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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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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妍上前,屈膝,向各位公子行礼。
白色的轻纱临摹出她曼妙的曲线,衣袖行动间,传送出她身上的魅香。
张文昭近乎是呆愣状态,他半张着嘴,喃喃:“这...这...”
李禅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这不大可能吧...”
他刚刚还在扯容娘的是非呢,怎么这人就跟在裴汉卿身边呢?
对!
容娘怎么可能会在裴汉卿身边!
裴汉卿是谁啊!这么多年,除了赵容静之外,哪个美人能入他的眼帘?
张文昭从惊愕的状态回过神来,他和裴汉卿想的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他胆子比李禅的要大。
容妍向他们行礼、阐明身份,却没有取下帷帽的意思。
毕竟如今她是跟着裴侯爷的,在外面一举一动都须得裴汉卿授意。
可张文昭胆大的很,他紧并几步,上前,抬起胳膊。
捏着容妍的帷帽,将它取了下来。
阁间的窗户没关,取下来的帷帽边的白纱拂到容妍的脸上。
先时,他们没看见容妍的全貌,只看到白纱下露出的一小块胜雪的肌肤。
微风停止,白纱也垂了下来,容妍抬眸,看向二人。
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但因着她眸光极亮,顾盼回首竟然有眼波流转之意。
屋内的几人不由都看呆了。
容妍的姿色,对于能拥有她的人,固然是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
可裴汉卿却觉得心里怪异至极,看到这行人眼里的垂涎之色,唯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不快之感。
尤其是看呆了的张文昭,那帷帽还在他手里握着,裴汉卿只觉得碍眼至极,恨不得提刀把他那爪子给剁了才好。
李禅抽了好大一口气,才从容妍令人震惊的绝色中缓过神来。
他用一副理解至极的表情看向裴汉卿:“也难怪汉卿竟会在美人身上折腰,这般的容颜,怕是神仙来了也思凡啊。”
裴汉卿微勾唇角,只是那笑意未达到眼底。
容妍站在他身边,都不敢大声喘气。
通过这几天在侯府里和裴汉卿相处的日子,容妍知道,裴汉卿性情极怪。真正生气动怒的时候,反而看起来风平浪静,只是拿搭在膝盖的手攥得紧紧的,仿佛那五指中掐的是她那细小的脖子。
稍微再用一点劲儿,就能送她去见阎王爷去。
张文昭相比于李禅在遇见美色这方面上逊色许多,还是李禅踩了他一脚,他才意识到自己直勾勾地盯着容妍瞧十分不妥。
于是他道了句“失礼”,可手上的举动一错再错。
本应该递给裴汉卿的帷帽,手一转,递到了容妍面前。
容妍觉得这屋内的气氛实在尴尬,但裴汉卿又没接过来的意思,于是只能顶着裴汉卿灼热的目光将它接了过来。
和“洛神”最后一丝牵连也没了,张文昭怅然若失,落座饮下一杯酒后苦笑道:“枉我之前还替容娘白担心一场,原来侯爷早就下手为强,将此等美人据为己有。”
李禅只觉得今日张文昭像是鬼迷了心窍。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即便再怎么好,难道还能因为她兄弟反目?
于是,他捅了一下张文昭,调笑着说道:“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又不是汉卿的正经妻子,等他玩腻了,到时候找他要过来不就是了么!”
李禅说的十分轻巧,毕竟这种互赠美人的事他们做的极多,连带着也认为裴汉卿是这样的人。
裴汉卿先前打算将容妍带出来,是不想和她一直待在一间屋子,怕自己把持不住,又和她缠绵悱恻。
可如今看来,把她带出来才是真正的错误。
瞧瞧她招蜂引蝶的劲儿,不过往那一站,便瓦解了他们这么些年的兄弟情意。若她再多点儿心思,用些狐媚手段在他们身上,岂不是得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裴汉卿越这么想,身边的气压也便越低,容妍只觉得站在这儿实在焦灼,还不如被他给撵出去!
张文昭听到李禅的大放厥词,更是苦涩一笑,他看了眼裴汉卿,又把目光转向李禅道:“这便是你有所不知了,当年我第一眼看见容娘时,便觉得她美若洛神,之后再细细凝视,发现她生的极像赵容静。李禅,你说这般的容貌,裴汉卿怎能放任她另许他人?”
一直没开口的裴汉卿,这才冷笑道:“你倒是把我的心思揣摩的不差一二。只不过...”
他伸手,一把揽过容妍。
他的胳膊似铁臂,滚烫、坚硬,落在容妍纤细的腰肢上,只觉得鸡皮疙瘩全都烫了起来。
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容妍几乎能感受到裴汉卿灼热的呼吸掠过她的肌理。她又想起那个咸湿、混乱的夜晚,脚也有些站不稳。
裴汉卿揽着她,看着屋里的人,语调轻松,但话语内容却难得郑重:“文昭说对了,容娘她是我的爱妾,是我掌中娇客,我还想着她为我生儿育女、和我白头偕老,怎么能随意赠给他人?”
一锤定音。
张文昭还想说什么,却被李禅按了下去。
裴汉卿这个人挺轴,说话做事喜欢按死理。
当初喜欢赵容静就一头闷下去,哪知道她对自己是利用的多也甘之如饴。如今得了容娘这个替身,还不得一辈子把她拘在自己身边,以慰他求而不得之苦?
若因着这事儿和他硬碰硬,伤了兄弟的感情,那还当真是不合算。
于是,李禅做了个老好人,给在座的人都满上酒,先给裴汉卿敬了一杯:“既如此,那便恭贺裴兄喜得佳人!”
在座不缺会看眼色的人,谈笑喝酒间忙把这茬给掀过了。
裴汉卿心中有气,酒喝的急,不过一盏便喝的醉意横生。偏生容娘在春香楼里也没学过什么花招子,只能看着裴汉卿一杯往下闷。
待他快要闷成一只醉猫,李禅实在看不下去,这才让容娘扶着他回府休息。
他们二人一走,张文昭便再也憋不住,他“噔”地一下放下杯盏,话里有气:“去年我见了容娘便说过,我心喜她。若不是我爹管我的紧,我再就将她从春香楼赎了出来!可裴汉卿呢!口口声声说是兄弟,他抄了春香楼把这事儿给闷着,把容娘纳了也给闷着,他若真把我当兄弟,可曾想起过我?”
李禅也长叹一声,拍了拍张文昭:“情爱之事,哪能三言两语说得清?再说了,不过是美人嘛,你若喜欢,我改明儿给你找个更好地!”
张文昭没吭声。
这天上地下哪儿还能再找出第二个容娘来?
李禅却寻思着,瞧裴汉卿那模样,才不过几日功夫就动了真心。不过看他那开窍的能力,八成自己还不知道呢。
这回要是栽到这女人身上,李禅非得笑死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