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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空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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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很遗憾的告知您,您托我们联系的郑先生,在半年前……”
一股巨大的眩晕感和坠落感击中了林阳。
他感到自己昏昏沉沉地不断下坠,耳边却没有风声,也没有气流地压迫感。这一坠,似是永远。身体如同适应了失重感一样,逐渐平息了下来。这也许就是在外太空地感觉吧,又或者,已是即将轮回。
“快醒来,快醒来……这只是梦啊……”
林阳不断地试图唤醒自己,但是意识一直在梦魇和现实的边缘反复挣扎。终于,他能感受到自己在床上的四肢。用力抬起手指,在几次难以撼动的绝望后,手指动了。
冰凉的手指一把抹过头发,把额头上的冷汗擦去了一些。林阳大口用嘴呼吸,梦里的内容历历在目。
林阳患有这样的梦魇症已经很久了。这似乎是他和一个郑姓男子的故事。然而,不论前面是怎样的回忆,最后都会归于一句讣告。然后,他就强迫自己从无尽的梦魇中脱出。他去医院诊断过,但医生只是让他放松精神。
他尝试了很多保健品,都收效甚微。他还是被困于这个无尽的梦魇之中,睡眠质量极差。有时,他会去想,也许是梦中的自己即使经历再大的痛苦,都不愿放弃和这个男人相处的最后机会吧。
“郑……”
这是泰国王室的姓氏。林阳自己也有一些王室血统,他一度怀疑这是自己祖先的某一段记忆,轮回到了自己身上,或者说,这就是自己的前世……
甩了甩脑袋,林阳放下了这些胡思乱想,去洗漱了。现在已经是早上,距离他第一天去朱拉隆功上学,只剩1个小时左右。
林阳在历史系学习,这也许也是这个从小伴随他的梦魇所致。他在梦里也能朦胧看到一些建筑和街道。他想知道,自己的这个梦境,到底是发生在哪年哪月。
“明心,快醒醒。真是的……你怎么又睡着了,真是在哪里都能睡着。”
郑明心清醒过来,向边上叫醒自己的朋友道谢。他在课间不知不觉睡着了,怎么也醒不过来。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嗜睡,而且很难叫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只是在睡觉。
“见信安好,……不知何时能再你。”
每一次梦境的尽头,都是自己,梦中的自己,不厌其烦地到邮局去寄信,寄到一个看不真切的地址。每一次的信,都是一样的开头结尾,中间的内容却总是记不得。而梦境的其他部分,则是一些纷乱的记忆,似乎都是和一个人的。应该就是梦中的自己记挂的那个人吧。
郑明心每次,都看着自己,从一个青葱少年,不断寄信,直到耄耋之年。颤颤巍巍的手,布满皱纹,将粘好的信封送进邮筒。
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不回信?是忘记了自己么?还是早已被厌弃,自己却不知道?郑明心有时会埋怨那个素不相识的梦中人,但是,又会忍不住为他辩解,能让梦中的自己这样挂念的人,应当不是那样。
“第一学期,希望大家能够掌握研究历史的方法。大家自己确定一个主题,进行探究,这场探究可以持续几个星期。但也有人,会直到毕业,都仍在研究,并把它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这将是你们研究历史的第一课,也有可能是最后一课,请大家自行组合。”
教授在讲台上布置了第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不计成绩,实际上也是给了同学们认识和自己兴趣相似的同伴的机会。
“同学,你好。”
郑明心转过头,看到一个挂着灿烂笑容的男孩。
“我是tawan vihokratana。你可以叫我tay,是太阳的意思。我有华人血统,中文名叫林阳。”
“你好,我是thitipoom techaapaikhun。叫我new就可以。我……是华裔,中文名叫郑明心。”
这一刻,两人脑中都同时浮现出一张稚嫩而熟悉的脸。
黝黑阳光的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好,我是林阳。”
白净内向的少年露出羞涩的微笑。
“你好,我是郑明心。”
他们的故事,刚刚开始,却已持续了百年。
2.
