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灯》猫小碧

6、第六话 猫的报仇续篇

　　第六话　　猫的报仇续篇
　　那天到医院逛了一圈，沈郁晴居然糊里糊涂就被牵扯进李教授家的凶杀案里，成了重要的人证。这让他很是郁闷。
　　拜托，他已经很忙了好不好，还来添乱。
　　现在沈郁晴看着门外的姚锦兄弟俩，愈发没有好脸色。
　　“还有什么事啊？那天该做的笔录不都做完了吗？”
　　“不是……”姚铄见他脸色不好，忙开口否决。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跟我哥是想请你中午去吃顿饭，一来是谢谢你，再一个，那件事实在是我们太莽撞了，没弄清情况就冒冒失失的叫你来，耽误你那么多事，还想赔个不是，嘿嘿……”
　　“……不用了。”沈郁晴一口回绝，他直觉和这两兄弟牵扯上不会有什么好事。
　　从他第一天认识姚铄，就没发生过好事。
　　大一的时候沈郁晴就替姚铄解决过两件事了。第一次是姚铄从人家烧的纸灰上踩过去，被等着收钱的小鬼缠了好几天，沈郁晴被烦得不行，出手解决那个死爱钱的小鬼，就这么暴露了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实际上按沈暄的说法是沈郁晴功夫不到家才会被普通人发现）。
　　第二次是大一暑假，七月初军训时，姚铄居然在军队营地外面挖到了被平掉坟头的坟墓。天知道教官只是让他挖一个三十厘米深的坑用来埋假地雷，他却能一直挖到地下水都冒出来。之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那墓主人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只可怜了沈郁晴，事情结了之后，他身上的灵力被榨得一点都不剩，还被沈碧玄认为是没有好好修行，能力不够，训了一个多月。
　　那之后沈郁晴足足在家休养到开学，一件活都没有接，直接导致他开学后的第一个月生活极其贫困。
　　到了大二，沈郁晴好不容易申请和姚铄分开住，又有先见之明的送了他一个能趋吉避凶的吊坠，这才算是平平安安过到了期末考试，谁知，他又送来了自己的哥哥……
　　灾难啊……特别是你还不能收钱……（貌似这才是问题症结所在～）
　　然后又是医院事件。
　　你当我是你家仆人啊～～～这么折腾我～～～
　　姚铄你就是我的灾星！
　　“郁晴，就给个面子嘛……我们也好久没一块吃过饭了，我叫上铭嘉，好吧？”姚铄讨好的说，眼睛里闪着所谓的“小狗狗光芒”。
　　“说不去就不去。我今天还有事。”沈郁晴这回是铁了心了，他绝对不要和姚家兄弟一起出去。特别是今天，他一直有不好的预感。
　　“可别是敷衍我啊，我可知道你今天没有课。”姚铄也不是好糊弄的，板起了脸装作生气，野蛮像样的。
　　沈郁晴还没再搭腔，他们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只猫。
　　姚铄自然认识这是沈暄，沈郁晴的弟弟嘛。前几天他刚来的时候，他和李铭嘉还哄着他玩了很久，挺喜欢这小孩的。连忙打招呼：“暄暄，姚铄哥哥来了。来找你玩了。跟哥哥一起去吃饭吧？”
　　如果是平常的沈暄，一定会兴高采烈的跳起来大喊“哥哥你最好了”之类的话，但今天他实在是没有精力装腔作势了，只能摇摇头算是回应。
　　今天沈暄实在是累坏了。或者说，他这几天真的是快累断气了。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沈墨玄这么麻烦。
　　他瞪了怀里的猫一眼，猫也累得不行，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又不对了，只能缩着脖子当做没看见。
　　姚铄见他不说话，连忙又问：“暄暄，跟哥哥出去玩吧，哥哥这几天下了一个新游戏，很好玩的。”
　　要是平常，沈暄也就个他个面子去了（沈暄绝不会承认是他想玩），但现在沈暄实在没那个力气了，有气无力的回绝：“我就不去了，我得好好歇一会儿。”
