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光善七年，空倨山事变过去五年，五大家族终于反应过来，如果五大家族继续离心，后果会更加惨重。
将军洞学宫就这么成立了，集结力量，统一培养高素质人才。
乘家长老乘芝数被推选为宫主，理由往复杂了说是：他学识渊博，魂术精湛，灵力浓纯，待人亲善，有大局观等等。理由往简单了说是：乘家本家旁支皆无后代，没少主要培养，自然被认为最公平。
当然打开空倨山，五大家族缺一不可，少了一角都不完整。于是空倨山事变到学宫成立前的五年内，五大家族一直派人四处寻找四散在民间的拥有白奎天神血脉的乘家后人，耗费了大量时间精力人力物力。
白技没少被打趣，虽说白家为五大家族之首，但这待遇远远不及未寻得的乘家之子。白技只是笑笑，不甚在意，这会儿没人知道这位从小就被作天之骄子的白家少主，其实很抗拒血脉灵力，囿于礼仪教义、母亲之命他才愿意来学宫接受教导。
临近开学前，那人终是寻到了，白技走在路上，通过喜欢八卦的白拯的大嗓门知道了这个消息。
白拯道：“你们知道么，那人竟是北边日息教的长教子，听说名唤南岁，人称都纪公子。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白技听到日息教三字顿住回琉璃无界塔的脚步，驻足路旁，竟然是日息教的长教子么？日息教于这片大陆上并不出名，寻常百姓不会听到他们的名字，但是在五大家族嫡系子弟的私塾里，这个名字却并不陌生。那个追求长生、人人高寿、灵力高强、法器威猛的日息教，实力绝不容小觑。日息教比起五大家族更不看重血脉，长教子，绝对是位实力非凡的人物。
有弟子追着问：“那他多大了？”
白拯：“听说同长琉君一般大，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光景。”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十三四岁的日息教长教子？那得有多厉害？不敢相信。出生在五大家族之首白家的这些弟子们，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仍旧忍不住在心中揣测，说不定比白技还要强！！！！！
他们从小就生活在白技天赋的威压下，光是这个想法已经让少年们很是兴奋，一抹抹诡异的微笑已经在脸上四溢开来。
突然，白捷发现了立于小路另一头的白技，相信以他的耳力，定是都听到了，于是连忙拉住同伴们不对的神情和可能要脱口而出的失敬之语。大喊一声：“那又怎么样，肯定比不上我们长琉公子！！！”然后疯狂向同伴示意白技的存在。
听到那群人开始无厘头地夸自己，白技觉得无趣，背手离开了。
回到琉璃无界塔，他正想打包些去学宫用的上的物件，一位白衣女子就走进来了。
“娘。”白技站起来，微俯身，问好。
那位女子道：“我来看看你还缺什么…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些你在学宫能用的上的东西。”说罢，便挥手示意身旁的丫鬟小厮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塔底的一个房间里。
白技抬手止住他们的步伐，然后道：“谢谢娘，不过我已经收拾好了。您不必操心。”
女子嘴角勾动，把手轻轻覆到他脸上，无视他有点抗拒的表情，温柔地说：“再怎么说我都是你娘亲，这点心还是要操的。再说你此行前去学宫，东西必定要备齐，不能落于人后。”
听到落于人后四个字，白技心下了然，不再挣扎，道：“是，谢谢娘亲，我知道了。”
女子收回手，轻声笑起来，丫鬟小厮们把东西放好后，也都退下了。
塔底只剩这母子二人。
女子道：“近来‘他们’可好，可否让‘他们’出来同我讲讲话。”
白技自知争辩不过，无奈闭上眼睛，睁开时已是另一种神色。
“母…亲…”
女子靠近，轻轻揉他的头，突然之间觉得什么不对劲，眉头锁住，大喊：“白技！！”
‘白技’眼眸疯狂变幻两秒，而后停住，望向女子：“娘亲喊我，做什么。”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白技忍不住冷哼一声，不都是我么，还分什么他们我们。
“上次同您讲过了，他们人格意识正在渐渐沉睡…是真的，没有骗您。小技已经是最后一个还能出来同您交流的了。”