“诶,你的作业要怎么做啊…”
“这种作业其实等于没有吧…这是给那种自己做课题的大佬准备的,我就随便啦。”
一下课,学生们就都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教授刚刚布置的自由作业。
“那个,new。”
Tay其实很擅长向不熟悉的同学搭话,但是面对天生让他有一种熟悉感的new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有什么事吗?”
New一般不太会迎合别人,但是tay给他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就…你有想好的课题背景之类的吗?”
Tay其实已经决定自己的课题要研究梦里的那个时期。其实根据他看到一些的建筑、服饰、称呼,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是在拉玛九世时期。这其实让tay有些头疼。因为拉玛九世时期政治动乱,历史史实很难梳理。
“我还没有准确的课题,但是时期可能是拉玛九世时期吧。”
New基本确定自己梦中是在拉玛九世时期生活过。但是,后期倒不像是在泰国…不过,他还是希望从拉玛九世这个时期开始梳理。
“乌咦!”
Tay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除了自己,竟然还会有人要研究这么麻烦的时期。其实,他最开始问new也只是因为一种莫名的亲近。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Tay把话憋在喉咙里。
“你说什么?”
New没听清tay的小声呢喃。
“没…没什么。其实我也想要研究拉玛九世时期,要不然我们组队吧。”
Tay可不想new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羞耻的台词。
“拉玛九世…但是我还没有找到明确的方向,而且我要找的课题可能会很奇怪。”
虽然对tay天生亲近,但是new在理性上不想和别人一起研究这件事。自己的梦…说到底是个不靠谱的东西,别人也没道理去理解。而且,自己从梦里看到的一些线索,也不好向自己的队友解释来源。
“我也没有!我想研究这个课题的原因是…我家里有一个关于拉玛九世的故事,是口耳相传的,我想搞清楚历史上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Tay没想到new跟自己的情况这么相似,虽然不可能是梦里得到的信息吧。但是,这样的情况无疑为自己的研究增加了很多便利。Tay更坚定了自己要和new组队的决心,于是信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反正口耳相传也没有什么证据可言。
“嗯?我是因为,我在曼谷的时候,家里有一个很旧的书信,应该和拉玛九世有关。但是,家搬到南方的时候,书信遗失了,我就一直想查查书信上的内容到底和是什么事情有关。”
New也随便说了一个关于书信的故事。梦里书信也是出现了很长时间,也不算完全说谎话吧。Tay看起来是一个直肠子的人,new有些不好意思向他完全撒谎。
“真的吗?能给我说一下书信的内容吗?欸欸,你吃饭了吗?我们去吃饭一边吃一边说吧。”
和new聊了半天,发现身边的同学都走了,tay惊觉已经是吃饭时间了。
“好…你对这边熟悉吗?”
New跟着tay起身,这边的餐厅他还不是很熟悉。
“我还好,毕竟一直在这里生活。就那边那家吧…那家不是很辣。”
Tay脑子里一下子显出这个选项。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辣?”
New有些惊讶,毕竟在泰国像自己这样不能吃辣的不多。
“嗷,就感觉吧。你这么白,应该很不能吃辣。”
其实和白不白没关系。Tay就是脑子里下意识有了“new不能吃辣”这个信息。但是说出来绝对会被当成变态。
“这样吗…”
Tay的话可谓全是疑点,但是new却相信了。
入夜,new和tay都早早躺在床上。Tay是因为想要克服自己失眠的毛病,new则是本来就嗜睡。当然,两个人也都是想要在睡眠里得到更多信息。
“林阳…”
“你好,你是这里的人吗?”
