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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善用计 ...

  •   想着舞璃便从大腿一侧的绑带上取出最后几根金针,伸出手刚要扔向面前的无争,却见无争肆意的在空气中摸索,这样子活脱了就是一个瞎子。“高姑娘,我看不见。你快去一边的榻上躲着,把珠帘闭上。”
      高舞璃紧皱着眉,手中还举着刚准备刺入无争眉间的几根金针,想说什么。可院外的侍卫已经开始敲门了,她突然庆幸自己刚刚撞坏了窗户上的木杆,否则现在已经被门外的众人发现了。
      “快去!”无争的手还在地上胡乱摸索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很小,却能让人感受的其中的急切。
      高舞璃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肩膀上的伤痕还没处理,甚至能隐约看到血肉包裹着的嶙嶙白骨。匆忙之中她有一瞬感觉自己对上了卫无争那失神的眼,却也只是一瞬,她便钻进了榻内。
      门外领头的侍卫不断叫喊着,见屋内的卫无争不应声,心中是万分的急切,如若这最宝贵的三公子出了什么事,自己便也难逃一劫了:“三公子!三公子!您要是再不回我们,我们可要把门劈开了!到时候,还请您恕罪!”
      诚然,砍坏三公子的一扇门,自己也只会受些皮肉之苦,更何况现在还是情况紧急。但要是真因为自己一时犹豫,让三公子陷入为难,到时候他可不敢想。
      屋内无争也不敢再拖下去了,现在他拖的越久,嫌疑也会越大,见对方又再喊他便立即应声道:“我在找东西,你们现在门外候着吧。”
      “啊?三公子!这!那您没事吧?”见许久未出声的无争,终于是应了声,侍卫们心中的大石头也轻了不少。能说话,至少证明了三公子还活着。
      “让开。”推开众侍卫,卫康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一掌便震碎了门栏,把手伸进去拽碎了横在两门之间的木棍,带着众人走了进来。
      屋内的炉火还烧着,虽然没点油灯,却也还有些火光。此刻,无争正趴在地上用右手不断寻找着什么,听到众人进来的脚步声,他闭着眼扭过头冲着大家浅浅一笑,道:“你们来的正好,快帮我找找落在地上的竹简。”
      “三弟!”卫康一蹙眉,将身侧紧握着剑的手松开,大步走向无争,双眼中泛起一层涟漪。
      无争一听来者的声音,不由心中一急,若是二哥卫然过来自己还能应付,可大哥卫康自幼心思细腻,沉着冷静,相比卫然实在难骗的多。“是长兄来了吗?”无争紧了紧左手,一拂袖站起身准备去迎。
      只是无争没迎到卫康,反被卫康一手扶住了肩膀,满怀愧疚的问道:“这屋内,怎的这么乱?难不成是陪你住的下人不上心?”说着,卫康给了身后的侍卫一个眼神,领头的侍卫立即心神领会快步走了出去。
      “这夜都过去大半了,怎的还未歇息?”卫康用脚轻轻扫开地上的杂物,扶过身边的无争,“难不成觉得屋内冷?”
