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逼我开金手指[穿越]》濂音

26、【沙城】魔神祭坛

　　身处祭坛之中，四人都没有交谈的欲望，各自选了一个方向便分开探查，只是除了满墙的壁画之外再没有什么线索。
　　众人无法，虽然明知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内容，但还是聚集到第一幅壁画前。

　　画面正中便是一尊双头魔神，它悬在半空中，俯视着地上的人群，有些人簌簌发抖跪地不起，有些却拿着武器，试图反击。到了第二幅，魔神已经站在了地面上，反抗的人无一例外被它撕成了两半，而剩余的人则恭恭敬敬跪在两旁。

　　第三幅壁画描绘的是一个类似这里的祭坛，魔神的雕像供奉其上，底下站着八位戴着面具的信徒，凶恶面具者正抓着一人按倒在铡刀之下，而欢笑面具者似是在作法祈祷。
　　在第四幅中，信徒们正抬着魔神的雕像在街上行走，行人们或跪拜、或避让，队伍后方则拴着几个被捆绑的平民。

　　四人来回看了几遍，聚在一起交换看法。
　　朱万率先说道：“难不成这魔神大人不是邪神，而是托娅古国特有的教派？”
　　韩拾说道：“很有可能，如果不是得到准许，在第四幅壁画中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可是很奇怪啊，他们就不怕激起民愤？”，朱雨提出疑问。
　　韩拾道：“或许是无力监管，也可能与当地风俗有关。”

　　那岜指着第四幅图中避让的行人和抬着神像的信徒，说道：“你们看，信徒们都戴着面具，但是他们的装扮很奇怪，这衣服的配色和样式是不是不太和谐？还有避让的行人，每个人都只露出半边脸，衣服左右两边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款式，看这个男子，他居然连胡子和眉毛也只留了一半”。
　　朱万点头附和，说道：“我正想说这个，这托娅古国的人审美也太奇特了”。

　　韩拾道：“不对，想想我们在祠堂看到的帝王朝拜图。”
　　那岜点点头，严肃道：“那时候他们的衣着打扮分明不是这样，也没有表现出与魔神类似的信仰”。
　　朱雨指着队伍后方捆绑的几人，说道：“确实，他们的衣着就很正常”。

　　显而易见，原本繁华安逸的托娅古城出现了一位魔神，反抗者被其撕成两半，臣服者为了保命只能穿着奇怪的衣服，遮挡住半边脸庞。后来，这位残暴的魔神甚至有了信徒，帮助它监管和惩戒众人，而这一切，在托娅古国似乎是被允许的。

　　“这位魔神大人为什么总喜欢让人一分两半呢？”，朱万喃喃道。
　　“也许是他偏好的杀人方式？”，朱雨猜测道。

　　“石头，你觉得呢？”
　　“不知，或许是它生性自负，觉得世间凡人都不配这一副完整的躯体。”
　　“那岜啊，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我觉得，它可能是憎恨或者是嫉妒别人的身体吧。”

　　朱万一听，来了精神，问道：“此话怎讲？为什么要嫉妒别人？它可是魔神啊”。
　　那岜道：“我也是瞎猜的，它是不是魔神不知道，但如果我长成那个样子，就算是天神我也会觉得有点自卑吧。”

　　朱万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认真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即使像我这么凤表龙姿的人物，也不能接受自己有两个脑袋”。
　　那岜无语，是不是凤表龙姿暂且不论，他那脑子的构造就已经值得好好研究了。

　　朱万上前拉着那岜的手臂，亲切道：“你这聪明劲儿和那白眼狼差不多，难怪能成为石头的好友，不过，那白眼狼比你可讨厌多了”。
　　那岜：“……”
　　这句话到底是在说什么？反正又不是打不过，他可以直接翻脸吗？

　　朱万对那岜难看的脸色视若无睹，自顾自开始热情的讲解，他说道：“对了，你还不认识白眼狼呢，他也是石头的好友，那势利眼、狗腿子，我看一眼就恶心一天，改天你要是去京城，准能遇到他。我给你说啊——”。

　　“朱万”，韩拾冷冷开口，打断口若悬河地朱万。
　　朱万不敢造次，拉着那岜一边快步出去一边说道：“那岜兄弟，咱们走，以后啊，我来罩着你”。
　　那岜哭笑不得，别说罩着他了，少拿他当挡箭牌就不错了。

　　再往里走，四人终于走到了托娅古国的王宫，只是这里尸骸遍地，损毁严重，一看就是经历了惨烈的战争。

　　那岜掏出玉球确定方位，刻着猫咪的一面还在指引他继续向前。其实就算没有玉球他也不会走错，越来越强的灵力就是最好的指引。
　　看来，西方枢纽的确已经被人开启了。

　　朱万看那岜拿着玉球若有所思，好奇道：“怎么了？你在找你的猫吗？”。
　　那岜回过神来，说道：“没有，玄装已经先我们进去了”。

　　“你不怕它跑丢，或是遇到危险？”
　　“不会的，玄装是灵物，没有人可以伤害它，它想回来的时候自己就会回来了。”

