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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清晨,玄青早早醒来,坑里一片漆黑。玄青想起身挪动捕兽坑的盖子,刚有动作就听白敬晔嘘了一声。玄青赶紧轻轻地缩了回去,并小心的去摸索匕首。
      很快有脚步声从谷口方向传来,原来天已蒙蒙亮了,今日进山搜索的人已经到山谷里了。二人静待脚步声远去,确定安全后,白敬晔才起身将坑盖拉出一条细缝。
      光亮透进来,玄青才注意到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抬头就见白敬晔正在角落里搜索干粮,他学着前一天玄青的样子,把最后一块大饼撕成两块,把大的一块递向了玄青。
      玄青有些惊讶,但是没有推辞,接过来啃了。
      吃完饼,玄青起身想去坑外。黑衣人才走过不久,痕迹尚在,此时出发避着黑衣人的痕迹走,幸运的话不会被发现。玄青把脑袋探出坑外,正要爬出去,天空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爆炸声。
      白敬晔忙说:“快回来,是信号弹!”
      玄青赶忙缩回头,二人合力把捕兽坑盖子盖好,坑里又恢复漆黑。果然,没一会儿就有脚步声和谈话声从山谷里传来,越来越近。
      “镇里出事了,是大哥的信号弹。”
      “难道是姓白的逃出去了?我们快走!”
      脚步声急促起来,很快消失。玄青看向白敬晔,勉强能看见白敬晔也在看她。白敬晔果断地说:“我们走!”
      玄青赞同,此时走肯定不会被发现。但她却没马上出去,而是难得严肃地说:“白敬晔,我们断崖村的人不喜欢掺合修真界纷争,一般人也不知道进村的路。今天形势所迫,我带你进村,你养好伤离开的时候,不能对外透露断崖村的位置。”
      白敬晔有点惊讶,反应过来忙认真说:“玄姑娘请放心,你是为救我性命才带我进村,我绝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
      玄青说:“好,我相信你。”
      言罢,玄青拾起角落里各种药,一一塞进斗篷内里的袋子。整理完药品又检查了一遍白敬晔的伤,最后命令道:“你披着斗篷!”
      白敬晔本想推辞,还没来的及开口,就见玄青摆着一副没商量的表情,主动给他披起了斗篷。他当然知道玄青是怕他出去以后,伤口处又添冻伤。
      我会记下你的恩情!白敬晔心里这么想着,终究是没有拒绝。
      二人出了捕兽坑,把盖子盖好,快速向山谷深处走去。山谷越深处的地方,积雪越厚,也越寒冷,二人行进速度越来越慢。
      走了大概两个多时辰,前方出现三个岔路口。算着他们来的这条路,其实是四个路口。来的这条路十分宽阔,三个岔口却是狭窄的小路,而且两两之间距离很近,从远处看过来时像一把三齿叉子。
      玄青仔细看了看,确定这就是她一直寻找的”三岔口“。她在心中默念起一套口诀,其实这两天她已经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这套口诀了,生怕自己记错了。这套口诀还是几年前她的师父玄极子教给她的,正是描述山谷深处那条路的走法的。她没想过今天会用到,冷不丁的想,竟有点不敢确认。
      “三岔口左,二岔口右,三岔口右,二岔口左,三岔口中路通阎罗;二岔口左,五岔口右二,二岔口右,五岔口左二,五岔口中路盘山涉水,五岔口左右阎罗永堕。“
      按口诀所说,三岔口只要不选中路,就无危险,而且不管走左还是走右,一直走下去都会碰见二岔口。二岔口后又遇二岔口,二岔口后再遇五岔口,每个岔口处都选对了,便可回到断崖村。
      玄青记得当年师父教她这套口诀的时候,很多地方她都听不懂,一直追问师父通阎罗、永堕阎罗、盘山涉水都是什么意思,师父却不说。如今想来,却不止是通阎罗这些地方模糊不清。比如三岔口左右两路均会通往一个不同的二岔口,二岔口方向的选择是根据三岔口方向选择确定的,如果有人不知道这口诀,三岔口侥幸没有走中路,二岔口却走错了方向,又会通到哪里去呢?这多个岔口衔接,其中包含的可能太多了。
      玄青想了一会儿便觉头疼,管它呢,反正只要能回到断崖村就可以了,其他的以后有机会问师父吧。于是她不再纠结,果断选择了三岔口的左路行去。
      白敬晔也不多问,紧紧跟在玄青身后。两天相处下来,他发现玄青说话的时候虽然天马行空,办事却十分靠谱。既然自己帮不上忙,就选择完全相信她吧!
