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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去晋国啦!!! ...

  •   在村落里耽误没几日,在小王爷身体好的差不多时几个人便打算动身了,未免被人找到,小王爷告诉这里的人如若有人来找他问起他来,便说他已经被那黑衣人杀死了,为了增加这番话的真实度,小王爷特地对这里人说一定要说成他死后是被火化的,骨灰被撒在了空中,这样就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了。
      是了,儿时他也曾见过丧葬,那时便觉得那厚厚的棺椁太过沉闷,即便有着数百的珍宝相随,依旧是冰冰冷冷,没有丝毫温度。
      他扯了扯兄长的衣袖“我死后才不要这样,等我死后要火化,把骨灰撒在空中,然后被风一吹,吹到各种地方,这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多自由啊。”
      肖怀之拍了拍他脑后勺“说什么胡话,才多小就想着死,还羡慕起来了!”
      小瑾之吐了吐舌头,看他兄长认真的脸,还是决定不去触怒他兄长了,诚恳的认了错“我错了,兄长”
      怀之无奈的叹了口气“兄长还希望你长命百岁呢!”
      小瑾之抱住他兄长,彼时他才八岁,兄长十六岁,他将将及他兄长腰部,怀之忽然被小家伙一抱有些没站稳,稳住身形后疼惜的揉了揉小瑾之的脑袋“你呀”
      怀之眼中似乎有点波澜,这声“你呀”,似乎是对小瑾之又似乎是透过了他。
      “总是这样。”
      怀之手下加了些力气把小瑾之定住,他藏了藏有些抖动的另一只手,眼底也似是埋了泪般,麻黄相披,他此刻看着那重重的棺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如此惆怅。
      小瑾之不懂,只是温暖如兄长,他不想离开。
      三人换了辆较为普通的马车赶路,本就边界荒芜之地,自然也不能再挑剔些什么。
      且晋国之乱,亦不可过于张扬。
      小王爷抱怨着“也不知道晋国这样乱,楚寒生是怎么发财的。”他手里拿着一堆含有“楚”字的物什,似乎是真的有些感叹。
      那日永溪买的除了木盒外,还有许多东西,只不过丰州向来为商户聚集地,尤丰晋商,便沿路寻摊而去,尽是“楚”物。
      永溪一只手拖腮“谁知道啊!听说他今年才加冠啊!便已然富可敌国,唉,可惜了这么好的脑子,去做了最不起眼的商户。”
      小王爷听他这样说,又盯着那些物品看了看,似是想到了什么。“这可不一定呀!”
      “!”永溪眼睛瞪的老大看着他“公子你竟然在为楚寒生说话!”
      小王爷顺手抄起一个橘子扔在永溪身上“本王怎么可能会为他说话,楚寒生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过一介平民,本王可是堂堂小王爷”
      永溪接住砸过来是橘子,讨好到“是是是,王爷最厉害了!”顺便剥了皮送到他家傲娇的小王爷手中。
      小王爷就着他的手掰了几芽,吃了一口,嫌弃道“真酸,你吃吧”
      永溪疑惑的塞了一个给自己,甜丝丝的感觉瞬间荡在口中,他抬眼看自家公子,发现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闭目小憩,才明白过来公子是在心疼他。
      公子少有如此表露心意过,他可以关心许多人,反而之于随风与永溪总是带着些许羞怯,以至于关心都有些别扭。
      或许是前些日子发热后嘴里满了胡话让他有些不自然,但是真心如肖瑾之,恐这份情谊是永溪最不想辜负的。
      尤其是每每对上那一双澄澈的眼,敢问偌大天下,又有几人?能淹于其中的,必定是人间最为幸运至人。
      他的心一下子就化开了,慢慢的吞了橘子后,眼角都泛起了红,这份甜却让他一个男儿想流泪。
      他其实挺幸运的遇见这样的公子,以及心尖上从初见便一直放不下的随风。
      可这浪浪江湖,本就风潮涌动,人心难得逍遥,更遑论身不由已,有人一辈子都在想着谁能共游,而他遇到了值得的人,却偏偏自己不能珍惜,硬要错开这往后逍遥,孑然独游。
      即便不愿意又能如何?他从一出生,便注定步入红尘,伤人伤己。
      永溪喃了声“公子”轻轻拭了下眼角微存的泪花,此去无风无雨,叫他如何能狠得下心来,又该如何放下那浓重的一切啊!
