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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小孩儿,你几岁了?"纪知弦突然问道。

      "十六。"周匪席忽然有些恶趣味,"你多大呢?三十四五?"

      纪知弦的脸果然黑了下来。

      得逞了的周匪席笑的毫不客气,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怎么,猜错了吗?莫非是四十多?"

      纪知弦还没说话,就见周匪席一脸嫌弃的"咦"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好老啊。"

      他这次是真被气笑的,一米八几的个儿慢慢往前移动,背向前弓着逼近周匪席,一张脸笑的不怀好意,"照你这么说,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男人身上的淡淡檀香味儿极具侵略性的窜进她鼻间,他头上的吊灯照着他紧实的背,一张脸背着光笼在阴影之中,他宽厚的身体将她裹在阴影之下,再伏低一点,就要将她一整个拢住。

      周匪席的呼吸蓦然一滞,有些害怕又有些抗拒。
      "嗯?说啊。"他又往下了一点。

      周匪席浑身崩成一根弦,躲避着他的目光。

      他也闻到了她身上的香。

      淡淡的奶味儿,又甜又香。

      小姑娘身材姣好,一张脸白白嫩嫩,还带着点婴儿肥。眉毛细软,清秀隽永,一双眼清清亮亮,睫毛卷翘又微微颤抖着。

      她躲着他,收起方才的嚣张。

      僵持着,她一句话也不肯说。

      他心里像被一根羽毛轻轻的挠着,又抗拒又舒坦,他好像就爱看她的手足无措,就爱看她的"识相"。

      下一秒,她都要哭了,睫毛微颤,硬是抖落一颗豆大的泪珠。

      纪知弦的心蓦然一软。

      "吧嗒"门一声响,门外有人半截话断在口中,"知弦,你在哪....."

      纪知弦反应迅速,手立刻捏住周匪席的左腿,轻轻的按了起来。

      许之林拖着红礼服,指间捏着一杯红酒,复又喊了一声,"知弦?"

      纪知弦回过头,"之林?我在这儿。"

      许之林心里咚咚直跳,方才她只看见他的身形,好像蹲在谁的面前。

      她走得近了点,原来纪知弦在给一个小姑娘按腿。
      刹那心安,她笑的温柔,"怎么了?"

      纪知弦知道她问什么,解释道:"小孩儿腿伤了。"

      见纪知弦没有跟他介绍这女孩儿身份的意思,许之林也没再问,看了一眼周匪席,有些讶异:"哭了?"

      纪知弦收了手,站起来说:"小孩儿怕疼,下手重了。"

      "是这样啊。"许之林又看了一眼周匪席,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泪,这时却听话的坐好,对许之林笑了笑,"姐姐好。"

      纪知弦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看了匪席一眼。

      周匪席没理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许之林捏着酒杯笑了,提醒道:"去外面吗?夫人等着呢。"

      纪知弦微微点头,转身要走。

      "等一下...."周匪席叫住他,轻声问:"什么时候送我回家?"

      许之林又打量了周匪席一眼,缓缓喝了口酒,又看向纪知弦。

      纪知弦眼神微动,声音放的轻又缓,"想回家啊?"

      周匪席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等我忙完。"

      他只留这一句话,便和许之林一道出去了。

      窗外电闪雷鸣,空气泛着潮气。

      周匪席垂着脑袋,嗫嚅着:"忙完得什么时候了。"

      夜里两点左右,风休雨止,送走一众宾客,纪知弦有些醉了,步伐不稳,跌跌撞撞的推门进来。

      匪席等的发困,倒在床上睡得正香。

      旁边的草莓蛋糕也多了几个缺口,松子儿一个没剩。

      纪知弦双目微红,带着浓烈的酒气走到她床边。她睡的沉,夜里凉,她也不知道盖个被子。

      纪知弦凭着最后一丝清明给她盖了被,扶着墙又出去了。

      匪席第二天醒的早,佣人们彻夜打扫昨夜的残羹冷炙、一片狼藉,主人们还睡着,昨夜闹的晚,都是一身的乏累。

      周匪席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

      整个房屋陷入寂静之中,除了客厅里几尾锦鲤正吐着泡泡之外,没一点声音。

      她的脚步也不自觉放缓了。

      阳台上纪老师正在练瑜伽,见匪席起来了,忙招手让她过来。

      "匪席,早啊。"纪闻心指了指桌上的蜂蜜水,"空腹喝一杯,然后过来拉腿。"

      语毕,她又想起什么,"真是年纪大了,记性太差了,匪席,你脚还伤着,坐那儿先歇歇。"