      无争跟着卫康一路走出寝屋,在一众侍卫的包围下,坐到了前堂,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意,淡淡的说道:“兄长莫急,我平日里休息的多,入了夜也未必会乏。”无争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狼藉一片道:“这不,我本想着关了窗再睡,一不小心便弄断了木杆,一滑还掀翻了窗边的案桌。”
      卫康从前堂的青铜盏上取下一碟铜盘,上面装着些灯油,他走到炉火边点上了这油灯,星火明灭,屋内也顿时亮堂起来。
      可屋内一亮,这地上的血迹便被照的一清二楚了,卫康将铜盘小心放回青铜盏,回头看了看身边端坐着的无争:“你一到夜里便看不见东西,怎不叫下人来?”卫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血迹旁用手捻起一点,点了点,心中似是已有所想,只是他想不通无争的理由。
      “大人!大人!小的真的没有怠慢三公子啊!大人...”门外叫喊声渐近,刚刚出门的侍卫用粗壮的手臂将陪在无争左右伺候的几个小奴才推了进来。
      本准备仔细搜查一番的卫康见院内的奴才已经被带进来了,便起身从血迹旁走了过去,他淡淡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眼中有一缕白光,“你们刚刚可听到三公子房内有吵闹声?”声音清冽,气势逼人。
      地上的侍女一听,额间晃出一层汗珠,声音微颤:“奴婢...奴婢,方才睡的熟,为听到的什么吵闹声。
      卫康冷哼一声,抬手指了指内寝混乱的地面,冷冷开口:“这屋内都乱作一团了,你们竟说自己睡的熟?”紧接着他背过身去,挥挥手道:“来人,把这几个奴才拉出去,就在这院内的大雪中跪一夜,莫要说让旁人说了我镇国府没有规矩。”
      “兄长!”坐在前堂的无争坐不住了,他连忙站起身来,去寻屋内地卫康。常年夜里看不见东西,促使他的耳朵要比一般人灵敏的多。
      “无争你莫要求情,这府上的奴才全都被你宠的不像个样子了,若是你今日拦着岂不是要让外人取笑我堂堂镇国府,连这些小奴才都管不住。”卫康的声音很坚决,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什么让步。
      无争能听到声音的方向,可若要让他摸黑走到卫康面前,那万万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侍卫挤在屋内。他咬了咬牙,刚刚离开椅子的身子又沉沉的坐了下去,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冲着前方挥了挥手。
      侍卫们见无争已经同意,便没再多做停留将屋内跪着的几人全都架了出去。几个小奴才也很听话,他们心里清楚,三公子若救不了自己,那这府上便没人能救得了了,所以也再没辩解。
      卫康轻轻拂去身上已经化开大半的细碎雪花,目露疑色,心中纠结着要不要问问无争,这地上的血迹的来由。先不说他是否有意藏了那刺客,就是现在当着这么多家丁侍卫的面,若是真查出些什么那又该如何是好。
      “兄长可否为我寻些纱布来?”无争左手用力一握,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紧接着他便抬起刚刚一直藏着的左手,嘴角依旧勾着一抹温润的笑,只是这笑在此刻已有些勉强。“我这手,刚刚摔倒时,好像被那刻刀给划了,也不知留了多大个刀口,现在只觉得有些疼痛。”
      卫康定眼一看,无争伸出的左手手心还在不断往外渗血,那一抹红已经流过手臂浸湿了衣袖,让原本湛青的长袖被斑斑点点的血晕成了黑。他眉头青筋一崩,眼神中满是怒气,一把拉过无争的胳膊,将自己的长袖撕成长条给他简单绑了一下,紧接着转头怒喝道:“你们还在这里干嘛!快把殇医叫来!”(殇医是春秋对治疗伤口的医者的称呼,分类太多,以后慢慢介绍)
      身后的统领望了一眼卫康的神色,原地滞了滞,脸上有些为难:“那将军,三公子的房咱们还搜吗?”
      “争儿向来与世无争,又几乎未踏出过家门,就是有刺客,也不会躲到争儿的房里来。”
      门外一个极富包容性而又不失气势的声音响起,来者正是卫伯仲,此刻的他依旧是刚刚在前堂时的那一身锦袍,只是面色不似刚刚那般柔和。
      众侍卫一见,竟然连国公都跑到三公子这小院里来了,立即散开站在两侧,拱手而立:“拜见国公!”
      “哎,都是些虚礼,你们都退出去吧。”卫伯仲闭眼挥了挥手,好像是不太喜欢这个凡俗的规矩,便想招呼侍卫出门。他步履十分沉重,每一步都走的旁人心颤,这气势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康儿啊,争儿这院位置偏僻,院内屋内又都这样简雅朴素,即便是来人行刺,也定不可能找到争儿头上的。”
      卫康将无争的手包好,起身低头退到了一侧,始终不去抬头看一边的卫伯仲,动作间也满是对卫伯仲的敬意。
      无争一听声知道是父亲来了,不由的笑出了声,脸上数不尽的欣喜,准备起身去迎他,却先手被卫伯仲用手给摁在了椅子上,“父王?”无争心声不悦,看样子是不愿被区别对待,家里人见着自己病弱,总是百般照顾,着实让自己有些不自在。
      “你个小儿莫要再起身行礼了,父子之间又怎的会生出这么多规矩。”卫伯仲也听出了无争心中的些许埋怨,笑了笑便自顾自地坐到了茶案的另一侧,又扭头看了看无争被裹得死死的手,“你这手可是又被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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