      此刻,白敬晔心中盘算的是完全不同的事。刚刚玄青在三岔口前停下思索时,他注意到玄青已经被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他不知道他们还要走多久,却也感觉得到温度还在降低。他多次要把斗篷给玄青披上,玄青却不肯要。
      玄青当然记得就在前天夜里白敬晔还差点因力气耗尽和失血过多而丧命。后来他虽然在捕兽坑中休息了两日,却只吃了少的可怜的饼来充饥。此刻他也是面色苍白,还时不时耸动肩膀缓解伤口的疼痛。他的伤口绝不能暴露在这寒冷的空气中。
      二人坚定的向前走着,路越走越宽,慢慢变成了一条大路。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二岔口。如之前三岔口一样,这个二岔口是一条大路分成了两条小路,虽然叫二岔口,从远处看去像一把两齿的叉子。这次玄青没再停留,直接走向右边的小路,白敬晔紧随其后。
      雪越来越厚,山谷中又起了风,玄青觉更冷了。她感觉自己双脚有些麻木,可她不敢停留。这后面还有一个二岔口,然后还有五岔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定要坚持住!心里这样想着,脚却已不听使唤,玄青身体晃了一下整个人朝着雪地栽倒下去。
      就在玄青感觉自己的脸快贴上雪地的时候,身后的白敬晔快速向前一步扶住了她,他直接把颤抖的玄青拦进怀里。未等她拒绝,就已经用巨大的斗篷同时包裹了两人的身体。
      玄青觉得瞬间暖和许多,她也不是为了名节不要命的人,更可况此刻深山之中,除了他俩再无其他人。她想:去它的名节吧,我就要在窝在斗篷里,打死我都不出去了。
      玄青正这样想着,却听白敬晔严肃地说:“现在情况特殊、人命关天,希望姑娘不要有迂腐之见!”
      “我又不是傻子,就这么走吧。”
      玄青说完,还使劲拽了拽斗篷的边缘,斗篷把二人包裹的更严实了,白敬晔的拦着玄青的一条手臂,也被紧紧的箍在了玄青的双肩上,不好拿下来。其实即便拿下来,也没有更适合的地方放。
      白敬晔完全没料到之前矜持了许久的玄青,现在会有这样的反应,准备好的说辞全都不需要了。
      二人互相搀扶着继续前行,又不知走了多久,积雪已经完全没过玄青的小腿,她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甚至要靠白敬晔搀扶才能继续向前迈进。可是因为两个人一起依偎在斗篷里,她之前僵硬的身体已经彻底暖和过来了,她反而觉得越走越舒服了。
      慢慢地,二人眼前终于浮现出来第二个二岔口。没有停留,直接向左边走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视线里出现了五岔口。玄青觉得脚下的积雪开始变薄了,她越走越轻快,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走进五岔口右边第二条岔路后,她感觉空气都不那么冷了,风也小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此地离断崖村不会太远。玄青越想越开心,速度也越来越快,要不是白敬晔拽着,她就要从斗篷里钻出去了。白敬晔也感觉到了气候的变化,但他不敢放玄青离开斗篷。他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他知道玄青一旦离开斗篷,除非不得已便不会再回来。万一再变冷了,玄青肯定又得吃一顿苦头才肯妥协。
      二人又走了很久,这一段距离明显比前面几个岔口的距离远的多,却没有出现白敬晔担心的变故。玄青迫不及待的挣脱了斗篷和白敬晔的束缚,欢快地小跑起来。她已经确定自己正在断崖村的南方山脉里。她看到了她曾和师父一起采药到过的地方,她看到了村前那条已经结成冰的断河,她看到了村里错落嘈杂的房屋……
      终于到了!
