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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虐心的童年 ...

  •   (1).我的故事从一个令人伤感的故事开始吧,亲爱的读者。
      当你开始看到篇幅这么长的文章的时候,也许没有时间去读。
      但当你读到中间,你也许会迫不及待地往下读,权当我的幻想吧。
      就我自己而言,一些真实的生活经历是可以感动自己,甚至感动别人的。
      可能只是少部分人,我希望可以感动你,希望你是那个少部分的人。
      我希望你在闲暇的时候,端起茶水或者咖啡,在午后,去花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去读一个人的,人生小片段。
      如果你是一个看电视剧容易入戏的人,会随着剧中的人物大喜大悲。
      那么我相信也许我会打动你,让你跟我一起伤心,一起笑。
      我其实没那么自信,但是高中的语文老师,给过我这个差等生一点儿自信,夸我的作文写得好。
      我是偏科严重的文科生,我的高中学校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镇公立中学。
      起初,我只想写写我的父母。
      后来觉得,那些故事大家看了,未免会觉得太悲情,所以穿插了我的童年生活。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回过头来,有些事还是非常值得回忆。
      甚至会觉得自己就是戏中人,自己戏中的主角。
      有些事让你伤感,有些事让你回想起来,不由得发出笑声。
      如果有人问你:你爱过别人吗?
      你可能回答:嗯,我爱我的家人,爱爸爸妈妈,爱妻子和孩子等等;
      如果有人问你:你恨过别人吗?你可能一下子难以启齿,或者不想说。因为那可能是你心里的秘密。
      我就有这么一个秘密,已过去多年,它已成为往事,拿出来跟大家分享也无妨,权当茶余饭后解闷。
      我曾恨过我的爷爷奶奶。
      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零星的记忆中,有一些片段,可以找到我对他们的恨,是怎么种进心里的蛛丝马迹。
      起初,我还不谙世事的时候,常去爷爷奶奶家的院子里玩。
      我有一个哥哥,比我大5岁,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上小学,所以总不在家,陪我玩的时间有限。
      二叔、三叔的大女儿和我年龄相差不大,所以常跟他们一起玩。
      那时候院子的墙是土坯建的,时间长了就会慢慢落土,墙根落下许多虚土。
      小孩子们喜欢在墙根玩耍,抓土:玩磨面,拿一块砖头做一个斜坡,抓一把土,把土从高处一点点滑到低处,颗粒很小的细细的面土就缓缓地落到斜坡下方,形成一个土堆,大的土块就滚落到远处边上。
      从墙上落下的土非常干净,因为体积大小和形状的不同,偶尔有石子和柴杆都会被自动过滤出来。带点儿潮气的,细细的红土面儿抓在手心里凉凉的,手感很舒服。
      那个时候并没有因为玩土而感染细菌,生什么病。现在想起来那种玩乐应该是接地气,人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
      玩累了总要回家吃饭。这个时候我发现二叔和三叔的孩子总是理所当然地坐到爷爷奶奶的饭桌前,等着开饭。
      没有人叫我过去坐。那时我还很小,连幼儿园都没有上,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去想那么多。
      大脑里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所以没有我的饭,就不在他家吃了。每次玩累了自觉回自己家,并没有放在心上。玩是每天的重点,其他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我家屋子的后窗是三叔家院子,窗外左侧是我家院子和三叔家院子的隔墙。
      我家院子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带个拐弯的小尾巴。在小尾巴隔墙这,有一扇由木棍、钉子和铁丝制成的门,那个木棍之间的距离很大,我可以从中间穿过去。
