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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旧事 ...

  •   花照晚房间内。
      “怎么还跑去打架了?”丝竹忙给大家备上茶水,几人都灰头土脸的,脸上是灰尘和血污,颇为狼狈。
      “梁哥哥,你真是风流惹人爱,在这里头,又是为了哪位姑娘和人打起来了?”丝竹说着,就把赌气湿毛巾扔到粱章安手里。其他两人仍是伸手奉上。
      花照晚一边掀帘而出一边说:“杭之,外头什么人?来万春院闹事。”对着元谨成屈膝一礼:“程公子好。”
      粱章安便把自己偷溜出宫吃点心,刚好在茶楼遇到这位噶尔的事说了。
      楚杭之听得火大:“西洲之人果然野蛮。今天刚好给他点颜色瞧瞧,真以为大元的男儿治不了他?”
      丝竹也说:“你说的可是福家楼的小二,哎呀,我刚想着明儿还去他家点点吃的呢。那小二没事吧,他人最好了,常常给我多送东西。”
      粱章安叹了口气:“挨了那噶尔的拳头,估计也得去半条命。”
      花照晚说:“梁公子,你也不太小心,虽说是西洲的人,想是不认识你,可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要是被宫里的人知道了,你也得受罚。”
      “夜里人不多。再说了,到时候来个死不承认就行了。”粱章安嫌恶的说:“放心,且他也不知道我真名。”

      花照晚点点头,转头嘱咐道:“这也太晚了,你赶紧回宫。丝竹,让人备着梁公子最爱的几种点心,快给他带回去。”说完还对粱章安责备的看了一眼。
      粱章安心道冤枉,今天明明是元谨成非得出宫才闹出这些事,但是下属素来也是背锅的,于是也只能微微一笑,道声感谢。
      楚杭之对着粱章安说:“你一进宫就是快一年,现在想见你也是真不容易。怎么,都可以随时出来了?”
      粱章安说:“没有没有,我出来帮太子殿下办点事的。”
      “果然我听说那太子性请古怪,大半夜的。。。。。。”
      “啊。太子其实人挺好的,对我们也很仁慈,感觉我真是跟对人了,我这也是被委以重任。”粱章安心说楚杭之这口无遮拦的样子真是要命,就怕他说出更加惊人之语,忙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大堆好话,其实是说给身后的太子听的。
      楚杭之惊掉下巴。

      却见一名老妪提着东西上来了。
      丝竹一见,连忙上前挽住她:“奶奶,您怎么来了,不是说让别人做,这么晚了,你好好睡着。”
      “你们做事哪里稳重的来。”这老人家虽是粗布拙荆,但是行事举止皆是端正有礼,全然不似乡野农妇。
      “你就是梁公子吧?我这小孙女最崇拜你了,和我说过你几次呢。”
      粱章安忙说:“是我。”
      “丝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奶奶。”
      “最近老家饥荒,我便把奶奶接到身边小住。这才刚来不到一个月呢。’
      粱章安忙乖巧得说:“我说怎么没见过呢,不过我一见奶奶就觉得亲切。奶奶这么疼我,我肯定把您给的都吃完。”把那老妇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元谨成也上前说:“咱们该回了,有空再聚吧。多谢老人家。”
      那老妇人问道:“怎么今儿不在这儿住下,你们小年轻多热闹。”
      “奶奶,我们要回宫里,不然明天要挨骂了。”粱章安说道。
      丝竹摇了摇妇人的手:“奶奶,我还没和你说过,这梁公子现在宫里为太子伴读呢。今晚也是偷偷溜出来,明儿还有课。”

      那老妇人似乎大吃一惊:“太子?!”她抓着粱章安的手:“你在太子身边?”
      花照晚见她失态,忙扶着她:“奶奶?”
      “乖孩子,你告诉我,你是在太子元谨成身边吗?”
      粱章安惊讶的看了眼元谨成:“是啊。”
      老妇人颤巍巍的说:“那太子现在如何?多高了?过的可好?身体康泰吗?”
      “老人家,你也认识太子吗?”粱章安问道。
      “哎,我年轻时在宫里当差,受过前皇后的恩惠,后来皇后没了,我离宫时,太子还那么小。”老妇人说:“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皇后的恩典,可我们这一批宫人都被安排离宫了,让我们终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人管我们这些老骨头了。”

      粱章安说:“宫里都不许提起皇后。”
      老妇人说:“我哪里知道她们的心思。当年皇后娘娘待我们都是极好的,只是后面就突然性情大变了。后来宫里也有恨她的,可是我不过一个奴仆,心里只记得娘娘的恩,断不能记娘娘的罚。”
      宫里连提一句皇后之事,都会被重罚,这老妇人想是刚来京都,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但听着这么多年的密事被说出来,还有这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粱章安只觉得句句都惊骇至极。
      元谨成从小到大,都没听过任何有人讨论起他母亲,此时听着这妇人的每个字都似是砸在自己心上。