      断崖村口一块大石头上,刻着“断崖”两个大字,玄青站在石头边上,对着走在后面的白敬晔挥手喊道:”欢迎来到断崖村!“
      此时已近黄昏,白敬晔看着石头上断崖二字,又看着落日的余晖映衬下,精神焕发的玄青,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短短几天他经历了太多,但他终于逃出来了,只是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正在这时,白敬晔赫然发现大石头后伸出一节木棒,正朝着完全沉浸在快乐中的玄青挥去。说时迟,那时快,白敬晔大喝一声小心,竟已瞬间到了玄青身边。
      他单手接住木棒,用力向外一拽,就见一个黑影被连带着拽了出来,白敬晔在黑影落地前补了一脚。只听“唉哟”一声,黑影滚出去几米抬头看向玄白二人。
      白敬晔本以为是黑衣杀手追到了断崖村里,所以这一脚踹的十分用力。可眼前这个人分明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这孩子身体雄壮,皮肤黝黑,若不是那张稚气未脱的脏脸,一定会被当做成年人。白敬晔后悔自己那一脚踹的太狠,恐伤了这个孩子。若不是自己身体虚弱,又刚刚经历长途跋涉,这奋力一踢便足以让这孩子毙命。
      他正要上前查看孩子伤势,就见玄青从他手中拿过那根木棒,嘴里喊着:“黑嘎子,你敢偷袭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边喊边冲过去要揍那黑嘎子。
      黑嘎子刚挨了一脚,屁股生疼,却不顾疼痛嗖的爬起来就朝着路边的雪地里跑。边跑还边喊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兄弟们,撤!”
      兄弟们?白敬晔正纳闷兄弟们是怎么回事,就见大石头后又有三个孩子溜出来。他们小心地跟白敬晔和玄青保持着距离,朝着黑嘎子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玄青这才扔了手中木棒,朝着白敬晔走来,若无其事道:”走,找我师父去。“
      白敬晔有些忐忑地问:“就这么让他走了?去给那孩子看看伤势吧?”
      玄青恨恨地说:”不用,那小子皮糙肉厚,伤不着。你看他逃跑的架势,哼,等我回去吃顿好的,再睡一觉,养足了力气再去踹他几脚。“
      白敬晔听了玄青前半句后还是不放心,听玄青说了后半句,顿时把想说的话憋回去了,只笑着说:“不过是个孩子,别生气了。”
      玄青边走边说:“他可不是一般孩子!你还记得我之前讲的那个,被我治了伤还要找我报仇的熊孩子吗?就是他!这小子,被我揍了那么多回都不死心!你别看他年纪不大,他可是我们村里最坏的恶霸!“
      白敬晔这才知道,玄青给他治伤时讲的故事,本以为只是一个让伤患转移注意力的故事,没想到是真的。这倒底是怎样的村子,孕育出了这样的女子?每天生活在她身边的,都是怎样的人?
      二人边走边聊,终于到了玄家。玄家院子门口,一位五旬老人负手而立。老人身形消瘦,精神却十分饱满。他半眯着眼睛看向二人,白敬晔乍一看觉得他慈眉善目,让人莫名觉得亲近。走进了仔细看,又觉得他眼神清冷,彷佛刻意摆出了一副淡漠疏离的姿态。此人正是玄青的师父,玄极子。
      玄青在距离玄家老远的地方就喊了起来:“师父,我回来了!”喊了好几声都不过瘾,又跑了起来。
      白敬晔正失笑,突然又生出一些疑问。他二人刚一进村就被黑嘎子埋伏。此刻,玄青的师父也是一副早知道玄青要回来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白敬晔犹疑之际,玄青已经来到了玄极子身前。玄极子从上到下自习打量了玄青一遍,然后关切的问:”受伤了没?“
      玄青欢快的说:”没有,我好着呢。对了师父,这是白敬晔,他被人追杀走不了,我就带着来咱们村养养伤,他不会把咱们村的位置暴露出去的,我们都说好了。”
      白敬晔连忙向玄极子拱手行礼:“前辈,打扰了。”
      玄极子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看白敬晔,转头对玄青说:“快进去吧,你师娘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院里一妇人喊到:“老头儿,是不是青儿回来了?”
