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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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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度,千金难买心头好。
春宵一刻,梦里南寻画中仙。
花寥镇的葬花节,葬的不仅是花,还有各位参赛者曾放在心尖儿上的夫人。用自己的妻子一夜,换杜三爷府里的一小箱银子,被选中的那家百姓,从此就再也不用为钱财发忧了。
对于他们,这是难求的机会,对于太子,却也是一个跟来普宁寺的引子,前些日子,有个叫张文安的人,在京拦了御轿,告了花寥镇,杜宝三,杜三爷的御状,皇上派他来打探清楚,若此事属实,就端了他的窝,抄了他的家,对于那些他不知道怎么用的钱财,自然就是正好,用来充盈国库。
话说的太早,店小二反正跑不了。
吃完了饭,结完了账,太子要带着她的太子妃回去了。只是总有一些人不识趣,偏来碍眼,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找死。”
触了太子的逆鳞,也只有一句找死送给他们了。虽然人不能杀死,但是可以打残,而且要是一个不小心,他们下面的第三条腿,也可以不用要了。
打手越来越多,太子渐渐体力有些跟不上,在砍倒了一个伸手想要抓住太子妃的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号弹,烟花昼出,宫廷侍卫很快赶了过来。这期间,太子一直护着太子妃。
“对不起姐姐,连累了你。”
太子一直很后悔那天临时的擅做决定,一直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才险些让姐姐受伤。但后来侍卫通报,他才知道,是因为他们下山进集市的时候被杜宝三看见了,他心生惦念,而在打手出现之前,他就已经跟了一路了。虽然这样说,太子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在花寥镇,他杜家一家独大,轻轻松松便可散尽千金,他想要一个女人,就没有人敢不从的。对于朝庭,他其实也是一个做生意非常好的材料,本来还有可能会饶他一命,只是可惜,他好好的未婚姑娘不娶,非热衷于抢别人热炕上的新媳妇,尤其是这次,他居然要抢的还是太子妃。真是,让人想不杀都不行,而且再退一步来说,杀了他,灭了他三族,他的家产还可以充公,那些什么田地啊铺子啊,就都是皇家的了。
处理完杜宝三,太子就回寺庙了,在路上买了小玩意儿,在大厅找到了姐姐,这次,他和姐姐坐在一起听经,他是太子,与姐姐又是夫妻关系,这住持就算是再怎么不喜,再怎么看不过眼,他也不能奈何的了他。
听完了住持诵经,被皇奶奶拖住,皇奶奶知道太子妃前几天在山下受了惊吓,所以这次太子回来,她特地支开了住持,还为他们找了一块清净之地,抓着他们的手背嘱咐道:“你们俩可千万都要好好的,天上下雨,皇奶奶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你们啊,在那南门外有一棵长生树,你们去拜一拜,听说老灵验了。”
……这块清静之地,就是寺里的南门走廊,走廊门口处坐着一位大师,平日里给人算卦解签。那天被一群人围着的就是他,而今日下雨,上山石阶很滑,来寺里的香客很少,小沙弥们都是静静地在在屋子里打坐练功。年长一点的在外面,据说是要磨练意志。淋雨也算磨练意志吗?太子有些不解,只觉得淋雨是天底下最让人难受的事了,衣服湿湿的,头发也被淋乱粘在脸上,狐裘大衣也是,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暖和。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下雨天,姐姐身体就不舒服。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寺庙,姐姐沾了佛光的原因,身体和精神看着都还行,虽然食素,但姐姐慢慢也吃得多了。
一时无话,太子和太子妃沿着走廊默声行走,这时,坐在门口给人解签的大师却突然回过头看着他们,眼神一时清明一时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太子妃明显是认识他的,说服了之后,拉着太子一起过去要打个招呼。他们聊起了天,尽是一些佛语,聊得尽兴。太子不感兴趣,无聊之下随意地抽了一根竹签,上面却写着: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什么鬼?不相信又抽了一支,谁知签文更加让人不喜,扔了签文在桌上,被大师看到,将它捡了起来,不仅捡起来,他还念了出来:“……这是,人间好物不长久,彩云易散琉璃碎。”念完那大师好像被签文吓到了,握着签文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们两个,看了太子,说了一句“不是你。”然后看向太子妃,莫名顿住,而且好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样,声音有些颤抖,指着太子妃问道:“你,难道……难道那死了的人,已经出现了?”