      这扇门并不是通往外面的门,它在我家院中。一般总是关着,两边都堆了一些柴,我常拨开一些柴,钻过去,到三叔院子,而要到爷爷家,必须穿过三叔家的院子。不然就得从另一边的胡同绕过去。
      所以我家的大门和爷爷家的大门是相反方向的,一个朝向东,一个朝向西,位于两个南北平行的胡同里。
      爷爷家大门外的胡同里,有许多伙伴和我年龄一样大,还有几个比我小一点的孩子。
      我常常穿过两个院子去西边的胡同里玩。有时候在爷爷家门外,有时候在别人家院子里。
      周围的邻居都认识,不像现在的楼房这样的住所,可能上下楼都不认识,所以不用担心小孩走丢。
      每天都会在好几个院子之间穿梭,大人们的世界在干什么不知道,不去想,家长不喊不回家,从早玩到天黑。
      除了磨面的游戏还有摔泥窝窝,弄点水把土和成半干不稀的状态,再捏成窝窝的形状,底儿做薄一些,拿起来握在手心,使劲地摔到地面上,由于泥窝里兜进了空气,扣到地时,“啪”的一声,炸开一个洞,很响亮,我们叫它“响炮”。
      小孩们都爱玩这个,要是响了很有成就感的。如果没有响,马上重捏。可能是泥窝有缝,漏气了;也可能是底儿太厚,太结实了炸不开;侧面裂开了也不会响。这样的情况叫“蔫炮”。
      爷爷家对门的邻居门前有一大块青石,上面光滑,很适合摔泥窝窝,泥窝在青石上摔下去很容易炸响。
      但是在软的土地面上摔下去,大多时候会成为“蔫炮”,所以我们常在青石上玩。
      快乐的时光总易逝。
      我有三个姑姑,就是我父亲的妹妹,记得二姑出嫁,爷爷和三叔的院子里豁然来了很多人,摆了很多张桌子在吃饭,农村叫吃席。
      这些事情小孩是不知情的,当时不记得我父亲和母亲在哪里,反正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我也没有参加。反正吃不是主要的,玩才是正经事。
      小姑是父亲的三妹,比我大五六岁,印象中还陪我荡过秋千,但是记忆最深的就是她使劲很大,我荡得很高,结果我飞出去爬到地上,鼻子磕流血了。
      从此再也没有在爷爷家玩过秋千。倒没有因此恨她,因为我一直觉得只是个意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叔结婚。
      当他们两个院子都坐满了人,围着圆木桌吃饭的时候,我很疑惑地问母亲:“咱们为什么不去吃饭?”
      母亲没有多解释,只是平和地说:“他们没有叫我们去,我们就不去了。”
      从此,我意识到,父母亲跟爷奶的关系不好,还不如和邻居之间的关系,很少见他们之间有交流。
      后来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奶奶在我家的窗外絮絮叨叨,愈到后来脾气愈大。
      从她间断的絮叨和谩骂声中,我得知大概意思是我们一家住的是她的房子。她对我父母亲特别不满,要求我们还她房子。
      谈到我们住的房子,之前说过,后窗外面是三叔家的院子。
      其实这个后窗本来应该是房子的正面,它在房子的南面,而农村的房子一般都是面南背北。
      所以说我家的门其实开在屋子的后墙,就是北面。
      屋子从外面看,是跟三叔的屋子连着的一座,共五间,我们家住东两间,三叔家住西三间。
      从母亲的讲述中得知,爷奶不让父母住他们的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们堵住院子的大门,不让父母亲进家。
      那时,我还没有出生,一大家子的人都从西边的宽胡同里,爷家那个大门进出,还没有我家现在的院子。母亲说:“房子的后面就是地,长着一人高的野草。”
      一夫把关,万夫莫开。父母亲很无奈。
      总得回家吧。
      (2).“你爸没有办法,后来从邻居家借了一把锄头,在后墙上凿了个门。”母亲说。
      那个房子是土坯房,不知道用了多久,在晚上,父亲在这座房子靠东边的第二间的后墙上,凿了一个小门,到深夜才挖好进屋,疲惫的父母亲随便洗刷了一下,倒头就睡。
      哥哥的印象深刻,经过这件事,他的内心变得异常坚强。拆前面的门,装到后面墙上。
      除草,平地,砌墙,经过父母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修葺,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家,现在的院子。