“我带你在这里逛一逛吧。”
“你放心,这里没什么好害怕的…”
凌晨时分,tay又捂着额头坐起。但是今天,他和梦中那个人初遇的桥段变得更为清晰。而且…那个人的样子,怎么有点像new?梦中的自己,好像也叫林阳…应该是现实里的事和梦交织在一起了吧。但是,之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林阳撸了一下头发,暂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现在重要的是把清晰的片段记录分析一下。
清晨,new终于悠悠转醒。他还是一如往常的沉浸在梦中人送信的场景中。但是,这次醒来,和最后一个场景同样清晰的是梦中两个孩子相遇的情景。其中一个孩子,肯定是送信人的小时候。而另一个人…tay tawan?没想到他对自己影响这么大。New晃了晃头,把tay的形象甩出去,认真思索起相遇的两个孩子的事。
3.
“早…”
“早…”
Taynew在晨光中看到对方的脸,下意识挥起手打招呼。但是一个“早上好”都没有说完,就被对方与自己同时发出的音节打断,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举起的手手指蜷缩。
即使尽力排遣对方在梦中对自己的影响,昨天还梦到的人一大早就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种冲击感和羞耻感还是让人禁不住的尴尬。更别说,那是对自己意义非凡的梦。
还是Tay先打破了尴尬。
“你也报了古文献学吗?”
“嗯嗯,听说这门课分数很高。”
New连忙接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样回答显得自己一点也不热爱历史,为了分数去报课什么的…tay不会对自己印象变差吧。
“对对,听说这门只要不翘课,分数都不错。”
看来不会。
“快走吧,要迟了。”
Tay想去拉new的衣袖,快要碰到又意识到不妥,把胳膊收回来。但是,在收回来之前,衣袖一下子被new抓住了。
“嗷,抱歉。”
New看到自己抓着的布料,有些懊恼。虽然表面上不喜欢交际,但其实他很喜欢抓着或者靠着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嗜睡后遗症;又或者是梦里男人的际遇影响了他让他缺乏安全感。
“没关系的,赶快走吧。”
看new不自在,tay索性把他拉过来,然后把胳膊搭到他肩上带着他走。New看起来是不会介意这种事的人。
两个人步速一样向教室赶去,如同已经相识数载的朋友。
“new,你今天课多么?”
课上tay悄悄问。
“诶?不多啊。只有两节。”
New被上课说话的tay吓了一下,一时没搞明白tay为什么要问。虽然他并没有在认真学习,而是在想昨天晚上的梦境。今天课太早了,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梳理。
“就…我想找一个我们比较闲的时间,讨论一下我们两个的课题。”
Tay凌晨就醒了,马上整理了梦境,想要从new那里得到更多资讯。
“好的,不如…我们交换一下课表吧。这样就知道对方的时间了。”
New建议,语气有点不确定。毕竟课表、时间安排这些东西还是有点私人的。
“可以啊!我都没想到,我马上把我的课表截图发给你。”
Tay拿起手机调出课表截屏,然后开始在屏幕上涂涂画画。
“你做什么?”
New有些迷惑。
“我除了上课还有一些事情,要标在上面。”
Tay头也不抬回答。
“不用…”
New阻止的话没说出口,就被tay的碎碎念打断。
“训练…训练…都是在什么时间啊?啊啊,周末还要…那些邀约怎么办?算了到时候推掉就好…”
New有些无奈的看tay时不时抓抓头发想日程。看起来是一个生活混乱的人。
“好了!”
tay一下子声音很大,new赶快捂住他的嘴,妄图掩饰。幸好只是一些同学转过来,教授没有在意。
“啊,不好意思。”
Tay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小声向四周道歉,然后把图片发给new。
New看着收到的消息。
连“周末陪妈妈吃饭”这种东西都标了出来。
这么周密吗……new一边吐槽,一边把自己的课表发给tay。
“诶,new你还有金融方面的课么?”
Tay看到new有些密的课表惊叹。
“是,我有第二专业。”
New解释。虽然自己课多,但tay的课外活动也很多,两个人的日程差不多紧。
“好厉害啊,new。不过今天还是比较闲的,我们下午在哪里见吧?”