      不待玄极子答话,玄青就朝着院子大喊:“师娘,是我是我。我没受伤,就是饿了。”边说边迫不及待的向院里冲去。
      玄极子微笑的看着玄青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踱进院子。他的身边白敬晔却不好意思像玄青那样,他缓缓走在玄极子身后,保持着和玄极子差不多的速度。一个随意的走,一个恭敬地跟着,竟毫不违和。
      院内,玄极子的夫人、玄青的师娘柳氏,虽是普通农妇打扮,却也要藏不住曾经风华绝代的容颜。此刻她正在灶台周边忙碌,院内一个小石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有昏有素。
      玄青顾不得其他,直接奔向小石桌拿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柳氏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去舀了一盆清水,同时对着玄青喊:“先洗手。”
      玄青呵呵笑道:“我忘了。”说罢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小声说:“师娘,老爷子在外面前摆谱呢,你快去看看,装的老正经了。”
      柳氏笑呵呵地说:”你这孩子,当心你师父听见。“说完便向门口迎去。
      白敬晔见柳氏出来相迎,赶紧拱手行礼:“前辈,在下白敬晔,冒昧前来,给您添麻烦了。”
      柳氏笑呵呵道:“不麻烦,快进来。”
      说罢拉着白敬晔的胳膊就往里让,边走边说:“村里人都叫我柳婶,你也这么叫吧,前辈前辈的听着别扭。快去洗洗手,我给你们准备好了吃的。”
      柳婶自顾说着,也不理被落在后面的玄极子。玄极子拉着脸哼了一声,走到石桌旁寻了个石凳坐下,待看见已经吃的浪吞虎咽的玄青时,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
      白敬晔向柳婶道了谢,就去洗手,心中却更加奇怪。这柳婶果然也如玄极子一般,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还提前准备了吃食。
      白敬晔洗手后,被柳氏让到石桌前坐下。玄青一边吃东西,一边腾出一只手递给白敬晔一件深色长衫,含糊地说:“把斗篷脱了吧,披上这个。吃完了让我师父给你看看伤。”
      白敬晔早已饥饿难耐,便不客气,换了长衫就和玄青一起吃了起来,可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只觉五脏六五都难受了起来。白敬晔假装随意的继续吃,其实好一会儿才会真正吃一口。尽管如此,石桌上几个小菜很快就被二人消灭干净,主要是被玄青消灭干净了。
      柳氏收拾了碗盘,也不急着去清洗,先给二人各端了一碗清水,又对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玄极子说:”你去给那孩子看看伤。”
      玄极子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踱了过来,白敬晔赶紧起身向玄极子揖了一下说:“有劳前辈了。”
      玄极子淡淡的嗯了一声。白敬晔退去长衫,将受伤的肩背转向玄极子。玄极子随意地看了一下,说:“这个是小伤,青儿都处理好了。仔细跟我说说你的内伤!”
      玄青一愣:“什么内伤?”