      小王爷其实没有睡着,他知道自己那几日是嗜睡了些,每日刚醒来便想睡,然后一觉沉沉又无梦,或是那些日子睡的多了些,今日倒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他可以敏感的察觉到身边永溪的情绪波动,也觉得前些日子自己过于过分,自己一个任性的离家出走,反而让永溪和随风也陷入危机,即便刀刃需血,他也不想身边有人因他而伤,譬如那位老伯,是为救他舍身帮他挡了一剑才致死,如此有情有义之人偏生死得凄凉,而那些无情之辈却含笑饮玉露,他不想想,也不愿想,许多事阴暗脏乱,他真的不想见到。
      以前他一直逃避,逃避这个现实的混乱,以为世间有兄长他便只要安然,所以只会做着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去填补心上的难安,以及抚慰那些那些浓烈的同情怜惜。可一旦他离开了兄长,身边还立着他所珍视的人,他便不可软弱,他只能坚强的站起来用尽自己所有力气去保护他们。
      昔年他也曾习过些许武功,在那被隔离的孤独年岁中,陪着他的除了他敬爱的肖怀之,还有一位小哥哥,
      小哥哥告诉他他会好的,于是在所有医官都说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咬着牙挺着,如果说兄长希望他长命百岁是他活下去的必要,那么小哥哥的鼓励便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小哥哥教他习武,于霜白月华中挽着剑花飞舞于荒院,叶落于地,他迎着月华而来,却给予了他人生除了兄长那一份隔层细纱般爱不同的亲切,
      那份亲切连接着心中的悸动,每一次都在心跳狂动中相逢相知,然后在某一日他痊愈后再也寻不见那一抹月白。
      越国万里繁华,终难寻其踪迹。
      今相别,却成了小瑾之心里永久的痛与珍贵。
      他们儿时的最后一面,止在了那个厚雪夜中,怀瑾忍痛缝制的一个香包中。随着年月而久久的封存在记忆最深处。
      小王爷在闭目中眼皮微微抖动,终是忍住没说什么,他此时正如他幼年希冀般去游着各色山川,此去,大概可以做回真正的肖瑾之了吧?
      真正的瑾之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窗外风动,随风架着马车慢慢停了下来,他放下缰绳进了车内,看见闭目的小王爷,又看见他握紧的一只拳头,知他没睡“公子,旬阳到了,前面需得步行。”
      小王爷这才睁眼,点了点头,叫着永溪一同下了车,随风最后下来,手里拿着披风披在小王爷身上“这里不比越国,公子还是披上吧。”
      小王爷其实从来不知道“拒绝”二字怎么写想,即使知道,也定不会很好看,于是他点了点头。
      早些年巫山外史中有载,旬阳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谁,入之必步行,不然便是犯了律法,要蹲牢房。于是几个皇帝来时,都遵循此法,据说有不遵循的第二天便会暴毙,后来人们也就都依行了起来。
      毕竟性命之事,最不能马虎。
      随风在后面拉着马车,小王爷和永溪走在前面,其实只要步行便也无甚阻碍,他们很容易进了城。小王爷见多了越国的繁华,只在一两本书中读到晋国的许多城,何其荒芜,尚觉得是夸大,可如今看来,连大城尚未越国一中城繁华,这楚寒生晋商之名,又是如何起来的?
      他可不信说书先生说的那些白熊说,逢仙说,爱恋说等等等……
      他摇摇头,忽然看见了一家店,他立在前面,抬头看匾额上只写有二字“有玉”,生起的好奇便催他进去看看,随风把马车安好,同小王爷一同进去,虽说这店名起的俗了点,但是这货还真是上品。
      入目只见一白玉冠玲珑剔透,自是佳玉难求,小王爷纵使不是内行人也知此玉乃为极品,又被人静心雕琢,连越国皇室都鲜有如此技艺,他一时心动不已,便出口问掌柜,怎料话还未出口,便被人截下来“此物不卖”
      他诧异的回头看那个拦他的人,声音温温润润,一身月白相照,衬得其越加出众。他过了小一会才问道“为何不卖?”这人似乎,有些熟悉,他莫名带了几分好感。
      “非是不卖,只是已经有人罢了。”
      楚寒生今日心血来潮想走一走,本就有事忙了半月多,这会子好不容易闲一会,便上街来逛逛,看到自家店面更想进来看看,这玉是极品,楚寒生自然认得出来,他想着自家弟弟楚若,看着正衬,一时心头喜爱,觉得可以当做弟弟生辰礼物,便就这样拒绝了。
      小王爷皱皱眉,看了眼玉,又看了眼前人,似乎有些犹豫。
      楚寒生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对 “这玉是极品没错,只是稍显华贵了些,我看公子性格似是温和,与这有些不衬,反观那边的青玉簪更衬公子,公子生的白皙,加上此玉典雅朴素,想必佩上更是动人。”
      小王爷顺着他视线看向那个簪子,虽然不比玉好,但是也确实没有夸张,自己的确更喜欢这一种,便点了点头。
      直到包了东西出去后,永溪才气不过到“那位公子明明是后来的,是公子你先看到的,公子你怎么能让给他呢?”
      小王爷拉着他,让他小声些,这才道“我们好歹是外邦人,他一个晋国贵族,我们还是能避则避。”
      永溪“???”
      随风“他头上佩的发簪乃楚国贵族之物,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上面刻有熊头,便不是普通人敢刻上的。”
      熊是晋国贵族欣赏之物,百姓们自是不可以僭越。
      永溪这才反应过来,拍拍头不服气的“哦”了一声。

  •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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