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我的白月光》余生怀

25、自制力不行

　　一觉醒来，三点半。

　　“睡饱真爽。”徐萦揉着睡眼喃喃，身侧无人，外头倒是有声，是电视在响。

　　五月的天还真有些热，这一睡，她出汗了，身上黏滋滋的，不舒服。

　　洗完澡后，她穿着高中时期的吊带睡衣出门，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上半身小了点。

　　这会儿，何筠眠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模样十分专注，当然，他不会看情情爱爱的东西，他喜欢看新闻。

　　徐萦一听那枯燥的东西就觉得头大，她无聊，无聊就到处看。客厅里的地面不干净，应该是好些日子没拖了。

　　反正闲着，有事做更好。

　　“咚咚咚”“咚咚咚”，徐萦打了桶水，弯腰按着抹布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并不搭理沙发上的何筠眠。

　　何筠眠原本在想事，她动静一大，他忍不住朝她看去，这一看，他只觉面上一热，视线上移。

　　她真空，走近的时候刚好能看到。

　　“嗯。”他清了清嗓子，默默关掉电视，“你这件睡衣太幼稚了，换一件。”

　　这时，徐萦按着抹布从客厅的另一头一路拖过来，闻言在沙发前停住，高冷道：“那不如你现在打钱我去买一件你喜欢的款式？”

　　他喜欢的睡衣款式？何筠眠抿着嘴，脑中不由自主走歪，越走越歪，这大概是男人的本能。

　　对方不说话，徐萦只当他在考虑，挑衅道：“我今晚就穿它了，你不喜欢看别跟我睡。”

　　“……”何筠眠费力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看着黑屏的电视机，她穿成这样，今晚还能和她睡么，他自制力可不强。

　　“你……”没等他说完，徐萦开口打断了他，她继续按着抹布往前走，“水脏了，你去换一桶。”

　　“嗯。”他起身，去洗手间重新接了一桶水，一出门，面上再次一热。

　　她背对着他，跪趴在地上，姿势令人遐想，由于使劲的动作，她的裙摆往上撩了点。

　　喉间咽下一口口水，何筠眠默然放下水桶，眸色愈发地深。

　　五月的天何时变得这么热了。

　　*

　　用过晚饭，徐向起去村头小店里搓麻将，徐萦和何筠眠在二楼看电视。

　　二楼就一台电视，徐萦上楼就抢遥控，她可不想跟着他看助眠利器。

　　何筠眠缓缓坐下身，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没说话。

　　徐萦随意找了部美剧，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得起劲，偶尔瞥一眼何筠眠。他瞧着不大对，像是有心事。

　　心事？说起这个，她不禁开始蹙眉，他是想余依旎了吧。是吧。是么。

　　两人坐得不近，各怀心事，她以为他在想余依旎，实际上，何筠眠在纠结待会儿该不该跟她一起睡，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谁都不说话，客厅里只留电视机里的人声，男的叽里呱啦说完，女的继续说。

　　“嗯……”

　　嗯？古怪的女声将徐萦的思绪重新拉回到电视机上，这一看，她开始坐立难安，“……”美剧就是美剧，尺度大的一批。

　　霎时，客厅里出奇地静，静地视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她用力捏着遥控器，感觉现在换台显得自己很在意，不换么，这对男女的声音又暧昧地过分。

　　电视机的声音可响，何筠眠不是聋子，听得一清二楚，他是正常男人，两人一起看这画面他没反应就是有病。

　　他们俩沉默，剧里的情侣却是相当火热，二垒，二垒半，三垒……

　　徐萦：“……”

　　何筠眠：“……”

　　短短几分钟竟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徐萦屏气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旁的抱枕抱入怀中，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选了这部美剧。

　　简直尬得她能当场用脚趾扣出一座精绝古城。

　　“你困了吧，先去睡。”为缓解气氛，徐萦绞尽脑汁找话题。

　　何筠眠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不困，你困你先睡。”

　　“我也不困。”她讪笑，将下巴抵在抱枕上，双眼的的确确是在看电视，可脑子里想的全是何筠眠。

　　男人看这种画面会想什么？以她对他的了解，大半是在想今年的年度计划。

　　何筠眠不动声色地拿起茶壶倒了杯水，仰头一口喝下。

　　身旁传来“咕噜”一声，异常惹耳，徐萦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何筠眠的喉结，她曾经摸过，手感还可以。

　　不行不行，打住打住，他是个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不是她能肖想的。

　　又是一阵沉默，她竭力挥去心头的杂念，强迫自己认真看剧。

　　“女主身材真好啊，慕了慕了。”

　　闻言，何筠眠偏头看她，从他的角度来说，若隐若现。老实说，她身材也可以，该有的地方都有。

　　“啧，男主的身材也好，这腹肌，这人鱼线，真想摸一摸。”一个人看剧的时候，徐萦什么都说，可现在她身边有人，什么都说并不合适。

　　话一出口，徐萦立马在心里骂自己傻X，不等她懊恼完，身边传来一句，“我也有。”

　　“什么？”徐萦转头，她刚刚没听错吧？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一个深不见底，一个探究好奇。

　　何筠眠想，他话都说了，她怎么还不行动，非要他说下一句？正常情况下，她不是挺主动的么？

　　“那个，额，我能不能摸一哈？”徐萦眨巴着眼，问得一脸真诚。他都那么说了，她不接一句总觉得哪里不对。

　　“嗯，正好，之前欠你一次。”何筠眠坐直身体，目视前方，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的脸。

