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折耳根

43、恋爱-上

　　转眼要春节了，小麦上次回家还是商学院毕业的时候。师父一家要去美国过年，她也准备提前几天回家，好好陪陪妈妈。S君想要去小麦家过年，被小麦认真地拒绝了：“被狗仔队知道了，你怎么对得起那么喜欢你的粉丝们，而且，万一，我说万一，真的被曝光了，我还不希望我家人被牵连到。”
　　S君：“我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
　　小麦：“那我们天天打电话，有空就发短信，每天都要说晚安，这样好不好？”
　　S君：“我还是不想。”
　　还没说完，小麦深情地吻住他正在说话的嘴，看着他的眼睛说：“那我们提前两天回来，你回家好好陪你爸妈，乖哈。”
　　小麦何尝不想天天陪着S君，只是确实不希望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妈妈对于小麦没有带男朋友回家有些不满意：“”你不是说带回家的么？怎么自己回来了？”
　　小麦：“人家也有爸妈，也要回家过年的嘛”
　　妈妈：“啊，那不行，这样的男生要不得啊，不管是去陪他父母，还是回家陪我们过年，你们都不能分开啊。”
　　小麦：“妈妈啊，我只是说有个男朋友，又不是说嫁了一个人，你说的那是以后的事情”
　　小麦妈妈对她还是很不放心，因为从小她就活在一堆比她大的人身边，总担心自己的孩子不够成熟，被人骗。这么一来，她更担心了。
　　小麦看出了妈妈的担心，又补充：“我们约好了，我会提前两天回去啦。”
　　妈妈才稍微放宽了心。
　　小麦无数次邀请过妈妈去T市陪她，她不愿意去，这也很能理解，她不想离爸爸那么远，也不想离家那么远。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才能给她安全感，就算小麦在，她也不敢去T市那么大的地方生活。小麦很尊重她。
　　弟弟明年就高考了，他跟姐姐说想考中医药大学，跟小时候爸爸教他中医有一些关系，她很支持，选自己喜欢的专业，做喜欢的事情，人生才有意义。妹妹听说一诺去了美国，她觉得好远，感叹这个好朋友可能要渐行渐远了。现在都长大了，也不再放小时候放的礼花，吃完饭，姐姐给妹妹、弟弟、妈妈都发了大红包，她说：“给弟弟妹妹的是压岁钱，给妈妈的，是祝寿礼，希望妈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妹妹发现自己的钱比哥哥的少，有意见：“姐，你偏心，为什么哥哥的钱比我多500。”小麦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复了小丫头的情绪：“等你到了高三你也那么多。”
　　大年初一小麦在家，陪着妈妈做做饭，整理整理旧物件，看看电视，弟弟妹妹各自都去找朋友玩了。小鱼来小麦家坐了半天，跟小麦一期摘菜，聊天。小鱼明年就毕业了，现在在县一中当实习语文老师，她说自己要做一个有“创新精神”的语文老师，把小麦给乐的。
　　大年初二全家四个人，去了外婆家，外婆身体还很硬朗，上次听妈妈说小麦找了男朋友，念叨着赶紧带来给外婆看看，小麦有点后悔告诉妈妈了，应该隐瞒的。小麦跟舅舅聊了很多，现在比较偏远、贫困的地区，孩子的创新能力是非常欠缺的，因为他们接触的少，见过的少，而且有机会尝试的少。舅舅的话，小麦都记心里了。
　　初三初四，小麦在家接待来拜访的亲朋好友，帮妈妈打打下手。她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这样她可以在家多陪陪妈妈，她又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这样能早点见到她日思夜想的S君，这几天她接S君的电话，都是偷偷摸摸的，怕妈妈听到了要讲电话。S君那头好像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他刚到家的第一天，S君的妈妈就就申请跟小麦通上了电话，把小麦给吓的。
　　初五小麦按照跟S君约好的日子，返程。到T市机场时，S君早就到了，他在许成业的车上，等了小麦三个小时。小麦老远看到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生，小麦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像两个特务在交流暗号，还挺好玩的。
