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上亲》彼岸牵手

4、初恋②

　　安澜用几句话和一个吻，将十七岁的陆天恒顺利撩到了手。
　　之后的两个月，陆天恒每天都沉溺在甜蜜的幸福中。尽管安澜经常忙得脚不沾地，一周至多也只能找他两回，但与他相处的每一分钟，都令陆天恒回味无穷。就如安澜所说的，与他这个完美情人恋爱，绝对不会后悔。
　　陆天恒觉得他是中了一种深入骨髓、刻入灵魂的毒，瘾头大得很，大概是永远也戒不掉了。
　　身为陆家的独苗，以接受全面的教育为由，陆天恒自小就被丢到了国外。一个人生活久了，难免有些恐惧社交，但有了安澜后，他维持多年的生活方式就都变了样。安澜会带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陪在他身边，笑着看他别别扭扭地与人交流，细心引导；做得好了，他会立刻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令人心痴神醉的一吻，以示奖励。
　　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并不像别的情侣，做尽所有亲密的事。陆天恒是个认生的小孩，很容易害羞，光是主动牵起安澜的手、主动抱抱他就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过安澜却意外地有耐心，他从不勉强他，似乎亲一亲、抱一抱就能让他感到满足了。
　　与他那过于美艳邪魅的外表不同，安澜温柔得好像能把人融化。
　　“宝贝儿，你长得这样好看，一定有不少送上门的吧？”
　　陆天恒一惊，大眼睛十分无辜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安澜，“……为什么这么想？”
　　安澜笑着摸上他的脸颊，“没有吗？你可别骗我。”
　　两人逐渐熟络，陆天恒也习惯了他的抚摸。不再躲开，不再脸红，他甚至迷上了与安澜接触的怦然心动感。
　　“没有！”陆天恒一口否定，异常认真的神情让安澜有些意外，“我从来没有理睬过他们！我、除了你，我没……”
　　安澜顿时就被他这副急于解释的样子给逗笑了。原本只是看他从校园出来时，遇上几个被他漂亮的小脸儿迷得走不动道儿的小女生，有心说出来逗他玩儿罢了，没想到这小孩会错了意，竟还当真了。
　　如此，安澜自然就顺着说下去了，“嗯？为什么除了我？”毕竟他最喜欢小孩害羞时的小模样，没道理轻易放过他。
　　陆天恒果然被他问住了，分外俊俏的脸蛋儿上逐渐浮现淡淡的红晕，“因为……”
　　“因为什么？我与他们不一样是吗？”
　　陆天恒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当然不一样，你是我……”似乎接下去的话让脸皮薄的少年难以启齿。
　　可安澜却不是好糊弄的，他会步步引诱，直到猎物掉进他安排好的陷阱里去。
　　“是你什么？”
　　“……”陆天恒咬着下唇，像是要坚持防守住。
　　“不说给我听吗？我真的想知道。”
　　最优秀的歌手自然拥有最令人心动的嗓音。从安澜口中发出的声音，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天籁，带着十分蛊惑人心的魔力，轻而易举地便让眼前的小孩缴械投降了。
　　“安澜哥，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陆天恒虽然害羞地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但从他口中说出的字字句句都是极具分量的，“我……我爱你。”
　　忽然听到生涩又诚恳的表白，安澜并没有想象中的喜笑颜开。他稍稍顿了一下，似乎不太满意听到他意料之外的回答。
　　“你，爱我？”
　　闻声，陆天恒抬起头，正迎上那双美得令人窒息的蓝色眸子。见安澜神色有异，以为是自己草率的表白让他不怎么相信，天真的陆天恒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嗯，我真的爱你。”
　　安澜的脸色更奇怪了。他微微蹙了蹙好看的眉，无比明艳的桃花眼里尽是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像是诧异？苦恼？总之不是高兴。安澜咬了咬唇，抬手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来回挪动了两步，最后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的跑车盖上，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价值不菲的打火机，漠然地点了根烟。
　　许是演技精湛的明星都很会掩藏自己的心，安澜总是神色淡淡的，教人捉摸不透。可敏锐的陆天恒还是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说的“爱”，让安澜很不自在。
　　“安澜哥……”陆天恒不安地唤了一声，大眼睛忍不住长在了眼前这个连点烟都充满诱惑的男人身上。
　　这会儿，公路上没什么车，静悄悄的。夕阳照射在两人一车上，将影子拉得格外长。安澜每次带他出来兜风，都会停靠在这么美的地方。