　　他一提那次，徐萦反而不好意思了。

　　今晚，孤男寡女，干柴遇上烈火，怕是一点就着。虽说两人是夫妻，做什么都不过分，但他们是假夫妻。

　　“那，我真的摸了？”她谨慎地观察着他的脸，右手微微发抖，“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说着，她故作镇定，倾身过去，一手撩开他的衣服，一手往里摸去。

　　意外地，他的皮肤不像他的人，很热，腹肌硬邦邦，不过手感相当好，她划拉着，指尖顺着中央那条线往下走。

　　她正摸得起劲，结果下一秒，手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她抬头看他，自然地说：“我还没摸够。”

　　何筠眠不发一语地望着她，眸中神色几经变幻，许是冲动上来了，他抓着她的肩，翻身将她按上沙发，低低地说：“You don't know how long I've waited for you。”

　　？？？

　　这台词不是男主刚刚说的么？徐萦听得满头雾水，甚至忘了现在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危险境地。

　　何筠眠俯下身，静静凝视她。“我……”

　　“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角色play？”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说这话，于是将它归咎为他的特殊癖好。“金主爸爸，配合你有钱拿么？”

　　瞬间，何筠眠的脸勃然一沉，比外头夜色还黑，他站起身，大步进了卧房，“嘭”，房门关上。

　　“……”徐萦坐起身，对他突如其来的黑脸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哪里做错了？

　　*

　　“咔嚓”，徐萦走进房间。

　　何筠眠闭眼睡在一侧，整个人平躺着，双手交握放在身前，那模样就是十分正经，正经地让她想搞破坏。

　　她看着他，脑中渐渐想起刚刚的事，说那句话前，他竟然压她。

　　他从不做这样的事，难道是美剧的船戏刺激了他？对，当时他脑中一定想起了自己和余依旎的前尘往事，而她又正好在身边，所以他就顺势压倒她，想来场意乱情迷？

　　是了，按照她看的诸多小说来推测，一定是这样。

　　好吧，她承认，自己对他动心了，知道这个答案后，她心底漾起了难以言说的嫉妒，嫉妒余依旎是他的白月光。

　　徐萦关了灯，一语不发地坐于床缘，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想自己的以后，想他们的以后，想着想着，她又想起了三年前。

　　何筠眠睁眼，窗外还亮着路灯，朦朦胧胧的灯光照进房间，她披散着长发，背对他坐着，背影单薄，明明近在咫尺，却叫他觉得遥远。

　　她在想什么，初恋？

　　原本，他以为她喜欢自己，可她那句话一出，他才知道，她喜欢的是钱，不是他。

　　他有钱，能买到她的顺从，然后呢，他不知道。

　　“怎么还不睡？”

　　徐萦回头，猝然撞上他波澜不惊的目光，心口不自觉地剧烈一跳，用平常的语气说，“睡了睡了。”

　　然而她躺下才发现一件事，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就盖在他身上。正当她想起床时，一只手带着半边被子伸了过来。

　　望着身前的被子，再看向身边闭眼的人，她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悸动，从结婚到昨天晚上，他们俩从未不盖一床被子。

　　“两人盖……”

　　“别说话，睡觉。”何筠眠依旧平躺着，语气沉沉。

　　“哦。”她没再说，僵硬地平躺着。

　　*

　　徐萦的睡相一向不怎么好，有帘子挡着还行，过不了火，要是没帘子挡着，那叫一个恐怖如斯，这一点，何筠眠深有体会。

　　比如现在，她斜躺着，头枕在他的手臂上，被子一股脑儿地抱在怀中，一点儿边角也没留给他。

　　幸好五月的天不冷，不盖被子也无妨，他无奈地望着她，抬手去扯被子。

　　“谁，抢我的东西……”徐萦呢喃着，手上越抱越紧，一寸寸朝着床缘挪动。

　　眼见她要摔下床，何筠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往身边带。

　　“嗯……”徐萦人是过来了，但是被子没过来，而她习惯抱着东西东西，手里没东西就没安全感。

　　她胡乱摸索着，摸到何筠眠的手臂后便不放了，将它抱在怀里，右腿习惯性地横了上去。

　　“……”何筠眠浑身僵硬，一动不动，他后悔了，就不该拉她。

　　黑暗中，柔软的触感不断从手臂上传来，他是个正常男人，何况某件东西已被美剧点了苗头，是最禁不住撩的时候。

　　偏偏她还不知死活地把腿搭在他身上，搭就搭了，还乱动。

　　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粗重，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何筠眠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徐萦环抱的双手中抽出，他不是君子，也不想做君子。

　　意识到怀中东西想要溜走，徐萦皱起眉头，双手用力，抱得更紧。

　　“放手。”他呼着灼热的气息出声，肌肉紧绷着。

　　可惜徐萦睡熟了，压根回应不了他，她习惯性将脑袋移过来，靠在他的胸膛上，右腿跟着往上移。

　　“扣钱了！”何筠眠咬牙，边抽手边加大声音。

　　“嗯？”徐萦被“扣钱”两字打碎了睡意，她睁开酸累的眼皮，语气不善，“大晚上的喊什么，你是不是没有夜生活？”

　　听得她说的话，“腾”地一下，何筠眠只觉脑中的理智爆炸了，他用力抽回手，翻身压了上去。

　　对上那双危险的眸子，徐萦瞬间睡意全无，她就算没实战经验也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毕竟这姿势太经典了。

　　何筠眠没搭话，就这么看着她，眼中光芒凝结，压迫感十足。

　　徐萦往下缩了缩，讨好地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一说扣钱她就醒，看样子，她是真的只在乎钱。何筠眠此时心底存了气，鼻尖哼出一声，冷冷道：“没有夜生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