      我家的门。是非常厚重的两扇榆木小门,门脸涂着深灰色漆,木纹很粗糙,上面有几排大大的乳钉——门钉。里面有粗粗的门闩。
      两边的门缝很大,一刮风,冷风和尘土都会飞进来。父母用报纸把门缝糊起来,但是墙是土的,过不久报纸就从墙上剥离了。
      也因为土坯墙,固定在墙上的门头松动,整个门都很松。开关门都会发出“哗啦、吱扭”的声音。它就像我长大后,参观过的晋城皇城相府里,位于主人家院子的角落里,供佣人和伙夫们通行的小门。
      非常矮,父亲一米七五的个子,进出的时候,都得低着头,弓着腰才行。
      因为用锄头凿的,两边很粗糙,上面拱形,像一个窑洞。在门外看起来就是一个窑洞。哥在初中时个子便长到常常碰头。
      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我渐渐地疏远了爷奶。我不找他们,他们也不找我。
      偶然在路上碰见也称呼,但不是每次都打招呼,见面比较尴尬,不想碰见他们。
      在上小学的时候经常听同学议论爷奶的时候,尤其说到爷奶给他做的什么饭、衣服、布鞋等的话题时,我总是无话可说。不想说不开心的事。
      过了许久,又一次“过事儿”,红白喜事我们方言都叫“过事儿”。这次是我小姑(三姑)嫁人。爷总共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我爸是老大。
      结婚都是农村的“过大事儿”。白天几个叔的孩子都去了,父母仍然没有参加。
      晚上,我家里坐了几个邻居,大都是爷爷辈的,胡同里跟我家关系较好的,我称呼大爸的人也来了,也姓田,同我家一个姓,可能祖上是一家。
      比我父亲大几岁,在邻乡的初中学校当校长,在村里也颇有威望。
      家里地方不大,一间做炕的被爸爸拆了隔墙,另外一间就是叫做“厅”的,靠着西边的墙放着碗柜,墙角摆着两摞青砖,砖上担着一块厚重的木板,上面并排放着两个储存面粉的大陶罐,黑褐色的陶罐。
      深红色碗柜,和黑褐色的陶罐,被安放在被熏黑了墙的小屋里,显得拥挤而温馨,古旧而祥和。
      屋顶是碳熏过的木头,上面架着高粱秆苇帘和草泥做的隔层。
      在屋内门口的正上方,有一个长方形的口,可以爬到阁楼上,阁楼上面虽然有空间,但是全部是草泥做的地,上面放着一些杂物。
      有几根碗口粗三四丈长的木头,和两箱哥上学用过的旧书。
      大人们抽着香烟吞云吐雾,和颜悦色地谈我们的家事。目的是来调节我家和爷奶家的关系,让我们和解。
      其实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我虽然不喜欢爷奶,但是我仍然希望父亲和爷奶能和解。
      父亲的心思也许和我一样,亲儿子终归恨不起来自己的爹妈。
      他们和父亲交谈了一会儿,父亲听得多,说得少,然后他就起身从那扇柴门过去爷爷家。
      没过多久,我听见爷爷的嚷嚷声。爷爷是一个高个子,大嗓门的人。
      嚷父亲的声音在窗外的柴门前响起,恐怕胡同里都听得见,特别的扎心。说的什么内容,太久远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父亲被爷推出来了,我没有亲眼看到那个画面,但是我能想象得出,父亲从他们家出来时的狼狈样子。
      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我想父亲当时的心情肯定比我还糟糕一万倍。
      经过这些事以后,我想我家和爷奶家的感情是难以修复了,所以不抱什么希望了。
      但是后来有一件事情又触动了我,重新燃起对爷奶的关爱的渴望。
      爸在附近村子里的一个焦化厂里找了份工作,每天早出晚归。
      哥上了高中,也很少回来,我也刚上了初一,那时地里种的粮食不够我们兄弟二人上学吃喝用度。
      于是母亲也出去打工去了,到一个在北京的远房亲戚家里,做饭,照顾老人。
      初中学校离家近,三天放一次,放一下午假回家带干粮——馒头,菜等。
      我经常回到家里,没有人,父亲上班比较辛苦,倒班的时候也是回到家就睡觉。
      只记得家里经常没有馒头,那时不像现在,有这么多蔬菜店、馒头铺,村里根本就没有卖馒头的地方,而且蔬菜种类又少,所以不知道吃什么饭,带什么粮。
      有一次奶奶从窗户递过来几个馒头,用以前和面用的陶瓷盆子装着。