“好啊。我约哪里都ok,要不图书馆但是在图书馆讨论好像不太好……”
“嗯…要不然我们约在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甜品店吧。”
Tay忽然福至灵犀。
“但你不是不喜欢吃甜品吗?”
New下意识回到。
“诶?”
两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一个莫名接收了“new喜欢甜品”这个信息,一个接收了“tay不喜欢甜品”这个信息。空气僵持了一段时间,两人默契的没提这件事,只是约定好了之后就分开了。
毕竟是被奇异梦境缠绕多年的人,这种事情,也许只是命运的另一个玩笑罢了。
甜品店。
“你要吃什么?”
“这个看起来不错啊,里面应该是慕斯和果酱吧。”
“p,这里面是什么?”
“哦,这样啊,那要这个吧。”
“还有这个…这个…”
甜品摆了一桌,两个人意识到自己可不是来“吃播”的,而是来讨论课题的啊!
“new,我先给你说一下我们家族的那个故事吧。”
“好。”
“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皇族的……”
Tay讲起自己在梦中发生的故事,虽然只有初遇的部分比较清晰。
“我之所以能确定是在拉玛九世时期,是因为他们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些拉玛九世时期的标志□□物……”
Tay侃侃而谈,new莫名觉得这个故事有些熟悉。
“我也说一下我的信件吧。上面讲述了一个外国男孩在泰国的事情……”
两个人在听的过程中都将对方的信息脉络整理到纸上。New的信件讲完了,两个人发现故事发生的地点极有可能十分接近。
“这个位置好像可以连起来啊……还有这个地方……”
梳理完毕,两个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结果。全部结合之后,这个故事,好像变得完整了。两人故事中的主角,相伴而生。
命运的玩笑吗……
两人甚至忍不住要问对方,是否是从一个梦境中得到的信息。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不论事实真相如何,就当对方的话是真吧。
是否要向对方透露所有真相?梦境毕竟不能完全由故事转述,而且关于梦境最后的讣告和送信,两个人都没有说。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个结局也未免太过凄惨。
两人相约交流的次数越来越多,拙略的谎言也变得越来越不堪一击。但是,两个人还是没有戳穿。他们甚至害怕知道真相。真相本是他们一直追求的东西,但是这样的真相甚至可能威胁他们建立的友谊。假如对方的否认会打破他们之前期许了太久的想象,不如置之一旁。
但是,这容不得他们。
Tay tawan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khun’tay,再揪头发,头发就要掉光了。”
阿姨进来打扫卫生,正好看到tay抓自己头发的一幕。虽然总是熬夜,总是在抓头发,tay的头发却还是很浓密。不过,阿姨还是看出了发际线有一丝后移的迹象。
“啊,没关系的,阿姨。”
Tay马上把手放下来,笑着插科打诨。
“khun’tay快去吃早饭吧,夫人等很久了。”
“嗯,阿姨,那我走了。不打扰你清理。”
Tay到餐厅,先给妈妈早安,然后就慢慢吃饭。
他吃地有点心不在焉。
自从遇到new以来,每一天他的梦境都在变得越发清晰,两个人交换信息也会得到更完整的故事。但是,最近几天,他的梦境似乎又没有变化了。还是一样被最后的讣告惊醒,痛苦的滋味席卷全身,对那个逝去的人却再没有更清楚的认识。
幸好new似乎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资料了,要不然他会感到自己拖了后腿。
“new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呢?”
Tay忍不住这么想。其实他想过new和自己一样,也是由梦境得知消息的。甚至,他觉得自己梦中的两个人就是自己和new的前世。所以,自己越接近new,越能和前世的自己靠拢,对前世两个人的记忆就更清晰。
但是他不敢。
这样的事情未免太怪异。而且,如果new不是这样得到消息的,那么自己积攒了这么久的期许无疑会化作泡影。和梦中的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tay早已将他当作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家人。想要查找事情的真相,也未免不是不愿相信梦中的两个人会落的凄惨下场。
最重要的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和new难道就是因为前世才被捆绑在一起,那自己之前产生过的悸动、珍惜、契合,难道都要被否认吗?
