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城》未央嘉子

15、做戏

　　“我不会喝酒。”子璎停在酒店门口。
　　“你闻闻这酒香。”子疾抹着嘴角说着。
　　“这酒有用梅子酿的，青梅酒。也有其他果酒不会喝醉的。”
　　子疾正跟子璎说的时候，一位白衣老者站在门口。他挺直地站在门槛内侧，背手看着子疾和子璎。“好清的梅香。子疾你带来的这位是？”
　　“这是我妹妹子璎。刚入城，想来你这喝两杯。”子疾说道。
　　“原来是子淼和你的那个神仙妹妹。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天赋极高。日后必成大器。来我这小店讨酒喝，子淼可知晓。我可听说子淼整日与妹妹形影不离。”
　　“今晚我带我妹妹出来玩。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拿酒来。”子疾说着便拉上子璎走进店内。
　　子璎停在门槛外，学着拜见长辈的礼数，向凌云灵师作揖。“子璎，拜见凌云灵师。”
　　爷爷早就教过子璎，见到长辈一定要尽礼数。这是爷爷要求的，子璎也很赞同。所以，铭记于心，不敢怠慢。
　　凌云灵师也恭敬回礼。“既然是来喝酒的。就没有什么灵师。请，子璎。”说着抬手招呼子璎进屋。
　　“子疾也是我这里的常客。子璎不必拘束。本小店今夜就只招待二位客人。我下去命人盛酒，请自便。”说罢，凌云灵师便去后房了。
　　“看来，是凌云君把这店中的其他客人给请走了。以往这个时候店里有好多客人，那可是热闹的很。店里划拳，撒酒疯的市井气息热闹得很。这一清，倒是挺符合这清丽的古香古色的小楼。”子疾说道。
　　“我们凌老就在刚刚说风中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梅香，定是有贵客要来。飞鸽传信，好像是子家人将至，不喜叨扰。于是，便免了其他客人的酒钱，送走了店内的客人。”店中的小二盛酒上前来说道。“二位客人，楼上有琴姬候着。说书先生马上就来。看二位想先听哪个？”
　　“子璎，你想听哪个？”
　　“先听琴声吧。”
　　“那二位楼上请。”小二说道。
　　上楼坐定，玉壶中倒出的酒还有丝丝热烟。温酒听曲，不胜惬意。
　　透过面前的帘子隐约可以见到有五人，一人琵琶，一人古筝，一人笛子，一人击鼓，还有一人二胡。
　　古筝先起，笛声追随，琵琶增色。此时，乐声描绘的是一幅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的壮阔的图景。鼓声之后加入，描绘的的是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勇气与魄力。二胡加入，进入了当年苏轼与客游于赤壁之上的场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悲凉之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丝竹管弦之声如此配合，真是妙不可言。浸透心脾，带领听者进入了许多美丽壮阔的山河图景。合作的力量真的是无穷的。子璎不禁内心感慨万千。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子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子疾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时而闭上眼睛哼着刚才曲中的片段。
　　那酒是清冽的，有回甘。这是茶吗？有些许酒气，有青梅的微甜。
　　“子璎，你喝出了什么味道。”
　　“像茶水，有回甘。之后，又有点梅子酒的果酒味。”子璎说着。
　　“我倒是与你有些不同。我觉得这酒中最先极为寡淡。之后，感觉这酒极烈。”子疾说着。
　　凌云灵师上来介绍道：“这壶酒是千年前园中最好的青梅加上灵眼的山泉水酿制。埋在山中用山中灵气养着。才有了这壶青梅酒。品酒与喝酒不同。品酒讲究，喝酒随性。今日喝酒，二位随性就好。”
　　“听说你这酒能折射一人最近三日的未来。可是真的。”子疾说道。
　　“酿酒之人，若用心，这酒自然也会有些回馈。这酒酿出的预知灵性，也是本人无心插柳。”凌云灵师说道。
　　“那我二人的这有何解释？”
　　“子璎的，近期可能有好事也有坏事。最终，也能逢凶化吉。而子疾君的，近期可能会有大悲之事。”凌云灵师解释道。
　　“凌云君的酒。今日喝得可是真是凶险。差点我妹妹的运气就被你说没了。”
　　“子疾君，莫要怪罪。小酒之后助兴罢了，莫放心上。”凌云灵师作揖。
　　“那子疾哥这大悲可化解？”子璎问道
　　“没事。我呀，行走城中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这点事我还是扛得住的。”子疾忙说道。
　　“今日是上元节。可以到河边放花灯。不知二位可有兴致？”凌云转移话题道。
　　“走。”子疾说道。
　　“我在这里喝酒，哪儿也不去。”子璎说道。
　　“那就在这陪你喝。”子疾回来坐下。觥筹交错中，玉壶渐空，杯中人影绰绰。
　　子璎喝醉了，脸上泛着红晕说着酒话。“我最过意不去的，就是入城时遇到弑影军团那次，你们救了我，我很感激。我最怕欠别人人情。”
　　子疾平静地问她：“那你来子家是为报答救命之恩的？”
　　“我就是个逢场作戏的。疯子。对逢场作戏的疯子。你说我这疯子可真是好命，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有这么好的灵者当我哥哥。你说我还有什么求的。可我这心里就是空落落的。想要逃离这里。”
　　“是我没照顾好你。”子淼站在子璎和子疾桌前。
　　“哈，你说这眼前还幻想出子淼他人。真是喝醉了。子淼这会儿应该在府上，怎么会在这里。想多了，想多了。”子璎摆摆手重心不稳地站起来往外走。“罢了，罢了。我呀，现在好饿啊。入城之后，就没吃饭。好饿啊。我要去找吃好吃的。”
　　子疾惊讶地望着子淼，指了指子淼说：“你今天早上没带她去吃饭。”子疾拍拍额头“都怪我昨晚生气喝了酒。把子璎让给你，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她还是灵者，还是人，不比你修成灵师可以一个月都不吃饭。真是的。子璎，等等我。我带你去吃卤猪蹄，山珍海味包管够。”
　　子淼跟了上去，子疾把醉醺醺的子璎推给子淼。“我们心疼她。她现在只是在逢场作戏。还说自己是个疯子。看来还是没打开心扉，接纳我们。”
　　“在我眼里她现在是个假戏真做的傻子。”子淼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