      我特别高兴,奶奶开始关心我。奶奶说:“端些面粉来,我给你蒸馒头”。
      我家的屋子有两个窗户都是朝向三叔家的院子,她递馒头的窗户是厅间的窗户,那本来是门,后来父亲在北墙上开了门之后,把它改成了窗。
      屋里靠窗放着我家的缝纫机,我可以踩着它的底座从窗户翻出去,到达爷奶家。
      但是,我当时想让邻居知道我家和爷奶家和好了,所以我用陶盆盛了大半盆面粉,高兴地从我家的胡同穿出去,经过街上又穿进西边的胡同,从她家的大门进去,给她送面粉。
      见到奶奶后,她说了一句话就像给我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我的心情一落千丈。
      她说:“谁让你从胡同转过来的,从窗上拿过来就行了。”没有半点心疼我的意思,反而不想让邻居知道她帮我。
      我的自尊心深深地受到伤害。
      上学的时候,父亲让我拿馒头,我不想拿。后来奶奶还从窗户送过一两次馒头,但是我从来没有往学校带过。
      当时学校有一千多学生,大灶上的馒头特别难吃,不是碱面放多了,出锅后黄黄的,就是蒸不熟,有时候你都可以看到一团褐色的没有溶化的碱块在里面,掰开馒头,一股呛鼻子的味道。
      但是我宁愿排很长的队伍,去领学校的馒头。也没有往学校带过奶奶蒸的馒头。
      那时经济不发达,没有专门的电蒸锅炉,锅炉是水泥做的,全靠人工添煤炭烧火。
      有时候从食堂后面路过,看到黑乎乎的地面被煤炭污染,听说他们用铁锹和面,也用铁锹铲煤,有点夸张,肯定不是同一把铁锹,就是形容多么脏。不可能做出高品质的馒头。
      当我慢慢长大的时候,我的世界逐渐变得大起来,我的情感也不再园囿于家庭的矛盾。尤其是上了高中以后,有新的同学和朋友。
      有一次和同学王剑骑自行车三四个小时去中条山,带了几张邮票,用塑料袋包住,埋在山顶的石头下,许下几个心愿。
      在那破二八自行车的链条还有挡泥瓦发出的哗啦啦的音乐声中,我们满头大汗,披着黄昏的霞光,飞驰在颠簸的路面上,回到家中,夜幕已降临,但是那种兴头久久不落,感觉比现在花钱买门票逛一个4A级别的景点都有意义。
      (3).周末放假的时候,我经常在放假的第二天才回家。去游三块钱的露天游泳池,去学校后面的土山上摘酸枣。有一段时间还迷恋上文学,肆意的游弋在文学作品的仙境里。
      从海马天空的想象里坠落现实,然后写一些驴头不对马尾的诗歌,随便投过一些稿件,竟然有一些发表的。
      曾经有一篇诗歌发表在1997年第9期的《作文通讯》上,一天收到过七、八封天南海北的笔友的来信,有交流写作的,有求交笔友的。
      我的视野扩大,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我比以前变得坚强,做什么事情开始变得非常大胆主动。
      我所在的中学是镇上的一所普通中学,学校总共只有四百多学生。
      学校重理不重文,但是我的化学和数学很差,喜欢文科,所以理所当然报了文科班。
      到了高三年级,文科班只有一个,在农村里的很多同学,上学到不了高中毕业就辍学了。
      理科有两个班,还有一个理科复习班,总共三个理科班。
      高三开学的时候,班主任就跟我们说:“咱们学校的文科班历年考上大学的屈指可数,所以能报考成人高考走个技校,或者学个特长才有出路,大家早点为自己打算。”
      我在初中的时候练习过一段时间素描,在一九九二年,那时流行初中报考中专学校,比如技校,师范。
      有的中专学校毕业可以分配工作。然后我练了一段时间素描,但是没有被老师选上,去参加美术招生考试。
      所以我觉得学习美术还是挺喜欢的,文学和美术都是我所喜欢的。
      有一次我在吃饭的时,在一份《运城日报》的中缝里发现了美术老师登的招生广告。我和一位同学一起坐车去运城学院去找老师。
      到了学院里的艺术楼下,同学说他先进去找个熟人,我在外面等候。那个楼是美术系的教室跟音乐系的教室在一起。
      我在楼下听到教室里传出来弹奏钢琴和其他乐器的声音,第一次到大学里的艺术楼特别兴奋。
      在外面等同学的时候,有个女大学生过来问我奇怪的话,问我:“是不是某人的弟弟?”我说:“不是,我在这里等人。”
      她将信将疑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问我:“你到底是不是某人的弟弟。”
      我说:“真的不是。”,后来她将信将疑地走了,这段奇遇很有意思。
