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爱你胜过篮球》就叫君羊羊

12、第 12 章

　　原定的旅游是两周，现在已经过了一周，W市大致逛得差不多了，最有名的几个景点都去过了，还有很多比较小众的地方还没有去，但在随空远的旅游攻略上写得很是清楚。这一周的各种安排都让人觉得很是妥当，除却那天晚上点的外卖。
　　季慢觉得自己出门都不需要带脑子，只要带着随空远就行，所有的安排没有让人觉得有丝毫的不舒服，还真的是少有。以前和年满出门旅游，真的是，每次都很随心所欲，然后在外一两周是一点计划都没有，最后也不知道玩了什么东西就回家了，没有一点旅游体验。
　　“慢慢，中午有空吗？请你吃饭。”沈寒辞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带着不可思议的亲近感。
　　季慢有些忪怔，这人就算在以前，也不会是这样容易亲近的人啊，这十年，他被沈家带回去的这十年里，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一个阴沉寡言的少年变成了这样？季慢还是挺高兴他这样的改变的，只是这人的性子，说来应该是已经定型了的，怎么还能改得这般彻底呢。不过，再怎么，遇上沈寒辞的事情同曹雪女士说过了，她还让自己多找找他，虽然对他没那么讨厌了，但是让季慢自己去接近他，这种事简直不可能。
　　“应该有空。”应该要抓住机会吧，看在曹雪女士那么关心他的面子上。
　　“那到时候我去接你。”
　　季慢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收了线。
　　“慢慢，怎么了？”随梦流凑过来看着她。
　　“那个……我中午和沈寒辞一起吃饭，你们不用等我一起了。”季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随空远正准备去厨房整理的动作瞬间停下来，想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不开心，但是似乎又没有什么立场，只好沉默着走到随梦流旁边的沙发上。
　　“你不是要去整理食材吗？怎么坐下来了？”随梦流只是有些遗憾季慢错过了自家弟弟的烧烤手艺，却没感受到弟弟的不爽。
　　“烧烤这东西，人少没有氛围，我不想做了。”
　　难得见到随空远这样的一面，季慢心中觉得更加抱歉。随梦流显然是最近一周难得见到不会忤逆自己的弟弟，所以已经忘了他在家的不合作态度。
　　“要不是你说要给我做烧烤，我当初都不想答应跟你出来旅游。咱家隔壁小哥哥我还没撩到手呢，你这叫……过河拆桥。”随梦流也不怕暴露了此次出行的原因。
　　“姐，姐，我做还不行吗，你就别再整天念着隔壁那个人了行吗？”
　　这倒不是因为随空远多不想自家姐姐脱单，而是怕季慢怀疑到什么，再加上，他也确实不喜欢隔壁那个假惺惺的男人。
　　“这还差不多，去准备吧。”随梦流的姿态像是个太后，吩咐道。
　　随空远离开客厅的时候，还刻意瞪了季慢一眼，眼睛里的不满明显极了。
　　走到厨房里，随空远捏紧拳头，这种不甘的情绪甚少感受到，三番五次在她这里感受到，特别是她的不自知。这就是暗恋吗？暗自喜欢，无人可享的暗恋就是如此吗？
　　十一点半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同时响起的是季慢的手机铃声，十有八九是沈寒辞。
　　季慢接起电话，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马上就出来了。”
　　声音中暗含的急切听得很分明。就连在厨房中的随空远都听到了。
　　门关上之后，就听到厨房传来的一阵变大的水声。
　　沈寒辞带季慢来的地方显然是早早订好位置的，两人坐下点好了菜，沈寒辞便正襟危坐，像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慢慢，这些说了你可能不耐烦，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说。”
　　季慢很疑惑，确实需要疑惑，毕竟沈寒辞从不是婆妈的性格。
