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如故》阡小陌

11、第 11 章

　　郑晨曦为数不多的休息日几乎都被秦子兮占据，田甜也和晨曦一样，用累成狗来形容一点不过分。田甜休息日要回家，晨曦只能被子兮拉出去玩耍。她实在是走不动，吃完饭，晨曦几乎是被子兮拖着走在街上。
　　秦子兮绝对是采购达人，几乎每一次逛街都要买好多的衣服鞋子和背包。晨曦终于见识到有钱人的逛街方式，据晨曦观察，和她一起逛街买的衣服，子兮都没有全部穿过。晨曦的双手已经被购物袋全部占据，而子兮的热情还没有消减，她又在招呼晨曦：“晨曦快过来看看这双鞋子，好好看呀。”晨曦把头抵在玻璃窗上，她现在什么漂亮的鞋子都不想看，她只想回家躺在床上。“我这就过去。”鞋子确实很漂亮。子兮看看晨曦的脚，再看看鞋子的尺码，对服务员说：“去拿一双37码的让这位小姐试试。”等等，晨曦指指自己：“你是说让我试？”子兮点点头，对呀。晨曦赶紧摆摆手：“算了，我还是不要试了，我没打算买鞋子。”子兮：“又没说一定要买，你就试试看看效果嘛，也许上脚效果不好，你想买我还不让你买呢。”只是晨曦真的动都不想动一下，服务员已经把鞋子拿来，晨曦只好试试看。独立高跟小羊皮鞋子，高度刚刚好，穿上并不感觉累，不用想价格也是好呀。“呀，晨曦，你穿这双鞋子好好看呀，要不要考虑一下。”算了，晨曦连生活费都是靠奖学金和在实验室的补贴，她哪里还有闲钱买一双不会穿的鞋子放着。“你看我哪件衣服适合搭这双鞋子？我总不能因为一双鞋子再买一套衣服吧？”她把鞋子递还给服务员，说声谢谢，拿着东西拉着子兮出门。子兮是真感觉这双鞋子好看，她试着对晨曦说：“要不我送给你吧，反正我都买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双......”她说着看着晨曦，把后边要说的话收回，子兮是理解晨曦的，晨曦总是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她从不会因为子兮条件优越而占子兮的便宜。这也是为什么子兮喜欢的晨曦的原因之一，这样的友谊不掺杂杂质，子兮也因此尊重晨曦的做法，就算在一起，该属于自己的，他们都是各自买单。偶尔送些小礼物，只重心意，不会贵重。晨曦笑着点点子兮的鼻间：“我知道你是为我，但我真的穿不到，以后我看到喜欢的，如果价格太贵一定要你买给我，你可不能推脱哦。”“当然。”
　　夜色将晚，他们走街上，时代广场上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时不时传出谩骂的声音。秦子兮点起脚尖，像人群走望去，“好像有人在打架，我们去看看。”人家打架你也要看，晨曦真是拿她没办法，被她拉着穿进人群。
　　一对情侣在吵架，他们进去时的内容基本是：“你有病。”“你才有病，要闹回去闹，别再这丢人现眼。”“现在你嫌丢人现眼了，刚刚和野男人发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现眼，回去？回哪去，你爱去哪去哪，别再跟着我。”男人甩开女人的胳膊，女人不依不饶：“这话是你说的，你别后悔。”“谁后悔谁他妈是孙子。”“你记住你说的话，你给我滚....”女人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扔向男人，很不幸，郑晨曦和秦子兮刚进来的方向正是男人所在的方向。更不幸的是，一个方形的小首饰盒，就这样迎面打在了晨曦的额头。
　　子兮是从来没吃过这个种亏的，见晨曦额头被打红，子兮瞬间点燃便要上前与那个女人理论，晨曦急忙拉住她：“算了，你看他们现在这样，也是无心的。”“那也不能伤及无辜啊。”“那你现在理论又能怎么样，最多你再和他们吵一架，他们都这状态了，何必呢。”本来围观人家吵架就是不对的，现在吃亏就当教训，何况伤的不严重，一会就会好了。
　　情侣看见伤到人也很意外，女人停下手，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男人也不上前去哄，看来是真的气坏了。他在那里看看周围，又看看地上的东西，可能也是觉得丢人，于是转头对晨曦说了一句不好意，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女人见男人走掉，哭的更大声了，坐在地上，不理会周围人群，就那样放声哭泣。大家看着也没什么热闹了，人群很快散去。