“tay,怎么了?该去学校了。”
妈妈的声音提醒了tay,他马上应答,收拾了一下去上课了。
“最近睡得还是这么多啊。”
朋友的调笑唤醒了new.
“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福气吧。”
New回答了一句,换来朋友无奈的摇头。
“怎么回事呢…”
New发现自己的梦境最近又没有新的进展了。他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tay tawan,梦,合拍……”
慢慢的,白纸上出现了一个关系式。
Tay tawan+new thitipoom=梦境的进展。
他和tay的关系逐渐加深,自己记起的梦境内容就更多。还有意外情况,就是自己和tay之间发生某些特殊动作的时候,会出现闪现的状况。
比如说自己和tay问候的时候,一起吃某一道甜品,自己喂给他的时候……
他猜测,梦中的两个人可能是自己和tay的前世,有些动作对于前世的自己来说,记忆深刻,就会触发闪现。而自己和tay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梦境就会显示到哪一步。
“要不要和tay谈谈这个呢?”
New默默地想。他也有顾虑。如果自己地猜测是假,如果前世的结局会影响到他们……
但是。
前世的他们,在建立更深一步的关系时,肯定也要承担风险。每一段关系,在进行到某个阶段时,都必须做出抉择。这也就是为什么,羁绊越深,责任越大。就像成为朋友时,要面临被对方的生活方式影响的风险;成为恋人时,要面临关系破裂、亲密动作的风险;成为家人时,要在自己肩上承担多个人的重量……
而成为best friend,要完全契合、坦诚相见。
“tay,你是不是……”
New见到tay,开门见山就要问。
“等一下,new。”
Tay一下子喊出来。
他觉得new要说的,就是他想的。如果出口,就没有回头路。
“tay,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这未尝不是一种赌博。来自“他们”的赌博。他们把灵魂压在我们身上,想要知道我们是否会遇到彼此,深入彼此。”
New安慰着tay,他知道tay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new真是冷静又坚强啊,就像……hin一样。”
“hin呐。”
忽然,两个人的脑海里爆发出无数声的“hin。”,欢喜的、羞涩的、热情的、严肃的、痛苦的……
“bf,best friend呐。”
他对他说。
4.
“我拿到了。”
光线有些昏暗,new thitipoom能够看到tay tawan额角汗水泛起的光。他微微的喘息声在昏暗而幽闭的空间被无限放大,与new的心跳共振。
他的手指捏着一把钥匙,古旧的钥匙,未生锈的地方闪着金光。这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这是百年前迷梦的开始,也是今天的他们最后的拼搏。
两周前。
“hin,最近我又没有新的信息了。”
tay和new并肩走着,肩角的衣料时不时磨蹭到new的衣服。
“我也是......”
new还有点没睡醒,打着哈欠回想这几天的梦。
“乌咦~但是我觉得这份记忆还没有完结呢。”
tay发现自己最近的回忆越来越相似了,最终还是以那个讣告结尾。这也让他有点畏惧看到最后的真相。假如这真是他们的前世,那么难道今生的他们也会以这莫大的悲剧结尾吗?
new揉了揉眼睛,最近他很困扰。随着他和tay确立了所谓bf的关系,两人对前世的回忆越来越丰富了。但是,最近梦境忽然又开始止步不前。他不明白如果之前的推论正确的话,他和tay的关系变化会引起梦境回忆更清晰。但是,他们已经成为了bf,还有什么样的关系能更加亲密呢?
而且...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和tay的关系并不是以亲密与否而断定的,而是以他们关系和前世他们关系的相似性而确定的。
在他的梦里,最后,“自己”不断的写着信,却从来没有收到回音。难道,他和tay也要发展成这样的关系吗?