　　“怎么了？你去哪玩了？累成这样。”姚铄忙凑上来关心，要知道小孩子精力最旺盛了，能累成这样还真是吓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沈暄举起手里的猫：“我去找猫咪了，早上的时候他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我找到现在才在校工宿舍外面找到他。”说着又狠狠瞪了猫一眼。
　　“呵呵，真是可爱的小猫。”姚铄伸手逗弄了猫一下，“小猫咪都喜欢到处跑着玩，暄暄就不要生他的气了。我想下次它自己就会跑回来了，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话是对猫说的。
　　猫直接把头缩起来，不理他。小屁孩，还教训我？
　　“所以今天我还是不去了，姚哥哥你就自己先玩吧。”沈暄说完，绕过他们几个，到盥洗室去了。
　　“你看……”沈郁晴摊着手，表现出“我弟弟不去我要在家照顾他”的表情。
　　姚铄无力，只好说：“那好吧。下次一定要去啊。”一旁姚锦也笑着说：“上次真的太谢谢了，也实在是麻烦你了，实在是对不起啊。过几天你有空的话，一定要让我们请你一次啊，上次我室友张彻的事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不用了，都是同学嘛。”沈郁晴见躲过了这一次，脸色也好起来，笑着回答。
　　关上门，沈郁晴嘘了一口气，正看到沈暄从盥洗室里出来，他抱回来的猫已经蜷缩着身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猫是怎么回事？”沈郁晴也坐到沙发上，低头仔细的看着猫。
　　“他叫沈墨玄，以后就是你的小师叔了。”沈暄直接把自己撂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什么？”沈郁晴叫道。
　　他能看出来这只猫的确有点灵性，但是也不至于让沈暄这么另眼相看吧。直接收做了徒弟，居然比他还大了一辈！
　　“嗯。”沈暄应道，“你别看他现在不起眼，这是我把他的力量压制起来了，要不然，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呢。小晴啊，你要努力修炼啊。”
　　“不会吧？这不就是一只猫吗？”沈郁晴把猫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猫一动也不动，就像死猫一样任他翻看拨弄。
　　“不过，被我这么倒腾还一动不动，的确是不一般啊——懒得不一般！”沈郁晴把手里的猫放在沙发上的垫子里，满是不服气的说，“我就没看出来他哪点好。”
　　“嫉妒，能使人暴露出最丑陋的一面。”沈暄评判道。

　　沈郁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让手里的书和他的亲爱的师祖的后脑勺来个亲密接触。
　　“他是哪儿来的，这只猫？”沈郁晴问，“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不会是就去找这只猫了吧？”
　　“找猫？那是敷衍姚铄的好不好？”沈暄张开眼睛，“我这几天是去给墨玄筑基去了。它的基础实在是很差，惨不忍睹啊。”
　　“筑基都要几天？”沈郁晴撇着嘴，“真是差劲啊。你确定这是你说的，比我还强的，你的新徒弟？”
　　“小晴啊，无知是要掩饰起来的，不能总把它暴露出来。”沈暄侧卧着，对着沈郁晴，一手支头，“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墨玄是修妖的吗？真是不应该啊。在我门下将近五十年，现在还辨别不出来妖和普通灵物的区别，我真是替你觉得羞愧啊。这样好了，从明天开始，你的训练再加倍吧！”
　　“啊！”沈郁晴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这分明就是刁难！
　　被沈暄掩盖过气息，谁还能辨别出来？更别说这只猫他已经筑基了！
　　这就是一个借口啊！这就是沈暄想要折腾他而找的一个借口！
　　“墨玄犯过杀孽，又有早先猫族的血统，所以光是替他洗脉就已经花了我很长时间了，更别提后来筑基的时候，简直就是折磨啊。他的血气不停地往上翻，替他平复下来都快累死我了。”
　　沈暄解释了几句，让沈郁晴对他这几天的活动有个大概了解。
　　然后。
