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如故》阡小陌

9、第 9 章

　　晚上晨曦和田甜按照约定回宿舍。刚进宿舍门，迎面扑来熊抱两只。小雅指着田甜和晨曦询问：“从实招来，究竟怎么回事？总是借口实验忙不回宿舍，原来是忙着谈恋爱。”作为会计学和汉语言文学的研究生，小雅和童夏是无法理解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痛苦的。童夏：“就是，亏我们还可怜你们辛苦，原来都是骗人的。”童夏按着晨曦的肩背装作严肃的继续问道：“而且是沈佳阳学长，你们到哪一步了？”听到沈佳阳的名字，田甜忙出声辩解：“不是我啊，和我相亲的是李宇，而且下午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微信上说明了，我们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意向，哈哈哈哈。”田甜还嘚瑟的摊开两手，表示和她无关。真是要被气死，晨曦忙问道：“怎么可能，中午才见面，下午就表明态度，谁信呀。”田甜一副你不懂的表情说：“这你就外行了吧，家长介绍的相亲对象，他们恨不能在你见完面就问你结果，我们要是不速战速决，一旦让这个事情过夜，信不信明天家长就给你商量结婚事宜。”童夏听了表示认同，小雅松开按着田甜的手，转过来和童夏一起按着晨曦。田甜得到自由忙冲向卫生间，还不忘做个鬼脸给晨曦。晨曦嘿嘿的举起手发誓：“天地良心，我就是个垫背的，绝对的陪衬，你们的沈佳阳学长我真的没兴趣。”小雅早就有男朋友，一看就是童夏对沈佳阳有意思。童夏：“真的？”晨曦快速的眨着眼睛：“真的，比真金还真。”小雅和童夏松开晨曦，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晨曦身旁，童夏问晨曦：“那你们下午有没有联系？”晨曦当然愿意成人之美：“没有，如果沈佳阳联系我我一定帮你表明态度，让他主动联系你。”田甜在卫生间喊到：“沈佳阳一定会联系你，今天李宇说了，沈佳阳对你印象不错。”她看着童夏尴尬的笑笑。他嘴里喊着牙膏，说话不清，晨曦真想把她嘴堵上。“闭上你的嘴，这还不是怨你，不过沈佳阳一定是属于咱们家童夏的。”晨曦最后一句是对童夏说的。童夏红着脸笑着抱一抱晨曦：“晨曦宝贝你真是太好了。”回到宿舍这点真好，女孩子间说说笑笑，彼此分享小秘密。
　　出了正月天气开始出现倒春寒的现象，晨曦偏体寒，总是手脚冰凉的。秦子兮经常被她妈妈安利一些养生的中药配方，她自己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就算要养生也会去一些养生馆直接理疗。所以放在宿舍里的草药，养生茶之类的她决定统统给晨曦使用。两人在一个宿舍楼，趁着子兮回宿舍这天，晨曦和韩教授打了招呼，早早的去找子兮。满满的两袋子，每样草药、养生包外边都标记了使用方法和调理症状，还好大多是泡脚的草药和茶。大多对晨曦的体寒都有好处，估计未来半年晨曦可以和这些东西作伴了。子兮帮着晨曦把东西放到晨曦的宿舍，两人最近都没有在一起吃饭，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出去。天气太冷，晨曦不想出去太远，所以决定在食堂解决晚餐，子兮没有意见。
　　年后有同门师哥去英国交流回来，给晨曦他们带了许多巧克力，味道较超市买的好很多。晨曦知道子兮喜欢，所以把自己的留给子兮。子兮平时什么东西都不缺，甚至吃的用的都是顶级的，所以晨曦遇到一些特别的东西都会想着给子兮送一些。看着巧克力，子兮先掰了一块放入口中，是她喜欢的味道。子兮感谢的对晨曦说：“自从回国就很少吃到这么纯正的巧克力了，又要保持身材，所以都没有人给我带巧克力回来，还是你对我好。”子兮掰一块巧克力给晨曦，晨曦摇摇头不吃，子兮便高兴的又放到了自己嘴里。看着子兮高兴，晨曦也十分欢喜。
　　吃完巧克力秦子兮突然想到，还有东西要送给晨曦，她从包中找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晨曦手中，晨曦好奇的打开，是一只手机挂件，很可爱的一个小松鼠垂在一个圆环上。晨曦发现圆环和小松鼠的鼻间都有一处小缺口，看来应该是一对。子兮看晨曦研究的认真，于是拿出自己手机挂件，和给晨曦的这个一样，只是松鼠头歪得到方向是相反的。子兮拿过晨曦的那一只，两只在一起轻轻对上，正好两处缺口重合，真的是一对设计的。子兮说：“这个是承邺哥送给我的，我看着喜欢，一对就送给你一只，怎么样，漂亮吧？”晨曦拿回自己的那只，挂在手机上，“确实漂亮，我很喜欢。”