　　上车后S君目不转睛地看着副驾驶的小麦，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小麦被他盯着不好意思：“看路，好好开车。”
　　春节路上车比较少，上车没一会儿，手就牵到一起去了。S君这只熟悉的大手，手指纤细修长，可能从小练琴的缘故，指节清晰，非常有识别度，十指相扣时能明显地感觉到手指的形状。
　　S君：“先去我家吧，你家是不是连锅都没有？我妈给带了一点熟食，让我们热热就能吃了。”
　　小麦：“嗯。”
　　S君：“我妈很想见你，要不是我拿命阻拦，她今天可能会拉着我爸一起来看你。”
　　小麦：“啊？”
　　S君：“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做好准备，慢慢来，不着急。”
　　刚进家门，小麦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被S君热情地拥吻着，等小麦反应过来，已经靠在墙上动弹不得。他好像要把过去这几天的思念通通都宣泄出来，小麦本来无处安放的手，慢慢地搂住S君的脖子，慢慢地抱紧。
　　气息逐渐平静后，小麦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小别胜新婚？转念一想，没有婚啊。
　　一起呆到晚上十点多，S君把小麦送回小麦家，自己回来了。
　　小麦第二天一觉醒来还是不到早晨7点，她关了闹钟还是抵不过生物钟的作用。想着过去七八天都没有工作，她打开电脑开始梳理工作。
　　8点多就听到门铃响，S君带着早饭，一脸笑意地站在她家门口。
　　吃完饭后，小麦工作，S君弹弹琴，看看书，陪伴就是这样神奇，你在就好，干什么都行。
　　S君问小麦：“跟我谈恋爱是不是很无聊啊？不能去公共场合吃饭，不能去游乐场，不能手拉手在公园散步，不能带你去见我的朋友，不能陪你去找你的朋友，连家人都不能陪你去见。”
　　小麦说：“听起好像是有点无聊，可你不说，我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你说我反应是不是有些迟钝呀？”
　　S君恍然大悟地说：“对了，你提醒我了，我之前表白的时候，忘了说一点，我喜欢你的迟钝。”
　　小麦有一种被欺负的委屈，刚想要撒个娇，S君已经从后面环抱住她：“放心吧，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负你，从今往后，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的。”被宠爱得没脾气了。
　　“创新盛世”结束之后，小麦的工作轻松了不少，梁唅在家休产假，她在公司也比较无聊，想起了之前跟舅舅的谈话，她向公司申请去南方山区出差，实地考核当地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创新能力教育情况。
　　她没有申请回家乡的学校，而是去了之前收留他们的爷爷奶奶家那个县城，她想以爷爷奶奶的名义，设立一个创新奖学金。师父对她的想法很支持。
　　小麦跟S君说要出差的事儿，细说了出差的项目，S君都被她感染了：“你们是怎样一个企业啊，感觉像是救世主。”
　　小麦在他怀里撒娇：“又要离开你了，舍不得。”说完脸往他脖颈上蹭了蹭，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S君本来有点不开心，停顿了一下好像没有那么舍不得，不像过年的时候，非得粘着。他说：“为了安全起见，你得把你要去的地址给我，让我能随时找到你。”
　　小麦把具体地点跟他说了，他又搂着小麦交代了几句：“去了要注意安全，按时吃饭，每天都要给我电话。”
　　两天后小麦和另外4个创新组委会的同事，一起出发了去了G市C县。到的当天先是办理入住，跟教委和校方核对了接下来几天的行程。第二天，他们五个人，分成5个组，分别到5个乡镇的小学、中学去实地访问。小麦选的G镇，那个曾经救济过他们的爷爷奶奶居住的小镇。
　　早晨10点，学校召集小学的孩子们集合，听小麦分享现在科技发展的进度。她刚准备分享的时候，老远看到一群人朝着分享大会走来。跟拍的报道说：“演员S君，跟“创新科技集团”携手，一起走进农村学校，激发孩子的创新思维。”
　　她看到S君熟悉的笑容，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站在那里，背对着早晨的太阳，有一些刺眼，却又感觉那么耀眼。她好像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天S君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分别的不舍，原来心里早就有计划了。