　　“真是辛苦啊。现在我累得不行呢。”沈暄眼神柔和的看着沈郁晴，“小晴啊，你一向都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师祖也知道你绝不会让师祖失望的。”
　　“去买午餐吧，我很饿呢。”
　　就知道是这样啊！
　　沈郁晴哭丧着脸出了门。下楼，向校外走去。
　　为什么被奴役的总是他……

　　到了平常经常去的那家餐厅，一进门，沈郁晴就忍不住想在心里哀嚎：姚铄和姚锦就坐在紧挨门口的那张桌子上。
　　姚铄欣喜的打了个招呼：“郁晴！你也来吃饭？我就说嘛，中午我们一起吃顿饭嘛，你还非不同意。现在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来来，坐下，我们一起吃吧。”
　　说着，就招呼服务生来加点。
　　沈郁晴本来想拒绝，然而心中一转，就饿着那个懒虫好了。总是奴役他，连吃饭都要他买好送上去，这回就饿他一会儿好了。
　　于是沈郁晴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
　　加点的菜很快就送上来了，沈郁晴并不饿，拿着筷子只是做个样子，姚铄兄弟俩也吃了一会儿了，三个人吃的时候还不如说话的时候长。说着说着，自然就说到了那天医院里的事。
　　“后来怎么样了？”沈郁晴问，“你那个舅妈现在好了吗？”
　　“别提了。”姚铄挥挥手，“晦气。”
　　“唉，她过世了。”姚锦回答，“正好伤在后脑勺上，医生说是脑干受损严重，连自己呼吸都做不到，一直都是用呼吸机，前天晚上，好像是情况突然恶化，具体怎么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在小东陪床的时候，没了。”
　　姚铄叹气：“小东也真可怜，他爸这回是死定了。就不算李奶奶的事，这回他大概也得在里面呆个几十年了。”
　　“大舅已经说要收养小东了。”姚锦用安慰的口气说，不知是要安慰沈郁晴，姚铄，还是他自己，“跟着大舅，比他跟着他爹妈好不知道多少。这也算不耽误小东了。”
　　沈郁晴听到他们提及李维毓，不由想起那天听李有利说的，他是同性恋的事。
　　在沈郁晴小时候，同性恋是犯罪的，特别是□□的时候，连提都是不敢提的。沈郁晴还记得，当时他家隔壁住着一个叔叔，原先就是H大的教授，教的是生物，就像现在的李维毓一样，是个极受学生欢迎的教授。
　　后来，不知是谁说，这个叔叔是个同性恋，顿时，整条巷子里的人都不敢和这个叔叔说话，像避瘟疫一样的避他，完全看不出，这个叔叔之前是全巷子人缘最好的人。
　　没过几天，沈郁晴的爸爸回家说起了这件事，原来他和妈妈都是早就知道的。
　　这个名叫苏晗宁的叔叔原先是爸爸和妈妈的同学，也是他们的好朋友，大学毕业后去英国留学，就在那里认识了他的恋人，那个名字到现在沈郁晴都还记得，原林。
　　回国后，原林家里一直要求他结婚，他抵抗不了家里的压力，就和苏晗宁分手，结婚了。
　　可婚后，他无法忘记苏晗宁，就一封接一封地给苏晗宁写信，直到有一天，有一封信被一个一直追求苏晗宁却一直被拒绝的女人看到了。
　　那女人将这件事汇报了学校领导，之后就是不断的审查，隔离，批斗。
　　苏晗宁一直没有说出原林的名字，可审查的领导还是从署名的“林”字联想到了原林。当问到他时，这个懦弱的男人矢口否认，却把一切都推到另一个人身上，另一个名字里也有一个“林”字的男人身上。
　　那个人，就是沈郁晴的父亲，韩雪林。
　　原林是当时的省长的儿子，老革命的后代，无产阶级的种子。而韩雪林则是个民族资本家的儿子，谁更可疑一眼就看分明了。
　　理所应当的，韩雪林开始遭受批斗，而原林，则成为了揭发罪犯的英雄。
　　韩雪林身体一直不好，在冬天的H大校园里站了一天，回来之后，当夜就发高烧去世了。而他妻子沈晴，由于悲伤过度，在第二天代替他接受批斗时从高台上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得知消息的苏晗宁悲痛万分，又觉得愧疚至极，当晚爬上了原本归他管理的实验楼，从楼上跳了下来。
　　于是，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就只剩下原林一个人了。
　　除了当时还叫做韩进，后来被沈碧玄带走的，沈郁晴。

　　沈郁晴也是很久没有想起过往事了。那时候他也只有七岁。