      学习绘画的那段时间太美好了,我忘记了许许多多的忧伤,哥哥开始在本地的钢铁公司上班,家里不再像过去那样拮据。
      我感觉钻进了绘画的天堂不能自拔,仔细地临摹老师布置的任务,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是画得好的同学太多了。有一个大画家的女儿,当时那个画家刚刚不幸去世,所以她胳膊上系着一个黑色的布条,据说她的父亲就是我们的高中语文课本里《大榕树》的插图作者,听说是从楼梯上意外掉下来摔死的,细节具体的我也不好问。
      一是我刚来,二是跟别人也不熟。只是感觉到无比的震惊,觉得好像电视剧里的人在身边,同时也感到十分惋惜,天妒英才。
      她长得很漂亮,有一双温柔的大眼睛。
      还有从初级中学师范学校过来学习的,来的比我晚许多。一男一女,个子都挺高,女的是学生头,长得比较可爱,笑起来脸上还有酒窝。穿着红色风衣,短腰皮靴。可能是我比较喜欢的类型,至今还能想起她的容貌。
      天性,“人类在看到美好的事物的时候总是会记忆深刻”,注意,说这句话的名人就是我,开个玩笑。男的长的也比较成熟,鼻子下面留着比电视剧上的日本太君大一点面积的胡子。
      他为啥要留胡子,是懒得剃掉还是故意留的,那个胡子是我在那个时候想长也长不出来的,大概男性的荷尔蒙在我的体内还没有那么强大。
      生理课上学过,男性开始长胡子是他的性体征的表现,是雄性激素生长的表现,我属于发育比较晚的类型,有胡子但是很短,还用不到剃须刀。
      后来我知道我的胡子为什么那么短了,因为我们那里的小学是五年制,我比别人上高中早,所以不到长胡子的年龄。
      他们在学校已经学了两年绘画了,所以自然画得很不错,虽然他们说没有好好学,师范学校学习的东西比较多,还总是在做卫生,每天查宿舍。
      当我采访他们怎么画得那么好,他们这样说,只是稍微多一点画画的时间。
      我曾经以为他们是一对,但后来发现又不像一对,我羡慕他们画得好,还长得成。后来听别人都说上中专的要比上高中的显成熟……
      后来还碰见一个幼儿师范学校过来的女孩,学了一段时间就不再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可能我当时表现得比较乖巧吧,她叫我陪她去她学校取书,什么书不记得了,她让我做她的干弟弟。
      大概碰到过几次这样的事,我也没有认为当干弟弟就能怎么样,大概是一时兴起说的话,一笑而过。
      画室里有一个男生留着长头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带一个黄色的小花的发卡,戴在自己的前面头发上,装艺术家,经常唱着阴阳怪气的歌,一惊一乍的。
      他叫郭英,跟那个画家的女儿熟。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我不够疯癫,所以才画不好呢,仔细一想,其实我强化训练的时间短,画不好是正常的。
      他的确画得不错,后来考到太原师范学院,但是我考到了山西大学,颇有点戏剧性,人们普遍都认为山大比师院要好。都是在第二年考上的。
      他第一年没有考好,我也是,高手太多,怎么努力都难。
      当考完试,一大批同学都考得很差,知道自己没有考好的时候非常的难过,有个女同学还在大家的面前哭泣起来,在那一刻,我觉得美好的学习生活结束了,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画画的材料。
      记得曾经有不少人说过我画得那么逼真,我的水粉画色彩那么丰富……那些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专业课没有考好,参加文化课高考也没有意义了。我在伤心之余,决定离开那个培训机构。离开画室,我找到一个饭店当了十天洗碗工。
      我没有告诉家人,大街上看到饭店的门贴着招杂工,就进去问了。
      那时工资普遍不高,哥在钢铁公司当电工的工资是四百多。
      老板答应给二百块钱,干了几天老板看我表现好,要给我加工资加到三百,我其实不高兴,在后厨洗碗的日子很难熬。
      洗碗的地方小,虽然那是一个两层楼的饭店,但是洗碗的地方并不大。站在洗碗池旁干活,背后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而后面是去往厕所的必经之路。
      叫卫生间不合适,因为厕所卫生条件很不好,位于狭窄的院子里的角落,跟农村的一样,甚至还不如有的农村家里的。
