住了他：“李元！”
　　停下来的他，看向他紧紧握着的手，越握越紧，直到蛛姬皱眉道：“你弄疼我了！”李元才松手，蛛姬抽出手的时候，他才回过神看向她。
　　“你……为何？”他的眼神被不解，迷惑，纠结，痛苦霸占
　　“李少侠，你是被这些名门正派迷了眼，何不加入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杀谁就杀谁，起步快哉？”
　　她的无所谓，邪魅，让他强忍住涌出怒火：“是因为报仇吗？”
　　蛛姬收起邪魅，淡然的看着他：“李元，这是我的选择，你的恩，我日后自会还你！但是现在，我们是敌人”
　　李元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顿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给我下毒！”
　　蛛姬：“只是暂时让你肢体僵硬一盏茶而已，你好自为之！”
　　见她要离开，李元一急将压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我们离开，一起离开，好吗？”
　　透过背影，她的身体明显僵在了原地。
　　李元：“对不起，是我来迟了，这次，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吗？”
　　蛛姬沉默了许久，李元见她不说话，满心期待开始逐渐褪去，嘲讽自己道：“原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他没有看到此刻蛛姬的下颚，一滴泪滴入了泥土了，只记得她留下的那句话：“李元，我是蛛姬不是柳风惜！”
　　蛛姬回去之后，因为中途离开，被老毒王鞭罚，布满倒勾的鞭子，血淋淋的一次一次打在她的身上，她咬紧牙关，却控制不住的颤抖，虚弱的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他。她曾经何尝不想跟他一起离开，可是，他的前途一片光明，而她已经坠入了深渊，回不了头了，蛛姬诞生的那刻，柳风惜就消失了，他们之间也结束了。
　　此后，各大门派加强了对万毒门的围剿，而蛛姬作为得力帮手，再一次遇见了李元一行，而这一次，李元竟然不顾各大门派，当场带蛛姬打出重围，各大门派一时间被变故慌乱了阵脚，让他侥幸离开！
　　确认不会被追上后，蛛姬甩开了他的手，无言的看着他。
　　李元看着她，最后一丝希望被她的冷漠瞬间打散！
　　他收起失望，带着初见的笑容，伸出手：“我们现在就离开，山河流水，我陪你！”
　　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端午那一刻，她后退了一步，李元的手就那么落空在中间。
　　无视他落空的手，蛛姬背对他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李元收回自己的手，怅然若失道：“就这样离开，不好吗？”
　　蛛姬：“你何时才能明白，我只是万毒门的蛛姬”
　　随后，蛛姬独自离开，只留下李元一人，而此后，李元消失了很久，但是蛛姬知道，那日之后，他一直跟着自己，藏在周围，他不出现，她当没发现，就这样持续了半月，直到李元为了救被反噬的蛛姬才出现在她面前。
　　蛛姬习各路毒功，还没有完全融合掌握时常会被反噬，这次倒是被他撞见了。
　　百虫挠心的滋味不好受，加上她主攻蛛毒，一出现弱势，周围毒蜘蛛便会涌出，吸食她的血。
　　以往她都是藏在水中，可这次好巧不巧在林中被反噬，林中的毒虫可不少。
　　李元将她围在中间，开始防御这些涌出的毒蜘蛛，可数量太多加上是它们的主场，很快他就被咬伤了。
　　拼尽最后一口气，利用轻功将她带离，将她抱入湖中之后，他便一头栽进了水里。
　　再醒来的时候，蛛姬已经好了，在岸上给他烤衣服，见他醒了，将衣服递给他：“你的毒，我给你解了，等你好了，就离开吧”
　　李元接过衣服，快速换好，立马窜了出来，看到她坐在火堆旁烤鱼的时候，才慢悠悠朝她走去。
　　也许蛛姬自己也没想到，他们能安然的在一个荒废的草屋中度过了两日。
　　这一早，蛛姬丢了个包袱给他道：“你的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李元看着她似乎要离开的样子，一把抓住她道：“你，要离开了吗？”
　　“出来许久了，我该回去了！还有，这个还你！”蛛姬从腰间抽出蛇骨鞭递到他眼前。
　　“这个，你都要还我吗？”暗红色的骨纹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冰冷
　　就在这时，门外有了动静，蛛姬出门便发现了碧清池。
　　蛛姬一出现，碧清池就拔出了剑，再见到她手中的蛇骨鞭的时候，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李元没想到能见到她，震惊之余也疑惑道：“碧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了半空中的蜜蜂，他惊讶道：“你在我身上下了迷踪香？”
　　迷踪香是眉山派特有的追踪术，只要沾上特制药粉，就可以通过驯养的蜜蜂追踪。
　　碧清池：“李师兄，我也是迫不得已，你离开门派许久，可曾考虑华清派！”
　　李元：“那也是我的事，碧师妹，你不该插手！”
　　就在此时，四周突然涌出了眉山派和华清派的众多弟子，就连师父也来了。
　　李元看着眼前，庄严肃穆的师父，愧疚于心：“师父！弟子不孝！”
