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人设崩了》王谢之

32、三十二

　　封音在说什么，没人知道，所有人只看出她面上神情十分笃定，像是获悉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仙尊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封音手中吗？

　　沈知察觉到什么，眨眨眼，目光在练云霁和封音之间逡巡了一番，有点摸不着头脑。

　　而这个时候，云霁仙尊终于说话了。

　　他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却掷地有声，叫周围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封音，”沈知听着练云霁如此冷淡道，“你狡诈成性，卑劣不堪，到了这样的时候，还想用什么花言巧语，蛊惑人心？”

　　三言两语，没有提及自己分毫，也没有进行解释，却将封音的话打成了蛊惑人心的一派胡言。

　　封音几欲吐血。

　　她恨恨地看着练云霁，心有不甘，咬着牙，挣扎着道：
　　“你……！我说的到底是不是花言巧语，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练云霁只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她，面上的神情都没有变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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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封音被人暂且压进了灵亦山的监狱里。

　　她原本还心有不甘，想要说些什么

　　练云霁冷眼睨了她一眼，抬了抬指尖，轻而易举地就封住了封音的嘴。

　　沈知看着封音被带下去，一边困惑地想着封音说的难道真的都是疯话吗，一边走上前去，唤了练云霁一声：
　　“师父。”

　　练云霁冷淡应了一声。

　　沈知这才接着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只是觉得她会在这里。”而练云霁答道，“你回来时，我也跟着过来看了一眼。”

　　原来如此。

　　沈知没有怀疑练云霁话语的真实性，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她还想问什么，另一边，已经有佛修叫走了练云霁：

　　“仙尊，方丈有请。”

　　练云霁于是便从沈知面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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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封音被抓了，灵亦山似乎也就变得没有那么危险。

　　沈知一个人坐在禅房里打坐了半天——不用再想着封音的事情，这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而等她打坐完毕，看到自己手上的佛珠时，她才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情正等着她去解决。

　　那就是净大所说的佛子的事情。

　　因为实在太过好奇，沈知犹豫了没多久，最后还是决定赴净大的约，今晚去见净大，试试他所说的菩提子，能不能让她知道些什么。

　　云霁仙尊被方丈叫走后便一直没回来，沈知独自在房中等到夜色降临，才推开房门，往外走，按着记忆到今天白天和净大约好的地方去。

　　明明天才刚黑没多久，沈知却觉得眼皮子不停地在打架——这几天她的困意都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又格外的早。

　　沈知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又拍了拍脸，才微微振作起来，强撑着见到了净大。

　　净大正坐在院中一颗大树上，抱着树枝吊着半个身子，目光放空地发着呆。

　　沈知走到树下，叫了他好几声，他都不回答。

　　沈知不由得心中起了疑，试探着拍了他一把，净大突然松手，直直从树上掉下来，一动不动。

　　沈知吓了一跳，看着净大一直死死睁着、眨都不眨的眼睛，心想他这是怎么了，被定身了吗？

　　……净大忽然从地上唰一下跳起来，大喊一声：
　　“哇！”

　　沈知：“……”

　　净大笑嘻嘻的，在原地蹦来蹦去，得意洋洋：“吓到了吗？吓到了吗？刚才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沈知：“……没有。看见你胸膛还在动了。”

　　胸膛在动，就证明还有呼吸。

　　所以沈知只是怀疑净大是不是被定住了。

　　谁知道他原来是想装死吓她。

　　见自己的戏弄没有成功，净大失望地撇了撇嘴，不高兴地道：“没意思！你一点都不好玩！我讨厌你！”

　　沈知：“……”

　　这就要被讨厌？她也太无辜了吧。

　　“可是我还挺喜欢你的，”沈知俯下身子，与净大对视，“其实我刚才确实有点被吓到……不过被吓到太丢脸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净大笑嘻嘻的：“那你现在不就告诉我了？你真傻！”

　　沈知也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而净大已经高兴了起来，也就不再和沈知纠结惊吓的问题，而是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来，递给沈知：

　　“这个给你。这个就是菩提子了，你快吃，吃完告诉我你想起来没有。”

　　“想起来什么？”沈知接过药瓶，有点不解，“你知道什么，能不能都告诉我。”

　　“你吃了就知道了。”而净大催促道，“你快吃！我也想知道！”

　　……哦。

　　闻言，沈知心想，原来净大也有些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才这么急着催促她吃下菩提子，为他解惑。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瓶，沉吟了片刻，开始犹豫起来。

　　诚然，她也很想知道身上这串佛珠是怎么回事，那位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佛子和她是什么身份……但是，她不确定净大给她吃的东西到底会如何。

　　沈知相信净大，但不全然相信净大给她的东西。

　　“吃了会怎么样？”她还是在犹豫，再次和净大确认，“真的没有什么坏处吗？”

　　净大睁大了眼，急道：“才不会呢！这是灵亦山的宝物！一百年才结一颗，很多人想求都求不来的！菩提子明神解惑，你吃了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

　　“以前的事情？”沈知于是道，“可是我并没有忘记过什么东西。为什么还要吃？”

　　“你吃就是了！”净大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又急了起来，从地上跳起来，在原地打圈圈，“吃完之后告诉我，我爹娘是谁……只有你和师父知道了，我也想知道！”

　　沈知：“……”

　　一团乱麻。

　　净大越说她越茫然。

　　“我怎么会知道你父母是谁？”她越发觉得净大有些不可信，“方丈说你已经有三百岁了，可我只活了寥寥十余年……”

　　说着说着……沈知又觉得思绪渐渐模糊下去。

　　她慢慢闭上了眼，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握着药瓶的手渐渐松开，任由药瓶滑落在地，然后头一歪，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净大还在原地转圈圈，突然听到身后没了动静，疑惑地转过头来一看，就看见沈知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睡着了。

　　他蹦到她面前去，推了推她的肩膀，沈知没有反应，净大深吸一口气，又凑到沈知耳边大喊一声——沈知还是没有反应。

　　“怪人……”净大嘟囔起来，“怎么这都能睡着……”

　　他嘟囔着，目光落到一旁的白瓷瓶上，忽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伸手就抓过白瓷瓶，打开药瓶，扭过沈知的头，准备直接把菩提子塞进她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沈知又忽然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他。

　　净大吓了一跳，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直跳了三尺高：
　　“你做什么！你是在学我的招数吓我吗？！”

　　沈知看着净大，弯起唇角，忽然笑了笑，只是目光依然冷冷淡淡的，声音也和先前不一样，要低了几分：
　　“……你这是做什么呢？”

　　“菩提子是灵亦山重宝，你不懂事，偷了来就算了，还想哄别人吃下？”沈知问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不要给别人惹麻烦吗？”

　　有点郁闷。觉得好像越写越烂了。