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如故》阡小陌

17、第 17 章

　　晨曦住院的这几天，白天有时间田甜都会过来陪她，学校的同学老师也过来问候过。两名学生的家长也赶了过来，说是要照顾晨曦，晨曦认为伤的不严重，住几天院就没事了，让他们不必放在心上。不过两家家长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该给的补偿倒是一点没少。田甜说她就是太善良，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倒是恐怕欠了别人似的。
　　顾承邺都是晚上过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提那晚的事，有时不咸不淡的说几句话，有时就这么静静的呆着，晨曦看着田甜给她带过来的书，顾承邺会在一旁削水果，然后将削好的水果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小碟里，插上牙签，晨曦想吃的时候伸手就能够得到，一切都那么自然的进行着。顾承邺在给晨曦时间，她是个纠结的人，平时虽然冷冷淡淡的，却是个把感情看得很重的人。顾承邺不敢操之过急，怕把她惹毛了反而将她推的更远。但顾承邺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多多少少会占点便宜，例如离开的时候亲亲额头，亲亲小嘴的事情他可没少做。
　　晨曦足足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才被放了出来，别人住院都是瘦一圈，晨曦却发现，她整整涨了四斤。晨曦捏捏自己腰间的肉，突然想到这回顾承邺再也不能说自己瘦了吧。其实这还真得归咎于他，每天定时送到病房的汤呀补品的，不看着她吃完，送餐的人都不会离开。出院是田甜过来办理的，晨曦十分庆幸顾承邺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要避开，麻烦田甜她觉得抱歉，田甜却说：“你也别觉得我是帮你，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至少我有充足的理由拒绝我们家老佛爷继续给我相亲。你是不知道，自从和那个医生哥哥没成后，我耳朵都有被磨出茧子了，你说我妈就不想留我在家多呆几年？”“估计是阿姨觉得你吃的太多，想早点找个人接手。”田甜听后笑着过来抓她的痒：“讨厌，说谁吃的多呢？也不看看你自己，住几天院都吃成什么样了，是不是你家工程师的功劳呀？”晨曦实在受不了痒，身上有伤更不敢大动，求饶道：“别别，疼。”田甜听到她喊疼也就放过了她。晨曦继续接着田甜的问话说：“其实我和张宇峰结束了，我们不合适。”田甜倒是没想到，晨曦刚住院那天人家可是积极着呢，这几天没见到，田甜还以为是两人去的时间不同没碰到，怎么说结束就结束了呢：“怎么不合适了？郑晨曦，有问题哈，从实招吧。”看晨曦的表情，田甜就知道事情不是不合适那么简单。晨曦就田甜这么一个能说得来的人，也就不瞒着她。
　　田甜听后大吃一惊：“够狗血的呀郑晨曦，你这剧情都快拍部青春偶像剧了，所以就是说，现在你在和顾承邺交往，并且顾承邺就是你的竹马？”晨曦点头又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这算不算交往。”田甜问她：“那顾承邺知道你是当年的安安吗？”田甜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都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因为过去的事情左右到他，更不想因为曾经而让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纯粹了。如果他还惦记着过去，对他来说只会是伤害。”如果让外人知道他是个私生子，可能他在公司的处境更加的为难，何必要提及，即使对田甜，晨曦也只是说顾承邺曾经在她家住过两年，而没有提及他父母的事情。田甜突然想到：“不是说顾承邺和秦子兮是一对吗？这个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也正是我顾虑的地方，虽然顾承邺和子兮没有确定关系，但是两家人早就达成了共识，而且子兮是真的喜欢顾承邺的。你说我该怎么办？”“没有确定关系就好办啦，谁都有选择的权利，当然是选择两情相悦了，郑晨曦你不会因为秦子兮而放弃吧？”晨曦叹了口气，哪有说的那么简单。“可是子兮是我的好朋友，我了解她的，她是真心喜欢顾承邺，至少我不能伤害她，何况，就算我和顾承邺在一起，我们会有结果嘛？他那样的家庭又怎么会接受我？”田甜对爱情的看法很简单，那是因为他没有面临这样的问题，但其中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反正我只希望你能顺从自己的内心，我相信你考虑的事情顾承邺也会考虑到，既然他会考虑自然有他解决的方法。”晨曦知道顾承邺会想办法解决，但如果可以解决的话，二十几年前他的父母也不会有那样的结局，他父亲当年没有解决的事情，到了他这里难道就可以解决了吗？何况他们的问题要比当时他父母的事情要复杂的多 。
　　晨曦趁着上课的时间去了趟院办，听说那两个小学弟要被处分。晨曦心中不忍，男孩子淘气有了教训就好了，记过实在重了点。其实院办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对于郑晨曦受伤的事情院办领导必须拿出态度。现在受害人出面求情，他们自然要做顺水人情。同时又将两名学生叫来当面给晨曦赔不是，写上三千字的检讨，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晨曦慢慢的在路上行走，还没好利索，走起路来仍然有些疼。还好路上经过的学生不多，又没有认识的，否则丢脸丢大了。
