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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闹洞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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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北王府,门口。
被皇上派来的礼部官员都惊呆了,下巴处的三寸美髯都快被扯掉了,疼的直吸气,章侍郎此刻觉得自己在这次婚礼中真是操碎了心。
于是,杜玉楚俩人还是被逮回来,拉着走了一遭皇室婚礼流程。
等走完一整套繁琐的流程,由喜娘搀扶坐在新婚的房间大床上,因为喜堂上各种不配合的傻王爷,杜玉楚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就在杜玉楚在房间里坐到就要睡着的时候,门外终于来了动静,塔塔地听到人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喧闹声,连忙正襟危坐,举起扇子遮住脸,细细留心屋外的动静。
听了一阵,大概得知,那礼部来的章侍郎觉得新娘子的团扇早前已经意外被镇北王扯下来了,表示接下来的却扇礼就不必继续了,好让新人休息。杜玉楚心里不禁对这位德妃派来的礼部官员心生感激,这可是她心底由衷的希望。
因为今天婚礼上某王爷突如其来的闹脾气、不配合,她现在真的好累啊。
当初女主替嫁过来,也没有这么麻烦,书上写的镇北王姜承昭不是挺乖巧的挺配合的吗,怎么到她这就突然变了,难道这就是同一件事女主和女配的差别待遇?
好像是为了特别应证杜玉楚现在心中所想,门外传来了一段对话。
“章侍郎这就不对了,却扇礼可是我们北齐传了好几百年的习俗,怎么可以说取消就取消呢?要是今后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如意如何是好?”杜玉楚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但是能这般语气的人,应该也是皇室中人。
她杜玉楚,记住这个人了!
“却扇礼是什么啊?”姜承昭突然出现在章侍郎与姜承祀的中间,傻乎乎地问着。
那一脸天真的样子,让姜承祀心中越发想看这个父皇最宠爱的儿子的笑话,姜承昭越出丑,他就越开心,姜承祀心里暗忖着,眸光突然变得深谙。
“三哥觉得今天好不好玩啊?”于是,在章侍郎还没开口之前,姜承祀就先说了。
“不好玩,这个老头一直让我做这个做那个的,烦死了,还不如我一个在府内和将军玩的开心。”姜承昭像个小孩子一样皱着脸,本来刚毅俊美的脸颊,此刻鼓鼓的,明显地看出他的不满。
“镇北王,老臣是为你好啊!这都是祖宗礼法啊。”章侍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虽然明面上他是德妃派来试探王爷是不是真的傻了,但是他实际上却是皇上的人。
唉,作为一个‘无间道’,闹成这样叫他如何交代啊。
姜承祀面露着冷笑,对于章侍郎的反应毫不在意,他环视一周,发现宾客都带着看好戏的样子,二哥也站在一边面色如常,心里又暗自高兴了几分。
他知道他二哥本是有意娶这寿昌侯府五小姐,从而得到侯府在边疆的势力,二哥的母妃容妃还隐晦的提过,但是让父皇否决了,现在偏偏赐给了已经变成傻子的姜承昭,自然知道他心里的不悦。
“三哥别急,其实这好玩的还在后头呢,等下你进去就知道了!”姜承祀一边起哄一边拉着姜承昭进洞房,到了门口时仍不忘对着仍然一副温润如玉君子模样的姜承烨别具深意地一笑。
“二皇子,这……”章侍郎对着姜承烨说,脸上既是怒意又是不安。
“章侍郎放心,都是自家兄弟,而且有我在一旁,四弟是知道分寸的。”姜承烨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随后也跟了上去。
他知道刚才姜承祀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也没拦着他,世人都说他是谦谦君子,心胸广阔的二皇子!呵,他到现在也还只是个皇子啊!所以对姜承昭这个父皇一直最疼爱的儿子,他也有怨啊。
嘭地一声,新房的门口被人推开了,嘻嘻闹闹进来一群人,然后围着小厅那里嬉闹着,最后全都定格在杜玉楚身上。
坐在喜床上的杜玉楚自然是知道房中的人,但是她却也不能做什么。此刻只觉得后槽牙痒痒的,要是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扑上去咬死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今日的婚礼已经成了笑话,他竟然还要闹。
叔可忍,婶不能忍!
“四弟,到房间有什么好玩的呢?”姜承昭来到房间,发现还是自己的那个房间,没什么两样,不禁纳闷这是做什么。
玩玩玩!杜玉楚听见姜承昭的话,几乎忍不住想冲过去敲爆他的狗头,自己的王妃都要被人欺负了,他竟然还想着玩。
“三哥,你知道坐在床上的那个女子是谁吗?”姜承祀指指坐在喜床上的杜玉楚,若有深意地问。
“哦,我知道,那是我的娘子啊!”姜承昭扬扬头,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确定,随后有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姜承祀,好像在嘲笑他傻。
姜承祀被这个眼神看着心头一堵,果然就算姜承昭变傻了,他还是如此令人讨厌的。
突然,房门再次打开,喜娘带着几个穿着红衣的身影徐徐的走进来,庄嬷嬷和清风赫然也在此列。
喜娘从身边一位妙龄侍女手中接过放着剪刀和锦囊的托盘,然后走到姜承昭跟前,微微福身,剪了一缕头发,又走到杜玉楚身前,如法炮制一番,将二人的头发装进锦囊中,高声唱道:“王爷、王妃,天赐良缘,百年好合!”
