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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妇唱夫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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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梳洗过后,古瑶打开房门,一抹粉红映入眼帘,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古昔的美,让人窒息。
“四姐。”美人轻声一唤。
古瑶离开古府时,古昔还小,对这个妹妹,古瑶谈不上喜欢或是讨厌。而那件事,亦不过是她跟古老头之间的协议,与古昔无忧,所以她略微点头,算是回应。
“四姐心里可是在怨着妹妹。”古瑶的刻意疏远,古昔感觉很不舒服。
“难不成还要我感恩戴德?”古瑶语气平淡,似笑非笑。
“四姐,我没有那个意思。”习惯了别人宠爱的古昔没想到自己首次主动与人示好,竟是如此结果,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软润的颔颊,唇似桃绽,配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好一幅柔情似水的女儿家姿态,别说男人,就是古瑶见了都萌生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四小姐未免太过目中无人,我们家小姐天还没亮就起床,备了厚礼,进了东院便一直候在此处,连口早饭都未曾吃,四小姐不体谅我们家小姐的身子也就算了,如今怎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护主心切的小兰见主子双眼汪汪,哪里还管什么主仆之分,况且这东院自打大夫人过世,老爷便不曾踏足这里,残缺破落,也就娴姨等几个不受待见的人还住在这。
“说的好像我拿刀逼着你们过来似的,既然觉得委屈,为什么还要过来?”古瑶不怒反笑。
小兰语塞,置气地别过头去,古昔的双眸更加水润,好似她这个姐姐阴险恶毒地让她在这儿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五小姐有话不妨直言,若还是为了那件事情,五小姐倒是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我既已答应就断不会有反悔的道理,至于其他,你我之间就免了吧。”古瑶简明扼要地下了逐客令。
“昔儿本就是来跟四姐当面道谢的,这匹布料乃南屿贵族专用,光亮平滑,质地柔软,昔儿珍藏多年,今日我便将它赠与四姐,感谢四姐为,为古家做的一切。”古昔我见犹怜地说完一切,小兰赶紧将手上的东西递到娴姨手上。
“五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娴姨只觉自己接了一块烫手山芋。
“娘,五小姐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多谢五小姐美意,慢走,不送。”古瑶很想嗤之以鼻,但她不能。
送走了第一批客人,娴姨宠溺地看着女儿,想训斥又不忍,“几年不见,性子倒是长了不少。”
娴姨记得瑶儿小时候最是胆小,怯弱,从不敢与人直视,如今的胆子倒是大了很多。
“山上风大,声小了听不见说话。”古瑶笑眯眯地如小猫般扒在娴姨身上。
……
宅中园,园中屋,屋中院,院中女子观废莲。
古瑶就这样椅坐院中,望着一片荒废的莲塘,眼神空洞无物。就连陈星晨刻意大力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我说你又神游什么呢?”陈星晨哗啦一下展开扇子,坐到古瑶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古瑶本能地叫唤起来。
“糊涂了你?这是古府,我已向你提亲,我们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陈星晨摇头叹息。
“哦,对。”地下工作做久了,猛一见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古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的夫人就是笨,这点事都搞不清楚,以后我可得看紧了,免得哪天连自己个儿的家门都找不着。”陈星晨半真半假地说起玩笑。
古瑶听了挑挑眉,别说,她还就喜欢陈星晨身上这种轻松闲散的劲,只要有他在,再烦再恼的事都能轻松化解。
“听说北疆安王不日便到上水府城。”虽说古瑶已经下了决定,但万一那安王是个龌龊不堪的糟老头,古瑶真怕自己到时会忍不住掐死对方,所以她还是先侧面打听一下,做足心理准备的好。
“夫人竟也关心起了这个?”陈星晨收起折扇,一副天下之事我皆知的模样。
“说来也巧,就在昨个下午,你那无缝不钻的爹已经成功地将你妹妹送给了安王,只要安王到了驿站,你们古家就可以敲锣打鼓地把闺女送去。虽然外界都传安王风流成性,府里美女比那天上的云头还多,但你妹妹天生一副美人胚子,不进官家可惜了。抛开成见不说,古老头这步棋走的确实是高。”因着古瑶的缘故,陈星晨对古家无甚好感,但这次他却是由衷佩服古老头的算计。
要知道他们商贾一流的背后若无官府庇护,任你有三头六臂也难有立足之地。再说那安王,镇守北疆,手握兵权,与当今太子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古家衰落了这些年,唯一的儿子又不是块做生意的料,看来这古家是注定要靠女人翻身啊。
陈星晨哗啦一下展开扇子,还未来得及扇上一扇就被古瑶一把夺去。
“不过是个买卖女儿的无良奸商,你若羡慕大可像他一样生一堆的女儿,别说安王,就是皇帝老儿都能成为你的女婿。”
陈星晨见古瑶动了真火,立刻嬉皮笑脸地调笑:“夫人此言差矣,为夫打小便跟着夫人厮混,半点主意也拿捏不定。如若真有那么一天,也是夫人你利润熏心,铁石心肠。我陈星晨爱妻至骨,夫人若执意如此,为夫也只好妇唱夫随。”
不得不说女人爱听哄人话,明知陈星晨的这番话假的不能再假,但古瑶就是不由自主地嘴角微扬起,“想的美!小孩子什么的最麻烦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不劳夫人操心,夫人只管生。”陈星晨龇牙咧嘴。
古瑶则直接一扇子丢了过去,“你倒叫的顺口,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见你对谁中意,难不成还要我替你张罗着相亲不成?”
“谁说我没有中意的姑娘。”陈星晨摇头晃脑地翘着二郎腿。
“哪家姑娘,姓谁名谁?瞧你那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在不找个姑娘开枝散叶,小心你那些家底都被人算计了去。”古瑶意有所指。
陈星晨闻言,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夫人说我懒,那我便是懒。”
说完扇子一扔,身子骨向下一沉,陈星晨弯腰驼背,就剩下颗脑袋在那东倒西歪地吐着舌头。
“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古瑶被他弄的好气又好笑,“古老头那边日子定了嘛?”
“下个月初八,黄道吉日,夫人若是心急,我这就去把日子改了。”
陈星晨作势要走,古瑶一把将其拽了回来。
“你觉得古香如何?”
“好端端地提她作甚。”陈星晨有丝不悦。
“不就是小时候给了你一耳光,至于记得这么清楚?”古瑶嗤笑出声。
“你懂什么!”陈星晨面色深沉。
看来古香的那记耳光确实在陈星晨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古瑶见状,眼珠一转,“眼下有个一雪前耻的机会,陈大公子要不要报仇雪恨?”
“我可不想跟这种刁蛮歹毒的女人扯上任何关系,你若无事,我便走了,明日辰时我来接你,眼下正值开春,你这种性子最适合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