　　子兮小心的给晨曦吹吹受伤的地方：“都红了，疼不疼？”晨曦“没事，不疼了，一会就好。”“还好没有打破，不然就破相了。”晨曦被她逗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那么小的东西，能有多大的劲，放心好啦。”子兮还是有些担心，“要不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毕竟是头，万一有个脑震荡之类的怎么办嘛。”“真的没那么严重，就是有点红，一会就好了，”晨曦拉下刘海挡住受伤的部位“你看，刘海挡上，就看不见了。”子兮被她逗笑：“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嘛。”不过也确定了晨曦真的没事。
　　两人说着话，子兮的电话响起：“喂，承邺哥，我们在时代广场的喷泉这里......嗯嗯，好的，我们过去等你。”子兮挂断电话对晨曦说：“今天承邺哥来接我们，我们去路边等他。”和顾承邺的接触越来愈多，晨曦很是头疼，她怕自己哪天露了马脚，他们又该如何相处。晨曦斟酌的对子兮说：“子兮，如果你喜欢顾承邺的话，以后就不要带他见你的女性朋友了，像他那么优秀的人，万一......你该如何面对。”不是晨曦自作多情，而是顾承邺的靠近实在让她担心，就算自己不多想，她也怕因为顾承邺伤害到子兮。秦子兮感叹：“晨曦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围绕在承邺哥身边的女人太多，我又何必防备自己身边的人。如果他真能看上哪个女人，那只能说明我和他没有缘分。何况他现在对我根本没那个意思，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就安心的放手了。如果承邺哥喜欢上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是专一的人，我更不需要防备。”
　　能够做到秦子兮对感情这么洒脱的人不多，晨曦只希望她能够幸福，即使没有顾承邺，子兮也会得到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情。他们正说着话，顾承邺按响喇叭，下车帮他们将买的东西放上车。“你们真没少买，这么多的东西居然提的动。”后备箱不差多被占满。子兮笑笑：“你没听说过，女人一旦逛起街，都是大力士。而且这些都是我的。”子兮心虚的上车。顾承邺系好安全带，询问到：“你自己的？晨曦没有买东西吗？”晨曦：“我没什么缺的，不像子兮对穿着要求高，我只要穿着舒服就行。”子兮：“才不是啦，今天那双高跟鞋真的很适合晨曦，她都没有买。”晨曦：“你觉得我在实验室站一天穿双高跟鞋合适吗？”子兮想想，也是啊，那样不是要累死，点点头，想象那样遭罪的画面确实不好看。子兮：“你说你当时怎么选这么个专业呀，不能穿高跟鞋，不能露腿，夏天马上来了，想想都可怕。”防止试剂伤到腿，在实验室里是不能穿短裤或裙子的。顾承邺透过后视镜看她们：“你以为谁都像你......你额头怎么了？”前句是对子兮说，话还没有说完，看到晨曦额头红红的一块，因为热刘海被抚在一边，难怪刚刚没有发现。晨曦抬手抚摸一下泛红的地方，子兮已经开始讲述受伤的过程。顾承邺听完，莫名的有些生气：“秦子兮，一定是你拉着晨曦凑热闹，怎么什么热闹都看，打架也往跟前凑，不吃亏你就不长记性。”晨曦：“也不是，是我要跟子兮看热闹的，我们也没想到他们会动手。”子兮本来心里就有些愧疚：“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说完向顾承邺做个鬼脸。顾承邺心情才算转好：“你还想有下次？以后老实呆着。”子兮：“知道了。”顾承邺再三确认：“真的不要去医院看看？”晨曦觉得他们真的有点大惊小怪，小时候受伤比这严重多了，谁会在乎，隔天早就忘了。确定没事，顾承邺询问到：“子兮，你是回学校还是回家？”子兮想想自己买的那些东西：“还是回家吧。”顾承邺打转方向标，对她们说：“这里离子兮的家近，我先送子兮回家再送晨曦，你们没意见吧？”子兮：“承邺哥你好久没去我家了，今天我妈煲了汤，你不去尝尝？”“不了，我还有事，先送你们回去。”晨曦：“要不你们先去忙，我没有东西拿，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顾承邺：“不差你这点时间。”子兮虽然有点失望，不过也没意见。