　　在知道原林后来的三十四年生命都活在痛苦之中后，他也就不再怨恨他了。毕竟死者已矣。而当时的环境和原林的性格都决定了这件事的最终结局——谁都不会好过。
　　这样生活在悔恨愧疚之中，也算是他应收的惩罚了。
　　而最关键的是，当沈郁晴有能力去向原林寻仇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唉，人生啊，就是这样无奈，你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其实他真正决定放开过去还是在今年，有一次见到苏晗宁苏叔叔的时候。
　　由于是自杀，苏晗宁的灵魂一直被束缚在试验楼。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反倒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尽情的做他想做的各种实验了。
　　这四十多年，苏晗宁一直就在实验楼里来来回回，并没有出什么是非，但就在去年，他突然频频出现在学生面前，似乎是要把学生们全赶出他的实验楼一样。
　　难道是，还是觉得不能平静，在四十多年后，还是怨恨着？
　　当沈郁晴出现在苏晗宁面前时，他做好了准备——强行超度苏晗宁，或是和他一起灭掉原林全家。
　　可苏晗宁只是像来了救星一样，拉着他直奔试验台。
　　在被灌了一脑袋“这个培养基温度不对”，“试管就这么被污染了”，“加点吲哚乙酸会好一点”之类的知识之后，沈郁晴迷迷糊糊的觉得，可能他的猜测是错的。
　　果然苏晗宁只是发现了学生实验的不当，实在是忍不住了，要告诉他们正确的方法和途径。
　　苏晗宁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笑着说：“这个实验，是我生前没完成的。现在完成了，也算是了了心愿。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实验啊，就算是现在，在国际上来看，生物领域里也是领先的，很大的学术成就呢。”
　　接着又是一通生物理论的灌输。
　　“你，难道都不恨吗？”沈郁晴不由自主，还是问出来了。
　　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点怨恨都没有吗？
　　“呵呵，怎么可能？”苏晗宁仰望着天空，“只是，心是自己的，为什么要让它被无关的人占据呢？死都死了，就算是重新来一会好了。”
　　“实际上，我发现，实验要有意思多了，干嘛要一直记挂着原来的事，占用了实验的时间。”说着，苏晗宁走向实验台，“来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如果是自己的父母，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心就只有那么大，应该都留给最重要的人和事，就不要再承载那些陈年的怨恨了。
　　沈郁晴就是在那天之后，正式的抛弃了四十多年的仇恨。

　　现在的李维毓，和当时的苏晗宁很像呢。只是教授的科目不同。
　　可不能让他结局也和苏晗宁一样啊。
　　沈郁晴想着，听着姚锦说他的二舅是多么多么不堪。
　　“我本来还想着，他肯定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就像鬼上身。”姚锦握着筷子，一脸厌恶，“我们家从来没这么卑劣的人，我只是以为他只是窝囊了点，谁知道他这么丧心病狂！害死了奶奶不说，还杀了舅妈灭口！之后还把所有罪过都推给舅妈！居然还想杀大舅和三舅！真是……”
　　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从小他就和奶奶、大舅亲近，自然是有理由气愤的。
　　突然，姚锦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他一拍桌子：“哎，郁晴，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姚锦脸上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今天早上我见你弟弟抱着的那只小猫，很眼熟，你们养了多久了？”
