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与你》酒三三

29、神父已死

　　“你们的手都满了杀人的血，你们要洗濯、自洁，从我眼前除掉你们的恶行，要止住作恶。”
　　————《旧约圣经·以赛亚书》

　　余笙看完卡片，甚至都没有捡起那明显就是线索的纸条，而是快走几步，直接伸手拉住了小男孩的帽子，厉声说道：“谁让你过来的。”

　　小男孩看着余笙凶巴巴的样子，一下子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陈恪期捡起纸条后，立马走过去在余笙耳边说道：“松开吧。”

　　杭市第一医院是公立医院，医院大门口人很多，一下子就围了起来，陈恪期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看余笙还没有松开小孩，伸手慢慢的扯出了男孩的帽子，同时蹲在男孩旁边说道：“告诉叔叔，是谁在哪给你的花？告诉叔叔，叔叔给你吃大白兔奶糖。”说完，真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糖。

　　男孩看见糖这才停止了哭泣，说道：“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叔叔，就在医院的花园里，他和你差不多高，还给了我一百块钱，说是可以买很多很多糖。让我把花给这位姐姐。”

　　陈恪期让小男孩走了，和余笙说，得去查一下监控，但是估计医院不会允许他们看。

　　余笙想了下，说道：“不然和楼上那两位说一下？”

　　陈恪期摇摇头轻声说道：“不太合适。”随后。随后又绽开笑脸，向着周围的人说道：“是个误会，大家散了吧。”

　　周围围观的群众看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也就该看病的去看病，该探病的去看探病了。

　　就在他们正准备走的时候，刚才的那两个警察拦住了他们。

　　陈恪期看他们表情不对，便直接上前一步隔开了他们和余笙，微笑问道：“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儿吗？”但这笑意不达眼底，任谁都能看出这是假的。

　　“二位，我怀疑你们和最近一起恶性案件有关，请回特警大队配合我们调查。”两位警官一人站在面前，一人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都打开了夹在肩部，肩章上的执法记录仪。

　　余笙和陈恪期对看一眼，陈恪期直接了当的说道：“二位是看到了这张纸条吗？”陈陈恪期直接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张写着一串数字的纸条。

　　“的确，但是你们还是需要和我们走一趟。请二位配合我们的工作。”面前的那位警官并没有做出丝毫让步。

　　余笙见如此不行，主动说道：“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的义务，我们和你们走可以。但我也要提前和你们说清楚，我们两个人是顾子墨的朋友，并且也是海市公安局的特别顾问。”

　　这两名民警本来是替楼上两个人的，但在这两个人的身上，看到了原本丢失在现场的证据，自然要把他们带回去问话。

　　老徐已经给他们所有人开过大会说过，在这个特殊时期，什么线索都不能放过。

　　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二人也只能乖乖坐上了警车，这时一名警察在车上看着他们。

　　另一名警察在车外十几米远的地方打着电话，余笙猜他是在和领导汇报。

　　电话打完后回到车上准备启动，余笙向坐在副驾驶的警察说道：“你们不分配一个人坐在后面吗？”

　　驾驶位上的警察说道：“我已经和局长确认过了，你们的确是海市顾问，请你们谅解，刚才我态度有点儿硬。”

　　陈恪期内心猜到肯定还是李局帮他们打了掩护，不然估计他们不会这么舒服。

　　余笙扯了扯嘴角，“没事。你们也是秉公办事儿罢了。”

　　特警队因为平时还有训练任务，所以办公驻地在郊区。

　　车行驶了四五十分钟之后他们才到，余笙看了一下表，叹气说道：“一早从海市过来，我们还没吃饭呢，不知道特警队的食堂饭菜怎么样。”

　　陈恪期知道这是余笙在试他们的态度，陌生的地方总得处处小心才行。

　　之前打电话的那个警察笑道：“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们的口味，正好也是开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吃完饭再聊。”

　　余笙：“谢谢，谢谢，真是麻烦两位警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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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一顿，双方都有点儿消化不良的饭之后，两位警察带他们二位到了一间空的小会议室，给他们倒了水之后，就关门出去了。

　　陈恪期去试了一下门，发现果然反锁掉了。

　　余笙看了一下办公室四周，发现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什么单透玻璃，便拉着陈恪期又说回了之前那个话题。

　　“说真的，我真的想不起来这个数字是什么日子。”余笙皱眉叹气道。

　　在余笙不知道的时候，陈恪期和顾子墨通过邮箱信件，所以陈陈恪期也清晰的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他一直隐隐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可能和余笙之前的事情有关，尤其和她的家庭。