　　“关于随家的情况，你可能不知道，随家很乱，他们姐弟的母亲很早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之后他们父亲就选择了国家科研队伍，这些年都没回来过。但是随家是个在N市能说得上话的豪门，除却他们这一家，分支也都很乱。你应该知道要少和他们掺和。”
　　“我说沈寒辞，你还真的是瞎操心，什么时候交朋友还要标明出身了？我看你这些年在沈家把脑子都养坏了。”季慢很少怼人，但是面对沈寒辞还是忍不住，就算才冰释前嫌，也不能忍受他这样的言论。
　　“我只是……”沈寒辞难得有这般说不出话的时候，可能就是，关心则乱吧。
　　季慢冷静下来自然也听出他是关心自己，只是这样的方式，不怎么讨喜。
　　恰好服务员将点好的菜拿来，两人不言不语的用起饭来。
　　“真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轻易被这个圈子里的人给骗了。”季慢这种重情的性子太不适合这个豪门圈。
　　经过一顿饭的功夫，季慢也冷静下来。
　　“随梦流是我的朋友，至于随空远，他只是她弟弟，我跟他们能有什么更深的联系而影响到他们随家吗？”
　　沈寒辞见她的样子丝毫不像是说谎，“那就好。你自己也要注意，找男朋友千万要好好观察人品和家世。”
　　季慢这下是真的觉得他龟毛，他以前也没这么体贴的想要问自己的感情生活啊，真少见。
　　“我知道了。”季慢的回答听起来很是敷衍，但她的表情极为认真，丝毫看不出敷衍来。
　　“回N市的时候记得跟我联系一下。还有这个，你收下。”
　　一张金卡递到季慢面前。
　　“你来W市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你买东西就用这个刷吧。”
　　啧，一看这强硬的态度，不轻易拒绝，是想补偿吗？季慢笑出声来，还是拒绝了他的献殷勤。
　　“不用了，我没什么要买的东西，不需要。”
　　面上看不出季慢的抵抗，但自认了解她的沈寒辞看出她的意思，默默刮了刮鼻翼。
　　“行吧，那我送你回去吧，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真心觉得这般体贴的沈寒辞诡异的过分，可是人的改变也就是这般的突然，十年光阴能改变很多了。谁又能说自己没有被时光改变呢。
　　一路上没有聊到太多过去，如果两人的聊天话题留在回忆，就说明两人的关系生疏到只剩过去那点记忆来维持，聪明人为了避免这种生疏的尴尬会将话题转变为现在式和未来式。沈寒辞显然已经掌握了规避这种尴尬的技巧。
　　回到公寓，季慢敲了敲门，等了一小会儿，正要打个电话，随空远就开了门。
　　待季慢进了门，随空远在她身后关上门。
　　他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有些苦，从猫眼将她回来后的动作情态都看得分明，如果她真的已经心有所属，自己该怎么做呢？放弃吗？这让人怎么甘心？
　　走进客厅便看见随梦流侧躺在沙发上摆弄着iPad，而电视上播放的正是NBA的重播视频。
　　听见渐近的脚步声，随梦流才慵懒的抬起头看过来，“慢慢你回来了啊。”
　　“嗯，吃顿饭就回来了。”
　　“对了，沈寒辞是你什么人啊，以前从没听你说起过呢，能请到你吃饭，看来是和球友有点不一样。嗯？”随梦流问出了随空远想问而毫无立场问的。
　　季慢坐在沙发上，这个位置因为阳光的照射，她不禁眯起眼。
　　“沈寒辞是我表哥。”
　　听到这样的回答，随梦流看了一眼没出息的弟弟，眼神里有着自得。随空远这下终于安下心来，看来不必放弃了。
　　总体上很让人满意的旅行终于结束了，季慢的暑假生活照旧，每天坚持打篮球，时不时和市队女篮打打球，有时候还是会碰上出来打球的随空远。
　　其实生活一直都是这样平淡无奇，几乎是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但也不乏偶有波澜。
　　开学之后则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生活的狗血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比如一场约球带来的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