　　“我不清楚。那是我弟弟带过来的。”沈郁晴脸上漫不经心，“怎么了？”
　　“既然是带过来的……没什么。”姚锦笑道，“就是挺眼熟的。和我奶奶养的那只猫挺像的。”
　　“哎呀，哥，你看那只猫是很常见的嘛。路边的野猫十只里有两三只都是那样的。”姚铄说着，口气有点鄙视，“怎么可能那么巧就是李奶奶的那只。”
　　“就是像嘛。我也没说就是。”姚锦解释，又对着沈郁晴笑道，“你不知道，那猫可是我奶奶的命根子，爱得不行。说是养了几十年了，聪明乖巧的不行，说得跟成精了似的。可我看那猫就是一只普通的猫，个儿倒挺小的，挺好玩的。”
　　说着，他皱了皱眉：“不过倒是活的时间挺长了，从我记事那猫就在我奶奶身边儿了，要说也有二十年了吧？这猫真能活啊。就是前几天，我奶奶去世了，那猫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家猫能活三十多年呢。”姚铄在一旁接话，“李奶奶不也说那猫都养了好几十年了吗？肯定有感情啊，兴许是见主人不在了，伤心呗，就自个儿跑了，找个地方好好伤心一下，要不，就是死了。”
　　“唉，可惜了，奶奶专门留给它六万块钱遗产呢。”姚锦摇着头。
　　“不是留给你小舅的嘛。怎么变成留给猫的了。”
　　“说了要小舅养好那猫的，那六万块钱是养猫经费，不算是留给猫了……”
　　他们两个还一直讨论着，沈郁晴却想起了沈暄抱回来的，那只叫沈墨玄的猫。
　　会有这么巧吗？一样的活了几十年，长得又很相似。
　　“你奶奶养的那只猫叫什么名字啊？”沈郁晴笑着问道，“这么喜欢，肯定有个好名字吧？”
　　“嗯，有啊，”姚锦抬头说，“叫墨墨。我说，又不是黑猫，叫什么墨墨，我奶奶非说这个才适合那只猫。”
　　墨墨。沈墨玄。
　　果然就是吧。
　　沈郁晴低下头，沈暄说的，那猫有杀孽，难道会是……
　　“哎，我忘了个事。”沈郁晴站起来，“我弟弟还在寝室里等着我买饭给他呢。跟你俩说话就忘了。”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姚铄比沈郁晴还急，“你看他今天又累又倦的样子，真让人心疼死了，你还把他忘了，真是不负责任！”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沈郁晴一边讨饶，一边叫了服务生。

　　寝室里，名叫沈墨玄的猫睡的很香，沈暄就在他身旁，拿着一本杂志在看。
　　沈郁晴放下打包的饭菜，站在沈暄的对面，郑重其事的问：“姚锦他家的事，是不是沈墨玄干的？”
　　沈暄放下手里的杂志，叹了口气。
　　“发觉了？”沈暄抬起头，看着沈郁晴的眼睛，“我想你也不会迟钝到什么也不问。”
　　他摸了摸沈墨玄的脑袋：“算是他在推波助澜吧。”
　　“……又是为了仇恨……”沈郁晴坐下来，就在沈暄对面，“我想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害人吧？”
　　“当然不会。墨墨是个好孩子。”沈暄的手整个陷下在沈墨玄的毛里，“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恶念太强了，贪欲太旺盛。”
　　沈郁晴看着团成一个毛球的沈墨玄，他睡着的样子真是乖巧。
　　“他今后不会再记挂着仇恨了。”沈暄用手拨弄着沈墨玄的尾巴，“他的心很单纯，很小，容不下那么多丑恶的东西。”
　　“就像你，一样。”
　　沈郁晴忽然觉得很温暖。
　　他好像，被感动了。
　　在经历这么多年之后。

　　沈郁晴的感动没有持续多久。
　　在他看着沈暄毫无形象的扑到他买回来的食物上开始大吃时，那时隔多年的，难得的感动就烟消云散了。
　　他只想大叫一声：
　　“沈暄你玩了猫还没有洗手！不许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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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章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