　　S君朝小麦走过去，伸手要跟小麦握手：“木总，又见面了。”
　　小麦还不太知道他唱的哪一出，但是心里很踏实，伸手很商务很客气地握了握手。
　　小麦：“请S君就坐，我准备给孩子们分享现在的创新成果了。”
　　小麦很有孩子缘，她自己也是从农村来的，她非常清楚农村的孩子们的日常生活，她甚至还能用当地的方言跟孩子们沟通，现场非常的活跃。S君觉得自己来对，看着身边的这些活蹦乱跳的孩子，他在想，小时候的小麦，就是其中的某个小精灵，应该是最聪明的那个吧。
　　晚上，他们一组人，在G镇的旅店里住下，明天还要给初中的孩子去分享。
　　小镇的夜晚非常的宁静，路灯很暗，所以漫天的星宿看的非常清楚。小麦爬到屋顶，抬头看天上的星座，她想起小时候，爸爸给她买了一本天文的书，里面讲了很多星座、宇宙的知识，她就像现在这样，每天跑屋顶去寻找书上写的星座，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能找到北极星、北斗七星和猎户座。S君敲她的门没有应答，猜她估计在楼顶，果然，上楼后看到了抬头数星星的小麦。
　　小麦教S君找到了北斗七星，给他讲了猎户座的传说，S君对她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学识，非常崇拜。
　　小麦说，自己小时候喜欢跑到山上去唱歌，因为有回音，就会觉得自己唱的很好听。她说小时候特别羡慕城里的孩子，你们有条件学唱歌、跳舞、画画、不喜欢读书也没关系。但是农村的孩子，只能读书，没有其他选择。其实他们中，有些孩子很有天赋，嗓音很好，画画也很好，少的就是一个机会。她给S君一个很好的建议：“你回去跟许成业商量商量，要不要定期找一些偏远山区，搞一些公益的艺术培养，发掘农村孩子身上特有的艺术气质。比如整个童声合唱团之类的。我觉得肯定会特别有意义。”
　　S君摸摸她的头，暧昧地质问她：“你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小麦看了一晚上的星星，满眼都是星辰大海。而身边的S君则看了一晚上的小麦，他拉着小麦的手，跟她说：“你守护星辰大海，我守护你。”小麦握紧S君的手，举到半空中，小声地说：“繁星下牵过的手，就不许分开。”
　　两个像是刚宣过誓的年轻人，仿佛给对方都许配了一个身份，要一起走到像星空那样遥远的未来。S君捧起小麦的脸，深情地亲吻着，想要把此刻的誓言，字字都融进彼此的血液里。
　　接下来的几天，小麦忙着把实地考察的结果整理出来，S君则在当地实地采风，顺便为新歌拍MV。最后一天下午，小麦偷偷带着S君，去看望爷爷和奶奶。爷爷一眼就认出了小麦，赶紧拉着她进屋，奶奶听到小麦的喊声，也赶紧迎了出来。问了这两年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跟他们介绍了下身边的男生：“奶奶，这是我男朋友。”
　　奶奶看着S君：“小伙子，看着有点瘦啊，多吃点。”
　　S君有点不好意思地应承着：“好的，好的，奶奶。”
　　聊了爸爸妈妈和妹妹的近况，临走时，小麦给爷爷一把钥匙，说是爸爸在镇上给他们二老买的房子，家具都准备好了，想搬进去随时都可以。还给爷爷留了2万块钱的存折和1万块钱的现金，把密码写给他，需要用钱了拿身份证和存折去银行取就行。
　　爷爷奶奶抹着眼泪跟她说：“我们住山上习惯了，也不会搬下去的，不过有了房子，就能把儿子喊回家，结婚生孩子了。奶奶啪地一声，跪地上感谢小麦，小麦赶紧扶起奶奶，也是满脸的眼泪。
　　从爷爷奶奶家离开后，小麦带S君到河边，就是那条她差点就死在里面的河边，坐在岸上，心平气和地把整件事情的细枝末节都讲了，虽然她没有哭，但是能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恐惧。S君抱住她：“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为了缓和气氛，他还补了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你不是遇到我了么，这就是上天给你的福报。”
　　小麦看着了看他，虽然感觉他有点厚颜无耻，但是小麦心里确实觉得遇见S君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分，笑了笑拉着S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