　　朱万上上下下打量那岜，一脸好奇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呈元帝国居然有你这样的奇人异士？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那岜挠了挠后脖子，尴尬道：“那个——，我是个灵媒师，无门无派，这都是家族传下来的小伎俩。其实我就是个开客栈的，不信你问韩拾，他还在我店里当了一阵子保镖”。

　　“什么？！你竟然敢让石头当保镖！”，朱万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那模样就像是听到那岜让皇帝给他提鞋。

　　那岜想起韩拾工部尚书之子的身份，更为尴尬，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仔细想来，他也没有苛责过他半分，反而时时请客吃饭，奉为上宾。

　　他偷偷看了一眼表情淡然的韩拾，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那只是一个身份而已，韩公子聪慧睿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韩拾瞥了一眼胡扯的二人，没有说话，率先牵着骆驼向王宫走去。
　　朱万跟在后面对着那岜挤眉弄眼，伸着大拇指一叠声地说着“佩服佩服”，搞得那岜没来由的一阵窘迫。

　　托娅古国的王宫非常普通，它与任何一座在沙漠中沉寂了三百年的建筑没什么两样，颓垣败壁间是残破的骨骸，没有一丝生机。
　　可恰恰是这份相似，才显得很是怪异。

　　朱万提着一根棍子在地上翻翻捡捡，活像个拾荒的流浪汉，嘴里不住抱怨道：“听巴老的说法，还有祠堂中那幅画上的景致，这托娅古国的王宫不说遍地是黄金美玉，也不该像现在这么穷酸吧”。

　　其实，这也是那岜心中疑惑的地方。
　　按说从托娅灭国到现在，没有人能像他们这般深入，若说这里真的曾有无数金银珠宝，那现在这个鬼子扫荡过般空无一物的景象绝对是大有问题。

　　王宫的主要建筑被毁了个七七八八，只有一座五层的尖塔还算保存完好。
　　四人没有立刻上塔，先绕着塔底探查了一番，这里尸体很少，似乎在当年的乱战中，双方都默契地避开了这个地方。

　　朱雨皱着眉头说道：“这座塔好生奇怪，与画中描绘的托娅古国的建筑很是不同。”
　　那岜道：“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道士。”

　　“对啊！这塔会不会就是那道士修炼的地方？石头，咱们赶紧上去吧！”

　　四人进入塔中，迎面先看到一块写满字迹的石碑，只是那石碑风化的厉害 ，四人连蒙带猜半天，才明白这是在讲托娅古国的一段历史。

　　正如巴老所说，这个沙漠中的小国确实曾盛极一时。
　　托娅古国拥有这片沙漠中最大的绿洲和最好的水源，而且盛产美玉、黄金，虽然人口不多，但能征善战，可算是沙漠众国的真正领袖，说话比呈元帝国还要好使。

　　一直以来，这个国家和沙漠众国一样，都信仰天神，直到有次托娅古国的国王带着王后出行，途中遭遇了百年难遇的龙卷风。
　　国王与王后危在旦夕，正在这时，沙漠中出现了一位中年道士，他神色淡然，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箓，随手便定住了风沙。国王大喜，邀请这位道士入宫长谈，道士推拒不过才勉强答应前去。

　　后来，国王与道士相谈甚欢，甚至尊他为国师，并在托娅古国大力推行道教，而这座尖塔便是国王专门为其修建的居所。
　　这位道士就是哲博天师。

　　那岜看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哲博天师很是倾佩。
　　能凭借符箓定住这么大的龙卷风，可见其修为很高，更重要的是，人家进入沙漠时能想到提前准备好可用的符箓，而他，脑子里只想着野外生存急救知识，空有宝山却不知利用。
　　他暗暗下定决心，等有空了，一定要准备一些威力巨大的符箓。

　　除了这段故事，石碑上还记载了哲博天师的其他神迹，比如定风沙、降雨水、寻矿脉，甚至活死人，肉白骨。
　　朱万在一旁啧啧称奇，突然转头看着那岜问道：“那岜啊，灵媒师也可以做到这些吗？”。
　　那岜挠了挠后脖子，说道：“那要看他的灵力高低”。

　　“你可以吗？！”
　　“……我没试过。”
　　“要不现在试试？这里就有很多白骨”，朱万跃跃欲试。
　　那岜正发愁该怎么解释，就听韩拾冷冷开口，说道：“要不要拧断你的脖子，让你亲身体验？”。
　　朱万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废话，同手同脚地往尖塔的二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