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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秦子黔啧了一声,他不住校时间大学生活更自由散漫,起得晚也没关系,开车上学一脚油门的事,看得正起劲,让斯白一念叨烦躁立马上头,蹬了蹬腿:“你不也刚回家么,我哥都不管我。”
      你哥那是懒得管你。
      斯白没说话,明明是自己家,却感觉请来两位祖宗是怎么回事?
      而另外一位祖宗正在阳台上不知道为谁吹冷风,海金市进入十月底,天气明显转凉了,尤其是这夜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个位数字,外加季节交替,弄不好就得个流感什么的。
      尼古丁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影响,秦潜极少抽烟,他这种反常的举动,斯白不得不多了心,本来打算回房间的脚,转了个方向朝阳台走去。
      从客厅到阳台的这段路程,斯白十分唾弃自己这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行为。
      纱帘挡住了阳台和房间之间大部分的玻璃,斯白依稀能看到男人的轮廓,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一件家居的薄套头衫,手里夹着半支烟,消失的那半支不知道是这人抽了,还是被夜风吹没了,暗红色的燃点在秋风的吹拂下忽明忽暗。秦潜并没有开阳台的壁灯,四周的光线昏暗,他又靠着墙壁站在角落里,大半的身影隐藏在阴影里,斯白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们只相隔一道门而已,斯白却有种不能逾越的疏离感,秦潜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那个斯白千方百计也无法涉足的地方。
      孤傲、清冷、不可一世。
      这是中学时代那个陌生的秦学长给斯白的全部印象,哪怕是多年后的初遇,斯白觉得这人变本加厉的孤傲不群了。
      扭过身又看了看沙发背上露出来的那半颗脑袋,斯白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这家人也许只是简单的缺爱外加中二病血统而已。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搞青春文学动不动就悲伤逆流成河那套了。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沉思的时候阳台上的人侧身看过来,想要错开眼神已经来不及了,反倒显得有点什么,斯白抬腿朝人踱去。
      “天气凉了,不进去的话,还是加件衣服吧,秦先生。”话一出口,斯白那种心累的无力感又爬了上来,曾经他明明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五好青年,最近这画风越发朝操心老妈子方向发展了。
      “抽完这支,我就进去了。”
      斯白点点头,又忍不住补了一句:“烟也少抽吧,头疼最近不是才好点么。”
      秦潜点了头,却没有掐烟的意思,分明是你有千言万语我有一定之规的意思。斯白也没往心里去,俩人对视了一会儿,眼看着秦潜不为所动,斯白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反正他就是说说图自己一个心安而已。
      就像这世间的所有感情一样,谁也没规定你付出了,对方就一定要回应,对不对。
      “喝酒了?”这回是秦潜先开的口,将烟灰弹在了他左手的烟缸里。
      “嗯。”斯白应了一声,眼神随着这人骨感分明轻弹白色烟管的食指移动,搞得秦潜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有事?”
      “没事。”总不能说觉得挺好看就多看了几眼吧。
      “少喝点,喝多了误事也危险。”秦潜一句话给斯白逗乐了,刚才劝他少抽烟的时候明明不以为然,现在反倒管起他喝酒的事了。
      “味道很大么?”斯白左右闻了闻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了酒的缘故,感觉不到什么味道,“我酒量还行,而且找了代驾回来的。”
      秦潜没接话,这时候他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手机的震动声接踵而来,斯白这时候有些气馁自己的好眼力,林小麓三个宋体字,明晃晃的。
      斯白眨了眨眼睛,感觉在昏暗的环境里,突然出现的亮光,扎眼睛。
      本打算和秦潜谈关于他进组的事,忽然觉得没有意思,失去了谈话的欲望,就当过来打个招呼算了,斯白转身准备回屋里。
      就在这时,手机的震动音消失了,斯白有些埋怨地想就不能等他离开再接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接那个人的电话嘛,他一点不想听他们的对话好嘛。
      结果身后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奇地转过身看去,见到的是男人正在摁灭手里的香烟。再抬头时,两人的目光又碰到了一起。
      秦潜看他愣在那,问:“怎么了?”
      斯白比划了一下对方的手机:“不接吗?我马上就走。”
      秦潜楞了一下,朝斯白走了过来:“没必要。”
      斯白一时没弄明白,他究竟是在说什么没必要。
      就在这时,忽然感到身后有个热源覆了上来,不远不近的,正好能感受到这人身上温度的距离,一条手臂越过他的腰侧,虚虚擦着他的腰线伸了过去。斯白低头看着那只漂亮的大手拧动着阳台的门锁,只是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开门进屋的事情上了。
      太近了,近得有种被这人环在胸前的错觉。
      明知道这只是身后那个人无意识的动作,可这人的气息让斯白无法动弹,淡淡的薄荷味道,那是他夏天买的沐浴液的味道。明知道最好的做法就是避开他,可斯白不敢动,好像只要他那么做了,反倒会让男人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心思一样。
      做贼心虚。
      “怎么了?不进去?”
