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我的白月光》余生怀

31、男人不禁撩

　　郊区，飞机呼啸着落地。

　　人流汹涌，肖之旸拖着行礼走出机场，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蔚蓝，这是第三次来H市，第一次相遇，第二次带她回家。分手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这个城市了，没想兜兜转转，他还是来了。

　　是缘分，也是刻意，似乎一切都那么好笑。

　　肖之旸抬手拦了辆计程车，打算先去分公司报道。

　　H市的风景不错，至少比他们那儿舒服，他侧头，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回忆。

　　从天而降的相遇，一眼万年的定情，最后到答应不爱你。他们之间用几首歌就能概括，还是他最喜欢的歌。

　　分开这么久，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那个时候，他们俩谈异地恋，他在Z市工作，她在H市读书，几乎没见面，全是在网上聊天，却很聊得来，只可惜天意弄人。

　　以前，他喜欢用工作麻痹自己，后来，他发现这是徒劳。该想还是会想，怎么也阻止不了。

　　她应该不会为分手难过，兴许还会过得很好，毕竟她一直是没心没肺的。

　　这段关系里，尽管他不承认，但他确实是输家。

　　那天，他出门拦她，是想挽留她，可她走得头也不回，把话都说绝了，完全没留余地。

　　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何况他们之间早有约定，他永远不会说分手，所以一旦她说了，那就永远不见面。

　　现在，他打脸了。

　　*

　　是夜，何宅里亮着灯，何泺宁嫣旅游未归，说是明天回来。

　　客厅里空荡荡的，电视里的声音倒是响，徐萦抱着软垫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机放在身侧。

　　她的眼睛是看着电视，可心却不在，今早，何筠眠发消息说他明天回来，她心里高兴，手上却只回了一个字，“哦。”

　　从那晚开始，他又开始跟她尬聊，总说些有的没的，幸好她什么话都能接，不过他很忙，并不能及时回信息。

　　“亲爱的……”

　　“亲爱的，我回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

　　电视机里正上演着情侣久别重逢的戏码，徐萦被肉麻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结婚前，她很少看情情爱爱的电视，不是不喜欢，是怕自己要求被拨高，以后找不着男人。

　　现在么，她喜欢看了，带着一种学习心态看的，看别人怎么谈恋爱，怎么经营感情，因为她不懂。

　　“小别胜新婚”，这句老话真是说得对，

　　她仔细看了看两人的接吻镜头，不由自主联想到了自己。

　　微妙，非常微妙。

　　*

　　深夜，车子驶入何宅。

　　何筠眠走下车，按计划，他是第二天早上回来，可晚上的这晚宴挂羊头卖狗肉，他坐了一个小时立马让谭兴代替自己。

　　见客厅里还亮着灯，他不禁愣了一下。

　　现在快十二点了，爸妈在旅游，只有她在家，她还不睡？

　　他踏入客厅，电视机里还放着狗血的爱情故事。

　　她佝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空调温度开得很低。

　　见状，何筠眠开始皱眉，顺手调高了温度。她怎么一个人待在楼下，感冒了怎么办，真不让人省心。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放下行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他在沙发前蹲下，小心翼翼地凝望着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在H市，有时间理一理他们俩的关系。

　　“嗯。”徐萦嘤咛一声转过身，大概是太冷了，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由于动作过大，她险些掉下来，好在何筠眠及时伸手扶住。

　　这一扶，徐萦睁眼了，先是疑惑，再是不确定，最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她张着眼看他，看清人后双眼一亮，虽然她眼睛本来就亮，但他还是看到了里面的开心，很明显。

　　“你回来了？”

　　“嗯。”何筠眠坐上沙发。

　　“不是说明天回来么，怎么提早回来了？”徐萦低头整理着自己的睡衣，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晚宴提早结束，而且谭兴该锻炼锻炼。”何筠眠专注地看着电视，没看她。

　　“哦，这样啊。”徐萦点头，目光缓缓垂落，又回到了电视上。她睡着有一段时间，剧情已经看不懂了。

　　就在她研究这两小情侣为什么会闹分手时，何筠眠开口说：“我怕你一个人睡不着。”

　　什么？徐萦侧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一个人睡不着？“你胡说！我一个人睡得可香了，明明是你一个人睡不着，你还半夜赶回来跟我睡。”

　　她不想自己低一头，一股脑儿地将那点暧昧全推到他身上。

　　何筠眠抿着嘴没说话，转身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目光深沉，不烈，更像是探究，似乎要看穿她。

　　起初，徐萦不服输，她扬起脖子跟他对视，生怕自己的身高不够矮了气势。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觉得他的目光中有话，而她，有那么点懂。很快，徐萦败下阵来，尴尬地别过脸，她不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真不是好事。

　　“我一个人睡不着。”

　　闻言，徐萦扭过脸，猛地对上何筠眠的眼神，他眼里泛着流光，总觉得像是森林里迷路的小鹿，而她是路口。

　　“哦，习惯是这样的，我其实还好。”徐萦讪笑，他这么直白地承认，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萦萦。”沉默中，何筠眠忽然出声。

　　记忆中，两人独处时他从来没这么叫过她，所以他这么一喊，徐萦诧异地不行，分分钟瞪大眼睛。

　　“我……”还没等他说出第二个字，手机铃声响了，何筠眠皱眉，不悦地拿了手机划开。“刘总。”