　　安澜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才笑盈盈抬眼看向陆天恒，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陆天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刚才动情表白时的紧张、激动还残留在身体里，可安澜淡漠的反应却不客气地给了他心脏一拳，不重，闷闷的一拳。他不明白，为什么对安澜说喜欢时，他会笑得很开心，像个计谋得逞的孩子；说“爱”时，却是这样不予理会的……
　　陆天恒紧随着坐进副驾驶，侧目看向身旁开车的男人，他总是这么光芒万丈的，让人如何也移不开眼睛。他的美，他的艳，好像会把所有胆敢直视于他的人狠狠灼伤，是那样得致命，却又是那样得引人沉沦。这个男人，一定是最美丽的天神在凡世的化身，好想将他留住，一辈子留住。
　　看着安澜叼着烟的嘴唇，线条精致，颜□□人，陆天恒不由地喉头一紧，一阵躁动从小腹开始蔓延。他每次，就是用这双漂亮的唇亲吻他的——纯情的小孩不自觉地看呆了。
　　开了好一段路，两人皆是沉默着，耳边除了跑车掠过时发出的声响，便是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陆天恒想了很久，觉得问题一定出在自己身上，他最爱的安澜哥，那么温柔体贴，突然反常一定因为他做错了什么。
　　“安澜哥，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安澜扭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万种风情悄然流露，惹得陆天恒一阵气息紊乱。
　　“怎么会？”安澜漫不经心地勾唇一笑。
　　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陆天恒只能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车里再次陷入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安澜突然开口了：“天恒，别爱上我。还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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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华丽的超跑开入城区。
　　以安澜的个性，怎么也不会让小男友饿着肚子回家的。于是安澜问道：“宝贝儿今天想吃什么？法餐好不好？”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陆天恒垂着脑袋没有说话。正当安澜以为他睡着了，想伸手碰碰他时，陆天恒抬起头，睁着一双在黑暗中异常灼亮的星目，直勾勾地盯着安澜。
　　“怎么了？”
　　“安澜哥……”陆天恒不自然地抿了下唇，“我、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似乎是有些意外，不过下一秒安澜便笑了起来，“好，那我们去你家。”
　　安澜不是第一次送他的小男朋友回家，但从来没上去过。走进陆天恒家门的一瞬间，他才真正感受到这小朋友的丰厚家底。
　　“没想到你会做饭，早知道闲下来的几天就赖在你这儿了。”
　　陆天恒莞尔一笑，心头仅因为安澜随口的一句话便溢出了一丝甜意。换好拖鞋见安澜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陆天恒眨巴着大眼睛，登时反应过来，“哦、不用换鞋，你直接进来就好了。”
　　安澜这才迈开长腿向里走，经过陆天恒时，轻轻地捏了捏他白嫩的脸颊，“要弄脏你的地板了，但愿你没什么洁癖。”
　　陆天恒摸了摸自己泛红发热的脸颊，转头看向安澜俊逸的背影。如果是你，怎样都可以。
　　“你要先看会儿电视吗？”
　　安澜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陆天恒过去给他打开电视，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安澜的一段视频。安澜还没反应过来，陆天恒就像是生怕被家长发现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似的，猛地关掉了电视。
　　安澜微微一怔，不解地看向慌忙将遥控器藏在身后的小孩，“嗯？怎么了？不是要开电视吗？”
　　安澜果然发现了端倪。
　　陆天恒僵硬地站在茶几边上，死攥着手里的遥控器，“那个、电视坏了……”
　　“哦～”安澜挑了挑眉，故意拖长撩人的尾音，一双好像能把人看穿的眼睛让陆天恒无处遁形，“你背后藏的什么呀？”
　　陆天恒眼神闪躲，背着手小小地后退了一步。
　　安澜可不打算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两步上前，直接吻上了陆天恒紧绷的双唇。
　　完全应付不来这种突然袭击的少年瞪大眼睛，彻底呆住了。
　　就在他失神之际，安澜伸出一只手绕到他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了陆天恒手里的遥控器。得手后，还不忘在小男友甜美的唇瓣上轻咬一口。
　　“嗯，让我瞧瞧——你不是在看片吧？”
　　“不是……”安澜已经重新坐了回去，毫不犹豫地按下遥控器，陆天恒再想阻止已经迟了。
　　倒也不是看片，是……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一样丢脸。