　　送子兮回到家，车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晨曦转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顾承邺看了眼晨曦，晨曦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没问题，透过倒车镜看看脸上，除了额头有点红，其它也没问题，那他看自己是干什么？顾承邺突然笑了，转过身，胳膊穿过她面前，拉起她左边的安全带。晨曦瞬间脸红，她急忙制止，“我自己来。”晨曦偷偷抚了抚太阳穴，怎么和他在一起这么头疼，说句话能死呀，干嘛非要动手。顾承邺当然不是这么想，看她出糗得样子，莫名心情非常的好。
　　顾承邺将车停在晨曦住处楼下，他知道晨曦住这边比较多，这点她和其它学生不太相同，一般年轻小姑娘爱热闹，住宿舍的偏多。而她，似乎喜欢独来独往，在他印象中，除了见过和她一起住的叫田甜的外，好像很少和其他人一起。如果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孩是记忆里的那个女孩，也许他就不会这样想了。除了被王玉兰约束的日子里，其实晨曦算是调皮的孩子，后来发生的一切变故，才让这个女孩变得沉默。而之所以每次顾承邺见晨曦都是在这边，一是因为晨曦担心回去晚了打扰舍友，二是顾承邺这个人往那一站，周围的眼光像激光一样唰唰的射来，晨曦只想平平凡凡的生活，千万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晨曦打开车门下车，她从来没有等待男士开门的习惯，看在顾承邺眼里却像躲他一样，当然晨曦心里也确实这样想的。只是她还没有走出几步，顾承邺就在后边叫住了她。他快走几步，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晨曦看看袋子里的东西，原来在路上他停车是为了给她买药。晨曦感激的道声谢谢。顾承邺还是不放心：“回去一定记得涂，先用冰袋敷一下，不然明天一定会肿起一个包，还有可能出现青色，女孩子，就算好的快，终究不好看。”晨曦想想也是，“知道了，谢谢，你早点回去吧。”难得她这样听他的话，顾承邺笑笑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晨曦的头发，结果两个人都被这样的举动惊住。顾承邺尴尬的收回手，放在嘴边掩饰尴尬的情绪。他清一下嗓子，说：“回去早点休息。”转身离开，留下晨曦一个人发呆。这样亲昵的举动，曾经的凡生经常做，然而现在他们毕竟不是顾凡生和秦语安，晨曦在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尽量的减少和顾承邺的接触。只是这样的决定还不到两天，顾承邺就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次见面纯属意外，晨曦回宿舍取书，正看见送子兮回宿舍的顾承邺。晨曦本想打声招呼就上楼，却被子兮拉住。子兮指着不远处樱花树下的两个人问晨曦：“那个男的是上次和你相亲的我没看错吧？”晨曦点点头，子兮疑惑的问道：“我记得他对你挺感兴趣的，你不是还给他送试剂来着，怎么转眼就和别人勾搭在一起了？”顾承邺听了饶有兴趣的看着晨曦，被人讨论相亲，还是比较尴尬的吧。晨曦干笑两声：“什么叫勾搭一起？人家什么时候对我感兴趣了？再说也不是我相亲呀，都和你说了我是陪衬，上次给沈学长送试剂只是帮忙而已，怎么到你这就变味了。”子兮可不信：“学生会那么多人，想要个试剂什么时候需要你了，不是我多疑呀，事实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晨曦：“可事实就是人家现在有女朋友，而且这个女朋友是我介绍的，你仔细看看，那女的是谁。”子兮转头一瞧，呀，那不是晨曦室友童夏嘛。子兮：“所以说你不喜欢他呀？”晨曦一副你才知道呀的表情，晨曦伸手在子兮的额头弹了一下：“以后少乱猜，我上楼取书，你们先聊。”也不等他们回复，径直走进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