　　他们到食堂，看着火锅区域还有位置，子兮拉着晨曦找地方坐下。反正今天已经吃了那么多巧克力，子兮决定可一天放肆，敞开胃口大吃一顿。年后晨曦只参加了一次子兮他们的活动，还被顾承邺那暧昧不清的话搞得心神不宁，所以晨曦再没有参加过。于是子兮就会和她讲一些最近发生的事。虽然和晨曦没什么关系，不过人很多晨曦都见过，所以听着还觉得蛮有趣的。晨曦也和子兮说了说自己最近的生活，单调而乏味。
　　吃着火锅，子兮突然想到上次她见到晨曦的事情，也是在这个食堂，“晨曦，你上次相亲的事怎么样了？有下文吗？”经子兮提醒，晨曦才记起沈佳阳找她拿化学试剂的事情。相亲见面后沈佳阳偶尔在微信上联系晨曦，只是简单的问候，三两句对话就能结束话题。沈佳阳没有表示对晨曦的好感，也没有过多亲密的言语，晨曦自然不能自作多情的说什么拒绝的话。而且童夏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和沈佳阳说，所以他们偶尔保持着联系。听说学院最近有活动，沈佳阳邀请晨曦参加，但晨曦实在没有参加的时间。活动中有个魔术环节需要用到化学试剂酚酞之类的试剂，晨曦便帮忙在实验室里拿一些，正好约了今天傍晚拿给他。如果不是子兮提起，晨曦已经忘了这一茬。“你说到这我才想起要帮沈佳阳拿试剂，待会吃完饭你去忙你的，我得去实验室拿了给他送过去。”听这话头，子兮用看着有戏的表情说：“看来是开始约会了哦，我家晨曦要脱单了，有时间约出来让他请吃饭哦。”晨曦实在拿她没办法：“胡说什么呢，只是帮忙。”子兮心想谁信。
　　最终晨曦还是晚了。到了实验室，田甜打电话说是有事赶不回来，晨曦只好替她执勤，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晨曦走出实验室，户外已经是一片黑暗。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白大衣，就看见沈佳阳站在走廊的尽头望着窗外，听见开门的声音，转头向晨曦走过来。晨曦挺不好意思的，自己晚了害别人在这里挨冻。“沈学长，你过来怎么不和我说一下呀，我给你送出来你就不用在这等了。”实验室里边是禁止外人进入的，这个沈佳阳知道，不过来了只是一门之隔，晨曦送出来很方便的。沈佳阳：“当然是想和你一起吃个饭，你帮我这么大个忙，我总不至于连顿饭都不舍得吧。”已经这么晚了，晨曦想拒绝也不合适了。“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晨曦转回实验室，拿着试剂交给沈佳阳，自己又去休息室换了衣服才出门。
　　到了晚上，天气变的越发的冷，一阵风刮过，眼睛被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晨曦紧了紧围巾才好点。沈佳阳看着她，默默的换到晨曦的左手边，正好挡住了吹来的风。晨曦笑笑：“没关系，我都习惯了。”沈佳阳：“你们经常忙到这么晚？”晨曦感叹：“这才哪到哪啊，我们通宵都是常有的事，不过通宵我们就不回去了，直接住在实验室。”晨曦说的很轻松，不过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辛苦。沈佳阳：“那不是很辛苦？不过你穿白大衣的时候蛮漂亮的，让我想到了白衣天使。”这话不太好接呢，晨曦：“谢谢！”沈佳阳：“要不...你以后实验做到太晚我来接你吧。”啊？晨曦站定，转过身，抬头看着沈佳阳，晨曦：“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沈佳阳点点头：“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过你不用急着给我回复，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确实要想想措辞。晨曦站在那里思考，沈佳阳看着近处的路灯，并不催促她，清风还是有点冷，不过这有什么呢。晨曦想了一会，犹豫的问道：“你不了解我吧？”不置可否，沈佳阳表示认同。晨曦继续问道：“那就是说你并没有喜欢我，而是觉得我比较合适而已对吧？”