　　秦子兮知道郑晨曦住院后很是生气，生气的原因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没有告诉她。“郑晨曦，你还拿我当朋友嘛，我这出差几天，你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电话问你怎么样，居然还对我说很好，这就是你的很好？不行，我得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秦子兮说着就要拉着郑晨曦出门，晨曦哭笑不得：“好啦好啦，我真的没事了，要不我跳两下给你看看。”作势就要跳起来，子兮怎么会由着她胡来，看她的架势倒是真的放下心来。给自己拿了瓶水，子兮坐在沙发上给晨曦讲最近的事情，原来他被顾承邺派去J市半个多月的时间，怪不得这么久没有见到她。看着她心情不错，晨曦想顾承邺一定没有和子兮说他们的事情。晨曦也庆幸他没有说，她真的不想子兮因为是他们而受到伤害。也许子兮遇到一个喜欢她并且他也喜欢的人，这样她就不会因此受到伤害。所以她决定要与顾承邺保持距离，至少在子兮喜欢顾承邺的时候，晨曦不能接受自己和顾承邺在一起。只是顾承邺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难得晨曦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趁着有时间收拾一下房间，厨房的锅里还炖着冬瓜排骨汤，最近喝汤已经养成了习惯，就当是活动一下筋骨，晨曦会自己做点吃食。门铃响起，晨曦以为是田甜过来忘记了带钥匙，打开房门，顾承邺就那样出现在了晨曦面前。自从出院，已经有近一个星期没有看见他了，这样突然出现在晨曦面前，晨曦有不知所措。如果他事先打来电话，晨曦也许会找个理由不让他过来，可是他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顾承邺看着这个自己一直思念的人为自己打开门，他有种妻子等待丈夫归来的错觉。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关处，还没等晨曦反应过来，已经带上门将晨曦锁在自己与门之间，唇齿鼻间冲刺着她的味道，是他所熟悉和思念的。放开她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晨曦的气色比她之前好了许多，确实胖一点的她看起来更加的漂亮。顾承邺提着带来的东西向里走，回头看依然靠在门上的晨曦，笑着说：“怎么还不跟上，还是刚才没有尽兴，要不我们继续？”晨曦被他说的瞬间脸红，也反应过来跟上，随后问他：“你怎么来了？”顾承邺：“我来看我女朋友有问题吗啊？“晨曦瞪他一眼，“谁是你女朋友？！”顾承邺知道她害羞，只说：”没良心的女人，我不联系你你也不说联系联系我，一点都不想我？”郑晨曦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白，气呼呼的说道：“谁要想你。”顾承邺也不和她计较。房间里冲刺着排骨的味道，顾承邺问她：“在做什么这么香？”晨曦想起还在灶台上的排骨汤，边走进厨房边说：“炖的汤。”顾承邺听了举起手中的东西说到：“我带了你爱吃的那家的生煎，正好配着吃。”结果，满满的一锅汤，大部分进了他的胃。这是顾承邺第一次吃晨曦做的东西，之前两次，一次是他给她做的面，一次是他做菜她给她打下手，倒没想到，她的厨艺也不错。
　　吃完了饭，顾承邺拿出他为她带的礼物，之前送给晨曦的东西都是地方小特色，怕她有所顾忌不肯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这次是两人挑明关系以来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自然贵重了许多。晨曦拿来打开看了一下，是一条彩色水晶手链，和她卧室木盒里放的那条极其相识，这么多年过去，经典的款式还是很流行，只是这条的做工和材质要好很多很多。想到上次他送给子兮的手链，晨曦犹豫一下退还给顾承邺。顾承邺以为她不喜欢，于是解释说：“不喜欢吗？你手勃细，长的又白，带这个正合适。”说着拿起手链想给晨曦戴上让她看看是否如他所说。其实他看见这条手链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戴再合适不过了。晨曦用力的收回自己的手腕，看着顾承邺的眼睛说道：“顾承邺我们不能这样，子兮她那么喜欢你，你这么做怎么对的起她？”
　　对于顾承邺来说，感情是他们两个的与他人无关。虽然他知道秦子兮对他的感情，但他没有承诺过她任何东西，也没有确定两人的关系。如果说他有做的不妥的地方，那就是他一直默许着他人对他们关系的设想。但那是他没有遇见郑晨曦的时候，现在既然遇到了，他当然不会再让别人猜测。而对于秦子兮，他只能对她的感情说声抱歉，他有想过去解释，但秦子兮并没有当面对他表示过什么，他又怎么去拒绝。所以既然她也没有表示过，他们又没有确定过关系，他又凭什么去像别人解释呢？如果他刻意的去解释，又将置秦子兮于何地。就算秦子兮喜欢他，那在知道他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他相信秦子兮也会放弃的。男人通常把感情看的很简单，他没想到郑晨曦会把事情想的复杂，但是既然她这样想了，他就会给他解决的答案。
　　不过顾承邺也有些生郑晨曦的气，他问她：“就因为秦子兮喜欢我，你就要拒绝我？是不是任何人喜欢我你都要把我推开？”这怎么能一样？“子兮她不是任何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她喜欢你在先的，我不能伤害她。”“那你就可以伤害我？如果是你自己不喜欢我，我可以接受，但如果你是因为别人而拒绝我，这个我接受不了？除非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但是郑晨曦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我吗？”怎么会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和他牵扯这么多，晨曦无法看着他说出违心的话。看着郑晨曦不回答他的话，顾承邺的怒火平息了下去，他耐心的对晨曦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尽量不伤害到秦子兮，但请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说着，将手链戴在晨曦的手腕上，如他所想，她戴着十分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