而后庄嬷嬷上前,塞了一个纸条给姜承昭,喜娘见状微微颔首,站在杜玉楚面前,朝着姜承昭福身,“请王爷念却扇诗,博得王妃一喜,移开团扇,入得洞房!”
“却扇诗?是这个吗?”姜承昭拿着手中的小纸条喃喃着,看着手中字条上秀美的簪花小楷,一时有些愣神。
众人看着喜娘的一番操作,听着姜承昭的单纯童言,都不免感到一阵讶然。
“莫将画扇出幄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是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一首诗念完,杜玉楚也拿下遮脸的团扇。
等到喜娘赶人,他们才从那首诗中回过神,既是震惊于这却扇诗自古以来都是男方准备,第一次见到是女方自备着的,又震惊这诗作的还真好。
直到宾客散去,姜承祀站在门口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跟着一言不发的二哥一起离开了镇北王府。
此刻,喜房之内,红烛摇曳,芙蓉帐在灯光之中微微漫舞着,好一派暧昧情调的景象。
“请新郎新娘喝合卺酒,从此和和美美!”喜娘继续着下一个步骤。
当姜承昭坐到床沿的时候,杜玉楚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着,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一个男人那么近,作为一个大学都毕业了,长得还尚可的女生没谈过恋爱是不是很神奇,但她确实这样神奇的过来了。
很快地,杜玉楚平静下来,接过喜娘的喜酒,挽着姜承昭的手,装作淡定的喝完了杯中的酒。
接下来的一系列流程姜承昭都出奇的配合,没有像白天那样算小脾气、闹腾,总算让杜玉楚舒心了不少。
“奴婢们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休息了,这里是一块白布,相信王妃也了解的!”喜娘别具深意地说完,就带着人退下了。
最后,喜娘留了一本册子样的东西递给姜承昭之后,就退下了。
看到静静的房间,杜玉楚终于松了一口气,解开身上繁琐的衣服,把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下,一并发簪朱钗通通卸下,一一放在案上备好的檀木盒子里。揉了揉痛的发酸的脑袋,走到床边,杜玉楚一下子扑到床上,她现在才发现,床真的是她的挚爱,怪不得她十年如一日地爱着它。
不过当她的余光敝到那雪白的绸缎时,不禁又烦恼了,这问题倒是怎么解决?歪头看着一旁看着小册子的姜承昭,捧着书,脸上露出了可疑的红晕,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书面怎么没有书名呀。
支起手,抬头瞄了一眼,手一软,差点倒在床上。
居然是春宫画册!
什么情况,这不是她祖母昨晚塞在她箱子底下的‘传家之宝’吗,昨晚没忍住,好奇瞅了一眼便让她脸颊嘲红,身上热了起来。
祖母这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笔画清晰连着话本人物的表情都描绘的栩栩如生,真是让她好生佩服古代画师高超的技艺。
她只让庄嬷嬷打点一下喜娘将那首却扇诗交给姜承昭,怎么这个书也被拿出了,昨夜她明明将它留在了侯府啊,现在还将这本书拿给姜承昭看,怪不得喜娘出去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这厢杜玉楚还在暗自羞恼,却发现这傻王爷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莫不是他是装傻?!
也对哦,她现在可是在一本替嫁文的世界,虽然女主开了后宫,但是跟女主拜过堂的男人,是男主之一的可能性很大啊,这样的话,他真的会是个傻子吗?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扎了根一样,在杜玉楚的脑子里疯狂生长,一发不可收拾。她在一旁打量着坐在床上的姜承昭,眉眼间俱是天真,真的是装的吗?
“娘子,你为什么这样看着小承昭啊?”姜承昭放下手中的册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杜玉楚眨眨眼睛,惊得她连忙撇过脸。
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傻呢?
要是装的,也装得太像了,她盯着他看了这么久,他脸上一直都那种懵懂的天真,都不变化一下。
听着呼吸也是十分绵长平稳,正常情况下,一个穿着亵衣的美人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一个手拿春宫图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美人还是他刚刚明媒正娶的娘子,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这样的不是傻子,就是不喜欢女的,想到今日王府门口姜承昭拉着一个男人衣袖撒娇,她这会又有点不确定他是属于哪一种……
“娘子你要一起看吗?”姜承昭不满自己被忽视,皱着两道剑眉,嘟着嘴问。
这个画面的冲击力,让杜玉楚这次真的支撑不住了,‘咚’的一声,闷哼倒在床上,尽管有柔软的被子缓冲,杜玉楚还是只觉得好疼啊!
“娘子,你怎么了?”姜承昭连忙过去,将杜玉楚翻过来,一时间两人的距离近了。
杜玉楚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只觉得姜承昭更好看了,一时间也忘了疼痛,忘了试探姜承昭是不是装傻,也忘了他可能不喜欢女人……
只是鬼使神差的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这般好看的男子,亲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这样想的,杜玉楚娇软粉嫩的唇,就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