他不想这样。
两个人似乎陷入了一个悖论。假如他们想要知道更多,就必须损害现状;但假如他们完全和前世一样,那么永远都不能一起找到真相。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想变成前世的自己那样。
从生开始纠缠自己的梦魇与真相,不及与对方相伴的浅淡时光。
“在历史研究中,深入历史固然重要;但是,我们会发现,今人研究历史,史料更少,时代背景迥异,却总能发现真相。这就是所谓“旁观者清”,你们要善于在历史来来回回,才能揭开历史的谜团。”
“我知道了!”
tay忽然如梦初醒地大喊。
“tay tawan同学看来理解的很深刻啊。”
教授笑着看满脸震惊的tay,边上的同学都盯着他。
tay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状况,害臊的抬不起头。
“铃铃铃~”
幸好下课铃拯救了tawan先生,他一把拉住new逃离了现场。
“hin啊我忽然发现我之前想错了我们可是历史系的学生要研究历史而不单单依靠我们的回忆来观看真相啊我们应该赶紧找到现在还存在的史料来找到真相!”
tay飞速的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然后把new按在了椅子上。
“我们来整理一下事实吧。”
“...ok。”
new看着忽然充满活力的tay,有些无奈地开始回忆。
“这个建筑应该......”
“他们所不能接触到的是......”
“当时的时期大概......”
两个人埋头在整理思绪的纸张上,最后发现,前世的两个人分开的终极秘密,应该隐藏在当时tay的父母的房间。
“我们早就不住在皇宫那种地方了…毕竟经过这么多代,已经是远亲了。但是,当时宫里的设施应该是没有变,作为古迹保护起来了。而钥匙应该在我家里保管着......”
“我去拿过来!”
tay忽然下定了决心。虽然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是他决定放手一搏。
“那就...你小心一点。”
new其实已经想到了一些可能性。他对中国历史也比较了解,如果没猜错的话,当时两人永远分开的原因应该是......
但是历史永远不是能够臆测的,真相必须靠证据来佐证。
现在。
“我是tay tawan,现在是朱拉隆功大学历史系的学生,来研究家史。”
tay提早向皇室申请了私人调查,因为是后裔的缘故很容易就通过了。
金碧辉煌有些陈旧的柜子立在房间的墙边。
tay捏着钥匙的手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打开柜子后会面对怎么样的真相。他害怕前世的他们面对着背叛和分裂,更害怕前世的关系会影响现在的他和new。
“咔嚓。”
钥匙插入锁扣。
tay的手颤抖着握住把手。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全然消失。
小小的抽屉重如千钧。
“tay。”
new的手附在tay颤抖的手上。
“这不是我们。”
tay看到new黑色的眼睛,眼中的闪光淋淋漓漓。
他也有担忧,但他相信自己,相信他们的羁绊。
“hin。”
他也相信他们。
“我喜欢你。”
假如今天是末日,他不想留有遗憾;假如有一种羁绊能够抵御风暴,他相信这是他们。
“我也是。”
“哗啦。”
抽屉拉开。
害怕失去的心情,喜爱的情愫,对命运的抵抗,交织在一起;这一刻,轮回重合。
“我必须离开。”
“我不属于这里。”
“再见。”
郑明心走上了离开的轮船。他很幸运能够在这里认识林阳,但是国命难违。
这就是历史的残酷。
拉玛九世为了稳定皇室地位,自讳郑氏遗族,并从广州接过郑明心一家佐证。
动乱解除,中泰关系摩擦,郑明心一家不得不回国。自此,通信断绝。
郑明心不断寄信,虽知遥遥无期。
林阳不断尝试打通消息,无果。
通信恢复的前一天,郑明心病逝。
同日,林阳接到讣告,悲怆逝世。
柜子里,封存着两国断绝通信的文书。
tay没有松开new的手。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陪伴都是如此不易。
幸好,他们生在了这个时代。
“拉玛九世时期的皇室地位变迁。”
这是他们的研究报告。
new thitipoom和tay tawan,跨越了时空,找到了对方。
“这是我的此生酣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时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