      “当年皇后的宫殿为何会失火?”元谨成问道。粱章安发现他声音沙哑的可怕。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皇后宫中失火的事?”老妇人看着元谨成,她性情纯良,眼睛里都是些慈爱和温和。
      “奶奶,这是。。。。。。”粱章安说。
      元谨成说:“我是太子。”众人皆是一惊,望向粱章安,粱章安轻轻点头,默认。
      众人赶紧慌忙行礼。粱章安颇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带太子过来也没告知大家身份,心想,这也真是不知道怎么和大家解释。
      老妇人颤抖的伸出手,却不敢触碰他,只是望着元谨成。
      “殿下都长这么大了。”她笑中带泪:“仔细看着模样也像皇后娘娘。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啊。”
      “老人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老妇人抹了把眼泪:“我当时不在后宫当差,只记得那日宫中大乱,等我到娘娘的寝宫时,火势已是烧透了半边天了。想想都吓人啊,那些人的惨叫啊,有时候我半夜做噩梦醒了,想起那天的情景都汗湿了一身。”

      粱章安见太子神情不对,担忧的望着他。
      元谨成接着说:“您还记得那时宫中相识的人吗?”
      “走的走,散的散,我们这些年都不许进京。哪里还认得什么人呢。”老妇人头低低的,满脸写着悲凉:“这件事牵扯的人大多被杀了,我们这些无足轻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苟且留得一条命,才活了这么多年。”
      “那此事可与淑妃有关?”
      “淑妃?我记起来了,她那时候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在宫里人缘也好。其他那些机密的事,我也不知道许多。”
      元谨成点了点头:“多谢老人家告诉我们这么多。”
      “殿下,这事我不太知道其中许多,我记得皇后寝殿是一位叫做胡喜的公公当差,人员调度皆是他安排,或许你找下他,能查出一些事来。”
      老妇人回想往事,已是泪如雨下。
      丝竹上前说:“奶奶,你好好养着身体。太子殿下,梁哥哥,不然先让我奶奶休息吧。”
      两人道了谢,便回宫了。约了过几天告假来看丝竹奶奶。

      回宫的路上。
      见元谨成一路寒若冰霜,粱章安提着点心逗他:“殿下,你明天背书可得利索点,今天为了吃这劳什子,差点没命了都。”
      “嗯。”
      粱章安说:“殿下,你是不是还在想丝竹奶奶说的话啊?”
      “我知道皇后的死一直是你心里的刺。可是这很明显也是陛下的逆鳞,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们可以偷偷的查,就像今天的丝竹奶奶一样,也是意外得知。这事当年闹得这么大,再这么着,也会有所痕迹,仔细找未必不会有线索。可是你可千万不要在陛下面前提起这事了。”
      “我不会在父亲面前鲁莽了,我原本以为他。。。。。。”
      粱章安心道,以为皇上如何?
      元谨成却不多说了:“今天本是想散散心的,反而闹了这么多事出来。”
      “不过你也拿到了很多好吃的呀。”粱章安笑了笑。

      粱章安见夜凉如水,明月高悬,微风徐来,今夜的一切闹剧都散去,此时耳边传来青蛙的叫声,微风吹着荷叶在夜里闲适的摇摆,看得人心情舒畅无比。
      “想吃永泰宫的荷叶鸡了。”
      元谨成听不得永泰宫这几个字,“怎么不毒死你。”
      这话听的人真是不舒服,不过经过了今天这么多事,两人似乎因有共同的小秘密而亲近不少,元谨成此时不想伪装守礼,他丝毫不想在粱章安面前掩饰对永泰宫的厌恶。
      “殿下,你是不是一直对淑妃娘娘有什么偏见啊?”
      “我和她们母子注定是对手,天生的。即便她现在不害我,以后也会害我的。我也是,只是时机没到。”元谨成和粱章安相处这几月,此时已经对他早已不再翻倍,但想起他多次为淑妃说话,很是不满:“你是我宫里的人,怎么老是帮着淑妃说话。”
      粱章安垂下头:“可能是因为天天在她宫里吃吃喝喝,毕竟吃人家的嘴软。”
      元谨成被他的回答气的说不出话:“反正与我无关,你与谁交好我不想知道。”
      粱章安忽略他语气中的别扭,笑着说:“今天多谢殿下,其实只需给那噶尔几拳就好了,还把剁他二指又是何必。”
      “若不是你求情,我断他一臂。”
      “我又不是女子,被他摸了下,当时心里生气,后来已经没事了。”
      “你不是女子又如何,男子就可以随意让这等污秽之人随意羞辱?”元谨成道:“断他指,这样他永远记得这个教训。”
      粱章安心想,这殿下,倒是颇有些游侠意气。
      “嗯,断指总比断臂好。”说着作上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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