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微光》阿粒

12、chapter 12

　　望着救护车走远，陈嘉拉过陆莞。只听得她嗷呜一声，他触到湿漉漉黏糊糊的一片，松手一看，是鲜红的血。
　　“你中弹了？”
　　陆莞笑：“只是擦伤了些。”
　　说着陈嘉拉着她往医院方向走去。陆莞推搡着：“我不想去医院，就去药店买点药处理一下就行。”
　　陈嘉有些生气却说不赢她，只能先去车库开车到药店买了酒精、伤药以及纱布。
　　车上，陆莞脱下外套，只剩一件背心。手臂上擦伤的有些严重。伤口已经外翻。
　　他盯着陆莞，将酒精倒在纱布上，他看着陆莞的眼睛：“你要忍着点痛。”
　　陆莞咬着牙点点头。
　　敷上去时，她只低呜了一声。
　　陈嘉问她：“在酒店是怎么回事？”
　　陆莞痛到额角流汗：“我只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下一秒就感觉手臂疼痛。”
　　以子弹飞行的速度，的确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迅速给她上了药，包扎好。
　　“这段时间别随意走动了，对方有所行动了。”
　　陆莞没有回答。
　　陈嘉驱车赶往医院。路上林穆穆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陈奶奶已经没有大碍，就是受了些惊吓，休息下就行。
　　陈嘉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若是陈奶奶在丽江出了点什么事，怕是在天之灵的爷爷和父亲都不会原谅他。
　　他在病床前看着睡过去的陈奶奶，想守着陈奶奶醒来。陆莞让他去小睡会儿，她来守着。陈嘉点点头，在一边的病床上眯了会儿。还没休息半小时却被电话声吵醒。
　　拿起来一看，是程鹏辉。
　　他走出病房带上门：“程队。”
　　“陈嘉，现在有时间吗？我这边接到上面给的信息。后天有个组织要行动了。现在我们两队得尽快开个会。”
　　程鹏辉的意思很明了，他们两队管的案件串在一起了。
　　“好，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马上赶回来。”
　　挂断电话，陈嘉跟林穆穆说了下情况，带着陆莞行车回去。
　　陈嘉只把她送到宿舍楼下，赶忙去开会。
　　会议室里，黄娇、裴东峻和程鹏辉都在。
　　“陈队，你奶奶怎么样？”黄娇问。想必是新闻已经发出去了。
　　陈嘉：“没什么大碍，受了点惊吓。”
　　黄娇点点头。
　　程鹏辉插上U盘，大屏幕上显示的是几个监控视频。
　　程鹏辉：“这是我们两队调取的所需视频。这个是你们那天搜索的酒吧调取的视频，”他将鼠标放在第一个视频上，然后移到第二个视频道：“这个是我这边调取的视频。”
　　点开第一个视频。这个包间里有六男一女。只拍到了黄安亮和谢萍，其余五人全部背对着摄像头。黄安亮抓着谢萍的手似乎在与其他五人挣执着什么。到视频一半后突然其他两人抓过谢萍，其他三人困住黄安亮。谢萍头上挨了个酒瓶，然后没了力气挣扎。恍惚看见有谁往谢萍手臂上注射什么液体。黄安亮似乎受了刺激，挣扎着爬起来，然后被众人打的瘫痪在地。有个人接到电话，出了包间。不多时又进来了些人，黄安亮在地上吐了口口水，似乎引得众人不满，又开始暴打地上的人儿。就在这时，有人接到个电话，应该是给他们通风报信的，几人开始收拾东西匆忙逃跑，慌乱中黄安亮拉过一旁的谢萍将她推出门外，然后将门死死堵住。再过不久黄娇便带着好些警员闯进来。
　　程鹏辉又点开第二个视频：是一个街道角落，一个男人带着帽子从怀里拿出把刀捅了监控下的女子。
　　程鹏辉：“有发现相同处吗？”
　　陈嘉：“第二个视频里的男的是第一个视频里的其中一个人。”
　　裴东峻愣了：“陈队，怎么看出来的？”火眼金睛么？
　　陈嘉打开第一个视频，快速滑到合适的位置然后放大一个人。再打开第二个视频放大黑帽人，“你看，衣服是一样的，体型相似，最主要的是这个人的脖子上有个纹身。”
　　裴东峻眯着眼睛看。虽然第一个视频比较模糊，但放大看后似乎隐隐能看见那纹身印。
　　黄娇看着程鹏辉：“程队，被刺杀的女人是谢萍吗？”
　　程鹏辉摇摇头：“现在还没有找到谢萍。好似消失了般。我这边今天下午接到上面给出的消息。后天视频里的组织在离这不远的J县进行交易。我们两队共同伏击。”
　　陈嘉点点头：“这一次，不能再失败了。”
　　散会后，陈嘉和程鹏辉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战略。两人担子很重，不敢轻敌，得熬夜尽快落实计划。
　　黄娇有些吃不消，回寝室休息。凌晨一时，黄娇以为陆莞已经歇息了，推开门却不想她还在电脑前敲着字。
　　见黄娇回来，陆莞问她：“陈嘉也休息了吗？”