“你……”，女子生气地指着白技的头，语气中带着几丝疯狂，“你不能这样，你还没到归魂的年纪…你这样是浪费你的天赋…”
白技扣住她抬起的手臂，道：“娘亲，别担心，仅仅是人格意识在沉睡，他们的本魂仍在修习。并未停滞。”
女子冷静下来，沉思片刻，眸色一暗：“罢了，我也不再管你…你且自己多注意罢，记得让他们保持在修习状态！”
白技垂下头来，将神色藏好，道：“是，娘亲。”
女子走后，白技把头抬起，眸中带几分嘲讽，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看吧，她其实也并不在乎你，小技…原来她谁都不在乎。”
“她当然不在乎我们，她一直只是你的母亲，白技，是时候看开一点了。既然你最终都会原谅她屈服于她，何苦要在过程中折磨自己？”一道不同于白技的声线，在白技识海中响起。
“她确实是你的母亲啊…”
“不，不是的，我们只属于你，一切都以你的意志为首。你希望融魂后仍保持独立的意志，那我们就会尽力，在融魂前将自己的意识驱散…白技，你很强大，你不需要我们便可以一敌众，可是我们也希望你可以正视自己、接受自己，好么？”
正视自己、接受自己，简单的几个字，几乎要将白技拉进瞬回之态，重回裂魂之刻，他后退两步，一手撑住塔壁，一手扶住额头。
“白技，白技！”
识海里的声音给他带来几分清明，白技放下手，脸颊上冒出些微汗，眼睛里一片混沌…
“知道了…”
识海里那道声音带着仍带着担心：“我们意识沉睡后，你将面临比之前剧烈万倍的瞬回。相信你感受到了，最近他们陆续沉睡后，你在瞬回中遭受的裂魂之苦，已经比之前严重多了吧。如果我也沉睡去……我是第一个裂出来的魂魄，主要职责就是守护你……如果我也沉睡，你遭受的……”
“小技，放心吧…”
“可是我们正是你遭遇那些…而裂魂出来的啊，如若失去我们的保护，瞬回的时候你再重回那些场景…怕是…”
白技打断他的话，坚定地说：“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啊。”
他们之间本无需沟通，小技还未得到回应的时候便已知道他断不会再改变心意。
“如你所愿，我也将会沉睡，未来几年，你需要一个人面对瞬回。我亲爱的白技啊，我们终将不能与你同行，你将会一直是你…愿归魂那天快点到来，你将一直是你。”
白技在尝试一个会教历代家主震惊的做法，他在‘关闭’那些裂魂的意识！！历代家主年少归魂之后性情都会改变，通过翻阅家族谱系，白技发现，那些家主，几乎变成了同一个人。
同样的风格，同样的决断，同样的处事……鬼称的后人便都得一个样么？这个刚刚还被斥责无法接受自己的少年，却有这样的魄力，不愿意成为一个傀儡，他要将“裂魂”关闭，只身面对瞬回，保持本心。
虽说他本心的性格并不见得多讨喜。方才也见，白家同辈子弟畏他却不敬他。
白技骗了他母亲，那些魂魄沉睡之后并不会助他修习，但是他已经不需要他们帮忙了…比起他的先祖们，白技其实更有天赋…
两天后，白家众人抵达将军洞，他们很自然地分成两拨。白技一拨，其他人一拨。作为白家少主，学宫的重点培养对象，他将同五大家族的另外几个少主们进入特别的小班。白家作为五大之首，同时白技灵力也被宫主和长老们认可，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被推选为首席。遗憾的是，那天白家人嘴中的长教子南岁并未出现，不知是他本意不愿，还是受日息教阻扰。白技挺想同他交手一番的。
替代南岁进入少主班的是乘家一位和乘芝数宫主年纪差不离的、被称作少主会有点羞愧的中年人…后面的一长段时间内世家都拿乘家这位“少主”作文章，嗯，呼吁生育的重要性。
其他三家中，与白技打过交道的当属木家的木理，白技向来对机括之术感兴趣，博览群书，便与其攀谈过几次。白技生性不羁、待人冰冷，以至于众人有很长段时内联系他都靠木理。
木理反正是解释不清，其实自己同长琉公子，也不算熟啊，仅仅于机括要术交谈过几次。其他方面，真的不熟啊。
其他白家人则安排进了学宫的大班，班虽大，仍旧是由五大家族共同出力，各大长老倾囊教导，虽偶有眼红少主班，几乎是一对一教学，但大班规格仍比家中私塾高上不少，所以都不愿回去。
学宫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