　　有些暗黑的音乐响起，安澜在巨大的液晶屏上看到了自己的脸。原来是他的视频剪辑。安澜满眼笑意地看向被拆穿的小孩，见他白皙的小脸儿上泛起红晕，顿时心情大好。
　　不过是在看他的视频，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也没必要……“害羞”这两字还没出现在脑袋里，安澜也惊了。他听见了喘息声，很暧昧的那种。再抬头看向电视上的视频时，安澜可算明白陆天恒为啥要左遮右掩了。
　　原来是粉丝剪辑的性感视频。
　　什么舔嘴唇、摸脖子、露腹肌……剪得还都是精髓啊。
　　安澜这张宇宙第一的绝美容颜，搭上修长完美的身材，随便往哪儿一站都跟精心绘制的世界名画似的，更别说在他展露专业的表情管理和舞台表现力时，谁看了不是两腿发软、血脉偾张，这么个绝色尤物简直让人想犯罪啊。
　　这视频的调调真有点儿意思。独特的暗黑风体现更震撼的性感，时不时地还掺入几张西装革履、白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的禁欲系图片，与妖冶的诱惑顿时形成强烈的对比，效果绝佳。最要命的就是后期加上的几声喘息，很难让人不往歪了想。
　　陆天恒的脸色真的好看不了了。这虽然不是在看片，可明显意图不纯啊，最重要的是，偏偏还被主角逮了个正着。
　　安澜头一回看自己的视频看得津津有味，换做平时，他对自己这张脸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但这是陆天恒保存的视频，他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在小男友眼中是什么样的。
　　“所以，你喜欢这样的我？”
　　陆天恒的耳朵根都红了，他发誓，如果现在有一条地缝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怎么不说话？”安澜的声音越来越近，“看不出来你喜欢野一点的。”
　　视频里的安澜确实又欲又野，美艳得不像话。
　　陆天恒羞得双目紧闭，他能清楚地感觉安澜已经靠过来了，“我……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吧！”
　　眼疾手快地拽过想要逃跑的少年，直接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安澜欺身压上，笑得极其魅惑，“我觉得还是别吃饭了，浪费时间。”
　　他就像是勾魂的妖精，一出现就夺走了陆天恒的心。
　　眼前的人与视频里的人重合，陆天恒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个他平时只能通过一遍一遍的视频慰藉思念的人，此刻就在这儿，真实的，美好的。
　　陆天恒像是被吸引了似的，忽然伸手环住安澜的脖颈，将自己的唇紧紧贴上。
　　对于小孩豁出去的举动，安澜明显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客为主，更加用力地回吻着。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陆天恒红着脸，同样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我爱你，安澜哥，我真的很爱你……”
　　安澜看着身下不停重复着“爱他”的小孩，眸子无声无息地暗了下去。陆天恒的表白一遍比一遍真挚，他的愧疚也越来越沉重。
　　“宝贝儿，你要是成年了，咱们就做点该做的，别说这些废话。”
　　陆天恒的心瞬间痛了一下，他知道，他得不到安澜的回应了。但他从始至终都无法拒绝安澜，谁也拒绝不了他不是吗？
　　“乖，张嘴。”
　　陆天恒在热烈的蛊惑下轻启唇瓣，安澜更加凶猛地攻城掠池，将他口腔的每一寸都尝了个遍。陆天恒哪经历过这些，很快便因为安澜的诱惑，乖乖地瘫软了下去……
　　这时，手机震动的声音惊醒了两人。
　　安澜瞥了眼自己的外套，明显不悦地直起身，烦躁地拿过自己的手机，“喂？”
　　陆天恒也逐渐拾回了自己被安澜勾走的意识，坐起身来望向脸色愈发阴沉的安澜。这是……出什么事了？
　　片刻后，安澜一语不发地挂掉电话，他皱起来的俊眉一直没有舒展，陆天恒可以明显感觉到他隐忍的怒火。
　　陆天恒也不知道该怎样询问他，安慰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安静地陪着他。
　　此时的安澜显然快失去平时的风度了，他站起身，呼吸沉重。陆天恒不怀疑，如果这是他自己家的话，肯定马上就被砸得一片狼藉了。
　　安澜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对陆天恒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对不起，宝贝儿，咱们的游戏要提前结束了。”
　　最后，安澜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拿上外套，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陆天恒也知道了，那晚，T-K的皓月出了事，闹了不小的动静，T-K暂停一切活动。
　　安澜就这么匆匆地从他的世界离开了。
　　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失恋，第一次这么痛……

　　回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