      饭店里面和厨房倒是铺了瓷砖的,经常收拾比较干净。服务员全是女的,只有厨师和我是男的。
      一个大厨,四川的厨师,是管理所有人的,两个比较年轻的厨师,学徒。
      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卷发头,脾气温和。大厨的眼光比较犀利,有什么事总是说得比较狠。
      我干活时比较卖力气,所以没有挨过他的骂。
      但是洗碗的活是很累的,在午餐或者晚餐的高峰期,洗碗池边的碗就堆成山了,那时没有洗碗机,在那比较小的两个水池中,一个泡碗洗碗,一个涮干净。
      我洗得比较干净。就是觉得时间太紧张,洗完,马上就有服务员过来取走。
      在水池边上有个小水泵,如果手一不小心碰到它,就会触电,它的外壳带电。那种酥麻的感觉让你试一次就永远不想再碰它了。
      (4)偶尔有喝醉的酒客路过我的身旁,看我比较年轻,会跟我讲好多话,大意是生活怎样,好好干就有前途云云。酒客的话你知道,听就行了,无需多说。
      辩论是要不得的,你只要有自己的观点,他会和你说个没完没了。
      现在工作了多年后,觉得大抵是人生不易,有时找个倾听的人都不容易。
      虽然吃了很多苦,但是在那里还是有收获的,不是物质上的。
      那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厨师,经常跟我聊天,教我怎么用刀,用大锅卤猪蹄,用电烤箱烤羊排,那都是我喜欢的美味,虽然我根本就没有对他说过我要成为一名厨师。
      有这些生活经验,我大学毕业后很快就适应了一个人租房子的生活。
      没过多久我哥来找我了,我惊奇地问他:“你怎么找到的我?”
      他笑着跟我说他从培训机构打听到的,他说:“知道你来这里打工后,我都震惊了,没想到你自己敢出来找活干。”
      原来我来饭店这些天,回过一次画室,告诉我的两个同学我在这里打工。
      那时还没有手机,连BB机都没有。哥问我:“老板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我如实说了,哥说:“挣那么点干这么累的活?走吧,回家有事!”
      正好我也不想干了,所以跟大厨辞了,也没有要工资就走了,老板当时不在,我也觉得还没
      有干够一个月,有点不好意思,就没有说。
      家里,装修我家的空房子。
      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家里在亲戚邻居的帮助下,盖了五间瓦房。
      但是放了好久,没有装修,只是简单修了两间来住。这次哥准备结婚,所以要装修一下其余几间。
      后来哥结婚了,那时是高考过后的几个月。我天天待在家里,读在镇上书店里买的盗版《鲁迅全集》,每天看到很晚才睡觉,有时甚至通宵看书,直到天亮,才熄灯,睡觉。
      后来还读了《红楼梦》《三毛全集》……虽然读了一些名著,但是心中还是很苦闷。
      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或者说能干什么。也因为常常晚上看书,白天睡觉,母亲见我的精神状态不好,于是有一天跟我语重心长地说:“你还是去参加一次高考吧,考上了就去上,考不上那也是你的命运了。”
      在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时候,母亲的话似乎点醒了我,我虽然从高中毕业,但我还没有完整地读完高中,参加了高考才算完整。
      于是我在快十一月的时候回到了我以前的高中。为了不再给家里添太多的负担,就没有去运城市里画室。
      平时的课余和假期在家的时候,我都在画画,写生、修改以前的作品。
      学不懂的课上,我悄悄拿出速写本,画老师和同学的肖像。在数学课的时候,我干脆向老师请示,到操场里去画画,反正我一个方程式也听不懂,老师也是非常理解。
      其他学特长的都出去学习了,就剩我一个在班里学习,上文化课,那段时间是苦闷的,但是也收获了不少。
      在朋友不多日子里,我经常到学校的菜地边上背英语课文;在下午上自习和活动时间的时候,我在那里一待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吃晚饭。