      秦潜随在斯白身后打算进屋,只是一个探身推门的动作,不想身前的人却突然僵直不动,自己刚说了一句,就见青年像是被什么蛰了一般,骤地抖了一下,捂着左半边脸,愤愤地看着自己。
      太犯规了,这个人太犯规了。
      当这人低沉的声音闯进自己的耳朵,吐气时温热的气息滑过耳廓,犹如炸y弹的导火索一般,血液被接连点燃,火花沿着血管直奔斯白的左右心房而去,直至炸裂。
      就算不去特意注意,斯白耳畔也能听到自己那咚咚咚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唾弃自己竟然没出息的脸红了。
      秦潜不清楚斯白怎么了,只是青年站得更靠近阳台门,客厅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秦潜清晰地看到对方平时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红。
      秦潜推开了阳台门,就在斯白以为终于可以躲开这人的时候,男人忽然转身皱着眉看着他的脸。
      “醉了就赶紧去睡。”
      斯白抿着唇,不想说话。
      …………
      第二天一早的餐桌上。
      秦子黔眯着眼似睡非睡地给自己的吐司上第二次抹上了草莓酱,整块吐司被果酱快要沁透了,湿哒哒的。
      “秦子黔,你是想用一个早上,吃光我家所有果酱嘛?”斯白倒了杯果汁给自己,秦子黔一个晃神,终于清醒了一点,再看自己手里的面包,一个草字就崩了出来。
      “靠,好甜。”在斯白充满“关爱”的注视下,秦子黔咬了口涂满厚厚两层果酱的薄吐司,自作孽不可活,甜得他后舌根发苦了。
      “昨天看到几点?”秦潜放下了手里的厚瓷杯,难得加入了餐桌对话。
      “凌晨……四点?”秦子黔试探着回答。
      秦潜没再说话,秦子黔松了口气,以为轻易过了大哥这关,半颗水煮蛋放进嘴里。
      “既然你这么有精力,从明天开始去公司跟着肇谕工作吧。”
      秦潜的话音未落,秦子黔就被那半个鸡蛋噎住了,而他亲爱的兄长冷眼旁观,看着他被噎得打嗝连连,还是斯白实在嫌他吵,送了杯果汁过去。
      “我不去。”少年斩钉截铁,他们都知道肇谕这段日子在跟秦氏南美洲的基建工程,忙得没有歇脚的功夫,却天天打电话过来,痛斥资本家的万恶。
      “不是一直喊着要进公司,埋怨我不给你机会。”不知道打哪儿变出一张秦氏工作卡,斯白看了一眼,是和自己那张一个版本的,秦潜朝秦子黔扔了过去,“现在机会来了。”
      秦子黔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掌大小的卡片,看着他哥那睥睨一切的模样,暗自磨了磨牙,绝对不会让他瞧不起:“去就去,谁怕谁啊。”
      真好骗,一句话的激将法就上钩了。
      斯白怜悯地看了一眼也就白带段数的少年,默默地给对方加了半杯牛奶。
      “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秦先生。”吃过饭,秦子黔被斯白打发去刷碗了,他靠在自家客房门框上,看着里面的男人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
      秦潜透过镜子给了斯白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你知道我有个综艺的工作,下周三我要离开两天三夜的时间去录节目……”斯白忽然停下来没往下说,是因为打着领带的男人听到他的话后停下了动作,转过身直视着他。
      男人的眼神太过严肃,斯白不自在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呃……有什么问题么,秦先生?”
      秦潜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转过身去继续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我知道那个节目。”
      “哦。”刚开始还挺意外秦潜能知道这种扑街综艺的,也不知为什么,昨天那个来电从他的脑海中闪过,忽然就不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了,林麓的行程,秦潜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看着斯白盯着地板出神,刚刚的话说到一半也没有继续讲的意思,秦潜最后调整了一下领带结,边套西服外套边朝人走过来。
      “你要跟我说什么?”
      斯白在抬头的时候,感觉自己笼罩在了男人的阴影里。他不算矮,一米七八的个子,只是在这人面前还是矮了半头,外加自己倚靠的站姿,两人差不多差了一个头的距离。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斯白很快恢复了正常,离开了门框站直了身子,这次没有拖泥带水:“下周三进组,周日早上回来,所以中间那几天,你得吃外食了,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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