太子不懂大师话中的意思,只觉得奇怪,但太子妃却是懂的。那是她在十七岁那年,在寺里求的签,那时,大师说她命里富贵,是有福气的人,但这些不是太长久,她可能会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改变,然后……坠入无边的地狱,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带着大师给的符文,每年礼佛也是虔诚,没有半点二心。而她的身边……想着父皇母后,心里想着也许死了的人,早就已经出现了……
太子妃在胡思乱想,大师却上前拉住了着太子的衣袖,对他认真说道:“你,太子殿下,太子妃身份尊贵,您可千万不要让她看见一些污秽的东西,也千万要让那些东西离她远些。还有这签文……如果有些事,太子妃不愿做,太子殿下,您,您可千万不能强迫她,千万不要强求啊……”
太子甩开大师的手,把太子妃拉到了自己身后,以占有的姿态冷冷说道:“姐姐是我的妻。于我而言,彩云琉璃都不及姐姐,姐姐早就已经与我成亲,大师刚才自己也说,姐姐现在是太子妃――故而,这支签是不准的。我和姐姐一定会举首白头,我们俩,是必定会人间长久的。”
他的语气客气疏离,大师听着心也是越来越沉,他是太子,修得是帝王之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他和当朝皇帝一样,是一个永远也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雨慢慢下的大了,落在屋檐上,落在草地上,檐下的风铃被打的叮铃响,雨如千万条银丝一般,在屋檐下形成了美丽的珠帘,而那些离这里远一点的地方,好似升起了云雾,给普宁寺披上了漫漫轻纱,一阵强风吹过,雨水打湿了大师的桌台,落在了大师的脸上,他看向了太子妃的背影,看向了太子妃被太子牵着的手,不觉温暖,只觉得满眼……尽是凄凉。
红婵抚君生,玉鸾花嫁旧。遥知不可犯,遥知不可犯……
……
三个月晃眼一过,以太后为首,女眷全部启程回京。
宫里。
太子妃自从去了普宁寺,精神好了许多,路上时候,水果点心吃的也算多。太子骑马一直靠着太子妃边上,在宫人看来是感情甚好,好像一刻也离不开似的。
回了宫,兰依伺候太子妃洗漱换衣,脱下了素净衣服,换上了一件绣有绫罗花的黄色碧霞罗,头上簪了一支珠花带流苏的簪子,耳旁也坠着小小的水滴珍珠耳环。只是疑惑,从回宫到现在,为何一直不见从晴和宛抒姑姑……
其她宫女也是胆颤心惊,很是小心翼翼的给她行礼,好像她出了一趟宫,宫里的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头发干了后,兰依给太子妃盘了一个松松的云髻,却到处找不到从晴。兰依有些着急,却见宛抒姑姑生气似的拽着一个人从大门处走来。仔细一看,她拽着的人……竟是从晴。
从晴焉了身子,一路被宛抒姑姑拽了进来,跪在太子妃面前,她眼睛红红的,一边脸颊也是红红的,跪在地上还在抽泣,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却说不出口的感觉。
见到了太子妃她哭的更凶了,太子妃想上前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宛抒姑姑却在她之前打了从晴一巴掌:“放肆的东西,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不向长公主交代清楚!”
从晴跪在地上,头埋的很低,脸颊通红,揪着宫衣,突然朝太子妃:“长公主,奴婢,奴婢,请长公主赐奴婢死罪!”话还没说清楚,就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吓了兰依一跳,太子妃也没明白,怎么突然,就要赐她死罪。
“长,长公主殿下,奴婢,奴婢……”
她说了许久,始终说不到重点,宛抒姑姑听不下去,跪下来替她说完了全部。
在太子妃出宫去普宁寺后的一个月,从晴在宫里看着玉仙,那天天气正好,她领着几个小姐妹打扫太子妃的院落,门没有关,玉仙跑了出去,她们追了出去,天上却突然下起了小雨,细细的,像是玉仙的毛。
玉仙不知跑到哪儿,她们找了很久,然后碰到一个小太监,他说看到一只猫,钻进了长公主府。是啊,长公主府有一个小门,玉仙可能好奇,钻进去了。
可从晴进了长公主府,也是找了许久,最后,终于在长公主以前的浴池子里,找到了玉仙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