      每次读课文都读得口干舌燥。先读英语,然后政治,历史……计划要背的几课都要过一遍。那个时候都不记得带过水杯,在当时商店里没有那么多像现在这样各式各样的水杯,太空杯,旅行杯都没有。
      学校里的商店给我的记忆,只有几样东西。麻辣片,瓜子,墨水,蜡烛——因为经常会停电,所以常常需要买蜡烛。其他的商品都很贫乏,没有什么印象了。
      麻辣片的记忆很深刻,因为经常吃,有时不想拿饭盒打饭了,就在食堂买一个馒头,跑到商店里买两片麻辣片,夹在热馒头里,非常有嚼头。
      那时候学校的环境非常艰苦。有食堂但一张饭桌都没有,可能你会感到惊奇,但在那时,一点儿都不奇怪。那时食堂里的饭主要是馒头、炒菜。炒菜没有什么油水,跟现在的生活比,都是水煮菜。
      有肉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学生们打上饭后,就把饭盒,饭缸(一般是搪瓷的),放到地上,两三个同学围在一起,蹲在地上吃饭,地面都不是水泥的,就是压实了的干土。
      刮风大的时候漫天飞黄色尘土,需要端回宿舍吃。女生们呢,觉得蹲着吃饭不雅观,大多时候提上暖壶打一壶热水,先放在一边,去旁边食堂的窗口打上饭,再带回宿舍里吃。
      有段时间我在所有学生统一跑早操前,提前起床,去学校后面的黄土丘陵上跑两圈加强训练,然后回来再跟其他同学一起跑步。
      那时学生宿舍是没有管理员,学生大都比较自觉,那个年代手机和家用电脑都没有诞生,更没有网吧,镇上能娱乐的地方就是电影院和录像厅。
      所以即使你出去也没有什么可玩的。在那段时间里,由于坚持跑步,觉得身体好了,心里也比以前自信。
      1998年最难忘的一件事就是看流星雨。11月18日,我们披着棉被在操场坚持了一晚上,终于凌晨3点的时候流星雨开始慢慢出现。
      开始好多同学在操场里等着,到12点左右的时候大多同学回宿舍睡觉了,只剩下三四个同学在操场里,后来也有人从宿舍里出来在二楼平台上看流星雨。但操场的天空开阔,视线好。
      流星带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空,它其实并不像下雨那样多,只是过一会儿出现一两颗,两三颗。
      有时是连续出现好多,每一颗流星的出现都像利剑划破夜空,让人感到绚丽,宇宙太神奇了。
      有的跟烟花一样,不同的是,烟花是从低处升到高处,而流星雨是从高处落到低处。有时感觉从南边天空平行经过地球飞到北边天空。
      听说流星雨出现的时候许下的愿望可以实现,况且当满天飞流星的时候多美呀,甚至想到也许会捡到陨石,那可比玉石还珍贵啊。
      能想到的全是好事,没有危险。那时大概是想寄希望于流星雨。
      在高三,除去星期日连9个月都不到的时间里,本来的愿望:考上大学,成了我的底线。
      不管怎样都得考上。正因为特别坚定的意念,才得到想要的结果。
      但我的内心是非常担心的,就像十月怀胎的妇女,在婴儿还不到足月的时间段里的焦虑,有些不必要和多余。
      愿望就像妇女腹中的胎儿,而我非常担心它是否能顺利诞生,那将意味着成功的第一步。而这种担心是自然而然,不由自主地。
      因为抱着必胜的信念,导致压力的成正比增大。又像漂浮在洪流中的人会抓住发现的每一棵救命稻草,这里说稻草似乎不合适。
      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达到目的。所以坚持一整夜等待流星雨的出现。
      披着棉被的我,在每次它出现的时候都许下了愿望,考上大学,父母健康长寿,甚至让你想发笑的将来挣很多钱,住上漂亮的房子。
      流星带走了我的梦想,消失在未知的时空……(未完待续)

  •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的童年,少年时期都不同,有的朋友说:“没想到你还有那么多故事啊!”家庭环境决定了一个人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父母是富豪、公务员、打工族、农民,人生的经历都会不一样,而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孩子,那快乐而忧伤的童年,伤痕累累的少年时代,带给我一生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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