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偏头疼》地瓜陛下

6、第 6 章

　　秦氏大楼位于海金市最繁华的金融地段，白天车水马龙，夜晚人迹罕至那种，一栋栋代表这座城市的摩天大楼在这里拔地而起。　
　　财大气粗。
　　站在秦氏楼下，斯白仰望着大楼发出无尽感慨。
　　秋风从他身边吹过，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秦氏的大门一开一合，大厦里浓郁的香氛味道被风吹散在里空气里。
　　斯白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深呼吸，深刻地感受了一番资本主义的味道。
　　“斯先生？”
　　来人是一位穿着正统职业装的女性，二十几岁的面相，黑直长发古板的盘于脑后。看过来的目光死气沉沉，浑身上下是伪装出来的与年纪不符的成熟。
　　斯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敌意，他有些莫名地歪了歪头，主动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
　　“我是肇助的秘书，这边请吧，肇助那边有个会还没结束，派我下来接你。”
　　女人握住了斯白的手，一触即离，态度十分敷衍。
　　“这边请吧，斯先生。”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转身，留给斯白一个冷漠的背影，快步朝秦氏的大门走去。
　　斯白眉梢一动，并未多说什么，跟着人走进秦氏，双手交握在小腹上，和人并肩站在电梯里，目光停留在不断跳动变换的红色数字上。
　　不是没看到对方透过电梯墙壁打量自己的目光，女人再次看过来的时候，眼神正好与斯白相撞，慌乱地错开眼。
　　看着对方做贼心虚的模样，斯白不置可否的踮了踮脚，目光又回到了电梯显示板上。
　　……………
　　因为之前有过电话沟通，斯白和肇谕再次见面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生疏。肇谕更是毫不客气的让斯白多等了二十分钟，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赔礼道歉。
　　“不好意思啊，会议超时，让你久等了。”
　　“没事。”斯白也没跟他客气，肇谕回来前，他正双手插在裤袋里，透过落地窗看窗外的风景。
　　肇谕笑了一下，随手将开会的文件扔在办公桌上，端起马克杯洇了洇嗓子，开门见山：“其实那天我挺意外你会打电话给我的。”
　　斯白笑了一下，勾着嘴角漫不经心地调侃起来：“看在二十年合作的份儿上，活这么久，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值钱，受宠若惊想着问问为什么。而且不回电话，你能放过夏冬冬？”
　　“夏腾集团是业界一流的酒店运营商，我们不会放弃这个优质的合作伙伴。所以你不联系我，也无所谓。”
　　肇谕听出了斯白的揶揄，不恼反笑。
　　“我知道啊。”
　　“那你同意么？”
　　“不同意。”斯白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秦潜那天那个态度，我见一次打一次。”
　　肇谕笑意更浓，给了斯白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扭身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掷了过去。
　　“跟他一块长大，你是头一个敢跟他动手的，考虑一下吧，我看好你。”
　　“肇助，我怎么觉得你那么幸灾乐祸呢？”斯白笑着看向站到身旁的人，左右手把玩着橘子，肇谕也是一副任他打量的姿态。
　　斯白转回身，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为什么偏偏是我？”
　　“你不喜欢秦潜。”也不知道是在回答斯白，还是阐述刚刚观察得出的结论。
　　斯白沉吟了一下 “那可未必。”
　　意外的答案，肇谕挑了挑眉。
　　“肇助，暂且不说为什么是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的工作性质，负责秦总三餐不太现实。”
　　“嗯。”
　　肇谕拍了拍手，对斯白的问题早有准备，转身朝外走：“走吧，跟我去看看。”
　　秦氏总裁办人不多，在这一层走动的只有秦潜和肇谕以及他们的秘书。肇谕带着斯白朝最里面秦潜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他停在了秦潜办公室对面的房间门口，打开门示意斯白进去看看。
　　不明所以地走进去，打量起除了朝向，结构摆设和肇谕办公室颇为相像的空房间。
　　斯白回头给了肇谕一个疑惑的眼神，后者越过他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张开双臂:“给你准备的，确保秦潜三餐，其他时间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不能让你剪片子，其他应该都没问题。”
　　“剪辑室来不及准备了，未来可以考虑。”
　　肇谕趁热打铁也不等斯白提问，自顾自地往下说：“至于你之前提到的厨房……让你去食堂后厨给总裁开小灶，确实不好。”
　　说着，肇谕打开了房间侧边的那扇门。
　　“厨房的话，你看这儿行么？”
　　一眼望去，特意改造的欧式厨房，设备齐全，甚至包括茶水间设备。
　　斯白怀疑只要自己敢提出来，他把MOMO带来秦氏上班，指日可待。
　　肇谕侧头看向怀疑人生的青年，比他和秦潜都矮了一些，身形挺拔，瘦削的下巴拥有坚毅的弧度，瘦得有些单薄，却不显文弱。笑起来是个十分温和的人，面无表情的时候，又给人一种凌厉的疏离感。
　　一室沉默，肇谕没再说什么，等着斯白自己做决定。从桌上拿过一份合同，递给了斯白。斯白盯着那薄薄一沓纸，心情微妙，最近似乎每个人都喜欢朝他递文件。
　　随手翻了几页，这是特别为他拟定劳务合同，薪金待遇赫然在目，数了数小数点前面的几个零，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冤大头。
　　“肇助，有必要么？”
　　卖身也不过这个价了吧？何况他还是只卖艺不卖身那种。
　　“哎，都那么熟了，叫名字就行。”
　　肇谕摆摆手，二话不说揽住了他的肩膀：“我比你大几岁，叫哥也行。”
　　“……”
　　斯白侧头看向放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好好说话，别一言不合就占便宜。
　　“乙方不就是用来占便宜的么。”
　　肇谕对答如流。
　　“行叭。”
　　资本家不要脸得如此直白，斯白表示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