　　他的话被人打断，徐萦鼓起脸，心头失落。

　　“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想兜圈子，50%，一点都不能少。”何筠眠目视前方，眉间紧紧皱着，似有寒意，比平日冷峻不少。

　　徐萦一瞬不瞬地盯着何筠眠，他这副冷冽的模样可是帅炸了。

　　何筠眠想着生意上的事，没注意徐萦，等他注意的时候，徐萦已经挨到了他，他侧头，不懂她想做什么。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说来说去说不到重点，何筠眠听得有些不耐烦，声音又冷了几分，眉骨绷直，“刘总要是没考虑好，今晚可以再想想，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认真的男人是真的帅，徐萦在心里大肆感叹，她手痒，恶作剧地拉了一下他的衬衫。

　　何筠眠愣住，面露不解，她这又是玩的什么游戏。

　　别乱动，他用眼神示意她。

　　可能是那个制止的眼神给了她大胆的权力，徐萦完全没再怕的，他越是不让她做，她越是想做，可能她就是有那么点小叛逆的心思。

　　“我知道刘总为难……”

　　他话才说到一半，倏地，一只小手伸了过来，直接解了他的第一颗衬衫扣子，衬衫一乱，他的心触动了一下。

　　“何总？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手机那头的人声急了。

　　何筠眠用力捏着手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是喜是怒，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双眸危险地眯起。

　　“你继续。”徐萦往后退了点距离，谁想他一把搂住了她，下一刻，她往前扑了过去。

　　“我开玩笑的，我发誓，再也不闹了，你安心接电话吧，工作重要。”意识到他是真生气，徐萦赶忙主动认错。

　　她没见他真正生气的样子，大多时候是闹别扭，感觉不一样。这次，也说不上生气。

　　“何总，你怎么不说话，你那边信号不好是么？”

　　手机里的人声恼人地很，何筠眠直接按了关机键，顺道把手机一扔。

　　徐萦看向地毯上的手机，结结实实地呆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好像真生气了。

　　“对不起我……”说到第四字，她的呼吸瞬间被堵，接着，他的身躯压了过来，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这个吻密密麻麻的，热烈地她根本招架不住，也来不及换气。

　　“唔……”不可否认，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只是心跳得很快，快得她想逃。

　　她双手无措地乱动，想推他，又没用力推，结果被他抓着了，往上方放去。

　　许久，他仰头看她，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热。

　　“啊……”突然，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她向来怕痒，这一掐，她惊叫出声，嘴巴一张，他趁机闯了进来，攻城掠池。

　　他一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顺着腰线往上，不重不轻地掐她。

　　*

　　“怎么灯还亮着，楼下有人？”宁嫣边说边推开房门。

　　“等等。”何泺只觉不对，然而他出声晚了，宁嫣已经开了门，不仅开了门，还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了。

　　一进门，宁嫣惊呆了，沙发上的两人正打得火热，两只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好不可怜。

　　她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儿子有这么热情的一面，不知道为什么，她想笑，不对，是欣慰。

　　“咕噜咕噜”，何泺拖着行李箱进门，不用猜，他都知道沙发上有人。

　　听得行李箱的声音，何筠眠蓦然抬头，恰好撞上宁嫣看戏的眼神，半是尴尬，半是恼怒，耳尖微红。他面上倒是还算镇定，礼貌地喊了一声，双手飞快整理着徐萦的睡衣，它刚刚被他扯了一半。

　　“嘿嘿嘿，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宁嫣笑得猥琐，拉起何泺就往楼上走。

　　徐萦还没起身，大口喘气间，一听宁嫣的声音面上瞬间爆红，要命，爸妈一定看到了，真尴尬，她从来没这么尴尬过。

　　刚刚，她没推他，甚至还沉溺其中。

　　她转过脸，打算装死。

　　那两人消失在拐角，何筠眠才松了口气，他瞥着埋头的徐萦，心头荡起涟漪，也不管自己的手机，一把抱起她往楼上走。

　　“放我下去，我自己有脚，我会走！”徐萦重重打了他一下，她现在是万分不想看见他，面上红地厉害。

　　“我怕你腿软。”何筠眠轻声道。

　　“你才腿软，你全家都腿软！”说完，徐萦怒视何筠眠，他在笑，嘴角上扬，笑得坏坏的。她圈住他的脖子，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巴。

　　“嘶！”何筠眠吃痛，眸色一变，面无表情道：“你是不是欠收拾？”

　　“你才欠收拾！”徐萦挑衅他。

　　何筠眠阖了阖眼皮不再说话，抱着她大步走进卧房，两人一同倒在柔软的床上，深深往下陷去，他幽幽地注视着她，呼吸再次粗重起来。

　　“那个，一点了，我困了。”卧房里是绝对没人来打扰，徐萦反而怂了，不敢再看他的眼神，眼神飘忽。

　　她一说，刚才那点气氛算是全没了，何筠眠直起身，面上略微失望，“你睡吧。”他往上看了眼时间，拿过睡袍去浴室洗漱。

　　“哗啦啦”，浴室里的水声响个不停。

　　徐萦默默挪到自己的枕头上，背对着一边躺着，心口的跳动还没平复，刚才，要不是爸妈回来，他们俩可能就水到聚成了。

　　他的心思，她还不确定，这样算什么。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在耳边说：“明天下班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