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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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风虽然起了个大早，但是在穿衣打扮上纠结了一阵，匆匆茫茫赶到的时候，没剩几个位置了。
船舱内很暖和，大家的着装都是秋冬季节为主，颜色基调也差不多，柳扶风四处看了好一阵，才找到唐照的位置。她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羽绒服，领口很高，还带着米色的围脖，中长发很随意地披散着。
柳扶风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最外的风衣是浅灰色的，内搭一件纯白色的毛衣。心道：“还挺巧。当初换下那件黑大衣果然不错。”
她将织成蝎子辫的长发揽到右肩前斜搭着，一边说着“借过一下，谢谢”，一边朝着唐照身边的空位走去。
她刚刚抬起手想拍一下唐照的后背，不料人却回过头来，“来啦？”
柳扶风只得将举起的手晃了晃，作打招呼状，“嗯，早啊。”
登陆的时间要看具体天气决定，所以这种注意事项类型的科普讲座在那之前会举行很多次。柳扶风认真做着笔记，第六次听到“千万不要去摸企鹅”的时候，将笔盖合上。
确实会重复很多遍，姜赫兮没有骗她。柳扶风觉得有些烦闷，她是最不喜欢一件事重复交代和被交代的，说一次就该有一次的效果，反复提及有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是“紧张过度”，从而引出些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旁边的唐照倒是听得认真，笔记本的文档上，居然认认真真将“千万不要去摸企鹅”重复输入了六遍。柳扶风觉得看人做笔记比听反复强调有趣，便索性合上了自己的小本子，支着脑袋盯着唐照的电脑屏幕看。
“怎么不好好听？”唐照一边盯着屏幕打字，一边小声问道。
柳扶风照实回答道：“注意事项不多，都是在反复强调，佐以加深记忆的故事或者威胁。”
唐照其实一路听下来，也觉得就那几点反复在强调。她之前也查阅过《南极条约》和一些相关的注意事项。但是作为职业探险家多年形成的谨慎性格，让她在做事前准备的时候无比耐心。
“听听故事，其实也很有趣。”
“行吧。”柳扶风无奈道，“确实是有个金句：来都来了。”
因为并不是那样一本正经的场合，加之唐照注意到身边的人都有在时不时小声交谈，便继续问道：“上学的时候你也这样？老师重复讲某一个知识点的时候，就开始走神？”
“其实我听过新课之后基本就懂了，然后就…”
“就不听了？”
“也不能这么说…”柳扶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文饰”，她曾经一直都不是上课坐得笔直从头听到尾的学生，知识点会了之后便开始放飞自我。因为成绩确实可观，别说检讨，还深以这种良好的记忆力为骄傲。
“你懂了就行。”
“就开始写作业…”
二人一同开口，唐照的本意确实如她所言，只要学好了，那听课方式自然不必强求一定要按照规定来。但是柳扶风却还是有些心虚，接着解释道：“写写当天的作业，然后做写课外习题。”
“嗯。”唐照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笑。
柳扶风见她笑，突然有些慌张，边用手比划着边道：“我其实也没有不听课，老师要是突然提问，我都答得上来的。只是课堂上重复出现的知识我都知道，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所以就希望学习些课外的东西。你也知道，像是数学题，光写书本上的那些，太基础了。如果真的想要拿到高分，必须多做些拓展的练习。语文也是，只读教科书上的，不积累些课外素材，作文分数很难上去。”
唐照本想着对方才的笑容说声抱歉，但是看见柳扶风这手舞足蹈、生怕自己把她想成“课堂小混混”的样子，反倒觉得有意思起来。
原来这样一个看起来如此从容不迫，说话行事总是万分淡定的人，也有这样的一面。
怪可爱的。
虽然柳扶风是一个NGO的创始人，还把它建设的有声有色，但是唐照一直觉得她其实也才毕业三四年。昨天晚上，她回溯柳扶风的动态，也确认了这一点。算起来，应该比自己要小个两三岁。
说什么豆蔻乘二减二完全就是在谎报。
总是故作洒脱，或者拿出一副撩人的样子来，有模有样地端起高脚杯，适时慨叹着人生，并不能够改变她是个小朋友的事实。
唐照微笑着伸出左手摸了摸柳扶风的发顶，十分宠溺地道：“知道了，你很聪明，听一遍就会了。”
四处动静其实都不小，出于新奇感，大家对这些注意事项都有着无数的话想说。像唐照和柳扶风这种偏题八万里开外的，那确实是极少数的情况了。可能台上的主讲人经验丰富，抓开小差者极其老道。
他温文尔雅地将柳扶风请起来回答问题：“Could please tell me，how much more distance do we need to keep if we encounter a penguin（如果我们遇到了企鹅需要保持多少米以上的距离？）”
“Over five meters.（五米以上。）”柳扶风确实没说假话，即使是搞小动作被抓个正着，被点起来回答问题时，照样可以对答如流。
“And what about the seals（那海豹呢？）”主持人追加了一个问题。
柳扶风不慌不忙，也不像有些人那样去翻阅笔记来确认，十分自信地道：“If we\'re looking at seals, we need to keep a distance of more than fifteen meters.（如果是看海豹的话，我们需要保持十五米以上的距离。）”
主持人笑着感谢她的回答，请她落座。
唐照跟着众人一起鼓掌，在掌声渐渐落下时，却将双手往柳扶风身前松了松，继续鼓掌。
“果然记忆力很好。”唐照大大方方地夸赞道。
柳扶风一时看不出究竟来，不知道这掌声到底是为了自己的表现，还是对她先前那些话的回应。
“怎么了？”唐照看她呆呆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只是看那个主持人方才怪满意的。”柳扶风道。
“你的回答本来就无可挑剔。”唐照道。
“我认真听了的。”柳扶风难得没有迅速转移新的话题，而是又绕了回去。
唐照展现了一个教科书级别的“笑不露齿”，微微侧着头，合起电脑，侧过身来用右手摸了摸柳扶风的发顶，还揉了揉，“知道了，你很聪明，听一遍就会了。”
柳扶风皱起眉来，虽然她确实很享受被漂亮姐姐摸头，但是总是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我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她后知后觉，是唐照的表情。
和之前看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目光尤为明显，那种试探的感觉，全都化作了和蔼可亲。
柳扶风心中闷闷的，她当初可是拐了才十八个弯才问到唐照喜欢的类型，认真根据“指标”调整了许久，这还没收获多少意外的惊喜，却突然有种前功尽弃的感觉。
“知道了。”唐照为骆驼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柔声安抚道：“那，大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