　　黄娇：“估计今晚睡不了，担子太重了。”
　　陆莞有点疑惑：“怎么了？”
　　黄娇：“后天有行动。还在想怎么接近。”
　　陆莞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凌晨四点，程鹏辉接到个不明电话。
　　他接起，对面传来一个鼻音很重的女声：“请问是程鹏辉队长吗？”
　　程鹏辉问：“是的，请问您是？”
　　“程队长您好，请问现在方便在公安局对面的小卖部见下面吗？”
　　程鹏辉不知为什么莫名觉得这个电话来的很是时候。他答应下来。和陈嘉一起去碰面。
　　小卖部二十四小时营业，一个短发齐肩的女生坐在外面椅子上。她带着眼镜，俨然一副学生样。
　　程鹏辉走过去伸出手：“你好，我是程鹏辉。”
　　女学生摘下眼镜，回握他：“你好，我是谢萍。”她看了眼一旁的陈嘉：“这位是？”
　　陈嘉点头以示礼貌：“你好，我是负责缉毒的陈嘉。”
　　谢萍眼睛一亮，知道是上次酒吧里闯进来的警察。
　　两人将谢萍邀请进办公室，灯光下，五官果然与陆莞长相几分相似。只是谢萍将自己扮丑，与视频中的谢萍可以说是完全对不上。难怪对方找不到她。
　　谢萍将自己知晓的所有情况都告知陈嘉。
　　她本人与黄安亮是情侣，黄安亮是一个代号为“蛛网”的黑组织的一员。自从他与谢萍交往后，再没有干过违法的事，甚至想金盆洗手跟这个组织脱离关系。但“蛛网”总是以谢萍为筹码逼着黄安亮去做最后一单生意。
　　那天她在酒吧趁乱侥幸逃脱。之后便在一处不需要身份证的宾馆隐去姓名，穿着破旧过时的衣服躲难。直到看见有女人无故失踪和死亡，她才觉得她该出面了。
　　程鹏辉感到奇怪：“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警察？”
　　谢萍苦笑：“我这样的人找警察不等于自投罗网吗？我也怕啊……”
　　陈嘉捏捏眉心，似乎有些疲倦：“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这些是正确的？”
　　谢萍捏捏手：“我知道‘蛛网’要在J县的米兰酒吧进行交易，我可以帮你们。”
　　陈嘉：“怎么帮？”
　　谢萍说道：“我不久前在米兰酒吧推销过酒，那里的老板娘我认识。我可以提前跟老板说好，让她同意我这边的人进场推销。这样就避免行动外泄。只是需要两位女警扮作陪酒小姐潜入。”
　　谢萍当晚被安排在看守所里。只有看守所对她而言最安全。
　　陈嘉和程鹏辉两人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早上七点两个队集体开会。陆莞见黄娇脸色匆忙，也跟过去在会议室外听着。
　　两队人商量着如何行动，然后最后在选定潜伏女警上为了难。
　　黄娇自荐，但却还少一人。女警本身也不多，时间上也来不及向其他部门借。
　　站在门外的陆莞却破门而入：“我来吧。”
　　陈嘉反驳：“不行。”
　　陆莞：“‘蛛网’找的人和我相似，而且我也曾和他们碰过面。再加上我不是警官，更不容易起疑。”
　　程鹏辉笑：“这么一说是挺合适的。”
　　陈嘉狠狠瞪了他一眼。
　　黄娇也笑：“放心吧陈嘉，我会保护好她的。”
　　的确，其实本身黄娇在会安全很多。
　　商定好后，下午一行人去看守所接到谢萍便驱车去了J县。途中林穆穆跟陈嘉打了个电话，告知陈奶奶已经醒了，让他放心工作。这下他才心无旁骛。
　　大概行驶两个小时到达J县。陈嘉先将陆莞、黄娇、谢萍送到订好的酒店，他和程鹏辉以及裴东峻几个小伙子到J县的警局请求协助。
　　酒店里，陆莞倚着墙盯着谢萍。她心道：这和我长得像么？嘶……好像眉眼是有那么点像。
　　谢萍取下眼镜对着陆莞笑了笑。
　　陆莞挑挑眉，不再看她。在一旁脱掉衣服只剩下内衣，她让黄娇帮她把伤口位置用保鲜膜包好，然后进浴室洗澡。水流声响起后，黄娇才对在床上看书的谢萍道：“小陆性格比较直爽，不用计较哈。”
　　谢萍笑笑点点头，继续看书。
　　陆莞在浴室重新化了个妆，再喷香水。穿着贴身的深红色吊带裙，黑色的长发及腰。右手上包扎的伤口处绑着丝带。出浴室后，黄娇看着陆莞，眼睛都直了：“你.....你要去哪儿？”
　　陆莞：“吃饭！”喝酒！
　　像是猜到陆莞一定不会乖乖呆在酒店，陈嘉刚好打来电话。陆莞接起，那边不知道是累着了么，人说话有点喘：“陆莞，我们准备回来了……咳……等我们半个小时。”
　　陆莞听着这声音，脸有点微红：“你喘什么气？你在干什么？”
　　陈嘉一愣，知道她想别处去了：“刚买个东西，跑着去的。”
　　“哦……”
　　然后对面挂了电话。
　　陆莞看着手机，对另外两人道：“他们办完事情了，在回来的路上。”
　　她瘫倒在床上。这趟旅游倒像是囚禁。
　　微信上谢远和发来消息：什么时候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