　　“那一年是你出国的那一年，你仔细想一下那个日子是干嘛的？”陈恪期是第一次在余笙面前提到出国这两个字。

　　不知为何，他有些紧张，定定地看着余笙，想要从她的表情变化中，读出她的想法。

　　余笙现在已经很少回忆那一年的事情了，毕竟已经过去了，而且那是最大的伤疤，他她也没有自虐的心理，一次次把伤疤揭开的嗜好。

　　但为什么总是有人来提醒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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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在办公室。或接触余生乘客期的两位民警谈话说道：“你们二人可觉得他们有什么异常吗？”

　　之前开车的那个民警说道:“凭我的经验来看，他们的反应不似作假，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他们两个人肯定和这起事件有关系。而且不仅那个纸条很重要，同时那张卡片也挺重要的。我当时清清楚楚地看着余笙的眼睛顿时起了变化，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不过他们应该是知道这个纸条代表着什么。不然这张纸条为什么从现场消失后，又被人递到了她的手中？像是有人在挑衅，又像有人在提醒。不知道背后这个人是如何想的。”

　　老徐无意识地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沉吟一会儿，拍了拍桌上放着的余笙和陈恪期的资料说道：“把他们编入这次调查人员组吧，我倒是想知道他们两个人能起到什么作用？那张密码条，如果和顾子墨说的一模一样，那的确他的嫌疑减轻了很多，但是还是让他在医院好好养伤吧。”

　　民警不敢置信的说道，“您是说让他们直接进调查组？您是认真的吗？”

　　老徐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说道：“我说的自然是真的。这两个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你负责盯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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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余笙，陈恪期直接变成了调查组的编外人员，而之前那个开车的民警直接变成了他们的陪同人员，他们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当然同时也是向导，毕竟他们对这件事中间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

　　在二人签了保密合同之后，那名开车名叫陈康的警察，才告诉了他们全部，余笙被文字讲述的内容都气的连忙深呼吸压住怒气，而情绪相对内敛的陈恪期则是使劲的抓着皮质沙发的扶手。

　　他们之前以为，这次福利院失踪的孩子顶多就是打断手脚之类的，再被拉去乞讨，或者是卖到偏远山区给别人当媳妇儿，可谁能想到背后竟然是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

　　而那些犯罪者，实际上在社会上却是道貌岸然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

　　陈恪期在听完他们的犯罪事实，在结合之前他了解的情况说道：“你们能知道那个毒品基地制作的是什么毒品吗？”

　　陈康犹豫了一下，但又想起老徐给他的吩咐，就还是说道：“虽然他们打扫的很干净，但在我们的技术人员的辛苦下，最终我们在蒸馏导管你提取到了一些残留的物质，经化验，很可能和毒品蓝色有关。”

　　余笙跌坐在椅子上说道：“怎么又是蓝色？”

　　陈康有点奇怪的看着余笙，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蓝色，因为这是一种新型毒品，甚至很多警察都不知道。”

　　余笙突然又笑起来，“你们可以看我的档案呀，那上面应该写的有。”

　　陈康尴尬的笑了一下，果然……

　　分析还在继续，但他们依旧还是没能想到那个日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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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里的落叶落了一层又一层，没人清扫，去年的黄叶和今年的绿叶落在一起，虫蚁粪便在上面慢慢爬过，雨水也滴落在上面。

　　没人知道一所废弃的公园里面居然还有一座小小的教堂。

　　这时教堂居然久违的了传来了一串钟声。

　　一群鸽子听见钟声飞在了天空中，这群鸽子全是白色的，没有一只黑色。

　　告解室神父那边空空如也！右边的男人依旧轻生，诉说着什么？

　　“你的官长居心悖逆、与盗贼作伴。各都喜爱贿赂、追求赃私。他们不为孤儿伸冤，寡妇的案件也不得呈到他们面前。”

　　“因此，主万军之耶和华以色列的大能者说：‘哎、我要向我的对头雪恨、向我的敌人报仇。”

　　男人又如同魔鬼般低语，“神父啊，你为什么要反驳我？你的血染红了漆黑的地面，你的血覆盖着另一个人的血，这又有什么用呢？”

　　原来左侧神父那边并不是神父消失了，而是神父的脑袋上贯穿了一个洞，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流淌了满地，甚至有一些流到了右边男人的脚下。

　　右边男人的脸被兜帽盖了一半，只能看到他依稀带着胡茬的下巴。

　　只能看见他的披风下面穿着板正的西装上衣的口袋里应该别着一只怀表，指针的滴答声在空旷无人的教堂中清晰的响彻着。

　　血慢慢的蔓延出去……

　　男人拿起手边的手杖，看了看底部，发现蹭上了血，他便打开告解室左边的门，用手杖的底部使劲的碾着神父已经快要冷却的躯体，身上白色的牧师袍，被手杖底部踩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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