      她自是相信自己师父的本领,听师父的口气这内伤还不轻。可是这一路走来,她始终也没看出白敬晔有内伤,遂看向白敬晔。
      白敬晔也十分惊讶,在遇上玄青之前他就受了严重的内伤。但他的内伤情况特殊,一般医师根本无法治疗,加上当时环境恶劣,他便一直没说。没想到这玄极子一下就看破了。更加确定玄极子是高人,当下也不再隐瞒。
      “遇到玄姑娘之前,我曾被很多杀手围困。其中有三人用的是修真界上有名的霹雳掌,我被一一击中。后来我点了胸前几处大穴,将掌力暂时压制。后来持续打斗逃亡过程中,我多次感觉到力竭,一直靠禁术支撑。此刻也是靠禁术支撑才能向前辈回话。若非如此,我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霹雳掌是修真界上一种阴毒的功法,多见杀手组织内的人修炼。大致原理是通过掌法将剧毒强行逼入人体,伤及四肢还容易治些,若伤及肺腑则较难治愈。
      而禁术,是修真之人禁忌的一种功法。能在短时间内提升真气,但会以透支身体为代价。白敬晔被人追杀到多次力竭,若非到了生死关头,实在走投无路了,是绝不会使用的。
      玄青听了白敬晔的描述惊诧万分,脱口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玄极子面色凝重了起来,对玄青说:“早说你也治不了,徒增烦恼罢了。你先去休息,我带他去屋里查看一下。”
      白敬晔赶忙也对玄青说:“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玄极子哼了一声,说:“有没有事我说了算,跟我来吧。”说完也不待二人反应,率先向一间屋内走去。
      白敬晔对玄青道了一声“我去了”就跟随玄极子离开。他想安抚玄青几句,却无从开口。细细想来二人相识不过三天,对方也未必需要安慰。
      玄青怔仲片刻,心知多想无益便,也回自己房里休息了。睡了两晚捕兽坑、又走了一整天的雪路,玄青躺在热腾腾的炕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另一边,玄极子带白敬晔来到一内室。白敬晔退去外衣,胸前赫然露出三个紫色的掌印。玄极子心道:果然是霹雳掌。看颜色就知道剧毒早已借着掌力扩散开来,必已伤及心肺。玄极子又给白敬晔把脉,脉象虚浮,断断续续,生机微弱,玄极子的脸色更加凝重。
      白敬晔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仍忍不住问:“前辈,怎么样?”
      玄极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伤的很重,得调养两个月。”
      白敬晔有些难以置信,他本以为自己伤势过重、回天乏力。听玄极子的意思,治起来也不是很难。此番奇遇终究是让自己死里逃生了吗?
      白敬晔调整了一下心情,不管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都该谢谢人家。白敬晔揖着手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玄极子说:“等我把你治好了再谢也不迟。现在,你且说说,焚书阁白长河是你什么人?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槐花镇附近?”
      白敬晔早将自己的身份告诉玄青,也不奇怪玄极子会知道。他向玄极子回道:“白长河正是家父。家母娘家在槐花镇,此次我是替我母亲来看望我姨母的。”
      玄极子说:“原来如此。那白敬宇为何杀你?”
      白敬晔面色一惊:“前辈如何知道?”
      玄极子哼了一下说:“若不是我在槐花镇声东击西,你以为你们能顺利逃出来?我抓了一个杀手,逼问出来的。”
      白敬晔恍然大悟,看来那声突然的爆炸声,跟玄极子有关。怪不得玄极子夫妇早就知道玄青要回来了,也早知道自己的事情。可对于杀手的买家是自己兄长这件事,他始终不能相信,他相信这其中必有隐情。遂对玄极子说:“前辈,杀手的话未必可信。此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何隐情,早晚我会查清楚的。”
      玄极子说:“也罢。只要不把恩怨带进我断崖村里来,我也懒得掺合。”
      白敬晔说:“前辈放心,晚辈定不会做恩将仇报之事。”
      玄极子也不再多说,他从屋内一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又从盒子里取出一枚棕色丹药递给白敬晔。
      “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你强用禁术虽然解了燃眉之急,却是以透支身体为代价,这导致了你的内伤更加严重。这药有固本还元之效,你把它吃了,散了你的禁术功法吧。”
      白敬晔哪敢不从,就着一碗水吞下丹药,然后坐到榻上运功,散去了禁术功法。没了禁术支撑,果然如他之前所说,连站都站不稳了,险些直接栽倒在床上。
      玄极子也早已料到会如此,及时扶住了他,然后说:“你先躺下休息,稍后我给你配几服药,仔细调理几日,便可下床走动了。”
      说罢也不待白敬晔答话,便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彷佛自言自语地说:“禁术这东西,用多了会走火入魔的。”
      白敬晔忙道:“多谢前辈提醒。”
      白敬晔躺在榻上,感觉浑身再无半点力气,纷乱错杂的思绪越来越模糊,很快便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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