沈佳阳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觉得我们到了要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能够觉得合适已经是很好的现象了，谁又能说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不会相互喜欢呢？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这样说唐突，你尽管拒绝。”还好他说的堂堂当当。晨曦：“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更合适。如果你能够接受一个以相互了解为前提的女生的话，我倒是可以介绍一个给你认识。”沈佳阳：“？......”晨曦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要羞辱你啊，而是我有个朋友对你印象蛮好的，我想，你们与其找陌生人来相亲，慢慢相处，还不如找一个至少一方有意的人去接触，不是吗？而且我这个朋友你也见过的，你要是不介意我把她微信推给你啊。”沈佳阳看着她着急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沈佳阳：“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吃饭？”当然，晨曦表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沈佳阳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向前走去，边走边说：“你不是要把你朋友介绍给我吗？我总该谢谢你吧。”“啊？”“不能反悔！”晨曦真是受宠若惊：“当然不反悔，我的朋友童夏，咱们一个学院的，就是......”还没有到食堂，晨曦已经把有关童夏的所有她知道的资料都告诉了沈佳阳，就算是对沈佳阳的补偿吧，只是可怜了童夏同学，还不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的好室友卖了，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成了，她应该感谢晨曦的吧。此时，夜晚的风好像都不那么凉了。
　　回到住处，晨曦刚刚洗完澡出来，手机提示消息有上百条，包括两通未接电话，一条是童夏的，一条是田甜的。
　　原来沈佳阳和晨曦吃完饭回到住处就添加了童夏的微信，显然，童夏是给晨曦汇报好消息的。群里已经讨论了很久，看内容，童夏和沈佳阳沟通的还不错，这个结果是晨曦喜闻乐见的。
　　晨曦给田甜回了一通电话，很晚了，但田甜还没有休息。田甜接起电话的第一句就是问：“你把沈佳阳介绍给童夏你真不后悔？沈佳阳看着人挺不错的。”晨曦还以为她是想问实验的事情，很显然晨曦高估了田甜的敬业精神。晨曦：“当然是真的，群里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有什么后悔，李宇看着也不错，你不是也同样没感觉。”田甜其实挺失望的，她当时带着晨曦去相亲其实也是抱着这个希望的。田甜：“李宇对我也没那个意思呀，沈佳阳明显对你有意思。再说咱俩情况不一样，你明知道我...唉，反正我现在还没有做好迎接新感情的准备。”提起这个晨曦也挺为田甜伤感的，她劝导：“我们不说这个，你也看见了，沈佳阳对我不是非我不可，现在他和童夏能进一步发展，岂不是皆大欢喜。你也不问问我实验室的事情，真是没良心的家伙。”晨曦适时的转移话题。田甜当然也不会纠结：“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只怕韩教授知道了更高兴，明天你把数据给我，谢啦。”不等晨曦说话，已经挂断电话。每次说到和学业有关的田甜都会及时打住，真不知道她怎么到韩教授手下的。
　　晨曦没有给童夏回电话，而是在群里打了声招呼。四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群里又聊了一会才收拾睡觉。晨曦躺在床上想，究竟是不喜欢沈佳阳而不接受他，还是其他原因，她和田甜是否真的不一样还是...想到这里，晨曦突然心跳的厉害。到客厅倒一杯凉水，一口气喝下，才算慢慢平静下来。这一夜，又是半梦半醒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