      匪席跟她打过招呼,说:"纪老师,我想回家。"

      纪闻心一愣,扭头看她,小姑娘一夜没回,家里人估计也都挺担心的。昨天周五放了学来练了会儿舞,今天又不上课,想着时间也不算紧张。

      "好,吃完早餐送你。"纪闻心把腿放下,用毛巾擦了擦一身的汗。

      餐桌上摆着豆浆和油条,还有几个小笼包,另煮的有小米粥和红豆薏米粥。

      佣人问了她喜好,盛了碗小米粥端过来。

      也没等别人,两人就用完了餐。

      纪闻心走到纪知弦的房间里,咚咚咚的敲门,隔着门喊了声:"知弦?起了吗?帮我把匪席送回去。"

      周匪席是她看中的学生,她统共就带了三个,匪席又是拔尖的,自然格外疼爱些。她在自己家住了一晚,跟她爸都说了是自己弟弟送,自然不能让司机来送。她看重她,所以才抬举她。

      纪知弦刷牙洗漱好,又刮了胡子,浑身也没了浓重的酒气。

      只是宿醉,让他头还有点沉。

      若不是纪闻心叫他,他都要忘了送小孩儿回家的事儿了。

      他把车停好,纪老师扶着匪席到车门,副驾驶门开了,匪席摇了摇头,说:"我坐后面方便一点。"

      纪知弦头还疼着呢,闻言也没多言语,知道小姑娘心里拧着呢,又赶紧给她开了车门。

      纪闻心交代着,"这两天先别上我的课了,好好养,之后可不能再受伤了,距离比赛没多久了,你可要上着心。"

      匪席点点头,乖巧道:"放心吧纪老师,我会小心的,纪老师再见。"

      车子一溜烟开了出去,纪知弦瞟着后视镜,小姑娘安安静静的,也不看他,只专注的盯着车外。

      "你家住哪儿?"纪知弦率先打破沉默。

      "观唐。"小姑娘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纪知弦问,"感冒了?"

      "没有。"周匪席的侧脸精致柔美,卷翘的睫毛轻轻眨着。

      纪知弦没再说话,一路顺畅,给她送到了门口。

      匪席下了车,纪知弦站在她面前,匪席想了想还是说,"谢谢你送我。"

      "不客气。"纪知弦正色道。

      匪席往后推了两步,没成想后面是台阶,一个没站稳,身体忽然失重,接着,腰间一热,纪知弦温热的手贴上了她的腰。

      "小心。"纪知弦扶她站稳,很快就松手。

      匪席愣愣的,赶紧道谢。

      纪知弦笑了笑,驱车走了。

      匪席还立在原地,腰间的温热像烙印一般,烫的她心发慌。

      她喉咙动了动,心脏狂跳不止。

      "周匪席?"后面有一个男声响起,"你回来啦?"

      周匪石高高的个子也立在她面前,莫名让匪席有些烦躁,"吃激素了?长这么高!烦死了你!"

      周匪石不明所以,看了看远去的车尾,他有些好奇的问:"那谁啊?送你回来的是谁?"

      "周匪石,你不要那么八卦好不好!"匪席跟匪石是双生子,匪席比他早七分钟出生,这俩人却天生不对头,每每在家总要闹个不停。

      匪石摸不着头脑,跟着她回了屋。

      何蒲正在准备着早餐,见匪席回来了,忙迎过来,"我还想着今天去纪老师家里接你呢,谁送你回来的?"

      "好像是个男人!"周匪石抢答道。

      匪席一个眼神彪过去,匪石梗着脖子说,"本来就是,我在楼上都看见了,一个男的,特别高,还特别帅!"

      周匪席的心都要吊到嗓子眼了,"你都看着了?"

      "对啊,我都看见你们下车了,然后我就去楼下接你,这不是没赶上么,他走的太快了吧,诶,周匪席,你怎么不把人家请屋里坐坐啊!"

      何蒲眉毛一皱,"叫姐姐,天天直呼其名算什么?嗯?"

      "不就比我大七分钟..."匪石嘟囔起来?

      "大七分钟不是大啊?你当初出来的晚,都是注定要给人当弟弟的。"何蒲拍拍匪石的胳膊,安慰他,"想开点。"

      周匪席听匪石这样说,一颗心才稳稳的落回胸腔里。

      没看到他搂她就好。

      纵然只是一个意外....她总觉得不适。

      匪席心绪难平,腰间仿佛还留着那炽热的触感。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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