　　“元儿，你……哎……跟为师回去吧！”
　　李元：“师父，弟子亏于她在先，若不是我当日离开，她也不会……”
　　蛛姬：“够了，真是可笑，我做事还从不是因为别人，若不是你苦苦纠缠，念在你救过我一命，我早解决你了！”
　　碧清池：“蛛姬，你不要恩将仇报！”
　　蛛姬：“简直可笑！”说完就上前跟碧清池打了起来，蛇骨鞭虽然用的不多，好在也是个趁手的兵器。
　　周围弟子见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帮忙，还是碧清池中了一鞭之后，被华清派掌门拦下，他卸下了蛛姬的蛇骨鞭，让众弟子摆了剑阵将蛛姬困在里面。
　　蛛姬冷笑道：“以多欺少，还真是名门正派！”
　　李元上前打乱了剑阵，弟子们不敢相信道：“师兄！”
　　碧清池趁乱，一剑刺中了真正发呆的蛛姬左肩，蛛姬吃痛，一掌拍向她，却未伤她分毫。
　　李元将她揽入怀中，带出剑阵，见她受伤，李元恳求师父放他们离开。
　　“师父，放她走吧！我跟您回去！”
　　碧清池：“蛛姬不能放，若是现在放了，难保以后不会来复仇！”
　　蛛姬：“哼，真是多嘴！我就该毒哑你！”
　　碧清池：“你……”
　　众弟子也复议：“师父，不能放啊！毒蜘蛛放了后患无穷啊！”
　　在众人的声讨中，蛛姬仰面长笑后冷眼道：“李元，他们说的对，放了我，我可是回报仇的！你还是乖乖回家吧，省的跟我一起死，我可不想黄泉路上还被你缠着！”
　　碧清池：“师伯，蛛姬留不得！”
　　起此彼伏的声音渐渐重合：“杀了蛛姬，杀了蛛姬……”
　　一旁沉默的李元突然跪下，一时间喧闹停止，纷纷看向了行跪拜礼的李元。
　　“元儿，你这是？”
　　“弟子李元，愧对于人，在此跪别师父，她所受之苦，所担之罪，李元一人承担，只求师父饶她一命！”言罢，他站起，抽出腰间佩剑。
　　蛛姬永远都会记得，他一剑割喉前，温柔的看着她，怜惜道：“对不起，不能带你看山水河流了！”
　　鲜红的鲜血瞬间涌出，染了剑也染红了她的眼，混乱之中，她被一黑衣女子救走。
　　那女子精通毒术药术，直到后来，蛛姬才认出，救她的女子，是失踪已久的毒仙流月。
　　自从那日之后，李元被葬于华清派，直到现在，她都未曾给他烧过一柱香……
　　碧清池看着蛛姬手中的蛇骨鞭边打边问道：“我本以为，蛇骨鞭已经随了李师兄葬了，没想到一直在你手中！”
　　蛛姬：“你可知，蛇骨鞭最初的主人，可是毒仙流月，拿回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碧清池挨了一鞭，蛛姬也挨了一剑，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们不相上下也精疲力尽。
　　而此时赵崇和碧水心也已经赶来。
　　碧水心：“师父！”
　　碧清池：“不要过来，这是我跟她的恩怨！”
　　此后两人受一鞭受一剑，又纠缠了一柱香，两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其中一名弟子：“碧师伯，如今她已经受伤，我们完全可以一举拿下！”
　　蛛姬当即冷笑道：“怎么，又要像当年一样吗？”
　　碧清池：“都给我闭嘴，谁也不准插手，否则逐出师门！”
　　赵崇一步上前，抱拳行礼道：“两位前辈，如今你们都已经受伤，何苦玉石俱焚呢！”
　　蛛姬看向他，突然问道：“你可是那个小娃娃！”
　　此前，尚年幼的赵崇经常跟在李元屁股后面，蛛姬见过他。
　　赵崇：“是，当年我还是最小的弟子！”
　　蛛姬：“原来，你都长这么大了！”
　　本以为现状够僵持了，没想到又来了个黑袍女。
　　她一袭黑袍就这么横在了她们两人中间。
　　蛛姬明显神色变了一下，碧清池当即觉得不妙，看向碧水心，碧水心领悟开始抓紧安排弟子。
　　蛛姬看着周围变多的弟子，看向中间的她：“你不该来这里！”
　　“我只是觉得你们太慢了，按耐不住便出来了，怎么，你们是想一起死，还是必须死一个？照你们现在的情况，只怕是一起气结而亡！”
　　碧清池：“这是我跟她的事，姑娘此此前来，意欲何为？”
　　“姑娘？我倒是很久没听见别人这样叫我了！我没想干什么呀，就是看你们太磨叽了，所以才出来的！就是没想到，这么大阵仗迎接我啊！”
　　此时，四周已经围满了人，对于她的突然出现，大家都忧心忡忡。
　　看向蛛姬，她的语气严肃起来：“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解决不了，就跟我走！”
　　蛛姬知道她根本无法反抗她，看向对面的碧清池道：“怎么打？”
　　碧清池：“你鞭落，我赢，剑落，你赢！从此，互不相干！”
　　蛛姬：“好的很！”
　　拼尽最后一口气，鞭落的同时剑也坠地
　　蛛姬：“啧，没想到是这种结局！哎，罢了罢了”
　　碧清池：“也许李师兄在天有灵，不愿我们一命换一命吧！”
　　苏染看向筋疲力尽的蛛姬，伸出手：“走吧！”
　　蛛姬这才看到她黑袍下的脸，一如既往的冷漠：“我的一生释然了，你呢？你想要的，我至今不懂！”
　　苏染：“你会明白的！”
　　见蛛姬被救走，碧水心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师父问道：“就这样放了她们吗？那个黑袍女！”
　　“无妨，她只是想救蛛姬而已，至于蛛姬，她善用毒，却一直以鞭与我对决，若是……也许我早就输了！”
　　此后数日，碧清池接任掌门之位，就此携全门修身养性，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